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基地(一)

97.基地(一)

余茂忍笑住嘴:「您最大,都聽您的!」

鍾耀舒了口氣:「我自己來,麻煩你把粥遞給我。」

鍾耀轉眼看着余茂,余茂拉出一張椅子,坐在病床旁邊的桌子前,笑着看鐘耀:「你行嗎?」

鍾耀重複了一遍:「請把粥給我。」

余茂撇嘴,似乎對鍾耀的不甘示弱並不意外,端起粥,遞到鍾耀面前,鍾耀穩穩地端住碗,另一隻手捏住了勺子,想要抬起來……

余茂下意識繃緊了後背,打算隨時去接着要撒掉的粥或者要掉下來的勺子。

鍾耀眼角撇到余茂,捏勺子的動作頓了頓,突然輕笑了一聲,余茂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鍾耀端著碗的手隱隱開始不穩,卻很優雅地求助了:「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物盡其用,那麼能請你喂我嗎?」

余茂『哈』了一聲,鍾耀的手上依舊套著潔白的手套,端著瓷碗的手似乎並不方便發力,雖然余茂卻沒動,鍾耀卻開始放鬆起來,不再勉強自己使勁撐住這個力度。

就在鍾耀端著碗的手沉沉地墜下去那一刻,余茂一下子伸手,墊在了鍾耀端碗的那隻手上,嘴裏自發道:「你真的使不上勁?」

鍾耀點點頭,被余茂隔着手套觸碰的手背似乎有種微微的癢,卻並不難以忍受,也沒有噁心反胃,他動動五指,沒有換手套。

余茂捏住勺子,開始喂鍾耀,鍾耀倒是沒有太挑剔,余茂還以為他會讓他去消毒,戴上手套再來喂他。

喂完一碗,鍾耀理所當然地微微抬抬下巴,余茂嗤了一聲,嘲笑的意味顯而易見,然後拿起餐巾紙給鍾耀擦了擦嘴角,鍾耀滿意地點點頭,並不對余茂的嘲笑表示介意。

余茂把餐巾紙丟到桌子上,明明嘴邊什麼都沒有,還要擦一下,看來鍾先生不僅潔癖嚴重,還是個重度強迫症。

「我聽說你救了許赫?」余茂坐回椅子上,拿起一個蘋果,慢悠悠地削著。

鍾耀顯得很平淡,看着蘋果的皮慢慢的被剝離,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余茂的動作頓了頓:「你怎麼……突然會去救許赫,甚至受了傷。」

鍾耀提醒道:「快斷了。」

余茂低頭,小心地接着削起來,看鐘耀不回答,嘴角勾起笑,眼睛卻沉了下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見不得人的事還不少……」

「跟你有什麼關係么?」

「當然,他們於我有恩,你救了他們,也是於我有恩。」余茂削到尾,把果皮扔到垃圾桶,用刀插著蘋果,整齊地切了幾刀。

「你這樣計算,感激的範圍越來越大,豈不是永遠還不盡別人的恩情。他們既然救過你,我救了許赫,當成是幫你還恩,從今以後,你只要感激我一個人就夠了。」鍾耀想要拿一塊蘋果,手上卻有手套,就拿過余茂手裏的刀,插了一塊,遞到嘴裏,面色蒼白,吐出的話語似乎很是漫不經心,卻憑空讓人覺得不容置疑。

