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〇章

第兩百二〇章

鍾無意並沒有顯露出害怕之類的,而是靜靜的靠近這扇門,他能夠感覺出夏無庸並沒有惡意,鍾無意一步步的靠近房間,推門進去,一個耄耋老者,正在燈下看著書,見有人進來,連忙抬頭,眼神中露出了微笑。www.

「小子鍾無意拜見老先生,不知道老先生叫晚輩來有什麼事情嗎?」

「夏無庸你也一起進來吧,少門主你也坐吧,這天有點涼,生了一點火,我們慢慢的說一說。」

火越燒越大,屋中的氣溫很快就升了上來,而鍾無意並沒有着急的去詢問一切,他在等待老者、

「少門主恐怕已經知道老朽的身份了吧,老朽是鬼谷山門的季好,也是你二叔的師父,當年他在我門下只待了半年就走了,回到了龍城,諸侯協助軒轅將作登基,幹了不小的事情,但是因為一個女人改變了他的一生,而現在的鐘破地只不過四哥不如意的人而已,但是他並不失敗。」

老者喋喋不休的說起了和二叔的事情,鍾無意聽的很認真,自己還是第一次聽見這些,因為自己二叔從來不和這些後輩說自己這些事情,現在鍾無意有這個機會當然是不能夠放過的啊。

當鍾無意說鬼谷山門已經毀滅之後他不敢相信,鬼谷什麼的傳承,鬼谷山門的學生遍佈神州,這也是鬼谷山門能夠影響任何一國的主要原因,但是隨着鬼谷山門超然物外的身份使得各國的君主對鬼谷山門忌憚不已,而以軒轅將作和鍾袞為首的年青一代掀起了反抗鬼谷山門的運動,不啟用鬼谷山門的學生,

這個舉動看似沒啥用,但是給了很多貧苦出身的讀書人幾乎,隨着些人逐漸的起來,鬼谷山門的影響力在朝堂上別削弱,而兩人聯手更是陳迪的解決掉了鬼谷山門。

「鬼谷山門現在還存在嗎?」

「也只有我們這些好傢夥在苟延殘喘罷了,現在已經鬼父天一門了,軒轅將作就是想要借用老夫的名望收攏天下士子之心,鬼谷山門也不過是他一同神州,稱王稱霸的一顆棋子而已。」

聽到棋子的時候鍾無意使勁捏了自己手,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細心的夏無庸看在了眼裏。

「先生,我二叔到底知道了什麼,我想應該是你告訴了他什麼,他才會失蹤的吧。」

鍾無意不善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他不傻,知道這個老者見自己一定有自己的深意。

「沒錯,,老朽見你是因為想通過你,恢復鬼谷山門的地位,是一個被尊重的地位,而不是權利爭鬥的犧牲品。」

「我恐怕不能夠給你們這些,因為我還不曾擁有。」

鍾無意剛剛準備站起來走,夏無庸攔住了他。

「鍾無意,你是個聰明人,恐怕你已經猜到了我師尊給鍾破地說了什麼,沒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計劃,你二叔的性格你應該知道,而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二叔被你師父囚禁了起來,但是你也要做好準備,他為了目的連自己的兒子都敢捨棄,這個弟弟不見得捨不得。」

「你說什麼。」

鍾無意眼神中的殺機瞬現,一把捏住了夏無庸的脖子,夏無庸在掙扎著呼吸越來越難,鍾無意憤怒的注視着他,使勁一甩將他摔倒了一邊,瞪着季好。

「這個計劃你們怎麼知道。」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還記得你在燕京那個道觀里遇見的那個老者嗎?他就是鬼谷山門的高層,也是他們的妥協,鬼谷山門才能夠存在,而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了,不要在逃避了,因為你躲不掉的,鍾無意。」

鍾無意有點不能接受,或許這是宿命。

鍾無意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整個人無精打采,則真的是宿命嗎,或許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這一切的結局正按著劇本慢慢的走下去,臨近年關,大雪慢慢的飄落了,整個地上一邊素白,就像承受着無限的悲傷。

