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番外（5）
番外（5）
湯圓的「智能」超出了何晉和秦煬的預料，除了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它還有超高的學習能力，還好它的功能只限定在生活輔助區域，否則何晉都害怕這小東西的智商會超過自己和秦煬。
一個月後，和湯圓版本相同的元宵寶寶也造出來了，這種特殊定製外形的寶寶每個價格都在兩百萬以上。
何晉感嘆價格貴，一般人都養不起。
秦煬：「閑雲事業做那麼大，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我說『一般人』養不起嘛！」何晉突出了重點。
秦煬又說：「兩百萬已經很便宜了，你算算當今社會要培養一個孩子要花多少錢，估計到學前教育都不夠，但買一個湯圓只要付點電費就行了，還終生免費固件升級呢！」
何晉：「但是養孩子會長大，會繁衍生息，湯圓只是像個小貓小狗似的寵物啊。」
「繁衍生息對我們來說真的這麼重要？雖然這是人類生生不息所必須的，但我感覺這個觀念還是太傳統了，」秦煬聳聳肩，「其實現在很多人養孩子也是為了陪伴，而且湯圓和貓狗有一個本質的區別，那就是『智能』，它能聽懂咱們的話，還能跟我們交流，除了不會長大，不會有什麼古怪的叛逆期啊、青春騷動器啊，幾乎沒有任何缺點……哦對，連生孫子也是可以用科技來解決的，回頭可以自己創造一個嘛，只要你能與新的寶寶建立祖孫的感情就行了。」
何晉聽得一頭黑線：「好吧，你贏了……」
秦煬突然突發奇想道：「閑雲野鶴不是想讓元宵和湯圓定娃娃親么？可以提前把元宵帶回咱們家讓他和湯圓相處一段時間，省的家裏那個壞小子每次在我們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來打擾，我都懷疑它是故意的了！」
何晉：「這不太好吧，他們應該會希望第一個接觸寶寶的人是他們自己。」
秦煬：「他們可以在遊戲里跟元宵交流，反正所有的記憶都是想通的。」
何晉：「……」
「行行行！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要是他們不樂意就算了，」秦煬掏出手機，撥通了閑雲的手機號碼，先說了可以過來領取元宵的事兒，又提出自己的想法。
閑雲聞言笑道：「有什麼不可以？正好我和野鶴平時工作也挺忙，自己的寶寶，快遞肯定不放心，你就先領回去吧，等周末我和野鶴飛過來一趟，親自拜訪一下你和何晉，向你們請教一下帶智能寶寶的心得體會。」
掛了電話，秦煬晃了晃手機：「聽到沒。」
何晉：「……」
當晚，兩人便把元宵帶回了家，到家后何晉先把湯圓召喚過來，循循善誘道：「寶寶，這個是元宵弟弟，它是閑雲和野鶴叔叔的寶寶，要跟我們先在一起生活幾天，這幾天你要好好照顧它，和它成為好朋友，知道嗎？」
若是在以前，何晉絕對不會跟湯圓說「不要欺負它」這種話，但這段時間感受下來，何晉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實體寶寶除了遊戲系統內的資料，還編寫入了人類小孩的性格特徵，它們偶爾也會鬧鬧小彆扭，甚至會惡作劇。
湯圓剛開始還很警惕，瞳孔眯得細細的，翅膀也扇得飛快，一副「爭寵者」出現的如臨大敵模樣，等何晉解釋完，才慢慢放鬆下來，奶聲奶氣地道：「寶寶知道了。」
接着，秦煬把元宵從避震盒裏取出來，正式開啟了啟動鍵。
雖然這個神族寶寶和湯圓的體型一樣大，但實際年齡還不到半歲，在遊戲里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野外遊戲經驗都不如湯圓，更別說實體和人類相處的經驗。
半秒鐘后，元宵的睫毛閃了閃，緩緩睜開了眼睛，白衣服白翅膀，眸如琥珀，儼然是一隻大眼萌的小天使！
小傢伙打量了一圈眼前的人，眼眸突然變得水汪汪的，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哎呀，糟糕！」何晉抱着它道，「是不是第一眼沒看到爸爸媽媽，要哭了？」
「哭什麼啊，蜀黍親一個！」秦煬把元宵從何晉手裏抱過來，摟進懷裏就是吧唧一口，可他忘了，機械人寶寶根本沒有人類的審美能力，不會因為秦煬長得帥就對他和顏悅色，反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嗚哇」一聲，扇動着翅膀嚎啕起來。
「呃。」秦煬尷尬地鬆開它，小傢伙直衝沿着沙發和牆壁的縫隙飛進去躲了起來。
