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許久

第一百三十章 許久

就這月光在漆黑的山間尋路,着實有點小困難。所以這在四周摸索了一圈,只能無果的回到原地,弓辰畢竟有傷在身,晚上行動確實不便,所以還是等到天亮再說了。

也不知道墨玄怎麼樣了,有無安全到達祈雲庄,他的寒毒可有緩解?想到此處,藍品秋竟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關頭了,自己最在乎的還是那傢伙的安危。

她晃了晃腦袋,看向弓辰,見他依舊在調息打坐,自己也不好打擾他,便只能坐在那裏,望着月色發獃。半圓的月亮高掛在天上,孤零零的一個,然而周圍除了浮雲飄過,竟然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多磨多難,還是運氣太背,怎麼什麼樣的事情都能讓自己碰到,仔細想想,自己倒是遇到了不少,次次都那麼倒霉,卻次次都保住了小命,該說她當真是命硬,還是說她運氣不錯?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的時候,藍品秋睜開了眼睛,四周看了看,昨夜想的太入神,竟然睡著了!她緩緩站起身,也不理會自己當下的衣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瞧著弓辰正好自不遠處走來,看着情形他應該是探查過了。

「有出口了?」

「是。」

「那我們走吧。」

滿是山石的路倒也難走,穿過雜草叢,又是攀過小半個山坡,這才隱約看見有條人走的小道。只是二人剛走出,幾道破風聲瞬間出現,將她和弓辰二人團團圍住。

「本教道是誰呢,原來是堂堂相府的三小姐!不然以墨少主所中之毒,哪有這精力到處跑啊。」夙煞的聲音是未見人便聽見其聲,尋聲望過去,夙煞銀色的面具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極其詭異。

藍品秋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回答這位邪教教主。夙煞對於她這樣的態度,倒也不惱,「三小姐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今日見着了果然是不同!」

「你到底想說什麼!」

趁著夙煞說話的間隙,弓辰四下看了看圍住他們的黑衣人,希望可以找到突破的地方,隨即悄然對藍品秋道,「一會屬下拖住他們,姑娘你趁機逃走!」

「不行!」以弓辰現在的狀態,哪裏會是這麼多人的對手,再加上這血月教主看起來身手了得,他們必然不能安全抽身。

「三小姐確實沒想錯,以你二人今日是逃不出本教的手心,本教勸你們還是放棄吧。」

藍品秋一個冷冽的眸光看向夙煞,聲音冷然道,「那你到底要做什麼!」

「倒不是想做什麼,只是希望有這個榮幸請三小姐來本教做客!」

這夙煞說來說去就是將自己綁去血月教,不然如此煞費苦心的候在出口處,為的不就是等自己上鈎嘛!這時還能由得了自己去還是不去么!

「好,我去。」

這裏被山環繞,只是同樣是綠樹蔥鬱的山中間有一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只是隱隱的白霧飄起后,那湖中央有一處島嶼,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處島嶼的存在,沒錯,這裏就是世人皆不知道地方的祈雲庄。

庄門口並無護衛把守,唯有一個獨眼的老人靜靜的坐在門前,雖看似平常,他的氣息卻是深藏不露。庄內亭閣下是一處偌大的石室,離歌和絲音二人守在石室門口已經三日有餘了,自從少主進入裏面,三日都不曾出過關。

石室內有着一個冒着熱氣的熱泉,墨玄僅著裏衣倚躺在水中,只是他身上的寒氣即便是置身溫熱的泉水中,那熱氣都有着隱隱消失的跡象。

一個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仔細看去,他的容貌與墨玄竟有些相似,雖然時光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麼,但是依舊能看出這中年男子年輕時的風姿卓越。

此人正是祈雲庄的莊主,墨廣豐!墨廣豐瞧著自己兒子這般傷重,神情肅穆至極,他取出一個銀針包,將那銀針夾於指尖,不過片隙間,手指極其流利的,在墨玄身上幾大穴位盡數紮下,隨即帶着內力的掌心,在空氣中劃了幾道,隨即一掌執在墨玄的頭上。

片刻間那溫熱的泉水時不時的泛起水泡,卻是冷熱交雜,墨玄時而被寒霜包裹全身,時而寒霜盡退,這樣循序往返間,那寒霜竟有着減緩的趨勢。

當瞧著差不多了,墨廣豐一收手,袖袍在墨玄身上隨意揮了一下,那銀針便盡數收回了銀針包內。墨廣豐轉過身,走到一處石椅坐下,「尤元,去將玄兒扶出來吧。」

「是,莊主!」

尤元趕忙是走到熱泉邊,將墨玄從水中扶住,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到一邊的榻上躺下。