鍾無意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能夠逃避了,慢慢的消失自阿勒黑夜中,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了夏無庸的眼中,也許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沒有惡意,但是這一切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在這個深不可測,充滿危險的龍城,他們只是仰仗別人而存在的弱勢群體。

「老師,我們這麼做好嗎,這正是我們所期望的那樣嗎?」

「要想讓鬼谷山門重新煥發出曾經的無上榮耀,我們今天所做的都是值得,鍾無意此子現在雖然迷茫,丹東市對於他而言這是做好的考驗,我們都是這場鬥爭中的棋子我們只是在把我這自己的命運而已,至於其他的,我們該做的已經做了,一切看天命吧。」

小屋中恢復了平靜,此時的夏無庸仔細品味着剛剛老師的話,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是啊,自己還有選擇嗎?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而現在自己的選擇就是祈禱命運改變,而這一切都必須仰仗鍾無意,這是一場賭徒式的下注。

新年第一場雪就這樣慢慢來了,這一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睡得着的,相比較而言,此此刻的趙府顯得更加的沉寂,整個趙府陷入了最掙扎的時候,因為在不久前,刑部的人已經傳回來了消息,衛軍及其黨羽不要抱任何的希望,因為已經不可能了,水尾秒將一干心腹召到了書房中,開始著下一步的行動。

水葵這兩天有點悶悶不樂,鍾無意張狂的臉龐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朝堂上舌戰群儒,輕鬆自然,整個人顯得極其的老練,從容不迫,光是這份魄力,水葵就自愧不如,更何況,鍾無意棋高一著,不僅解救了左文,更是順利的綁到了衛軍,水家所仰仗的偵查四所土崩瓦解,這樣水家的計劃不得不做出調整。

想到鍾無意這一手漂亮的回擊,水葵就陷入了沉思中,自己這個對手經過遼東的磨練之後變得更加的那一對付,即使是強如水尾秒,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鍾無意所帶來的影響,屋中的氣氛很壓抑,大家都還在思索,如何打破這樣的局面,都在等待水尾秒的最新指示。

水尾秒很顯然沒有想到衛軍這麼快就倒台,這麼快就土崩瓦解,整個偵查四所損失的很徹底,很乾凈,就連水尾秒也不得不感慨後生可畏,更多的是忌憚,鍾無意的成長,鍾無意帶個水家的威脅比他的二叔鍾袞還要大。

這一點在場的人心知肚明,而此時水尾秒不得不出來說話么,好穩定軍心,這一刻絕對不能再才一次被人抓住把柄。

「這一次,衛軍馬失前蹄已經給各位提了醒了,鍾無意這手敲山震虎可謂是精髓,不僅僅讓我們認識到了他的實力,更是讓界主為之一驚,也許大家不明白為什麼界主會感到吃驚,因為這份情報,鍾無意所率領的十五手下並沒有回到龍城城外的大營中,而是在這裏,乾城駐紮了起來,而且領軍將領楊寧武已經全城戒嚴了。」

水尾秒拋出這樣一份重磅炸彈,大家都很詫異,鍾無意到底想幹什麼,原本水家已經做好了玉鍾俱焚的準備,而現在鍾無意卻做出了這樣的安排,這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疑惑。

「二叔,在下朝之後鍾無意拒絕了他大哥的邀請,更是沒有去鍾府參見他的二叔,而是去了城外的山莊和他的母親見面了,這是不是說明鍾無意已經和鍾袞他們有所嫌隙。」

水葵不是傻子,這心情報傳回來他就開始懷疑了,而現在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不得不提出來。

「行陽,你說的沒有錯,鍾無意已經和鍾袞兩人有所矛盾,而這個矛盾就是一年前的圍野之戰,那一戰也是鍾無意最輝煌的一戰,鍾家在那一戰中損失慘重,鍾無意的三哥四哥戰死,二哥現在昏迷不醒,就連鍾袞都受到了重創,可是據我所知,這一切只不過是鍾袞和軒轅將作的計策,佈下的一個局,就是將完顏博徹底的打入南楚。」

在場的所有人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堪稱堵上天一門全部的生死之戰,竟然是兩個人設下的局,沒有人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但是水尾秒言之鑿鑿,容不得大家不相信。

