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海商巴蒙德

第502章 海商巴蒙德

「司令大人,這完全是個誤會,小人並不是刺客,更不敢謀刺欽差大人!」那土人的漢語說得還算流利。

鄭芝龍用手一指,「那你手中拿着火#槍算怎麼回事?」

「司令大人,這是很小人以前買的的火#槍,今日祭拜活動人多,小人怕不安全,所以帶在身邊。剛才被人擁擠,小人感覺不對,便掏出來看看,被擠壞了沒有……大人,這火#槍的價格可是不菲……」土人停止掙扎,將求援的沒眼光投向鄭芝龍,指望鄭芝龍一時糊塗,將他放了。

「狡辯!」鄭芝龍從「百姓」手中接過火槍一看,槍管里已經裝填好了彈藥。

正好王慕九擠了過來,「鄭司令,發生了什麼事?」

「欽差大人,屬下有罪,」鄭芝龍彎下腰向王慕九施禮表達歉意,一面緊盯着那刺客土人,「發現……發現一名刺客!」

「刺客?」王慕九皺着眉頭,他看了眼鄭芝龍,不是說回程的時候才安排刺客嗎?

鄭芝龍搖頭,他的目光明白地告訴王慕九:這刺客不是我們安排的,「刺客膽大妄為,竟敢謀刺欽差大人,王大人,既然百姓中混有刺客,那今天的祭拜活動……」

王慕九抬眼掃視着周圍的百姓,見百姓們焦躁不安,因為的刺客的子彈未及發出,大部分百姓到現在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鄭芝龍帶來的數百親兵,擔心再次發生事端,他們紛紛拔出腰刀,驅趕周圍的百姓,護在王慕九的周圍,用自己的身子充當肉盾。

百姓見士兵們亮出寒光閃閃的腰刀,嚇得直往後退,「怎麼回事?欽差大人的衛兵為何向我們亮出腰刀?難道……」

王慕九遲疑了一會,還是扯開嗓門大吼道:「諸位百姓,人群中有刺客,不過刺客已經束手就擒,大家繼續,不要被這名宵小壞了興緻。」

「王大人……」鄭芝龍不放心,誰知道人群中到底有多少刺客?「百姓中隱藏着刺客,祭拜活動是否要改期?」

「鄭司令,刺客不是被擒獲了嗎?」王慕九恢復了淡然,「今天難得有這麼多百姓隨行,怎麼能因為這名宵小就阻了行程?」他壓低聲音對鄭芝龍說:「爺離開京師日久,南洋的事早日結束,我們也好早點回去!」

「王大人……萬一……」

「鄭司令不用擔心,哪有那麼多刺客?」王慕九打斷了鄭芝龍的話,抬頭向周圍的百姓大呼:「三保先生是大明遠赴西洋的先驅,下官出使戴燕省,自當前往祭拜,有士兵與這麼多百姓的護衛,下官不信還有刺客敢於現身……」

鄭芝龍沒法,只得派了四名士兵,將刺客押回軍營,等待受審。

朱由檢看到五花大綁的刺客,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麻六甲城果然有謀刺欽差的刺客,喜的是王慕九安然無恙,鄭芝龍安排的刺客可以不用現身了。

有了這名刺客,他才好在麻六甲做做文章。

朱由檢一面下令封鎖所有的城門,一面親自審問這名倒霉的刺客。

「大人……大人,小人真不是刺客!」那刺客全身被縛,由親兵按著頭跪在朱由檢面前,他想叩頭明志,但身上的繩索縛得太緊,額頭無論如何也點不到地面上。

「你叫什麼名字?」朱由檢冷然問道。

「小人原本叫馬迪爾哈,現在改了漢名,叫馬爾哈。」馬爾哈見朱由檢端坐木椅上紋絲不動,臉色平淡如水,暫時停止了哭泣。

「馬爾哈,你說不是刺客,那因何攜帶着火槍?又因何當眾取出來?據本官查看,槍管里已經填滿了火藥,你作何解釋?」

「大人……」馬爾哈的臉上滿是水珠,不知道是冷汗,還是悔恨的淚水,「小人擔心路上人多不安全,故此攜帶了火#槍……槍管里的火藥,小人實在不知,興許是上次打獵時裝上的……」

朱由檢聲音一緊,猛然喝道:「馬爾哈,你的火#槍,乃是何人所售?」

「是……不,是小人以前從葡萄士兵手中購得!」馬爾哈臉色一變,隨即嚎啕大哭,知道自己再也說不清了。

「你同夥還有幾人?」朱由檢心中暗笑,只要火#槍來源於葡萄人,這就足夠了,接下來就是讓這名刺客按照自己的要求招供。

「大人,小人真不是刺客,哪來的同夥?」馬爾哈身體被縛,只得像小雞舂米似的,想叩頭卻有叩不著,腦袋只得在空氣中亂點。

「馬爾哈,你一樣都不招是吧?你以為大明朝廷對你們只會懷柔?你想錯了,對於刺客,大明絕不會客道,」朱由檢轉向身邊的親兵,道:「告訴他,大明有多少種讓罪犯屈服的刑罰!」