余茂看鐘耀還要接着吃蘋果,一下子把蘋果拿開:「你這樣算才是虧本,我余茂感激你,可是什麼都給不了你!」

鍾耀又笑起來,懶洋洋地指著蘋果:「還是有的,我並不嫌棄。」

余茂愣了愣,竟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慢慢地把蘋果遞迴去:「我早上沒洗漱。」

鍾耀面色不變,沒有出現任何噁心乾嘔的不良反應,他在喝粥之前,右耳的微型耳機里,管家可是報告了余茂清晨是洗漱過的,昨晚還很認真地給自己消了毒。

余茂抿了抿唇,輕哼了一聲。

鍾耀吃了兩塊蘋果,把刀遞給余茂:「我累了,要睡會兒,你回去吧。」

「嗯,我中午再過來?你需要什麼東西解悶嗎?」

鍾耀搖搖頭,似乎是真的累了,自己慢慢地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余茂收拾東西離開,卻看見有幾個女護士站在門外,趁他開門的時候,朝門內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地退了好多步,等余茂把門關上,嘴裏非常一致地小聲驚嘆:「哇——」

余茂無語地扯扯嘴角:「你們哪兒的?」

「其他病房的,我們沒見過鍾家家主,就過來看一眼。」

「感覺怎麼樣?」

「嗯嗯嗯!好看得不像人!」

「猜對了,那傢伙確實不是人!」余茂看着幾個女護士,看來鍾家的福利不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吃飽穿暖就想啪啪啪』。

幾個姑娘看來是穿的很暖,吃得也很飽啊,末世還有閑心發花痴。

「你是他的管家?你好年輕!」一個女護士看余茂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樣子,膽子大得過來搭訕。

「我可不是,我就是個跑腿的。」余茂顯得並不熱絡,弔兒郎當地邊走邊回。

幾個護士也沒纏他,小聲地相互說笑了幾聲,又回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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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清坐在床邊等許赫醒,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醒了,魏源在正在幫忙照顧。

大約是九點的時候,許赫慢悠悠地醒了,臨清精神起來,幫許赫直起腰,把枕頭墊在許赫的腰后:「怎麼樣?有沒有哪裏難受?身上疼嗎?餓不餓?」

許赫唇角勾了個小小的弧度,搖搖頭。

「你醒得比大家晚點,再不醒,湯都要涼了。」

許赫摸摸臨清的臉,淺色的眼睛打量臨清的臉:「你沒睡覺?」

臨清擰了一下眉頭:「能看出來?」

許赫撩開一半的被子:「睡會吧,我自己來。」

臨清不幹,執意要喂許赫吃飯,許赫只好順着臨清吃完飯,然後撩開一半的被子,示意臨清上床。

臨清笑了笑,親了親許赫的嘴角,爬上病床,湊近許赫的身軀,摟着許赫的腰,閉上眼睛滿足地喟嘆一聲。

許赫摸摸臨清的頭髮,眼睛望向窗外,溫和的溫度漸漸冰冷下來……

傅律透過病房的窗戶,看見許赫坐在床上,敲了敲門:「許哥!」

許赫轉頭,輕輕安撫要醒的臨清,臨清被許赫摸了兩下,安心地又接着閉上眼睡覺。

許赫抬起手朝着病房外面打了幾個手勢,示意他沒事,傅律不用擔心,謝謝他來探望。然後讓傅律先離開,過會兒再來找他。

傅律這才注意到許赫身邊躺着另一個人,只能看見一個黑色的腦袋窩在許赫的的腰側,壓根看不見臉。

傅律咬咬唇,點頭,轉身離開。

許赫收回目光,傅律卻衝到別墅門前,狠狠敲著門:「余茂!」

管家打開門:「您有何貴幹?」

傅律收回手:「我找余茂!」

余茂從廚房衝出來,手裏的刀還滴著血,臉上也濺著好幾滴血液,傅律下意識後退一步:「我有事問你……」

余茂擦了一把臉,笑了笑:「我切骨頭呢,貌似有點失敗。」

余茂直接提着刀就出門了,傅律皺眉:「你把刀放回去!」

余茂聳聳肩:「我就算真想砍死你,我也不能在門前干這事啊,行,放下放下,成了吧!」

余茂把刀放回廚房,這才走到傅律面前。

傅律皺着眉:「許哥有對象?」

「對啊,我記得我說過啊,你不知道嗎?」余茂驚訝。

傅律素來把余茂的話當成耳邊風,怎麼可能記得這件事,聞言皺了皺眉,顯得很是焦躁。

余茂笑笑:「你看見了?他們很恩愛的,而且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恩愛有什麼用,想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傅律下意識諷刺一句。