「那意思就是說鍾袞為了讓完顏博能夠順利打入南楚,犧牲了掉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水葵赫一臉不可思議,要是這個樣子,鍾袞到底是有多可怕,所謂虎毒不食子,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兒子都能夠捨棄,這不僅僅讓水葵赫感到震驚,就連水尾秒也不例外。

「界主和鍾袞驚艷之才,這也是我不能企及的,也許這是我們水家的機會,有更加充足的時間去準備,而現在龍家已經開始行動了,利用鍾無意和他二叔之間的關係,我們可以贏得喘息機會,大家做好準備,水葵赫,現在六所司怎麼樣了。」

「除了兩頭校尉之外,其餘的六個校尉已經全部是我們的人了。」

「這兩個人是誰?」

「左文的兩個屬下李圭和加奇。」

「實在不行,就交給血巫衛去解決,六所司使我們的一道保障,必須全力保證我們能夠調動。」

「是,大哥明白了。」

水尾秒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非水家的人全部清洗,這就是他的意思。

「行陽,最近龍爭有什麼舉動嗎?」

「自從他從燕京回來之後,整個人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像一潭死水一樣,真是讓人看不懂。」

「龍家絕對不能夠小覷,或許一場大風暴即將來臨,而我有預感,龍家就是這場風暴的發起者。」

在場的人沒有人提出異議,大家都在沉思,都在思考着如何去面對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而和水家一樣睡不着的可是很多,大家都在思考着一個問題,怎麼才能夠安全的度過這次危機。

鍾無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但是他明白自己改去做點什麼了,清晨他採摘了一些鮮花,紮成一束,鍾無意穩著清晨的花香,整個人顯得格外得精神。

「五哥,你去哪裏啊,怎麼還拿着花呢。」鍾清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看着鍾無意就是纏着他。

「清靈乖,五哥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你在這裏陪着母親,等五哥回來,五哥帶你去吃好吃的還不好。」

「那說定了,不準騙人,對了五哥,京昊來找我了。」

看着清晨就如同百靈鳥一樣開心的鐘清靈,鍾無意終於明白了鍾清靈為什麼這麼高興了。

「去吧,京昊很不錯,五哥很喜歡,五哥支持。」

「謝謝五哥。」

說完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而此時的鐘無意的眼神中露出了羨慕,收了收心神,鍾無意慢慢的向不遠處的山上走去,因為在那裏是他兩個哥哥的安息之地。

雪慢慢的下着,鍾無意慢慢的將墳前的積雪清理了一下,他至今還記得三哥不喜歡下雪天,因為下雪天母親就不讓出門了,所以他很討厭雪天。

「三哥,四哥,小五來看你們了,小五很久沒有來了,兩位哥哥不要怪小五,遼東已經平定了,小五已經完成了當初的承諾,現在回來了,回來看你們,這是母親昨晚親手做的,她知道我今天要來看你們,她心裏很苦,她不想讓我看見,她已經知道了一切,她恨二叔,她埋怨大哥,這樣的結局不是小五看見的,也不是二哥希望看到的。」

鍾無意在墳前坐了很久,他陪着兩個哥哥說着悄悄話,就像兒時那樣,那樣的歡快,那樣的然人懷戀。

鍾無意慢慢等待着,他知道他們一定回來,果不其然,不一會,兩個身影就出現了,一個是自己最尊敬的人,而另一個是最相信的人,而現在兩個人讓鍾無意看不清,看不透,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來人正是鍾袞和鍾武輝。

