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53.第 53 章

「……」

五公主眸光微動。不是切了重長的,那是什麼意思?她很驚詫,晶亮的大眼眸子看着他,不解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沒長出來?」

廠督被嗆了一下。這丫頭的腦子總是異於常人,他挑了眉毛看她,薄唇在那紅艷艷的唇瓣上輕輕啄一口,淡淡的馨香蜜一樣甜,教他食髓知味。修長的食指微屈,在那挺翹的鼻頭上颳了下,嗓音清冷,「真是一根筋的傻子。我若是沒長出來,只怕今後有的你哭的。」

她惘惘地皺眉,神色有幾分狐疑,頓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長長哦道:「我知道了!藺長澤,你壓根兒就沒切?」

他眼角微挑的神韻說不出的流麗,淡淡一瞥,無雙的玉顏仿若能發光。這丫頭分明是個聰明人,他一手調.教大的寶貝,才學智謀都百里挑一,只可惜在某些事上總是開不了竅,遲登登的像個木頭。

「還不算太笨。」他輕哂,唇角笑容隨意,「當年的西廠督主在入宮前,同我父親是故交。後來,我也是經他引薦入宮的。女帝當政,後宮里住的大多都是皇父,太監的閹割之制遠不及以前的歷朝歷代嚴苛。督主使些手段,救下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聽了遲遲地點頭,隨之綻開抹笑來,右手握起小拳就往廠督肩上捶了下去,儼然男兒般豪邁:「行啊督主,這種大難都讓你避過去了,福氣匪淺么!」

藺長澤垂眸,眼中的神色霎時沉了幾分,視線從她的小手上掃過,最終又落回她臉上,薄唇微抿一言不發。

他不開腔,她卻反應了過來,不由心下糟糕。方才松泛下來得意忘形,又將他教誨的為女之道拋諸腦後了。

忖度著,周景夕面上浮起個悻悻的笑容,小手伸出去,試探著拉了拉藺長澤光整不染纖塵的袖襕,柔著嗓子道:「廠督不要生氣嘛,自從上回你訓斥過,我已收斂多了,笑不露齒行不回頭,走個路都與其他男人隔了老遠呢。」

他斜眼乜她,「當真?」

「比真金還真!」她像小時候那樣,用手扯着他的袖子左右搖晃,一雙大眼睛晶晶瑩瑩地望着他,「我只對你一人這樣呢。」

藺長澤嘆氣,他分明是鐵石心腸,偏生對她回回都心軟。她是他的一塊軟肋,嵌進生命與血肉,愛入骨髓,也不會真與她生氣。更何況這個寶貝已經真正是他的了,自然連呵責一句都捨不得。

「你啊,真讓我無可奈何。」

他的語氣果真透出無奈,周景夕聽了有些詫異,只覺得心中的悸動愈發地劇烈。

藺長澤回身在官帽椅上坐下來,修長的五指將她不及尋常女子嬌嫩的雙手握在掌心,小小的兩隻,白皙纖細,令他愛不釋手。

掌心被他揉捏著,她面色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使力準備將手抽回來,然而卻讓他一把拉了過去。她跌坐在他腿上,長臂橫在纖細的腰肢間,發力收攏,使香軟的嬌軀貼上他微涼寬闊的胸膛。

他身上清雅淺淡的水沉香絲絲裊裊,濃烈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整個籠罩,周景夕面色發紅,在他的唇欺近時躲閃了下,皺眉斥道:「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教人看見!督主還是放尊重點吧!」

這番嬌嗔的收效不大,她美艷的妖顏上紅雲遍佈,這副嬌滴滴的模樣是旁人從不曾領略的風景,他心頭一熱,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腹中,有些東西讓人上癮,他的寶貝是妖精,生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還有一副豐臀翹.乳,眉宇間英氣與媚態交織,情動時簡直能令人死在她身上。

「這兒是臣的府邸,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是臣的女人,看見了又如何?」他清冷的嗓音沾染上了幾絲渾濁,看她的目光灼灼,「臣過去尊重了太多年了,如今木已成舟,再尊重就沒意思了,殿下以為呢?」

她以為?她以為他簡直是個地地道道的大色.胚!

周景夕耳根子發熱,他修長的雙臂環在腰肢上,帶着濃重的佔有意態,彷彿她天生就該活在他的懷抱中。薄唇呼出的氣息噴在頸窩,往上游移幾分,尋到紅艷艷的唇瓣吻了上去,唇舌相纏呼吸交錯。

藺長澤微涼的指尖徐徐下滑,隔着襦裙在她纖細柔軟的腰線上細細摩挲,極盡曖昧而又撥撩。她的喘息聲稍重,慌亂地去摁往她襦裙下探去的大掌,一張俏麗的小臉像能滴出血來:「你瘋了么?大白天的想幹什麼?」

「阿滿,你不知道我多難受。」他的呼吸不穩,嗓音是低啞的,甚至帶着幾分難抑的意態。他抵着她的唇嘆息,柔軟的唇上滑,吻住她小巧珠潤的耳垂,引來她不可抑制地顫慄。他壓抑的嗓音傳來,「過去我一直服用逍遙門的秘葯,向陛下提親之後,葯便漸漸斷了,倒像是做了件錯事。」

