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做我的妻主

你不配做我的妻主

陰森的地牢裏,銅銹斑斑,夾雜着糜爛酸臭腐朽的味道,以及咿咿呀呀令人驚恐的慘叫和不甘的嘶吼。

「放我出去!」

「我是無辜的,放我出去!」

「叫什麼叫,開飯了!」獄卒兇狠地吼了一聲,拿着鐵棍「哐」地敲了一下鐵門,一瞬間,鬼哭狼嚎的地牢安靜了下來。

硬邦邦發餿的饅頭被隨意地丟棄在地上,早已餓過頭的犯人目光一亮,惡狼撲羊般爭奪了起來。坐在牆角的蕭晚看了一眼餿得都發臭的饅頭,嫌棄地扭過了腦袋。

她是蕭家嫡女,從小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她相信,再過不久,自己一定會被救出去,洗刷蕭府的冤屈!

因為,調查此案的人,正是她的好姐妹三皇女楚慕青!

就在蕭晚自信滿滿時,潮濕的地牢裏,聞到美食香味的老鼠成群結隊從牆角中竄出,嚇得嬌生慣養的蕭晚驚叫了起來:「啊,這裏有老鼠!快來人!」

「吵什麼吵,不就是幾隻老鼠嗎?」看清蕭晚慘白的面容,獄卒鄙夷地怒罵一聲,蹙了蹙眉道,「你,蕭晚?」

「是、是我。」蕭晚急巴巴地說,「蕭家是無辜的,我要見女皇陛下!我要見三殿下!」

獄卒啐了一聲,冷笑道:「每個犯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難不成還真無辜?就你現在階下囚的身份,還想見女皇陛下和三皇女?」

她想到什麼,邪笑地摸了摸下巴:「今早,你一壓入大牢,就有個長得不錯的少年四處奔波,送錢打點,希望我們多多照顧你。甚至,現在還跪在刑部門前,請求尚書大人和三皇女殿下幫忙在陛下面前求求情。可是你夫郎?可惜啊可惜,你犯的是滔天大罪,他再怎麼四處求情都是無用的……」

現在是六月下旬,炎炎夏日,烈日當空下,泥濘的土地滾燙無比,他一個身懷六甲、肌膚嬌嫩的孕夫怎麼能跪在地上呢。

蕭晚心中又心疼又酸澀,忍不住想到臨別前,她遞給他一紙和離書,斷絕了他和她以及蕭府的關係,才沒讓他同樣受到牽連。

一個半月前,齊王率領二十萬大軍出征南疆。原以為穩操勝券,誰知與南疆一戰,東魏節節敗退,戰況慘烈,短短一個月,便喪失了三座城池。更讓人驚恐的是,南疆大軍圍殺了齊王,一舉向東魏進攻,勢如破竹之勢讓整個東魏為之恐慌。

就在這時,三皇女楚慕青自動請命,率領十五萬精兵抵禦洶湧澎湃殺來的南疆大軍,甚至自己主動出城襲擊敵軍,以裏應外合之勢,將敵軍打得大敗而逃。

此戰後三皇女名滿天下,被東魏百姓封為戰神英雄,更被女皇多加讚賞。

南疆大軍不過十萬,齊王的二十萬大軍卻輸得十分凄慘,后經調查,東魏中有人故意將前線的軍機情報散佈給敵軍,導致齊王中了敵軍的埋伏,當場戰死。而這通敵賣國的罪魁禍首,正是蕭晚的母親蕭玉容。

蕭玉容是東魏國正二品的兵部尚書,是統管東魏國軍事的行政長官,同時還負責著東魏的國防戰略,是東魏舉足輕重的要職。

蕭玉容的叛變讓女皇十分震怒,她一怒下,將蕭家滿門打入大牢,並親自審問蕭玉容。如今,蕭家一百二十口人皆在地牢裏,等待女皇最後的決斷。

若蕭家真的被判定通敵賣國之罪,必將滿門抄斬。蕭晚在給季舒墨和離書,確保他安全的同時,還交給他一封給三皇女的信件。她相信,以她和三皇女的交情,以三皇女如今顯赫的地位,只要三皇女看了此信,必定會認真調查此事,還蕭家一個清白。

她果然沒有愛錯季舒墨,那個溫柔似水的少年沒有因為她成為階下囚,就嫌棄地離她而去,而是為了她,不顧自己懷孕的身軀,四處求情,甚至不惜在酷暑之日當眾跪下。

這樣想着,蕭晚的心裏暖暖的,唯一活下去的動力便是季舒墨和他肚子裏的孩子。

她要活着和他們團聚!

她要看着寶寶平平安安地出世!