「這寒毒確實霸道,以我的功力,不過才暫且壓制一段時間,並不能全然清除!」

「那莊主,少莊主的傷....」

墨廣豐高深莫測的望着墨玄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是他自己招來的劫,若是沒有解藥的話,玄兒的武功就必須突破置十重化天,才可以將寒毒徹底壓下!」

十重化天那是極高的武學境界,雖然墨玄一向是個武學奇才,但是那十重不需要個五六載哪裏能突破到!墨廣豐這出了石室,外面候着的離歌等人趕忙上前,「莊主,少莊主他....」

墨廣豐挑眉看向他們,各個倒是個忠實的很,「此番是你們護主不力!讓血月佔了我祈雲庄的上風!一個個守在這裏作甚!如不是武藝不精,又何會這般狼狽!還不去精進武藝去!」

離歌等人面面相覷,墨玄此次中寒毒,確實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護主不力!被墨廣豐如此數落,倒也無話反駁。

一個轉着輪椅的倩影慢慢的自遠處而來,一身紫色的素紗繡花裙,卻是許久不見的紫桐。瞧著離歌幾人心有歉疚的站在那裏,她倒是柔聲道,「你們也累了,我備了些點心,去吃點吧。」

「紫桐姑娘,您怎麼來了?」倒是離歌先問出了聲。

「聽說玄受了很重的傷,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前來看看。」

「紫桐姑娘,您行動不便,還是回屋休息吧,這兒有屬下幾人呢。」

雖然離歌是好心勸說,紫桐卻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徑自打開石室的門,這剛進了石室,墨玄面色蒼白的倚在那裏,額上滿滿的汗漬,紫桐那雙眸倒是泛起了淚光。

她取出帕子,細心的替墨玄拭去額上的汗漬,隱隱間,那熟悉的影子在墨玄漸漸恢復的意識里來回晃動,他反射性抬手,就是握住那人纖細的手腕。

「秋兒!」

紫桐先是一愣,被墨玄這般握着手腕,那俏臉竟然有一絲紅暈肆染,只是那人口中呼出的名字,卻是讓她的身子一僵,巴掌大的俏臉瞬息變得蒼白起來,神情卻是陰晴不定。

墨玄掙扎了半響,視線前的那抹倩影有些模糊不清,直到好久,他總算是恢復了視線,當看見身邊的人是紫桐的時候,他先是一愣,隨即收回手,「抱歉,紫桐!」

紫桐望着自己的手腕半響,抬眸看向墨玄的時候,唇角的笑意柔柔,「無礙,玄,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墨玄緩緩坐起身,先是在周身尋視一邊,好像在未找到他想找到的那個白色身影后,他又是收回視線,抬口喚道,「尤元!弓辰!離歌!何在!」

尤元聽到墨玄喚自己,先是一喜,少主醒了?趕忙快步走到室內,瞧着墨玄確實是醒了,「少主,您可算是醒了!」

「秋兒呢!」誰知道墨玄開口問的就是藍品秋的下落,有一瞬間的默然,尤元心中一驚,確實已經三天了,藍品秋和弓辰始終下落不明,這該如何跟墨玄說...

「秋兒呢?我怎麼沒見到她!」

掙扎片刻,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墨玄說,還是說貌似說個謊什麼的,畢竟以少主現在的身體,必須要好好的靜養!只不過在墨玄這般注視下,尤元『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屬下有罪,請少主責罰!」

「說!」

尤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告訴了墨玄,只是在說完后,墨玄只是一陣沉默,倏地,他起身就要下地,隨手扯過一邊白色的衣袍,就要出去。

紫桐抬手就是拉住他的衣角,「玄,你去哪裏!你的傷勢還未....」

墨玄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衣角抽了出來,「這世間有這麼一個女子為我做了如此之多,我必然不能讓她置身險處!雖不知是否是冥冥之中,老天將她帶到我的身邊,我也隱隱之間覺得認識了她許久許久,似乎在這一世來臨之前,便已經認識了她。所以我不能放手!也絕不會放手!」

紫桐的臉色徹底僵了下來,她渾然不知道的站在那裏,望着手中的空擋,望着墨玄那身影,是在什麼時候玄已經漸漸離她而去了?只是因為藍品秋!!

瞧着墨玄披了件白袍就出來了,離歌幾人立即是現身,「少主!」

「嗯!」墨玄越過他們,直直的就向著庄門而去!誰知道在即將出了大門的時候,墨廣豐卻是適時出現!

「玄兒,你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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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本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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