她美得驚心動魄,有時甚至輕易一個眼神就能勾惹他,忍到昨晚才對她下手,已經是極限了。

督主向來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人物,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她倒從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種尷尬狼狽的語氣。這倒是有趣,原來他也有弱點,也有能讓她肆意恥笑的地方。

周景夕發覺了他的不對勁,看來昨晚之後,她想要拿捏他也不是難事了。如是一忖度,她心頭莫名便雀躍了起來,升起一絲逗弄他的念頭。

纖細的指尖微挑,勾起那稜角分明的下頷,五公主半眯了眸子,故意將身體朝他貼緊幾分,「這麼說來,督主現在也很難受了?」白皙的五指沿着漂亮的喉結徐徐下滑,輕輕在曳撒的領口處略微蒼白的肌理上徘徊。

他呼吸漸重,箍在她腰上的十指也愈發地用力,她察覺了,更加覺得新奇可笑,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指着他道:「廠督別這樣,你平日裏高潔慣了,驟然跌落凡塵,我心中頗不習慣,那副葯你還是讓司徒逍遙繼續給你調製著吃吧。」

藺長澤眼底幽深,勾起唇朝她笑了笑,「小丫頭,膽兒倒是愈發大了。」

她的笑容在看見他眼底的暗沉時僵住,暗道壞了,這回玩笑開得有些大,只怕又要惹火燒身了。思忖著,她嘴上也沒閑着,趕忙妥協服軟,「別別別,廠督我錯了,我不該笑話你。咱們還是先商量商量正事吧,過幾日便是大婚,再往後還有西戎人一案……」

話音未落,他已經將她一把抱了起來,不由分手就扔到了床榻上。她嚇得花容失色,慌慌忙忙地往後跌退,結巴道:「喂,藺長澤,我都認過錯求過饒了,你這是做什麼?」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覆了上去,挑眉道,「求饒的話得過會子說,你這時候說,早了。」

周景夕一怔,回過神后整個人都紅透了,她又羞又氣,兩隻纖細的手腕推搡着他的胸膛,急道:「督主別亂來,你別忘了我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動起手來你打不過我!這種時候,你也不好意思喊雲霜雲雪吧!」

威脅他?這倒是有趣。藺長澤輕笑,撐在她兩側含笑俯視她,「你也別忘了,昨晚是怎麼回事,如果你非得和我動手,那我只能故技重施了。」

「……你!」她氣結,一時間竟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藺長澤俯身在她嘴角落下一吻,一面動手解她的衣帶一面道,「乖乖的,我也不願意老對你用藥,聽見了么?」

周景夕皺眉,還待說話,後頭的字句卻全都被他吞了進去。

從廠督府出來,原本大晴的天便變了臉,重重鉛雲從南方瀰漫過來,積聚在頭頂,將整片天地壓得嚴嚴實實,教人喘不過氣來。

五公主渾身都是軟的,邊兒上廠督倒是神清氣爽十分康健的模樣,走到獸頭門前,他恭恭敬敬地朝她揖手,道:「臣恭送殿下。」

她側目瞥了他,神情煞是鄙薄。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發作,只能強忍着羞憤,面上若無其事地點點頭,「督主不必送了,回去吧。」

說完,周景夕正要旋身離去,廠督卻道,「殿下請留步。」

她嘴角一抽,回首震驚望着他,嗓音有些發顫,「督主還有何賜教?」

任千山從後跟上來,呈上一本小冊,藺長澤接過來朝她遞過去,眉目淡漠神態平和,道:「殿下,這是西廠這幾日查到的關乎西戎人行刺一案的消息,請您過目。」說完,在她伸手接小冊時,他袖襕下的大手飛快地在她掌心裏捏了下,接着便收了回去。

五公主雙頰微紅,心頭半是羞窘,半是絲絲難言的甜蜜,清了清嗓子道,「有勞廠督了,告辭。」

她面上強自鎮定着,嘴角的線條卻忍不住地上揚,轉頭回身,拖着極為疲乏的身子回了將軍府。

剛一邁進後院兒,急雨便簌簌從天上下下來,一來便倒豆子似的,砸在房檐屋瓦上,噼里啪啦作響。

魏芙見她回來,趕忙戰戰兢兢地迎上來,抬眼看,卻見五公主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不由大感困惑,「不是算賬去了么?殿下……怎麼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

五公主唬了唬,啐她道,「誰心情好了?胡說什麼!」

副將很委屈,壓着嗓子咕噥道:「分明就是很高興嘛,還不承認……」

周景夕一頭進廂房一頭翻看手中的小冊,粗粗瀏覽了一遭,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望向魏芙道:「我成婚用的東西都備好了么?針工署把嫁衣送來了么?拿出來,還待幾日便要穿了,我得試試是什麼樣子啊。」

「……」

魏芙沒留神兒,被嘴裏的口水嗆得狠狠咳嗽起來,好一陣兒緩過神,詫異道:「殿下,你不是對這樁婚事最不上心了么?怎麼忽然要試嫁衣啊?」

她一滯,呃了一聲擺擺手,隨口糊弄,「到時候賓客滿堂,我也能丟人啊。」

「是么?」副將不大相信,琢磨了會兒似乎反應過來什麼,瞪大了眸子驚詫道:「我知道了!殿下明面上是和錦衣衛指揮使大人成婚,實際上是嫁給廠督?難怪你這麼高興……」

周景夕一腳給她踹了過去,紅著臉斥道:「閉嘴!誰想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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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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