長時間的關押是一種殘酷的精神折磨,在被關押的第五日,蕭晚早已不似原先錦衣華服、光鮮亮麗的官家大小姐,而是蓬頭垢面,如同茅坑裏爬出來的乞丐一樣,渾身上下散發陣陣惡臭,手裏還緊緊握著半塊用生命搶來的餿麵包。

五天的牢獄生活,已經讓這位錦衣玉食的大小姐體會到了別樣的恐懼,尤其是發放飯食時,獄中的犯人爭搶不斷,動手群毆。

在得知蕭晚曾是管家嫡小姐后,那些仇富的犯人們更是團在一起,一同欺負起蕭晚,以此為樂。而獄卒們在旁,輕蔑嘲笑,冷眼旁觀,有時還會集體賭博,猜測蕭晚會不會反擊,能不能搶到食物。

關在牢裏的這幾天,蕭晚嘗遍了世間的人情冷暖,當她還是兵部尚書之女,是兵部的書令史時,哪個不對她阿諛奉承,趁機巴結,如今蕭府落難,一個個巴不得踩上一腳。

只是舒墨!只有他,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他都陪在她身邊,患難與共,同甘共苦……

就在蕭晚又冷又飢又渴時,耳邊「哐當」一聲,傳來開鐵門的聲音。絲絲寒風從牆縫裏呼嘯吹進,昏暗的燭火詭異地在風中跳動着。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的蕭晚挪動了下嘴唇,虛弱地問:「可是查清了真相,要放了我?」

「放?」獄卒輕笑出聲,聲音陰森森地十分駭人,「蕭玉容在被女皇審問時,服毒自盡,畏罪自殺。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調查出蕭玉容是受了大皇女之命,謀害齊王,意圖謀朝篡位。如今,大皇女一干黨羽盡數落網。女皇震怒,下令今日午時,將蕭家滿門抄斬。我這是送你上路的!」

母親服毒自盡?難道母親真的害死了齊王?蕭家不是被冤枉的?

蕭晚一怔,僵硬虛弱的身子被人強硬地從地上拽起。赤著的雙腳拖着一副沉重的腳鐐,粗重的鐵鏈壓得蕭晚幾乎邁不開步伐。

「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快點!」

蕭晚踉蹌了一下,還未站穩,已經被人粗暴地推出了牢房。粗重的鐵鏈在細皮嫩肉上磨出一道道暗紅色的血痕,鑽心的疼痛讓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連連痛呼。

「真沒用!」獄卒鄙夷地輕嗤了一聲,「你那夫郎,對你倒是挺真心的。這五天來一直跪着,怎麼趕都趕不走。要不是昨晚下了一場暴雨,他發燒暈了過去,恐怕現在還跪着呢。」

想到那溫柔似水、不顧自己懷孕之軀,為她拚命求情的少年,蕭晚眼裏泛起一陣溫柔的漣漪,心裏有種濃濃的滿足感。同時,她為自己提前給季舒墨和離書感到明智和慶幸。

至少今時今日,蕭家被判滿門抄斬,他和他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住了!

蕭家最後一絲血脈保住了!

想到季舒墨懷着孕也堅持跪了五日,蕭晚強忍着腳腕處鑽心的疼痛,咬着牙,吃力地一步一蹣跚地挪動着雙腳。

一出地牢,劇烈的陽光刺得蕭晚驚慌地轉過了腦袋,輕輕顫動的睫毛,長時間未見陽光的她,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和虛弱。

而就在蕭晚轉頭的時候,她看見了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

少年年約十八,穿着一襲寬鬆的純白色長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清冷絕麗,整潔素雅。他膚色白皙如玉,如施凝脂。面若芙蓉,唇如絳紅,一頭漆黑烏亮的長發高高束起,別着一支漂亮精緻的蝴蝶金簪,在陽光下澤澤發亮。

少年的腹部微微隆起,看上去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但一襲淡雅的白色長袍,將他飄然若仙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舉手投足間,更有着幾分傾倒眾生的風韻,仿若從水墨畫中走出一般。

「舒墨,舒墨……」在看清少年的那刻,蕭晚的眼睛驟然一亮,控制不住地朝英英玉立的少年走去,見他面色紅潤,安然無恙,淚水唰唰唰得流淌了下來,「傻舒墨,你身懷六甲,怎麼能為了幫我求情就下跪呢……聽說你還淋雨發燒了,有沒有事……?」

蕭晚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眼前面若桃花、貌美非凡的少年,卻被少年側身躲了過去。

她的臟手一時尷尬地垂在中間,有些不解地看着離她三步之遠、面色鐵青難堪,冷冷望着她的少年。

蕭晚被關在獄里五天,姣好的面容早已在爭搶餿饅頭時被其他犯人揍得烏青紅腫,狼狽不堪。此刻的她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渾身上下散發着陣陣熏天的臭氣。完全沒有曾經趾高氣揚、揮金如土的大小姐氣質。

