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的卿卿呵

第73章 他的卿卿呵

聽竹看着剛剛午睡起來卻還在打哈欠的主子,面上帶了深思和猜測,曾經主子假孕之時她曾問過太醫孕婦的表現,其中有一條便是嗜睡。莫不是主子......可是除了嗜睡和易疲乏,主子再未有別的表現,若再來一次空歡喜,怕是會傷了她的心。

揉了揉額角,說道:「這個時候太後娘娘必然也過了午睡,待會我們一同去福壽宮請安。」

※※※

福壽宮,太后聽宋嬤嬤說嘉修媛來請安了,趕忙讓人迎了進來。見她面上還帶了汗痕,心中愈發疼惜。

「怎得這麼不愛惜自己?如今雖然已經入秋,這秋老虎到底還是厲害的。」說着又讓人呈了許多吃食和茶點上來。

近日裏她的身子愈發不好,二皇子如今是皇帝唯一的子嗣,偏偏又不受重視。自己這做姨母的也曾勸說過他雨露均沾,繁衍皇嗣,卻不想他一番剖心之談,讓自己動容。更重要的是,若皇帝執意非嘉修媛不可,自己也是無可奈何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幫皇帝照看着、撮合著些。

目光轉向沈夕瑤的小腹,太后心中暗暗嘆口氣,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聽得好消息。只盼有生之年,能看的皇帝兒女雙全。

「天熱也不礙的給姨母請安。」說着自發的上前接了宮女奉來的熱茶,先用手指試了試茶盞外壁的溫度,才眉眼明媚的帶了笑意將茶盞遞給太后。

太后瞧着她細心的侍奉,自然也是百般滿意。最初的時候是因着皇帝的看重,自己會多照顧嘉修媛幾分,後來是因着她破了智仙大師的謎題,作為皇帝命定之人,自己真心待她幾分。如今相處下來,卻發現她二人當真有緣。如此待這嘉修媛也是生了許多真心。若說以前看她是當做晚輩,那如今便是如皇帝一般的親人。

又想到自家身為貴妃的侄女也是處處護着她,這當真是一家人的情誼。想着想着,太后不由笑出聲來,「哀家這裏什麼時候來都行,不過你可得好好顧著身子,莫要著了熱氣惹的哀家和皇帝擔心。」這般說着就接過茶盞喝了一口,之後又拉了沈夕瑤坐在身旁。婆媳兩又說了許多體己話。

過了未時,太后常用的御醫來診脈。本來沈夕瑤是欲要退下的,這帝王與太后的身體狀況,並非她能查問得知的。誰知一起身,眼前就恍惚一下,額頭再次溢出許多汗珠,若非雲溪和聽竹伸手快,只怕她就要跌回到座椅上了。

太后心中一驚,想到前幾日她便說畏熱嗜睡,心中有了猜想。本打算讓御醫一同診脈,忽而又想到皇帝曾說她體質不易受孕,若是空歡喜只怕會圖惹了她鬧心。當下也只能囑託幾句,又吩咐人好好照料著,並說接下來幾日不必前來請安。

待到沈夕瑤帶人離開了,太后才遣了人去崇德殿,只說若皇帝得了空來一趟福壽宮。

崇德殿,謹宣帝看了沈彥廷和馮沖的奏章,心中極為愉悅。見二人也是帶了喜色立於大殿中央,起身上前拍了拍二人肩膀,隨後哈哈大笑。如今蠻北皇庭被必入北番腹地無法動彈,今日更是直接拍了使者以求和親。

沉思片刻,俄而抬頭,雙眸綻放必勝只光彩,道:「子衡,此番得勝,你功不可沒。本該遷入帝京為官,但如今西北並未朕太多心腹。」

「臣自是等皇上差遣。」沈彥廷心知謹宣帝的意思,早些時候妹妹也自宮裏傳出消息,並帶了許多分析。他身為武將本是魯莽慣了,可此次與蠻北計謀中由宋將軍帶領,也是學了許多。更何況依著父親和妹妹的看法,皇上此後的安排必定為了朝中換血之用。若想將廢太子等人的勢力全盤拔出,必定要先穩住軍事。

謹宣帝微微點頭,只吩咐其暗中趕回西北,得知馮沖此次與蠻北皇庭有幾次接觸,便提了其位子入兵部任職。隨後下了旨意,命蘇沖配合禮部處理拓跋王攜女入京之事。

隨後又召了新任職的周相和安王入宮,商討該如何處理此次和親。這種類於求和的和親,其政治意義遠遠大於帝王選妃。其是賜予宗室為王妃還是收入皇宮為後妃,所傳遞的意義也是不同的。

周相的意思自是支持皇上封妃,安王雖未明確說什麼,可意思也是極為明白的後宮不缺一個低等妃位。

揉着眉頭,深深吐口氣,靠在雕刻龍紋的椅背之上。許久之後將桌上的摺子拿起,繼續看未處理完的政事。入眼卻見又是大臣勸諫廣納御女,綿延皇嗣之言。

瞥了一眼桌上的奏摺,又掃過為自己整理這些的李明德,見其身子彎的更甚,意識到怕是接下來的幾本都是為了這事兒。蹙了眉頭,心中暗道,這些大臣放着朝政大事不盯,怎得就偏偏不放他的後宮!

