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情勢逼人
一時間，商荇榷、Sara連同司天浙在內都齊齊看向我。
我？
我感到鬱悶又好笑，「可能會是很多人好么？幹嘛一定是我，你們別忘了霍岑夜也在這個班上……」
「Sara小姐。」G·A在這時點我的名字，「為什麼？」
這令我一下愣住，尬尷地站起來，「我……」
「我以為你只是習慣於走神，沒想到基礎理解能力的缺乏也令人憂慮。」
「我……」
「讓人不能相信，連最基本的基調都沒有把握到。」
我也不能相信，原來大家都很聰明，懂得迎合他的曲風，知道G·A的曲子充滿絕望般的激情，純粹盡致，所以都心照不宣地在激昂的音調上下功夫。
「重作，一個周的時間。」他漠然宣判。
「可——」
「好了，坐下吧，」他不再看我，「課程繼續。」
*
等課堂結束后，大家陸續從教室出來，Sara頂着研讀了兩個小時時裝設計學的眼睛問我可不可以陪她去洗手間補妝。
「Sure。」我搭上她伸過來的手。
「我以為女孩子結伴去洗手間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商荇榷走出門口，雙手插口袋裏的樣子像個學生。
「Well，這就是你跟我們存在代溝的原因。」Sara扔下這句就拉着我走了。
從洗手間出來，兩個女生突然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跟Sara有些莫名其妙，準備繞開走時，其中一個金色長捲髮，容顏精緻的女孩率先開口，「我們談一談。」
我不知道跟她們素不相識有什麼好談，Sara牽過我的手錯開她的阻攔，「你看起來不錯，但是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看上去你們似乎跟他們很熟嘛，那兩個新來的帥哥。」另外一個黑色短髮的女孩也上前一步面對我們。
她說的是司天浙和商荇榷，我和Sara停住腳步。
「你們上課坐一起，在校園裏還乘他們的車，是么？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樣的日子結束了。」金髮女孩踱步過來，像一隻矜貴的孔雀，我方才認出她來，她竟是跟我們一同上G·A音樂課的人，而且似乎今天被當眾表揚過的那個將課後作業寫成奏鳴曲的人就是她，因為當G·A提及時，我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這位金髮女王昂起的得意麵容。
「也許你們剛來還不懂規矩，在這裏，沒有一個男生能逃過我的手心。」她唇角浮現出了似乎是慣常的高傲弧度，「所以，要麼你們自動離他們遠一點，要麼……」
「呃哦，我以為女孩子大庭廣眾下爭一個男生的時代已經結束了。」Sara小聲對我說。
「這個，」我笑着搖了搖頭，「我們恐怕沒辦法左右他們的行為。」
「看來有人不配合呢，Lana。」黑髮女孩雙手抱胸睨着我們，大有今天你們別想輕易離開的架勢。
「當然不是，你們誤會了，」Sara的口吻反而友善，在我猶自困惑時手臂攀上了我的腰，「我們才是戀人。」
「What？」兩個女孩異口同聲。
What！我狠狠瞪向Sara，她在搞什麼鬼？
「不要引起爭端。」她湊近我耳語道，樣子在外人看來非常親昵。
「我的塔羅牌運勢上沒有這條。」我咬牙切齒地反駁。
「這是我的塔羅牌運勢。」她在我耳邊說完這句，轉頭對着她們擺出完美的微笑。
「你們是戀人，這不可能。」叫Lana的女孩揚了揚眸子，說。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可是一起去了洗手間，你不會不知道女孩子單純結伴去洗手間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吧？」Sara的話引來我惡寒的一瞥。
「那她最喜歡叫你什麼？」Lana問我。
我，「Sweetie。」
Sara，「Darling。」
我心中立時為我們如此的不默契而扶額嘆息，匆忙改口，「Darling。」
豈料Sara也異口同聲地說，「Sweetie。」
我陰鬱地轉頭看她，她也無語地對視我。
「哈，」黑髮女孩鄙夷地哼了一聲，「真是低級的借口。」
「喂，你憑什麼懷疑我們不是戀人？」Sara好像有些生氣，「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破壞了她跟一個男人的獨處你知道么？」
「對啊，」我也附和，「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勸說她毀掉跟另一個男人的婚約你知道么？」
「第三次還沒見面我就已經喜歡她了你知道么？」
「我曾經為了她的幸福成全她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你知道么？」
「但最後我們還是認清了對彼此的心意。」Sara轉向我，十分入戲地閃了閃眸光，人也貼過來抱住我，「我的小甜點。」
我的眉都快擰到一處了，投入她的懷抱，隱忍着說，「我的小糖漿。」
「Oh，my。」黑髮女孩嘴角抽了抽，對Lana說，「難怪她剛才以為你要跟她告白。」
「那，他們兩個……」Lana迫不及待地問道。
「當然也是。」Sara總算放開我們之間象徵同.志情誼的緊密擁抱，「你知道，『同性』相吸，所以我們四個人才會常常一起啊……話說回來，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很般配么？」
我差點憋出內傷。
這一打擊顯然不小，待我和Sara手牽手離開這裏的時候兩個女孩都沒有反應過來，我看到Sara對我詭秘地一笑，走過一個轉角時面前現出兩道身影。
司天浙面色深晦，「你剛才說什麼？」
商荇榷唇尾斜揚，「我好像學到了新的求生技能呢。」
*
轉眼幾天過去，本周的第二堂音樂課，當我們四人在教室後面固定的位置坐下時，我看見前排Lana和黑髮女孩意味不明的眼光，後背兀地透過些涼意。
Sara自早晨我見到她時就一直在發消息，我注視她片刻，「如果你真的有事，就回去忙吧。」
她將手機反面向上扣在桌面上，隱約嘆了口氣，「不用。」
我想說什麼，這時G·A在投影設備上放的一張曲譜引去了我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