「小五,你果然在這裏,師父知道你今天回來看老三和老四,我和師父早就在這裏等你了。」

「在這裏等我做什麼,我來掃墓只不過是懷念我的兩個哥哥而已。」

「他們是為天一門而死,他們死得其所。」

鍾袞不冷不熱的說出這句話,鍾無意如同被刺痛了一樣,站了起來,眼前這個如山高的二叔,這一刻看起來那麼的渺小,那麼的讓人不解。

「那是你認為的,我只明白他們被人當做棋子捨棄,為了一個目標他們成為了旗子,成為了犧牲的對象,而拋棄他們的確實他們最敬重的二叔,僅此而已。」

「我鍾家世代忠良,世代以匡扶天一門社稷為己任,他們身為鍾家男兒做了生為人臣該做的事情,忠君為國,這是無上的榮譽。」

「哈哈哈,真是可笑,何為君道,何為臣道。」

鍾無意大聲質問鍾袞,冷酷的眼神,毫不畏懼的看了過去,鍾袞皺了一下眉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鍾武輝站在旁邊一聲不吭,他不曾想過自己無敵竟然有這份膽魄和毅力,敢於直接去質問那如同泰山般巍峨的二叔,這一刻,鍾武輝的心中到時有點期待。

「這就是你跟為父說話的態度嗎?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可以放手一搏了。」

鍾袞有點生氣,他不曾想過父子兩會因為這個而鬧到這樣的地步,他曾經也幻想過這樣的畫面,但是但這些東西真實有效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又難以接受,或許這就是現實和夢幻的差距。

「你還是我們敬愛的那個師父嗎?為了你的忠義,為了你所謂的社稷安危,你講自己的親生兒子送上了絕路,我到現在還忘不了三哥和四哥戰死時的不甘和遺憾,他們還那麼年輕,他們還有美好的未來,可是這一切都被你親手葬送了,而你卻還在這裏冠冕堂皇的渲染着你的忠義,你是否有過身為二叔的不忍和慈心。」

鍾無意看着眼前陌生的鐘袞,他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樣,那樣的冷漠,那麼的無情,什麼時候變成那個樣子,這讓鍾無意心裏感到難受,而鍾袞彷彿蒼老了很多,在他的心裏他何曾沒有指責過,但是權衡利弊之下他還是這樣選擇了,或許這一切早就註定了,這就是對自己的懲罰。

「小五,這一切並不能全部怪師父,當年老三和老四也參與了這個計劃,他們也同意了,他們這麼做都是為了天一門,為了鍾家,更是為了我們自己,你講老三和老四的死全部歸結到師父的身上是錯誤的。」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天一門,為了鍾家,即使沒有了天一門那又如何。」

鍾無意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的地步,他不能夠理解自己二叔和大哥這是怎麼了,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一起生活比不上那些浮雲嗎,到底是自己太天真,還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

「閉嘴,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鍾袞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了,他心裏是憤怒的,徹底的被鍾無意激怒了。

「是不是連我也要殺啊,你最好在三哥和四哥的墳前動手,這樣我也少受點折磨,你們所做的這些讓我感到噁心,讓我感到羞恥。」

鍾無意昂首挺胸,不顧嚴寒,整個人驕傲的看着那天天地,鍾袞一腳踢在了鍾無意的胸前,鍾無意倒飛幾米遠,這一腳踢到了鍾無意的心裏,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那股子血脈之情變得越發的淡化。

鍾武輝拉住了自己的二叔,這一刻,鍾武輝已經感到了父子三人已經走到了兩個極端,當初的選擇或許就是一個錯誤,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別以為你叫楊寧武擁兵乾城就沒事了,別忘了,這些人都是我當年一把手提拔起來的,就憑楊寧武你還差了點。」

鍾袞看着臉皮已經撕破臉,也不再保留,他在之前還對鍾無意還有所期待,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期待了,而現在已經決定放棄了,臉色已經變得不拿陰沉了,鍾無意嘲諷的看着鍾袞,彷彿看見了一個可憐人一樣。

「十五萬手下中有八萬是我一手組建的,沒有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出動的,至於其餘的七萬人馬我早就做好了安排,就算天一門出手又能怎樣,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想要來橫的,誰怕誰,大不了將這破碎的山河打碎在重建。」

鍾無意心中的偏執一下子就上了了,鍾袞眼神中的殺機越發的強盛,整個免得狂躁了起來,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而鍾武輝立刻跪了下來,抱着鍾袞的腿。

「二叔,小五一時間還接受不了。您給他時間他會想明白的,二叔,我現在就只有兩個弟弟了,我只有兩個弟弟了。」

鍾武輝聲嘶力竭的阻止鍾袞,鍾袞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長劍,看着一臉落寞的鐘無意,眼神中的不忍還是戰勝了殺欲,畢竟這是自己最驕傲的兒子。