面色一沉,伸手又取了一本摺子,嗤笑一聲,拿過筆架上的細毫沾了墨跡,思索片刻寫到:「爾身在朝堂不思朝政不知為民,當真是天下讀書人之恥辱!」隨後又淡淡開口,「李明德,擬旨。」

「朕自登位,理內政御外敵,自認不愧於祖宗社稷。今江南未平,百姓未安,天下未富,朕實無心留戀後宮。自此十年,不再選秀。十年後,凡是選秀延為八年。」說着也不顧滿宮奴才的惶恐與驚訝,接着道,「再擬旨,讓陳老大人於西北勘察軍務,錢大人於青州處理鹽政後事並監察今年堤壩。」

李明德的聲音滯了片刻,才趕忙應道。可他心中也知,皇上這是殺雞儆猴呢。如今朝堂上最想要讓皇上廣納後宮的可不就是這二位大人?心中暗暗為這二人捏了把汗,這兩位可是有些年紀了,常年在京城養尊處優,如今要接了苦差事只怕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謹宣帝垂眸思量,這歷朝歷代打着「清君側」招牌,往宮裏送人的大臣可是不少。這陳大人和錢大人可不就是存了這種心思?否則已到婚嫁年兩的待嫁嫡女怎得就是不說親?再者「充盈後宮,綿延皇嗣」的話,他亦是沒心情再聽。如今下了這種旨意,也是存了讓二人知難而退的意思,年紀大了跳不動了,還是回家養老的好。

「皇上,太後宮里遣人來說,想請皇上得空去一趟。」李明德給謹宣帝換了一杯熱茶,見皇上神色有所和緩,便合手一輯說道。

掃了一眼手上的摺子,見不過是些小事,索性放下手中的事務,起身踏出崇德殿的大門。

太后極少主動讓人請了他去福壽宮,想到今日是御醫請脈的日子,難不成診出了什麼情況?負在身後的手不由一緊,前陣子御醫前來說是太後身子因由虧損,操勞不得。只是在幾個月前為了掌權,自己不得不求了太后出面穩定後宮。心中鬱氣愈重,只覺得自己百般不孝。

待到了福壽宮,請過安,上前執了太后的手,謹宣帝細心問候一番。得知太后脈象無礙,身體調養得當,心中才略略放下心來。

揮揮手,殿內伺候的宮女奴才自發退下。太后拉了謹宣帝的手說道:「哀家瞧著嘉修媛似乎有些不同,似是有了女人家的喜事兒。只是礙著皇帝之前的話,哀家也沒敢說明。」話雖是喜話,但太后語中明顯有一份疑慮,更有許多擔憂。

聽了這話,謹宣帝眼中一亮,可隨即又是一暗。他明白太后的意思,女人於孩子總是有期待的。若這事兒是空歡喜,若讓她感到失望還好,若是引起傷心事可就不值當的了。

「皇上不若安排好人請平安脈。」免得嘉修媛的不適只是因為一般的秋乏,卻因疑懷孕而白白高興。

這事兒本也沒什麼難辦的,可謹宣帝自福壽宮出來心中就極為忐忑,一時高興一時憂慮。甚至面上也是一時蹙眉,一時展顏,如此許久,終於到了羲和宮。

因着並未得了消息說皇帝要來,所以沈夕瑤用晚膳也並未候着。此時謹宣帝看到的就是一群宮女成排的呈著托盤而出,見又幾乎未動,面上不僅帶了憂色。

「皇上,不若此時宣了太醫前來?」李明德是謹宣帝的貼身總管,自是知道皇上這是為嘉修媛的身子憂心,可又因為太后的猜測,心中沒底兒。

凝視前方的燭燈,那是嘉修媛剛剛得寵時就有的習慣,當日她說「絕不讓皇上見到滿宮黑暗」。不想無論她遇到什麼,哪怕是最難的那些日子,也會讓人夜夜燃燈。

心中忽而湧出一種難言的感覺,那種欲要噴薄而出的情感和愛戀,只頂的謹宣帝雙眸酸澀。

他的卿卿呵。

「不必了,今日是太后請脈的日子,明兒就是該著給後宮嬪妃請平安脈。」想了想,笑道,「讓陸院判明日在崇德殿候着,待朕下了早朝再與他一同來。」

細細思量,未覺有何不妥。苦笑一聲,何時他這帝王也會為這般小事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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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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