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龍牙
片刻之後，一中年人在一小夥子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李明看到來者，不由微微一愣，竟是舊相識。
「好久不見，這幾年還好嗎？」中年人平靜地問候，像是分別在昨天一樣，要知道他們可是有五年多未見。
「何指導，一切都好。」李明同樣平靜，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龍組的指導員。
「回龍組，怎麼樣？」何指導開門見山地問道。
「何指導說笑了，我早被踢出龍組，哪還有半點臉回去。」李明帶着幾分自嘲說道。
「當年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們也不想袖手旁觀，可是上頭下了死命令，我們只能……你也知道，我和你父親情同手足，這些年我心中一直有愧。」何指導一臉痛苦表情。
「何叔，當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李明改了稱呼，心中不是滋味，何指導和他父親關係確實莫逆。
「小明，我希望你回來，龍組才是你最好的歸宿。」何指導深情地說道。
李明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搖了下頭。
「嗨。」何指導長嘆一聲，「小明，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何叔真的希望你能回來，龍組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何指導說笑了，泱泱華夏人才濟濟，我不過滄海一栗，何足掛齒。」李明帶着幾分自嘲笑道。
龍組需要他？呵呵，當年呢？是誰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他踢出龍組，是誰害的他流落海外？又是誰陷害了他的父親？還不是龍組的權勢爭鬥。
不論如何，李明都是不會回龍組的。
「小明，你父親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接他的班，帶領龍組變得更加強大，守護祖國。」何指導說道。
李明渾然一顫，這是父親的遺願？
可是他真不想回那個冷冰冰地龍組，不想再涉足那骯髒的權力爭鬥之地。
可是，這是父親的遺願，真的難以抉擇。
「小明，何叔也希望你能回來。如果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就打電話給我，龍組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何指導說道。
稍後，閑聊兩句，何指導帶着手下的兵走了。
「指導員，剛才那個人是誰？好大的架子，竟然勞煩您請他加入龍組，最為過分的是他竟拒絕了。」跟在何直到身邊的年輕人有些氣憤的說道。
「龍牙。」何指導看了眼身邊心浮氣躁的年輕人說道。
「龍牙？什麼？他就是龍牙，怎麼可能？」年輕人頓時尖叫了起來。
龍牙，龍組最鋒利的一把利刃，沒有之一，自龍組成立以來，只有兩個人得此特殊稱呼，一個是龍組的創始人，另一個便是李明。
「不然呢？」何指導反問道。
「可是就算他是龍牙，也不可以這樣拒絕您的邀請。」年輕人依舊有幾分氣憤。
「是我們龍組對不起他，對不起他父親。」何指導長嘆一聲，陷入深深地回憶。
「這……」年輕人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收住了。
院子裏只剩下李明一個人，此刻他正坐在花壇邊發了很長時間的呆，他還記得自己被挑選進龍組時父親臉上洋溢的笑容，父親素來嚴厲，不苟言笑，在李明的印中似乎從來沒笑過，那是第一次，也是最開心的一次。
「要不要回龍組？」李明鮮少猶豫過，但是這事他一時真的難以拿定注意。
林如玉在床上坐了一宿，也發了一宿的呆，李明就這樣搬出去了。
次日，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林如玉走到窗枱，讓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裏的鬱氣似乎消了幾分，但只要一想到李明，就有些憋悶難受。
林如玉忽然想起一首不知道從哪看過的現代小詩，覺得它很符合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篇小詩是這樣寫的：
陽光是好的，
清晨是好的，
早餐是好的，
家裏的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你忽然要跟我說一件很糟糕的事，
我認為這些好的都是別人的。
毋庸置疑，李明就是林如玉心中那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而且是糟糕透頂的事。
今天的清晨，沒有李明，沒有早餐。
發了一夜呆的林如玉洗漱一番，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一件糟糕的事，自己買了一份早餐，權當是李明給自己買的。
就這樣林如玉自己給自己說了一個謊，帶着自欺欺人的笑容去了公司。
譚小玲一夜醒來，精神依舊不振，看起來無精打採的，她覺得自己已經不適合留在這座城了，或許應該說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難道要讓她在某一天逛街或者吃飯的時候遇到李明牽着那個女人手然後還要堆著一臉的笑容說祝福嗎？
想必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了吧。
於是，譚小玲給林經理打了個電話，讓她在店鋪門口張貼轉讓的信息。
她要離開，離的越遠越好。
何指導他們能夠找到李明，還得從燕京飛往中海的那場飛機說起，起初安全局只是懷疑李明的身份，便將李明的相關資料反應給上級部門，卻是發現李明是失蹤五年的龍牙。
李明父親的案件已經平反，龍組老一代成員對李明父親心存愧意，再加上李明實力過人，這才動了請李明回龍組的念頭，只是李明沒有答應。
在花壇邊坐了一會，李明便回屋吃早飯了，回龍組的事暫時不去想。
因為就算要回龍組，也不會是現在，至少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他還要修鍊，等打通最後的任督二脈再做定奪。
日子很悠閑，不需要為了生計而四處奔波。
吃過早餐后，李明拿出那本小黃書，雖然已經看過很多遍，但每一次看都會有不同的感受，而伴隨着五腑之氣的精純與濃郁，李明越發能體會到小黃書中記載的修鍊心得。
下午，李明決定出門轉轉，看看中海還有沒有像老槐樹這樣的奇特的草木。
李明去了好幾處地方，見到好幾株參天古樹，其中甚至有千年銀杏，但是它並沒有散發出老槐樹那奇特之氣。
凡事講究緣分，沒能尋到，李明也不強求，能夠遇到老槐樹已經是莫大的造化，豈敢再過分奢求？
夜深時分，李明再次去了看守所，他感覺到他快要打通第七條任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