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Chapterid 136

136.Chapterid 136

南綠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都破過首陽的防禦系統,這回既有阿波羅提供重點,艾倫洛格路漾這些了解軍部的人給她提供細節信息,自然不在話下。

她的能力放在軍部也堪稱頂尖,況且軍部那些人被靳頃的假報告騙了多年,還真比不過一開始就對真相瞭然於胸的南綠。

靳頃知道偷襲失敗的事情之後,把自己最喜歡的陶瓷杯給摔了個粉碎,他派出去的人還死了一個,狄亞再猜不出來是他,除非他智商低到零下。

若是成功了,狄亞知不知道是他都不重要,這兩個人本來他就是要拿來要挾狄亞的,但失敗了,就是兩頭不討好,對他現在的情況是雪上加霜。

「本來沒什麼難度的,卻出了點意外,」安為這件事來請罪,低着頭解釋道,「他們就兩個人,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直巴掌大的黑貓,一下子攔了下來……」

「別找借口了,」靳頃瞥了他一眼,「軍部說要徹查,查得如何了?」

「這個您不需擔心,」安說道,「如果這方面出了問題,我提頭來見,那些人一段時間查不出問題來,不可能一直查下去,到時候我們可以藉此反擊,畢竟外界的猜測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站不住腳的。至於左手的事情,到時候找個其他借口也是可以解釋的。」

「疑罪從無,他們光憑這這些還不能把我怎麼樣,」靳頃冷哼一聲,「要不是眾怒當頭我不想正面惹,以此多事,哪還有這麼多的糟心事情?」

他話音剛落,通訊請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靳頃接了起來,那邊是天泛石實驗室工作人員驚慌失措的聲音:「防禦系統被破了,我們藏好的資料泄露出去了!」

僅這一句話,就讓靳頃全身一涼。

負責查天泛石研究室的軍部人員查了好幾天也沒查出什麼異常,今天本是安排的最後一次,想也知道無反轉可能,正灰溜溜準備無功而返,卻在進研究室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裏面人掩飾不住的驚恐臉色。

當頭那人一看這臉色就知道不對勁,立馬衝上去,果然大有收穫。

「軍部今天封樓了,就因為這件事,只許進,不許出,」路漾對狄亞說,「靳頃這下沒有好果子吃了。」

因為之前路漾帶頭那麼一炒,今天各大家族的人都到場了,其中盼望着靳頃倒台的好事者不在少數。

不管天泛石實驗室到底遭受了什麼以至於泄露,但證據就是證據,如之前軍部所猜測的那樣,靳頃對天泛石的研究方向瞞而不報。

僅就這樣一件事追究起來,靳頃也是要按軍法處置的。

但他畢竟有實權,發生了這種事,在因為此事而緊急召開的會議上,面對着一群有頭有臉的人,靳頃仍然能不受任何人轄制地坐在椅子上,對此事進行反駁。

「我對研究方向的事情並不想多說,只希望在座各位清楚一點,天泛石研究權是屬於我的,」靳頃環視四周,「對於其他流言蜚語,我認為多是謠言,研究報告你們也看過,進度如何不用我多說,若是諸位把這石頭捧得太高認為我無所不能,那就是想多了。」

靳頃這幾句話算是大實話,研究室機密泄露他硬是不承認也沒有,但研究室的進度並沒有路漾他們宣揚地那麼高,狄亞才是真對天泛石有高度運用的。

靳頃想到這也是暗恨一把,他把狄亞拖下水的計劃失敗,這時候把他說出來也沒有人信——狄亞藏着太深,在這些人眼裏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即使是事實,可就是沒有人相信。

「你的左手,又怎麼解釋?」

「這不該問我,」靳頃道,「你們該去問醫生為我治療的時候做了什麼,光把這件事歸為天泛石的功勞,簡直異想天開。」

「而且——」他頓了一會兒,又接着說道,「這事再怎麼說,也是我軍部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的無關人士,就不必關心了吧。鬼知道你們是為了軍部義憤填膺呢,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發聲?」

「你少挑撥離間,」在座有人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隱藏了自己的研究方向,說不定我們現如今看到的就是一部分而已,真實的研究進度,又有誰知道!」

「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靳頃道,「我再與各位說一遍,天泛石研究權在我手上,我有些小錯的地方在於是向軍部隱瞞了一小部分情況,但這也是有考慮的,現如今你們一個一個來這裏擴大事態,又抱着怎麼樣齷蹉的念頭呢?」

靳頃心裏也不可謂不怒不焦急,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他還能保持表面平靜,也在於仍然對自己有信心。

一來,軍部也沒有這樣的先例,這件事算起來非常特殊,代入哪條規矩好像都不太合適,所以處理結果可大可小,二來,靳頃手裏的實權也不是人說奪就奪的,他現如今還安安全全地坐在這兒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會議開到最後,你一言我一語的實在無法得出個定論,但是有一點倒是很多人都同意的。

