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想要弟弟和妹妹

小七扭頭，見是鳳洛的表妹，叫了姐姐打招呼，自己端了杯茶喝。想着等見識了醫毒大會，再去看哥哥。現在先寫封信，就說她要尋找藥材，沒空過去了！

祥子倒是希望她去找小六，這樣也不必一直跟着鳳洛了。想了想，他給聶子川傳了信兒，告訴他小七的行程。

聶子川拿着信遞給雲朵，笑道，「還是外面的好男兒多！」

雲朵卻沒他那麼高興，閨女是不肯吃虧的性子，可一個女孩子去混江湖，哪可能不會受挫吃虧！她才剛出去幾個月，就跟着別的男娃兒跑，指不定要被騙呢！

「公主！雲太太來了。」百靈進來通稟。

「她來幹啥，不見！」雲朵不悅的氣鼓著臉。

百靈愣了下，解釋，「雲太太是姜氏…」昨兒個遞來帖子，公主明明都答應了的啊。

雲朵這才反應過來，如今的姜麗錦已經成被稱為雲太太，楊氏成了老太太了，忙改口，「快請進來吧！」

姜麗錦領着六歲的閨女雲舒進來，帶着閨女一塊跪下行禮。

「快扶起來！」雲朵伸手上前來。

百靈和黃雀快一步把姜麗錦和雲舒扶起來。

幾個月前，楊氏就催姜麗錦和雲朵套近乎。之前雲朵到山上寺廟燒香時，楊氏見楊春草和李菊香她們一大家子出行，也忙叫了姜麗錦和雲光孝一塊，過來給雲朵請安。但沒說上話。

這個長得像，不是自己閨女還是公主的雲朵，經過京城一行，讓楊氏再也不敢放肆。但看別人湊上去得好處佔便宜，她又忍不住，就催促姜麗錦也去。因為雲朵對他們不假辭色，但對姜麗錦還是很好的，進京走的時候，竟然還賞過她一柄玉如意。

雲毅如今都十五了，剛過了童生試，卻沒過府試。小七那是被皇上封了郡主，之前就指婚給淮南王世子的世子妃，她是沒得想了。但總不能連個南平縣的小姐都娶不上。

十年前，楊氏和雲鐵鎚在京城坐牢，雲光孝回到家，把家裏的田產全賣了，拿着幾乎所有家底，回到京城，把楊氏和雲鐵鎚救出了大牢。

三人再次從京城回來，家裏只剩下個院子和柿子園沒有被賣，若不是雲鐵鎚藏的私房銀子，幾乎分文沒有，要生活就得賣柿子園了。

雲光孝不管家裏的困境，扔下楊氏和雲鐵鎚，直接去了姜家外面跪求，要和姜麗錦複合。

姜婆子提出讓他倒插門到姜家過，不要爹娘了。

雲光孝毅然決然的同意，直接住進了姜家，倒插門了。

楊氏和雲鐵鎚又如何肯，過來大鬧，還讓姜麗錦把倆孫子還給他們。

雲光孝直接狠狠拒絕，說家裏的柿子園給楊氏和雲鐵鎚養老，大院子也給他們，所有的他都不要，包括爹娘。

姜麗錦也不想倆兒子長大被人罵是沒有爹的，給了雲光孝機會，沒想到他也真的洗心革面，變得極有眼色，有活兒就干，和大兒子一塊念書練字，抱着小兒子換尿布逗著玩，趕集就到早點鋪子去幫忙。又生起了豆芽賣，雖然賣不幾個錢，自己沒花，都花給了她們娘仨。

楊氏和雲鐵鎚看着性情大變的兒子，還被拋棄了，有些傻眼。傻眼了大半年，終於忍受不住，求了夫妻倆帶娃兒回雲家，掌家權交給姜麗錦，他們倆老的只看孫子。

雲光孝被收拾的狠，能改過來，指望楊氏和雲鐵鎚也洗心革面卻不容易，能把家裏的掌家權交出來，縮回了頭，已經難得。在楊氏病重后，姜麗錦主動跟雲光孝提出回雲家，感動的雲光孝抱着她哭了大半夜，連姜婆子和姜老漢都吵醒了。

姜麗錦重新回到雲家，接管了家裏的柿子園，拿私房銀子又養起豬，跟雲朵學的熏臘肉灌臘腸也做了起來，如今雲家不光每年入秋後做柿餅，還有個臘肉作坊。家裏的田也買了回來，日子又富裕起來，下人也重新用上了。