余茂笑意不變,蹭著臉上未乾的血跡,輕聲道:「有用啊,至少我記得想要拆散他們的人,全都死了啊~~」

傅律的臉色一白,扭過臉去,不想讓余茂看見他的臉色。

余茂拍拍傅律的肩膀:「我曾經也想要橫插一腳來着……」

「你也喜歡許哥?」傅律下意識問。

余茂急忙搖頭,什麼『也』,他絕對沒有這個心思:「不不不,我就是覺得跟他有飯吃,嗯,後來就及時打消這個念頭了,許哥適合做老大,但是做戀人只適合臨清,不然你就看不見我了。」

傅律懷疑地看向余茂,余茂嚴肅地點點頭:「真的,我拿我的人格發誓!」

「呵呵……」傅律直接轉身走了。

余茂聳聳肩,接着回去切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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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在大家進城的時候是和大家一起的,後來他也發現了四階喪屍在用精神力誘導人進入各自的潛意識幻境,但是他的潛意識可並不是讓他想要沉迷的幻境,再加上他是治癒系異能者,精神力比大家更為強大一些,就提前醒了過來,但是他沒把握和四階對上,就暫時躲起來靜觀其變了。

不過二叔回來后,卻不再說着去騷擾臨清了。

「二叔,喝茶。」凌玉給凌老二倒了杯茶。

凌老二點點頭:「我後來沒有找到你,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

「嗯,沒事的,我當時在另一個方向,和一些人一起落了單,沒能找到四階喪屍的所在,本以為打鬥的動靜應該很大,我們肯定能找到,沒想到竟然是精神力喪屍,具體發生了些什麼,您能給我說說嗎?」

凌玉扯起謊來,也是眼都不眨的,三言兩語就遮蓋了自己當時獨自跑掉的事實。

「當時真的很驚險,先進去的那些人差點被那隻四階變成喪屍,一旦成功,我們後來的那些人全部都逃不掉,甚至讓喪屍的戰力壯大一倍,到時候我們的基地都要危險了。還好那個叫許赫的的醒了,他應該是四階異能者,之前倒算是默默無聞,沒想到竟然和四階打鬥不落下風,當時我們誰都插不上手,最後四階自爆,還讓我們受了傷,我當時在最外圍,現在還全身疼。」

凌玉點點頭:「我不小心落了單,沒想到這麼兇險,沒能幫上忙,真是愧疚。」

凌老二拍拍凌玉的肩膀:「我們誰都沒幫上什麼,這次回來,那個叫許赫創建的隊伍又是聲名大噪,想要進去的人踏破了門檻,一個四階異能者,他一個人的戰力,足夠在基地橫行霸道了。不過,不知道消息有沒有傳開來……就算沒有四階,他手底下那些兄弟,也個個實力不俗。」

凌老二不知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我倒是沒臉再去找臨清了。」

「為什麼這麼說?」

「三階暴動的時候,他救了我和一堆隊員的性命,後來許赫絞殺四階的時候,他因為救我們受了不少傷,沒能幫上大忙,四階爆炸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昏了過去,如果我沒猜錯,許赫應該死了,因為許赫離那隻四階太近了。」

大家昏過去時,鍾家把人接走的速度太快,當時大家又都看見了爆炸的情形,如果許赫不出現,不少人都會認定許赫死了。

「許赫死了?」凌玉的聲音里都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不出意外,應該是死了。」凌老二又嘆了口氣:「我對不起臨清,我確實沒為他做些什麼。」

凌玉站起來,皺起眉毛:「許赫……死了?」

「二叔,我還有事,我出門一趟!」凌玉離開了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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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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