他們希望靳頃先交出天泛石。

實驗室放天泛石的裝置是特別研究出來的,只要靳頃不想開,沒有人能打開,若是強行打開,可能還會引發自毀裝置。

靳頃自然不同意。

在這件事上他是有主動權的,他咬死了不同意,軍部部長也拿他沒有辦法。

靳頃的職位在軍部太重,重到即使犯錯,軍部都不能對他做得太過分。

「你最近不能離開軍部大樓,」坐在最前頭的軍部部長最後下了個判決,「待我們查清楚,再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這算是變相軟禁,但對於這件事來說,靳頃如今受的罰了太輕了。

靳頃也知趣,沒再反駁下去,畢竟也算留下把柄,哪能立刻全身而退?

安也留在他身邊沒被這麼樣,在外面等著靳頃出來,悄聲和他彙報:「防禦系統被破,不是軍部的人乾的。」

「我知道,」靳頃沉着臉道,「調查小組最厲害的兩個人早被我們買通了,怪就怪在他們今天進去的時候防禦系統大崩盤,是個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還有一點,」安道,「我仔細看過,這回破我們防禦系統的那個人的手法,和兩年多前破首陽天泛石防禦系統的手法很像,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人。」

首陽前兩年天泛石失竊事件太過轟動,防禦系統受到攻擊的整個過程快准狠,事後被不少人拿來研究。

此話一出,靳頃的眼神猛地一沉,彷彿要從中飛出刀子來。

他一直以為兩年前那件事是海盜做的,但星際海盜因為這事被首陽弄得幾乎絕種,剩下幾個還死在他那裏,哪裏還有人千里迢迢跑到首都星還做這件事?

他不得不又把自己最初的懷疑提了上來。

「狄亞·霍爾曼!」

此時此刻的狄亞也和軍部的大多數人一樣,關心着接觸天泛石的最後一道光卡,那個看似普普通通實際上堅不可摧的玻璃罩,就連南綠也沒有那麼大的把握。

「我之前也沒弄過這樣的東西啊,」她發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勝算好像不大。」

「不試試怎麼知道,」狄亞倒是比她信心足一些,「如今是難得的機會,等靳頃緩過口氣來,事情反而更難看,軍部到底不會把他怎麼樣,這次是受我們煽動,聯合外界施壓才有現在的結果。」

況且,讓狄亞覺得這回勝算大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原本就是屬於他的神力結晶,天泛石有靈,並非死物,像阿波羅一樣,只要能接近它,心裏會有感應的。

「就今天晚上吧,」阿波羅道,「我和你一起去。」

「嗯。」

天泛石實驗室現在被封鎖,靳頃不放手,誰接管都有爭議,所以現在裏面一個人都沒有,唯有一層一層的防護罩。

外頭倒是有人頻繁巡邏,一旦這裏出了問題,警報聲響起,他們會立刻趕到這裏。

所以,即使阿波羅和狄亞是神,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很短很短,他們必須與南綠的步調保持一致。

狄亞與阿波羅憑空出現在實驗室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完全被那塊懸浮在半空中的天泛石所吸引,彷彿能與之對話一般,他在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阿波羅自然懂這種感覺,所以他不急不躁,南綠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出來:「我最多堅持三十秒,不管成不成功你們都趕緊走!否則要被發現的!」

「知道了,放心。」

看狄亞這個狀態,也用不了三十秒。

不久之後,實驗室里發出「嘭」的一聲巨響,伴隨着刺耳的警報聲響起,留守的保衛人員帶着武器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卻發現裏面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門窗緊閉,東西幾乎都沒有損壞,只是角落裏有個裝飾用的花瓶,可能是因為他們動作太大倒在地上摔碎了。

但衝進來的安保負責隊長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需要守護的,最重要的那塊天泛石,不見了。

不管軍部在這個夜晚是多麼混亂,造成這一切的兩個人卻相對平靜,因為狄亞自拿回自己的神力結晶之後就暈了,之後都是阿波羅善後的。

他把人放在床上躺好,狄亞雖未醒,但眉頭仍然皺着,不知道他的腦海里在想什麼。

「狄亞沒事吧?」南綠從門那邊探出個頭來,「我們都有點擔心。」

「沒事,」阿波羅回答道,「必要的恢復過程而已。今晚大家都累了,先睡吧,我守着他。」

南綠「噢」了一聲,出去了和坐在客廳里的大家彙報:「沒事了。」

在座各位都鬆了口氣,南綠倒是還精神奕奕的,拉着唐榛往自己房間跑。

「怎麼了?」

「接着做事啊,」南綠眨了眨眼睛,「對靳頃落井下石,這事兒我愛做,你難道不想?」

本來有點困的唐榛一聽這話精神一下子就起來了,問她:「你想做什麼?」

「你也該看過他們真實的研究報告,軍部的關注點和普羅大眾的關注點可不一樣,」南綠邊說邊打開了智腦,「第一步,我們把軍部和一些軍部之外的權貴家族們拖下水,可這些人權利糾葛複雜,不是一時半會能有結果的,所以,這時候也該讓另一些人出場了,一些不管這些複雜利益的,對此事滿腔悲憤與怨恨的,另一群人。」