鍾袞轉身離去,墳前再一次變得冷清了起來,鍾無意彷彿做夢一樣,突然之間夢醒了,才發現自己最看重的東西這麼不堪一擊,或許就像人們說的那樣,你得到了什麼就註定會失去什麼,這一切早就註定了,你改變不了什麼。

「小五,你好好的冷靜一下,二叔他是看重你,恨鐵不成鋼,難道你想要老三和老四白死了嗎?這個計劃馬上就成功了,對於我們來說這都是名垂千古的事情,你還是好好的想想吧,想清楚了隨時來找我,至於乾城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這次魏老和灰二先生親自出手,楊寧武沒有任何的可能,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鍾武輝搖了搖頭,在祭拜兩個弟弟之後,也隨之下了山,鍾無意坐在雪地上,任憑大雪澆在他的身上,這一天變得那麼漫長,這一刻,鍾無意的心裏彷彿被萬箭穿心穿透,身子慢慢的變得冰冷,終於還是倒下了。

大雪一直下,鍾無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他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長的夢,夢見了他的二哥三哥和四哥,一家人一起出行,馳騁在河西老家的草原上,那麼的悠閑,那麼的快樂,忽然有一天什麼都變了,變得那麼不真實,那麼的虛幻,什麼都沒有了。

鍾無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起來的時候,他看見了自己母親的臉,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讓人疼惜,鍾無意伸出小手摸著自己母親的臉,那一刻,他感到了溫暖,他的心再一次跳動了。

鍾無意蘇醒的消息傳了回來,京昊帶着杜濱立刻去山莊探望,鍾夫人看着兩人的到來,默默的走開,鍾夫人明白自己兒子所承受的痛苦,她不可能忍受這些,她的心裏已經打定了注意。

「寧武怎麼樣了?」鍾無意虛弱的問了起來,而杜濱給京昊使了一下顏色,搖了搖頭。

「他挺好的,只是受了一些傷。」京昊有點緊張,但是瞞不了鍾無意,而鍾無意已經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三天前已經被界主下旨打入死牢了,我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但是都沒有效果。」

「乾城的駐軍呢?」

「全軍覆沒,只有少部分逃了出來,現在正在藏兵谷休整。」

「我累了,想休息會。」

兩個人走了出去,而此時屋中想起了各種聲音,二人心中苦澀,他們等待着鍾無意的歸來。

鍾無意還是太高看自己了,不知不覺中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罪人,害死那麼多原本可以好好活着的人,腦海中出現了楊寧武的樣子,想起了楊母慈祥的臉盤,在出京之前鍾無意還答應了楊母,將楊寧武平平安安的帶回來,但是現在這一切變得支離破碎,自己現在一無所有無能為力了。

鍾無意滿臉的苦澀,整個人陷入了灰色的情緒之中,變得越發的沉悶,自己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就在鍾無意慢慢發獃的時候,門咯吱一下就響了,一個人慢慢的推門走了進來,帶着黑色大檐帽,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鍾無意好奇的盯着他。

「鍾無意,原本以為我們可以一較高下,沒有想到現在你卻被自己擊倒,真是想不透,你到底是個這樣的人,在戰場英姿煞爽,可是現在呢,你徹底的頹廢了,不再是縱橫遼東那個天才將領,你已經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了。」

這個聲音那麼的熟悉,不是龍爭又是誰,鍾無意的事情他已經得到了消息,乾城經過兩天的激戰,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楊寧武寧死不從,直到城破被擒,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或許在期待着什麼,期待着那個男人的歸來。

「我彷彿經歷了所有的事情,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但是還有一戰之力,或許在幾天前他還是我的二叔,還是我的大哥,但是從此刻起他們已經不再是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更加的真實,龍爭,你告訴我,你會屈服命運的安排嗎?」