收斂了那麼久的楊氏和雲鐵鎚，對姜麗錦掌家頗多微詞，對待孫子的科考和終身大事上，更不肯讓步了。

如今雲朵難得回來一趟，只要她一句話的事，大孫子就能考中功名，親事也不成問題。他們說不上話，姜麗錦卻能說得上話，從雲朵和聶子川回來，就在姜麗錦耳邊念，催了仨月多，姜麗錦這才帶了閨女過來請安。

雲朵好幾年沒有回南平縣了，上次是姜麗錦生產，她也沒住多久，挑了幾個小丫鬟和小廝，住了些日子就回了京。還是第一次見雲舒，讓黃鶯去拿之前準備的見面禮。

雲舒長得很像雲光孝，膚白眼大，看黃鶯遞過來的小匣子，看了眼姜麗錦，得到她首肯，這才伸手接了東西，又隨着行了禮謝恩。

姜麗錦坐着跟雲朵說起楊氏和雲鐵鎚，「老實了很多，之前把掌家權交給我，如今家裏產業又多起來，看銀子都在我這，又想蹦躂呢！」

「跟他們不用客氣，管不好打就是了！只要雲光孝變好，站在你這一邊，別的事都好說！」雲朵皺着不悅道。

姜麗錦忍不住笑，「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雲光孝他現在也是上進肯干，家裏的生意學着管，也管的很好。全靠你當初指點，不然他也沒法改過，我也只是悶頭忍着過日子，不知道啥時候才有個盼頭。」

「聽你們過的好，我心裏才高興。」雲朵是真的為她高興，並不是她的指點就能如何，還是姜麗錦自己聰明，終把雲光孝給治服改了。

小丫鬟過來通稟，「聶三太太又來了，拎了一籃子的黃杏和李子。」

雲朵眉頭微蹙，「讓她進來吧！」

因為聶晴跟着小七做丫鬟，雲朵和聶子川回來后，柳氏就找各種理由，頻頻上門。

「我娘家種的黃杏和李子，看都熟了，就挑了一籃子好的送來，給公主嘗嘗。原來雲太太也在。」柳氏說着，和姜麗錦打了招呼。

姜麗錦微微笑着和她寒暄兩句。

柳氏瞥了眼一旁雲舒拿着的小匣子，眸光微閃，笑着說拿來的黃杏，「李子有點酸，不過這黃杏不酸，又香又甜面，熟透了的！」明明不是雲家的閨女，不和雲家往來了。和這個姜麗錦還是那麼好，只不過也就送點臘肉柿餅啥的，就賞了那麼好的東西。她想法的弄新鮮好東西送來，也沒賞過她啥多好的東西。

雲朵就讓黃雀去洗了拿來吃。

黃雀應聲，拿去廚房洗。

畫眉正在煲湯，看她進來沒好氣道，「剛才就聽見她的聲音了！」拿過那些李子和黃西，仔細檢查過，才讓她去洗。

黃雀討好的誇讚，「誰還不知道畫眉姐姐，耳朵鼻子最是靈，隔着一里路都能聞到上門賣酸的！」

「好你個小蹄子，又敢編排我鼻子靈！」畫眉笑着上來掐她的臉，「小心你閨女，早晚弄到我家來！」

黃雀連忙討饒，手下卻毫不客氣的撓她。

「你們倆都一把年紀了，還在廚房裏鬧！」萬媽媽拿着圍裙過來，該準備做飯了。

「瞧萬媽媽說的，我們可都三十不到，哪就一把年紀了！」黃雀笑着接話。

「你這臉上都長一把老皺紋了！看着都三十多了！」畫眉哼哼一聲，鬆開她，伸手拿了個黃杏，拿了個李子各咬一口，「李子太酸了，公主不喜歡。這黃杏挑熟透的拿吧！」

黃雀麻利的把黃杏和李子裝了果盤，一邊笑，「要說皺紋，公主這些年像是沒變一樣，還是二十齣頭的花容月貌！」

「這話就不要當着侯爺的面誇了。」百靈笑着也過來。

黃雀瞥她一眼，「公主本來就清麗嬌美！這些年都沒怎麼變！是實話！咋不能當侯爺的面誇了！？」

百靈笑的兩分深意沒多解釋，讓把黃杏和李子端去廳堂。

畫眉讓小丫鬟看着湯，拉着百靈去一邊打聽，「上次你就這麼說，到底出了啥事兒？」

看她非要知道不可，手已經伸到她胳膊窩下面，忙道，「我說！我說！」壓低聲音跟她道，「公主便裝出去玩，被人調戲了，一個二十齣頭男的，當場侯爺就黑著臉把人扔黃河裏去了。」