唐榛努力回想自己看過的記錄,猜測道:「那些人體實驗,你想把這些抖出去?」

靳頃在斗獸場的殘暴行徑向來是有跡可循,在之前也是做過人體實驗,而且因此死過的人不少,特殊的是,他挑選的實驗體對身體素質要求很高,所以在手術台上死亡的優秀士兵不在少數,這事軍部雖然也看到了,不過他們的關注點不在此處而已。死幾個人而已不算什麼,遠比不上天泛石重要。

「但普羅大眾卻會關心,這些莫名其妙死去的士兵,他們也有家人,並不知曉真相,只拿了靳頃一點撫恤金,還以為自己的親人是因為任務的意外而亡。」南綠道,「他們不可憐么?他們也需要真相不是么?大眾也該知道,這些年裏,一直塑造正面形象的軍部,到底是由怎麼樣的人掌權。」

說完這句話,南綠手指一點,把自己整理好的一份通俗易懂圖文並茂的事件說明發在了星域網上幾個知名網站上,還用了點小手段讓它一直佔據頭條。

「接下來,讓事情自己慢慢發酵咯,」南綠伸了個懶腰,「現在可以去睡了,我們只要明天早上起來看好戲就可以了。」

靳頃被軟禁,晚上就睡在軍部,但是他睡不着,披着衣服坐在那兒。

坐到半夜時分,突然「砰」地一聲,整個房間暗了下來,又黑又沒有其他人,靜得他能聽到過會兒響起的尖銳的警報聲。

靳頃這段時間最討厭的三個字就是「出事了」,但現在立刻浮現在他腦子裏面的,卻還是這三個字。

他知道自己這個晚上是睡不成了,這個時候他反而不着急,坐在原地也不動,整個房間沒有燈光,反而適合他想一些其他的事。

這件事看似是路漾他們在明面造勢,但真正藏在後面的人,還是狄亞。

要不是他把自己的手臂治好,路漾他們說破天去,這些人都不會這麼瘋魔。

他真的低看這個人了,整個首都星都沒幾個人知道他是誰,他卻能在幾天之內吧這裏攪成一灘渾水。

靳頃想到一半,門突然被打開,一群武裝士兵沖了進來,帶頭的那個人看到他還在,竟然鬆了一口氣。靳頃看着他們指著自己的槍口,突然笑起了起來。

他猜也猜到出了什麼事,天泛石一定出了問題,很有可能已經沒有了。

「請您和我們走一趟,」帶頭那個人對他說道,同時仍然沒有放下手裏的武器,「請您配合。」

靳頃依言站了起來,還整了整自己皺掉的衣服,嗤了一句:「廢物。」

「您說什麼?」

「說你們,」靳頃道,「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知道呢。」

被人當面這麼說,那人明顯有些生氣,把手裏的武器往前推了推,斥道:「快走!」

在一間小會議室里,軍部高官卻悉數到場了,只不過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見靳頃走進來,第一句話就是:「你今天晚上做了什麼?」

「在房間里坐着,」靳頃實話實說,「說吧,你們又出了什麼錯要栽贓到我頭上?」

「什麼栽贓?你做的錯事還少么?」部長的聲音也提高了一度,「天泛石丟了。」

「我一直坐在房間里,」靳頃再強調一遍,「根本沒有出去。」

「是么?」部長冷笑一聲,「裝天泛石的裝置沒有損壞,這東西只有你打得開!」

「我也對此很好奇。」靳頃攤手,「不是我做的。」

「在這個時候你怎麼還這幅樣子!你就是咬定了我們不敢把你怎麼樣!」部長有些動怒,把手裏的杯子往地下一摔,「因為今天的特殊情況,晚上留在軍部的就這麼幾個人,除了必要的安保,也就我們幾個留了下來,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聚在一起開會,只有你不在!天泛石裝置只有你打得開!而且整個軍部,今天晚上所有監控都是好好的,所有人的行動都被記錄,只有你那邊連同天泛石實驗室的監控在失竊前一段時間詭異地壞了,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靳頃想到自己房間里突然暗下來的燈。

「我們剛要收回天泛石,這東西就丟了,丟的時候又是這樣的情況,靳頃,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解釋了。」

說到這裏,靳頃也不再回話了。

他想自己到底低估狄亞到什麼程度,以至於他能以如此速度給自己設個連環套,自己還一點反擊途徑都沒有。

每一刻都猝不及防,都在刷新認知,他知道是狄亞,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軍部幾個人還在他面前勸他把天泛石拿出來,靳頃對此的回應是大嘆了一口氣。

他也該早作些其他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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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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