顯然沒想到一向衣着華麗、愛美自戀的蕭晚會成如今這副臟乞丐的模樣,少年嫌棄地用手捂著鼻子,接連後退了兩三步才一臉輕蔑地看向蕭晚:「跪,發燒?這種傻子才會做的事情,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去做?」

「舒墨,小心,別傷了孩子。」蕭晚見他後退時差點踩到地上的小石子,有些擔心地囑咐,好似完全沒有聽清楚少年在說什麼。就算她聽清了,她也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畢竟她的舒墨怎麼可能用這麼傷人的語氣跟她說話呢,不承認恐怕是怕她擔心吧,她的舒墨就是這麼善解人意……

見蕭晚一臉眷戀溫柔地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仿若世上唯一的珍寶,季舒墨眼裏閃過一絲憎恨和厭惡。他惡意滿滿,巧笑嫣然地揭穿了一個事實:「孩子,你以為這是你的孩子?蕭晚,事到如今,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呢!」

他蓮步輕移地走近因這句話完全獃滯的蕭晚,在她耳畔輕笑地說:「蕭晚啊蕭晚,我怎麼可能懷上你的孩子呢!像你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怎配得上我喜歡!怎配得上做我的妻主!」說完,想起這一年來,為了讓蕭晚相信自己,被迫和她親近,季舒墨喉中泛起一陣噁心,又有些嫌棄地捂了捂鼻子,再度離遠蕭晚。

蕭晚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白衣翩然、笑語嫣然的少年,一時間覺得有些陌生,聲音禁不住輕顫了起來:「舒墨……不要開玩笑……」

他的舒墨是溫柔的,是善良的,絕不是現在用着輕蔑嫌棄的目光望着自己,嘴裏輕吐著讓她絕望的話語。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舒墨可是為了她跪了整整五日啊!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呢?孩子怎麼可能不是她的呢!她是他的妻主啊!

「玩笑?舒墨並沒有開玩笑。」這時,眼中泛起淚花的蕭晚才看清少年的身旁站着一位錦衣華服的女子。女子瞧見她怔怔得望着自己,微笑得摟住了少年的小蠻腰,對着少年的朱唇蜻蜓點水一吻,宣言般地說道:「舒墨懷的,是本宮的孩子。舒墨愛的是本宮!」

「本宮?」蕭晚輕輕呢喃,有些陌生地望着昔日的好友——當朝三皇女楚慕青。「子青,你?」

子青是楚慕青的字,一年前,蕭晚結識了不受寵的三皇女楚慕青,兩人一見如故,成為了至交好友。沒想到今日一見,這位不受寵的皇女已經翻身成為東魏鼎鼎有名的戰神英雄,同時,還被女皇封為了太女。

見蕭晚一臉迷茫,楚慕青輕蔑地笑了起來:「蕭晚,事到如今,你竟還沒有察覺?蕭家的通敵之罪和大皇姐的謀逆之罪,皆是本宮布的局。東魏與南疆一戰,本宮請命出征,一舉破敵,不僅獲取了民心,還獲得母皇的嘉賞,成為了太女!」

蕭晚身子輕顫,不敢置信地望向楚慕青:「將軍機泄露給南疆的人是你?為何?為何要陷害蕭家,為何要陷害我母親!」

「就憑你們蕭家支持楚詩玉,就憑你母親看不起本宮,就憑你們蕭家出了你這麼個愚蠢至極的女兒!」想到蕭玉容曾說自己心術不正、太急功近利,害得原本不受寵的自己更得不到母皇的關心,楚慕青心裏恨極,恨不得殺了蕭玉容。

蕭家不是支持大皇女嗎?那她就毀掉楚詩玉,毀掉蕭玉容最寶貝的女兒,毀掉她引以為傲的蕭家!

「蕭晚,你身為兵部書令史,所有消息皆要經過你之手。」楚慕青看了看窩在自己懷裏十分乖巧的季舒墨,又看了看慘白臉的蕭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蕭晚想到最近一個半月,東魏與南疆大戰,她在兵部忙得日夜顛倒,季舒墨一直貼心地來兵部為她送著滋補的葯湯。

兵部並非任何人都能進入的,尤其是機密的地方,就連當朝皇女也要請示女皇後方可進入。但季舒墨是蕭晚的正夫,蕭晚是兵部尚書蕭玉容最寵愛的女兒。

蕭晚雖只是一個小小的書令史,但她的鼎鼎大名在兵部如雷貫耳,所以看守的人在看見季舒墨時常進出兵部時,早已見怪不怪了。而楚慕青就是利用蕭晚寵溺季舒墨這點,讓季舒墨竊取了軍機機密,調換了文書。更放了一些蕭玉容通敵賣國的證據,以便日後人贓俱獲,將蕭家打入大牢。

