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的男人，把你看的比江山還重要！
「什麼？賀子蘭要給你借兵馬打回帝都？他瘋了？好好的殷國不治理，把兵馬都借給你讓你奪回大燕？」
「所以啊！」他擺了擺手，「我沒有答應！」
可是……這樣算起來，慕容卿氿應該占的便宜更大吧。不用費一兵一卒，便可以將大燕重新奪回來。
寧武冷著臉道，「哼，黃什麼給什麼拜年，沒安好心！」
慕容卿氿揚眉道，「寧武，你剛剛說什麼？」
東方玖玖替寧武把話說出來，「他說你是雞！」
「我……」拜託，他也說賀子蘭是黃鼠狼好不好？
結果，還沒有解釋清楚便聽見慕容卿氿似笑非笑的聲音，「寧武，最近皮癢了是吧。」
「王爺，我……」
「滾出去！」
「哎，好咧！」
東方玖玖看到他們主僕如此和諧的畫面，心中一痛。曾經小猴子也是死乞白賴的跟在她身邊，她說讓他滾，他應聲說好咧。只不過如今……物是人非！
「在想什麼？」
「啊？」她回過神來，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二人。她頓了頓，道，「其實，賀子蘭借你兵馬，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他搖了搖頭，黑曜石般的眸子亮着光，瞳孔里倒影着她的臉龐，清清楚楚。「小九，想要奪回江山，依靠他國的兵馬，即便將來得了江山，也會失了天下！」
慕容卿氿的話觸動了她的心房。是啊，他那麼驕傲，怎麼會成了皇帝之後受到賀子蘭的掌控。
「你要記住，如今的賀子蘭，早已不是你我認識的賀子蘭。他是殷國的皇帝，娶了大將軍的女兒為後，你以為做皇帝會逍遙自在，恰恰相反，他與慕容樺一樣，這天下並非完完整整都是他的。」
「所以……他要與你聯合。這也是為何你不答應他的理由？」
「嗯！」慕容卿氿道，「將來，我若得了這天下，這天下必須完完整整都是我的。」
說得好！
「小九，你也別傷心。當初你被困在皇宮的消息傳來，我心急如焚，不得不走那一條路，但也並未想着就能一舉奪下江山。即便到時候慕容樺放手，這朝中諸多勢力都不能得以平息，眾人也會以為我是亂臣賊子，即便我手裏有遺詔，可也並不能將大燕治理的一帆風順！」
他與她說了這麼多，也只是希望她不要總是愧疚。總是拿這件事情談起的時候愧對他。他只是希望，她會開心，會驕傲，作為一個男人，他理當該這麼做。
「全天下的女子都羨慕我為了你放棄了江山，也只有你一人整日因為此事鬱鬱寡歡。東方玖玖，是不是今日聽了我說了這麼多，也該放心了？然後記得要在眾人面前炫耀，你的男人，把你看的比江山還重要！」
「十九叔……」東方玖玖感動的一塌糊塗，毫不猶豫的撲到他的懷中，聽他這麼一說，心裏確實舒服多了，至少……他是專門為了去救她的。
「傻瓜，當時你被慕容樺困着，又懷有身孕，我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到時候……我更加自責！」
「我哪有那麼笨？」她吸吸鼻子，「好歹我還是鳳鳴閣第一殺手呢！」
「是啊，是我笨！」他嘆道。
「對了！」
東方玖玖可是將這兩塊牌子在身上藏了許久了。鬆開慕容卿氿后，她從懷中取出這兩塊牌子，擺在他面前，笑吟吟問，「十九叔，可知道這兩塊牌子的來歷？」
慕容卿氿眼前一亮，「你……有兩塊？」
「是啊！」她牽過他的手，將牌子放在他手心，才解釋，「就是東方傻子，呃不，是慕容楓。在鳳儀宮被囚禁的時候，慕容楓竟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然後機緣巧合，我便拿到了金牌。我知道我爹手裏還有一塊銅牌，只是沒有想到，在離開帝都的時候，他竟然把銅牌給我了。」
「原來如此！」
她點了點頭，又道，「也是我爹告訴這牌子的來歷，一塊可保命，兩塊可招呼皇族死士。十九叔，如今我們有這兩塊，便可以去大燕山莊借數萬死士回來。」
說着，她又取出一塊牌子，「這個的雲溪王給的金牌，拿着這個，也可以去和雲溪王借兵，當初我救了廢太后一命，雲溪王為了感恩，特意讓雲美人將金牌送來，說是將來可出兵。」
這雲溪王豈會白白做事？