「淹死也活該，膽敢冒犯公主！」畫眉粗口的罵了兩句，不過忍不住也笑，「咱們公主保養的好，看着就像剛嫁人的小媳婦兒嬌妻。幸虧侯爺也很注重保養，不然下次再出去，該有人說公主和侯爺是父女了！」

百靈瞪了她兩眼，讓她注意她的嘴，這麼多年都不改，啥話都說。

「媳婦兒！快給我弄碗水來！」萬淼喘息著大步進來。

百靈扭頭，看他滿頭大汗，忙道了溫開水端給他，「上哪去了？小少爺和小小姐呢？」

萬淼一口氣喝了一大碗，覺得不過癮，讓再倒一碗，抓着她遞過來的帕子擦滿臉的汗，「剛從山上回來！小少爺和小小姐被丫鬟接去洗漱了。」

排行老四的霍一鳴特別的調皮，打小就踢爛葫蘆摔爛瓢，嘴又特別的甜，一歲多就跟着舞槍弄棒，六歲已經把京城同齡的半大男娃兒都打了一個遍。在牧場里好好的和村裏的男娃兒玩摔跤，愣是把綿羊給驚著了，萬淼跑着追了一大圈，才好不容易把幾隻受驚的勉強都弄回羊圈裏。

老小的霍一苒洗了臉，不高興的噘著小嘴跑進屋裏，「娘！娘！」

柳氏看到她特別的親切，「哎呦！小苒苒回來了，這是咋了？」雲朵她不敢再叫名字，對底下的小娃兒也恭敬卑謙，卻是做不到。

雲舒見她進來，忙起來屈膝行禮。

霍一苒看家裏有客，也見了禮問好。

柳氏拿着黃杏招呼她吃。

霍一苒看了眼，不要，依偎到雲朵跟前。

「怎麼了？你小哥哥呢？」雲朵摸摸她的頭，小傢伙頭髮特別好，才四歲就烏黑柔亮尺長許了。雲朵沒事兒就喜歡揉她。

家裏有人，霍一苒是不會說的，拿了個黃杏進了內室。

「那黃杏有杏核，外面的皮也要剝了…」柳氏在後面跟了兩步提醒。

那邊畫眉站在廚屋門口，看她的樣子，翻了一眼。二閨女送到她們郡主身邊，如今又瞄上了小小姐，還想把三閨女也送來，真是想的沒事！

柳氏一直在盼兒子，村裏送子觀音小廟蓋起來，每個月初一十五都去上香，終於又懷上了，歡天喜地的等著，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還是個閨女。柳氏差點崩潰，咬死了不讓聶三貴納妾。大閨女嫁了個小廚子，指望不上了。看聶晴跟着小七，從京城回來，穿戴打扮和做派都跟縣城裏的千金小姐一樣，憑二閨女的氣派，以後最差也能嫁個王府的管事，說不定還能嫁給有官職的侍衛，做個千戶娘子，那才翻了身。

之後很快，柳氏就瞄上了霍一苒，想讓三閨女也送來，跟着她一塊。

雖然聶瑤聰明伶俐，但霍一苒就是不喜歡跟她玩。她想要的是弟弟和妹妹。

到了內室，果然見聶子川靠在臨窗大炕上看書，霍一苒跑過來，爬上炕，拽著聶子川的衣袖，「爹！為什麼他們都有弟弟和妹妹，就我沒有？」

聶子川看着小女兒笑起來，「你不是有哥哥和姐姐嗎！？」

「大哥好久都不回來一次，大姐也走了。我想要個妹妹和弟弟！」霍一苒微微噘著小嘴，不滿要。

幾個兒女都越長越像他，就老小長得雲朵，又是么女，聶子川就對她格外的疼愛些，揉揉她的小腦袋，「爹也沒辦法給你弟弟妹妹，這個得找你娘。」

霍一苒歪著頭看他，見說的是真話，摳着手裏的黃杏等著。

等雲朵留姜麗錦母女吃飯，送走她們，帶着雲舒一塊玩了會，也忘了。

等把姜麗錦送走，雲朵又讓她和霍一鳴去午歇。

聶子川一直等著，見她回來，把書放下，拉了她坐在自己懷裏。

看他笑那個樣子，雲朵沒好氣道，「你又想幹啥？」

聶子川輕笑出聲，「小苒苒那丫頭想要個弟弟和妹妹。」

雲朵立馬瞪眼，把他推一邊去。說是生完小九就不生了，結果他又騙着她生了一鳴和小苒苒，現在又想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