鍾無意反問了龍爭一句,龍爭不知道怎麼去回答鍾無意,但是在黑暗中他那顆跳動的心告訴他她不想這樣陰謀下去,他眼神中露出了不解,他想要知道鍾無意到底什麼意思。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龍家的勢力你應該很明白,想要推翻天一門那簡直是痴心妄想,作為龍家英明的少主,你難道沒有想過這些,我鍾無意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必須奮力一搏,為了那些信任我的人,為了那些於我並肩作戰等待我的人,我不能倒下。」

龍爭陷入了沉思,鍾無意這些話深深的刺痛了龍爭,在他的心中縱橫天下才是最初的追求,可是這些年他為了家族已經眼中偏離著些,此刻看着一臉疲態的鐘無意,他心中的豪情瞬間又變大了。

「我們或許可以改變一些什麼,我不想別人主宰我的命運,即使那個人是我二叔,也不行。」

龍爭堅定的看着鍾無意,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一起瘋狂一把吧。」

兩個敵人就這樣坐在了一起,就像老友一樣,訴說着自己心中的打算,黑夜中,一股颶風正在慢慢的形成,在人們開始忽略他的時候,他正在慢慢的成長,而鍾無意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半途而廢,自己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他要告訴所有人,即使不靠陰謀他鐘無意也能夠平定天下,一統神州。

門外一個婦人聽着二人的談話,眼神中露出了凝重,正是鍾無意的母親,在經歷的喪子之痛之後,她心裏痛苦不已,但是在想到自己丈夫的所作所為,她沒有辦法去原諒他,在她的心裏滿滿的滋生一種叫仇恨的東西,滿滿的發芽。

「母親,你已經決定這樣做了嗎?」

一個聲音傳來,鍾夫人收了收眼淚,轉過身來,看着已經徹底恢復的兒子,眼神中露出了欣慰。

「你叫鍾師釀,你已經有新的使命了,從他們對你動手的那一刻已經註定了,小五現在很需要助力,他需要你了,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你外公了,他已經知道真相了,他的二十萬手下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開拔。」

「母親,那是二叔和大哥。」

「他們已經不是了。」

鍾師釀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這麼決然,作為凌家的長女,她已經做出了選擇,而鍾師釀心裏是矛盾的,他一直沉默到現在就是不想面對,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沒有可能了,自己也必須去選擇了。

「母親,我知道怎麼做了,二叔哪裏怎麼辦?」

「這件事交給我吧,小五的舊部就交給你了,三天的時候做好準備,我的兒子絕對不能被人這麼欺負,即使那個人是你們的二叔,你們的大哥,也決不允許。」

大雪帶來了寒意,也帶來了肅殺,整個龍城在大雪的籠罩下已經變得靜悄悄,龍城的幾個街道里,結果身影正在慢慢的跑着,這些人都是見到一個標示之後又聚攏過來的,而這正是月家的集合標示。

「掌柜的,我們現在接到了這個通知,是不是少主還活着。」

「少主已經下達了指令,全力啟動月家在天一門所有的勢力,南方的貨站迅速高價買斷糧食,月家所有的運輸站和貨站停止和朝廷的所有合作,所有的人撤離,找地方躲起來,等待最新的命令。」

「掌柜的,這樣是不是太冒險,公然和朝廷對抗恐怕會讓我們損失慘重。」

「月家在不出手馬上就會被天一門蠶食掉,即使是魚死網破也不要讓他們白白得到」

「是,我明白了。」

隨着月家的大動作,所有的地方開始騷亂了起來,月家大肆屯糧讓很多商人感覺到了不對勁,蝴蝶效應一下子就下來了,很快各地的糧食都被商家買斷了,而這樣的行動就引起了老百姓的不滿,就亂起來了,一時間天一門所有的地方都砸上演着這樣的戲碼。

而此時的城隍廟裏,鍾師釀擦拭著長槍,他在等人,等兩個很重要的人,這兩人正是鍾無意的核心心腹,正是旁路和舒逸雲,兩人如約而來,諾達一個城隍廟裏,只有三個人,三人坐在微弱的燈光下,仔細的商談著。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又我們的聯繫方式。」

「小五給我說過你們,你們都是他信賴的人,我是他的二哥鍾師釀,相比你們也知道小五現在的處境吧,楊寧武的兵馬已經被擊潰了,而楊寧武更是被抓進了死牢,然而現在沒有處死就是想要小五來處決他,這樣才能夠徹底死了他的心。」

