136.番外五

身為一個好母親，明珠每天是忙忙忙，比如說思考每天早上吃些什麼，和中午吃些什麼，還有晚上吃些什麼，順便聽聽自個女兒說她姐姐對她有多好。

葡萄出生之後，明珠就覺得自己是個容易想太多的人，沒生之前擔心自己會太愛自己的孩子喪失自我啊，會不會顧不好孩子讓她恨她啊，孩子出來之後，她除了覺得肚子空了好舒爽，其實並沒有自己想像的多出那麼多控制不住的感情。

也不是說她不喜歡葡萄，只是她發現母愛沒有她想的那麼恐怖，她也沒有什麼抱着葡萄就要把整個世界給她的衝動，她依舊是那個懶懶散散的沈明珠。

對此，明珠找蘇重探討了這個問題：「你有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蘇重沉思了片刻：「後院的勢力算是平衡了。」

他娘跟王氏一直不對付，王氏嫌棄他娘是個農村老太太，他娘是個不服輸的又不願被媳婦看不起，王氏有身份在所以吃虧的一直是他娘，有了庶長子出世，打壓了王氏的氣焰，那一陣內院簡直和諧的不得了。

明珠：「……看到孩子的一瞬間你就想這個？那之後呢？沒想到什麼感性的東西？」

「這孩子長得真丑。」

「……」明珠放棄了，嫁給一個比自己還薄涼的男人她還能期待他能說出什麼雞湯來。

「你呢？」蘇重突然道，「看到葡萄的第一眼你想的是什麼？」

「在暈倒前不看她長得是什麼樣是正確的。」

「什麼意思？」

「聽說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很醜，她剛出生的時候穩婆讓我看她，我覺着我可能快暈了，就想着不能在暈倒前看到她的樣子，要是太丑我做噩夢怎麼辦。」

蘇重：「……」

比起來他應該算是親爹了。

……

有這樣的爹娘，幸好葡萄還有一個看她怎麼看怎麼好的姐姐，不然真不知道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葡萄會說話的第一句話不是爹不是娘，而是姐姐，對此蘇重表示了失落，而明珠卻完全沒什麼感覺。

她剛生下的那段時間明珠都懷疑是不是穩婆換了她的孩子，明明她跟蘇重皮膚都比普通人要白許多，葡萄卻黑黑瘦瘦的像個猴似的。

長得像是猴就算了，連性格都是不愛消停的，連路都不會走就每天爬來爬去上躥下跳，恨不得回樹上生活。

明珠生完本來還列了個減肥計劃，後面發現完全不用什麼計劃，光是照顧她，她都瘦回了沒生之前的樣子。

葡萄能爬之後，沒多久又學會了抓人的技能，見到誰都要抓兩下，開心抓不高興也抓，明珠被她抓的一脖子的紅痕，恨不得把她再塞回肚子裏。

在親娘都嫌棄的情況下，被抓的都快破相還依然抱着葡萄對她笑的玫姐兒自然就是真愛了。

為此明珠真是一點都不嫉妒兩姐妹的感情。

她甚至覺得葡萄從黑猴進化成了討喜的糯米小糰子就是玫姐兒每天照三餐的誇獎。

「我們家葡萄最漂亮了。」

「頭髮好看，眉毛好看，眼睛也烏溜溜的有神。」

某日明珠有幸聽到了玫姐兒對葡萄的誇獎，掃了一眼葡萄沒有幾根毛的腦袋，淡的看不見的眉毛，還有一條縫的眼睛，深深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做得太失敗了，自己生的應該怎麼看怎麼漂亮才對，但是每次看到自個女兒她都忍不住嘆一口氣。

她真是太不應該了，幸好有玫姐兒在。

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明珠就送了不少好東西給玫姐兒，她現在開的幾家店賺的錢都不少，花錢能力也漸長，半個月送下來就送了玫姐兒半間屋子的東西。

而玫姐兒這邊收禮卻收的不是多麼的高興，或許開始她是因為想一換一，因為琅哥兒喜愛明珠，她就想讓葡萄粘着她，但是相處了那麼久下來，發現葡萄一心一意依賴她，她也是真的喜歡上了她這個小妹妹，心裏本來就愧疚覺得自己接近她的動機不純，現在明珠那麼一送東西不就像是她真是為了什麼接近葡萄一樣了。

但是這些東西也不好退回去，這一兩年可能是因為葡萄均衡了她和明珠的關係，兩人相處平和了許多，要是她那麼把東西退回去，就像是拒絕了她的好意似的。

想了半天，玫姐兒就讓自己丫頭開了金玉院的庫房，把明珠送的東西算了算價值，挑選了差不多的物件送給了葡萄。

明珠開始還沒發覺這事，後面是看自己女兒房間擺放的好東西越來越多，比她房間都閃耀許多，一問發現這些都是王氏的嫁妝，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就沒再送什麼東西給玫姐兒，怕她把自個娘親的嫁妝都搬空了給葡萄。

她的名聲都夠差了，再多一條搶佔嫡女嫁妝，那她估計就真的要出名。

明珠本來想把玫姐兒的東西都找機會一件一件退給她，正想着是直來直往的好，還是委婉一點好，就聽到自個不會說幾句話的女兒突然磕磕絆絆地說，長大以後要跟玫姐兒嫁給一個夫君。

眉間一舒，既然是這樣的話她也不用擔心了，反正嫁給一個人嫁妝混在一起就不分什麼你我他了。

聽到明珠想法的蘇重：「……」

一孕傻三年，還有一年他正常的老婆應該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