「雲溪王此人我了解，他是廢太后的兄弟，當年也是你爹與他一同扶持慕容樺上位。如若不是慕容樺明白事理，知道你爹雖重權勢，但卻不會奪得慕容氏的江山，但這雲溪王卻極有把江山改為雲氏的野心。故此聯合了你父親，一起把雲溪王送回了雲溪地。雖然他如今不過六十，但野心依然存在，此人用不得！」
「哦，這樣啊！虧我走的時候，還特意藏到身上，想着就算用不着，還能賣成錢呢。」
什麼？她還打算把雲溪王的金牌賣給別人？這貪財的毛病到底跟學的啊？
「十九叔，如今眼下也是好時間，我們身在稷山，離大燕山莊距離也不算遠，不如……」
「等你生下孩子再說吧！」慕容卿氿將她的話就此打住，
「不行！」東方玖玖堅決道，「我算了算，去大燕山莊來回，差不多四月，到時候，你正好回來，還能看着我懷裏抱着一個呢！再說，你可以等，慕容樺卻等不得。這殺手隨時都會出現，到時候……」
慕容卿氿沉思良久，雖說他想的比東方玖玖周到，可眼下形勢，也容不得他等了。
賀子蘭想要奪回殷國實權，想必會在大燕這邊摻一腳，只有對方是慕容卿氿也好，不是慕容卿氿也罷，總之，他會在這裏找一人，在大燕留條路。
慕容樺呢？他重新奪回江山，完全藉助王太尉搬來的胡人救兵，由此可見，只怕王太尉都要比當年東方赫還要權勢大。只怕……大燕也快亂了！
「好吧！但願一切都來得及！」
在東方玖玖的說動下，慕容卿氿願意離開了，臨走之前還帶着寧武，寧武不高興了，他媳婦還沒有搞定呢，為毛要遠走他鄉四個月，萬一在這個時間段，清韻移情別戀腫么辦？
「我靠，別自作多情了，她根本就沒有喜歡你好嗎？」
寧武黑著臉道，「王妃，你就別打擊了我了！我已經心好累了，哎……」
「寧武啊，你就放心的走吧，清韻我給你看着，回來之後保准她會愛上你？」
「嗯？」寧武兩眼放光，「王妃此話可是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東方玖玖滿懷信心的拍拍胸脯，「放心吧，我能把十九叔拿下，儼然已經成為情聖了。你跟着我十九叔好好走，我幫你搞定清韻！」
聽到這話，寧武心裏算是舒坦了，樂呵呵的跟着慕容卿氿便前往大燕山莊去了。
慕容卿氿離開沒有幾日，賀子蘭來了。
不過，慕容卿氿說的對，賀子蘭早已不是他們曾經認識的賀子蘭。他是殷國皇帝，很多事情，他必須站到利益上思考。
「幾個月了？」
「快六個月了！」
賀子蘭苦笑道，「原來，我錯過太多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東方玖玖道。
「你明知道我對你……」
「不好意思，不知道！」不是東方玖玖無情，恰好，若是她對賀子蘭說起任何一件事曾經的事情，賀子蘭都會將此事擴大，打親情牌，讓慕容卿氿與他合作，共掌天下。
「你來大燕的時候，慕容樺知道嗎？想必……你也是偷偷來的吧！」東方玖玖揚眉笑道，「都是為了江山社稷，你做什麼，我也理解。可當初慕容卿氿的母妃因為大燕和殷國而死的時候，你們……有何曾會想過一個三四歲孩子的心情？」
「你接他兵馬不過是為了等他奪回天下的時候分一杯羹，更或者，借他的足智多謀去平定你的天下。我告訴你……不可能！曾經，殷國和大燕欠他的，他都會全部還回去。」
「玖玖！」賀子蘭沉痛道，「你以為，我願意活成現在這樣嗎？父皇臨死之前，我恰好趕回去，不然這我殷國數十年的基業便要落入一個外姓人之手。如若沒有我妥協，這殷國早已姓了他性。慕容卿氿再如何，也是殷國一半的血脈……」
「現在才想到他有殷國的血，當初你們殺他母妃的時候可有……」
「那不是我做的啊，玖玖！」賀子蘭連忙打斷，「是我父皇做的。可……當初你父親奪他之位，害他藏匿了十幾年的光芒，可最後呢……」後面的話幾乎是吼叫出來的，「他還不是娶了東方赫的女兒，還未為她失了江山！」
「住口！」
「為何住口？你也說了，當初他只有三四歲便失了母妃，可卻在七八歲的時候差點失了命。多少年了，他躲躲藏藏，算計別人又算計自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的父親東方赫所賜……」
「啪！」賀子蘭的右臉火辣辣的。
東方玖玖早已說不出住口的話，這些都是事實，她不允許別人這麼揭開她的痛。東方赫對慕容卿氿所做的一切一輩子都無法掩藏，但……她只希望隨着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