「舒墨,為何……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對你不好嗎?為何,要背叛我?」

話還未說完,蕭晚就看到季舒墨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彷彿她問了一個十足傻逼的問題。

蕭晚心中一澀,仍然不死心地問道:「難道,這三年來,你就沒有真心……愛過我嗎?」

「愛你?」季舒墨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當初嫁給你完全是因為你方便利用,完全是因為你身邊還有個更蠢的謝初辰。多虧了他們謝家的錢,我才能重振季家。而你,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根本不配讓我愛你!」

聽到這些話,蕭晚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過一樣,深深地刺痛著。

「母親,也是你們害死的嗎?」母親一生為國,她竟然還懷疑母親叛國……

蕭晚啊蕭晚,你怎麼能愚蠢成這樣!

見蕭晚搖搖欲墜,幾乎跌倒在地,楚慕青冷冷地道明了全部真相:「蕭玉容是個聰明的人,也深受着母皇信任,唯有給她下慢性毒,造成她在審訊時畏罪自殺的假象,才能讓母皇深信,蕭家通敵賣國,楚詩玉意圖謀朝篡位!」

蕭晚聽后,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她咬着牙說:「光憑幾個文書證據,就判蕭家和大皇女之罪?陛下竟如此昏庸,竟然輕信了這些。」

「不止物證,還有人證。」見楚慕青看向季舒墨,蕭晚心中一個咯噔。然而,楚慕青卻笑着道:「除了舒墨作證大皇女曾在你們蕭家結黨營私外,還有你那好妹妹作證。本宮不過是許了她生機,她立刻把蕭家給賣了,在母皇面前親口承認蕭玉容所為皆是楚詩玉吩咐的。於是人贓俱獲,蕭家滿門抄斬,除了你那好妹妹和她爹爹僥倖活了下來。」

楚慕青所說的話不停地在蕭晚腦海中回蕩著,如一把利劍般一字一字地刺進她的心臟,濺出一片鮮血。

蕭晚身體僵硬,想要開口,卻半天都沒能發出一個音節來。

他們是故意的,故意站在這裏,故意告訴她真相,故意讓她絕望,故意讓她死不瞑目。

「現在蕭家人人喊打,遺臭萬年,蕭玉容到死都沒想到,她辛辛苦苦守着的蕭家被她兩個女兒給害慘了!」見蕭晚獃滯在原地,淚流滿面,楚慕青笑得更為張狂,「蕭晚,本宮這輩子最感謝的人就是你。謝謝你,幫本宮剷除了三個絆腳石,還幫本宮達成了心中所願……現在本宮就送你上刑場,來生可別再這麼愚蠢了!」

地牢附近的人都是自己的親信,所以楚慕青完全不擔心,此等大逆不道的話會流傳出去。

蕭晚紅着眼,怒瞪着季舒墨:「季舒墨,你是我的夫郎!我蕭家滿門抄斬,你也別想獨活!要死一起死!」

那漂亮的少年站在離蕭晚三步遠的地方,微微一揚頭,眸如秋水,顧盼生輝,卻在望着蕭晚時,帶着淡淡的冰冷和疏離:「別以為我是那蠢笨的為你要死要活的謝初辰,為了救你傻傻得跪在刑部門前。別忘了,你可是給我和離書了。你我現在,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鄙夷地瞥了蕭晚一眼,冷哼一聲,「別想拖着我一起死!」

是啊,她傻傻得給了季舒墨和離書……

說什麼一定救她,不過是想騙取她的信任和她的和離書……

胸口倏然一陣絞痛,蕭晚喉嚨一腥,痛苦得咳出了一口鮮血。她望着手掌心的一縷猩紅,嘴角掠過一絲凄涼,渾身不由自主地簌簌發抖。

是她引狼入室,是她害死了母親,害死了蕭家!

她想到自己為了追求季舒墨,放下身段,放下自尊,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終於打動了他的芳心。

她還記得,季家答應她求婚時,她高興地一晚上都沒睡着。她還記得,自己迎娶季舒墨的那天,為了不讓季舒墨受委屈,她以十里紅妝相迎,宴請達官貴族,將大婚辦得熱熱鬧鬧。

她還記得自己得知他懷有身孕時,高興地準備起了育兒用品。她還記得,蕭家被官兵團團圍住時,她緊張得將他護在身後,告訴官兵,他已不是她的夫郎,他是無辜的,求他們放了他。

原來這一切,竟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竟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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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寵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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