「是,爺,」親兵朝馬爾哈靠近兩步,將馬爾哈從地上拖起來,又繞着馬爾哈繞行了一圈,「馬爾哈,大明有多少種刑罰我不知道,我就先說說大明最不入流的刑罰,凌遲,你聽說過嗎?就是犯人在處決之前,好喝好吃地供著,千萬別餓瘦了。」

馬爾哈一直盯着親兵看,聽到此處,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軍爺,既然是要處死,為何還要好吃還喝地供著?」

朱由檢雲淡風輕,臉上保持善意的微笑。

「如果犯人餓瘦了,就不夠刀數了,因為行刑的時候,要割夠一千零一刀,還得保證犯人不能死,」親兵也是笑,他在馬爾哈面前停下,用手比劃着,「每一刀下去,就會割下一塊肉來,但不能流血,不能讓犯人因流血而死,得活着受夠一千零一刀,」親兵看了眼朱由檢,繼續說道:「行刑的時候,周圍會圍着一群野狗,每一塊肉扔下去,這些野狗都會爭着搶著這些絲毫沒有血色的肉塊,甚至還會相互發生撕咬……」

「哇……」馬爾哈如同親臨凌遲的現場,而他正是被凌遲的對象,頓時腹內翻滾起來,「你……」

親兵似乎在說着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有時候犯人罪大惡極,周圍看熱鬧的人,就會在劊子手行刑的間隙,排隊上前,生啖罪犯的血肉,一口咬下去,一塊肉,一口血……」

「你……你別說了……」馬爾哈的身子開始發顫,要不是被繩索綁着,他都站立不穩了。

「哈哈,這只是最末的刑罰,你再聽下一種,」親兵眉眼含笑,見自己的敘述起了一點效果,繼續說道:「還有一種刑罰,叫剝皮,就是給犯人扒光衣服,從腳後跟開膛,一刀下去……犯人一張完整的皮被剝下來,但眼睛還會眨巴,鼻子還會有呼吸,至少要一個多時辰之後,犯人才會慢慢死去。」

「你……你們大明人太惡毒了,哇……哇……」馬爾哈身形劇烈搖晃,顯然是站不穩了,他在嘔吐的同時,身子突然猛地一晃,絕望地摔倒在親兵的眼前,「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為何……為何如此歹毒?」

「馬爾哈,我家大人已經說了,對於普通的大明百姓,我們自會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但反對大明,甚至謀刺大明欽差高官的人,我們也絕不會手軟,」親兵將馬爾哈扶起來,免得他像死狗似的躺在地上,破罐子破摔,「還有第三種刑罰,叫做抽腸……」

「別說了,我招!」馬爾哈用血紅的眼睛瞪着親兵,但遇上親兵更為兇狠的目光,他趕緊低下頭,就怕成為抽腸的目標。

親兵神色一變,朝馬爾哈笑笑,「要不要聽完了再做決定?」

馬爾哈直接忽略了親兵臉上的笑容,頭搖得像小孩子手中玩的撥浪鼓。

「早說嘛!」朱由檢捧起茶杯,輕輕啜飲了口,「第一個問題,火#槍是哪來的?這不是大明的火#槍。」

「是一個叫巴蒙德的葡萄牙人賣給小人的。」馬爾哈就像是瘟雞,耷拉着脖子,下巴都快貼到胸口了。

「巴蒙德?葡萄牙人?」朱由檢大喜,他本來就準備栽贓葡萄牙人,現在天上掉下了餡餅,「巴蒙德是誰?現居何處?」

「巴蒙德是一名葡萄牙海商,現在就居住在城東的如興商行里。」

朱由檢招來另外一名親兵,耳語幾句,那親兵立即飛奔出去。

「馬爾哈,你為何謀刺大明的欽差?是否受人指使?」

「大人明鑒,小人委實沒有謀刺欽差大人,小人只是看看火槍有沒有被人群擠壞。」馬爾哈苦着臉,恨不得叩頭表明自己的心跡,但整個身子被繩索綁得緊繃,想跪也跪不下來。

「馬爾哈,既然已經招供,為何不說真話?」朱由檢面色一凜,打斷了馬爾哈的話,「你可知道,謀刺大明欽差,無論是否得手,都會被凌遲、剝皮,或者抽腸,就是你的家人,也逃不脫為娼為奴的下場。」

「大人……」馬爾哈嚇得一哆嗦,「我的家人可沒有惹上這樁案子。」

朱由檢也不解釋,他給了馬爾哈一個機會,「馬爾哈,如果你受人指使,則罪行會輕一些,如果檢舉首犯有功,甚至免於處罰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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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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