鍾師釀的話剛說完,舒逸雲狠狠的敲打在了桌子上,整個人憤怒不已,這是逼着鍾無意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而楊寧武是他的愛將,這怎麼可能,而現在的局勢舒逸雲很清楚,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的退路了。

「二公子,您有什麼吩咐嗎?」

「小五說了在龍城他還隱藏了另外一股勢力,他需要舒逸雲親自去一趟,見一個叫龍都的人,拿出這塊玉他就明白恩嗎做了。」

舒逸雲從實驗室的手中接過那塊玉,立刻就明白了。

「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做吧。」

「旁路的任務很簡單,聯絡遼東的彭威和海昌刑,必要時候控制遼東,還有燕京的祖少狄,這封信一定要送到他的手中,旁路的人在龍城被盯的太死,你必須想辦法把這些消息傳出去。」

「二公子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想要攔住我旁路還是不太可能,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們明白就好,以後我想要見你們會主動聯繫的,密切注意手尊和水家的情況,皇室的監控也不能落下,我想是時候製造出一些事情了,你們去吧。」

「是,二公子。」

兩人冒着風雪迅速離開了,就在這個時候,神像後面突然走出了一個人,正是鍾無意,鍾無意看着滿天的飛雪,心裏感慨不已。

「二哥,你什麼時候醒的,這件事你瞞了我好久。」

「小五,有些時候二哥也是被逼無奈,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大哥會向我動手,我不明白,當我撕開他的面罩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樣的結果。」

鍾師釀有點不解,臉上的表情有點絕望,他從啦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個地步,然而鍾無意卻很不解,據傳回來的消息,那個時候鍾武輝應該正在圍野浴血奮戰,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截殺二哥的隊伍中呢,這一點讓鍾無意產生了懷疑。

「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或許母親能夠給我們答案。」

「你說母親,她知道什麼。」

「小五,有的時候普母親知道的比你還要到,現在我們能夠依靠的只有母親和外公,外公已經回信了,全力支持你,讓你放心去做。」

「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剛收到,這是母親送給你的禮物,她希望她的兒子能夠重新站起來,她相信你。」

鍾無意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知道母親的心意,這就夠了,而此時的水家已經變得變得慌亂了起來,所有水家的軍隊開始蠢蠢欲動,而水家的嫡系人員慢慢的潛逃出龍城,而現在留在龍城的只有水尾秒和他的兒子水葵,他們手裏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當今的手尊少界主,軒轅帝熾。

「二叔,我們是不是要動手了,再不動手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只要我們這邊一動手,二叔就會發兵策應,而現在六所司已經牢牢的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不能夠在猶豫了。」

「好,你立刻去見少界主,商量一下,畢竟少界主是和界主最親的人。」

「孩兒明白了。」

水葵這些天已經快要忙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做準備,乾城的大戰並沒有持續多久,給他們的時間並不是很多,水尾秒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現在還在等龍家的消息,畢竟多個人多分力量,而此時得了龍家也開始最艱難的一次轉變。

水葵行色匆匆,自從少界主被換成他們的人之後,水葵出入手尊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天一門針對水家的監視越發的嚴密,而這件事更是鏡九歸親自負責,鏡九歸在回來之後去見了水尾秒一面,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的交流在,只是寒暄一下,大家都明白對方的目的。

趙薇卡在失去衛軍這條臂膀之後,很快就在門中失去很大一部人的支持,而很多人就是牆頭草,馬上倒向了鍾家或者皇室,現在場中的勢力已經遠遠不能像原來一樣了,水尾秒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感。

「趙大哥,我家主子說了,最近龍家出了一點事情,他需要去處理一下,最起碼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夠回來,我家主人希望趙大哥沉住氣,千萬不要功虧一簣,要不然到時候水家是真的完了。」

水尾秒沉默了一會,他不明白龍先決這個時候撤離是什麼意思,但是水家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龍先決走的很急,看來的確是出了什麼事情,水尾秒並沒有說什麼。

「告訴你家主人,我等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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