何晉：「……」(=_=)
兩人在沙發邊上哄了半天，元宵都沒出來，「啊啊啊，咋辦！」秦煬不知所措地抱住了腦袋。
何晉埋怨他道：「我就說提前帶回來不太好了吧，閑雲性格那麼隨和，肯定不好意思拒絕你的要求。」
秦煬無奈道：「我還是再給閑雲打個電話吧，讓他趕緊找時間上一下遊戲，給元宵做一下思想工作，我們不是壞人啊！」
「先等等，」何晉對湯圓道，「湯圓，你去把元宵弟弟找出來。」
湯圓認真地點點頭，一副「交給我你放心」的表情，發動雷達飛進沙發背後的空隙。
兩人只聽一陣「嘰嘰咕咕」的機械交流聲從沙發背後傳來，不一會兒，湯圓就把外表沾了些灰的元宵從沙發后推了出來，何晉和秦煬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嘴巴長成了O字型。
秦煬：「寶寶好棒！」
何晉抓住兩眼仍在泛淚的元宵，輕柔地擦着它身上的灰，一邊問湯圓：「寶寶，你跟元宵說了什麼？」
湯圓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邀功似的在父親面前炫耀道：「寶寶說，他要是不出來，寶寶就揍他。」
何晉：「……」
秦煬：「……」
元宵適時地扁了扁嘴，縮著腦袋又懼又怕，好像又要哭了。
何晉無語地教訓湯圓：「寶寶！不能用威脅！你這樣會嚇到元宵的！」
湯圓委屈道：「什麼是威脅？」
何晉：「就是用暴力手段迫使對方就範。」
湯圓似懂非懂，好不容易通過自己聯網搜索獲知了這個詞的意思，才緩緩道：「可這個方法是最快速有效的。」
何晉頓時詞窮了，他急着對秦煬道：「完了，閑雲和野鶴知道咱們這麼對他兒子估計會殺了我們的！」
秦煬：「不會吧，你想得太嚴重了。」
湯圓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還做了次示範，直接對着元宵發射了一次高強度信號，把元宵嚇得兩眼一翻，直接自助待機了。
「粑粑你看，他不聽話我可以這樣，所以它肯定會乖乖的。」湯圓興奮道。
何晉：「……」你妹的，是誰說實體寶寶沒有戰鬥系統！TAT
當晚，何晉又對着湯圓一陣耳提面命，再三叮囑教育，才把元宵再次喚醒。
和智能寶寶做遊戲會增加雙方的好感度，何晉陪它晚了一晚上的石頭剪子布和猜字謎，才哄得元宵跟他說了兩句話，還怯生生地叫了聲蜀黍。
湯圓在一邊羨慕不已，在何晉身邊飛來飛去，時不時叫一聲「粑粑」，彷彿是在告訴元宵，這個人類是屬於自己的。
晚上睡覺，為了防止湯圓欺負元宵，何晉把它們都調成了人工休息模式，這種模式只有人才能解除，看着兩隻寶寶依偎在一起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何晉才安心地回卧室。
第二天早上，沒有湯圓飛進來叫起床，何晉還有點不習慣。
秦煬倒是覺得難得地清靜，拉着何晉爽爽地來了一發。
趁著何晉去洗澡，秦煬來到寶寶房，先喚醒了湯圓，湯圓睜開眼睛，委屈地直叫「爸爸」，自從它來到這個家，何晉和秦煬都是讓他自由活動的，就連充電也都是它自己進行，它還從來沒有經歷過「人工休息模式」，這種模式對智能寶寶們來說就相當於關禁閉！
秦煬親了親他的腦袋，小聲道：「寶寶，不可以再惹阿晉生氣喔，你一定要對元宵弟弟好，因為它以後是你的老婆啊。」
湯圓眨巴了兩下眼睛：「老婆？」
秦煬壞笑了一下，拍拍它屁股，道：「自己聯網搜。」
臨出門上班，何晉還是有點不放心把兩個寶寶直接放在家裏，秦煬推著往外走：「哎呀，你真是閑吃蘿蔔淡操心，它們頂多信號波相互攻擊一下，傷不了身體。」
好吧，也是，就算有什麼實質性的心理陰影啊什麼的，高層系統修復一下就好了。
只是和湯圓生活了一段時間，何晉已經不再把智能寶寶當成一個純粹的機械人了，反而覺得它就像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以己度人，說不定元宵對於閑雲野鶴來說也是這樣，於是他更為謹慎。
坐立不安了一整天，何晉早早回到家。
一開門，剛想叫湯圓和元宵的名字，就見它倆已經一前一後地飛過來迎接了。
「粑粑~~」每天見到何晉回來，湯圓都格外興奮。
讓何晉意外的是元宵也怯怯地跟在湯圓邊上，面上並沒有被支配的恐懼和不安。
何晉挨個碰碰兩隻寶寶的腦袋，問道：「元宵，今天過得好嗎？湯圓沒有再欺負弟弟吧？」
元宵瞅了湯圓一眼，面上竟然露出一絲羞澀。
「粑粑！」湯圓牽起元宵的手，認真地糾正何晉，「元宵不是弟弟，是未婚妻！」
「噗……」何晉噴出一口老血，感覺自己有什麼地方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