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修仙天煞星

33.修仙天煞星

等到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唐詩卻有些不那麼想清醒過來了。

有人在她身上輕撫,那力道舒服地她的神魂都要跟着欲/仙/欲/死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多年的老便秘都給治啦……(喂清醒一點啊!這個時候一失足就等於**啦ヽ(ˋДˊ)ノ)

喂等等!

特么的又襲胸?!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有人低低地俯身,在她耳朵邊吹了一口氣,看到她的耳朵逐漸染了紅霜,這才忍着笑,一邊輕聲道。

唐詩使勁地忍住,終究是沒繃住地紅了紅臉,連帶身上還起了不少雞皮疙瘩。她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對着近在咫尺的臉瞪去。

如果這真的是對方的臉的話……

這是一個男人(廢話ヽ(ˋДˊ)ノ)!

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對方也已然起身,緩緩地踱步,走到床柱邊,輕輕地倚上去,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挑開床幔,唐詩這才看清楚,這個地方堪比桂殿蘭宮,以金飾物以玉為地,燈柱上俱是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金門玉戶猶如神仙府邸。只是這周圍卻有些形容不了的幽寂,就好像那之前看到的綠幽幽的鬼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森然。

她身前不遠的這個男人,一身壓着金線的玄青色廣袖長袍,三千青絲散落在身後,只有少許的幾縷順着肩膀蜿蜒垂落到地上。可惜他帶着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面具非常騷包地嵌了無數的小顆粒的透明寶石,許是注入了靈力,閃閃發光煜煜生輝,跟顯得露出來的尖俏的下巴越發白皙剔透。

儘管看不到臉,看還是看得出來寬肩窄腰,有一副好身材,再加上身材修長……哪怕容貌一般,也算優質男人啦!

不過,他到底要做什麼啦,對她亂摸,還戴着面具……難道是要玩羞恥Play?!(好想打死你怎麼辦>_<)

「你是天道宗的弟子?」

在高大宏偉猶如宮殿的屋子裏,除了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所以他的聲音本就低沉沙啞,可在空寂的環境裏,越發顯得森然可怖。

唐詩順着聲音看過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穩穩地坐在另一邊的美人榻上,隨手一把絹宮扇微微搖著,徐徐地扇風,漫不經心、姿態優雅……

他聲音不重,卻仿若直入她耳朵里、心尖上,猶如嘆息一般,在她耳邊問道:「你的師父是誰?宣寂?宣緣?宣滅?還是宣靈……」

他一路說着,暗中窺探她的神識,這時,忽然手上一頓,利眸微爭,紅唇輕輕一勾:「……該不會是宣辰吧?」

唐詩暗自試了試,這裏似乎受着某種限制,在這裏,她連一絲靈力都使不出來……而且,眼前這人是敵是友尚且不知,她當然不會盲目地自報家門。現在她才剛剛步入築基,根基不穩,又沒有保命的法門,絕不是他的對手!

唐詩看着他,默不作聲。

「果然是宣辰……」他臉上的笑容越發古怪,在唐詩都看不到的時候,眸中一抹血色劃過,轉瞬即逝。

這人看起來心術不正,絕非善類,而且看他樣子,似和宣辰還是舊識,但多半不是什麼友好的關係,肯定不好惹。

唐詩心裏有些發急,卻也知道光急是沒用的,面上只裝作一概不知,咻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因床榻不僅寬敞,還尤其地高,以至於她擱在床沿的兩條腿碰不着地,就無意識地晃了晃。

她這才想起現在自己不過一副孩童模樣,她從八歲入了天道宗,如今不過兩年,天生一張娃娃臉,長得比同齡人看起來嬌小,這令她在宣辰面前都是無往不利,那迷惑別人也不是不行。

一想到這,她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道:「被你知道了這麼多事,那我多吃虧啊,不如你告訴我你是誰啊?」

這男人像是突然對她起了某種興趣,突然從美人榻上坐起,轉眼之間又坐到了她身邊,側過臉對着她,仔仔細細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就在唐詩開始浮躁起來,他猶如嘆息一般的聲音又落到了她耳朵里。

「我六十年沒見過活人了……」他的話中透出一種荒蕪的腐朽,他冰涼的手輕輕貼了貼她的臉,在她橫眉瞪眼掃過來的時候,已經收了回去,跟着就好像變臉一樣,聲音也跟着變得冷冰冰的懾人:「你既然是天道宗的弟子,不會不知道這碧血寒潭是禁地,你怎麼會來碧血寒潭?」

原來這個古怪的冰潭名字叫「碧血寒潭」……

唐詩後知後覺地打量起這人來,他說他六十年沒見過活人了,可見他被困在這裏年數已久。為何說他是被困的,很顯然他看起來這麼無聊的樣子,能出去誰不願意出去啊?只是不知誰有那麼大本事了。

「我哪知道這碧血寒潭有什麼古怪,何況當時我並未越界,也不算入了禁地。」以他被困多年來看,想必這個地方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限制,她便試探性地問道:「當時莫名其妙地開始地動山搖,后寒潭破冰,我就被吸入這裏,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寒潭冰封便是一道封印,如今封印雖然尚未解除,卻已經有了一絲裂縫,所以你才會看到冰融的幻象……」他並不介意告訴她這些,不過說到這裏,他冷笑起來,又看着她嘖嘖兩聲:「你這小孩膽子倒挺大,記住,我叫常羲。」

他說到這裏,手上突然多了件物事,在幽暗封閉的空間里,頓時變得熾烈如火,這塊猶如寶石卻能在光線微弱的環境下迸射出光彩奪目的晶光。

「這是什麼東西?」正是這塊東西被她擲到碧血寒潭,才導致潭中幽火迅速擴張,冰封頃刻爆裂,她會突然被吸入寒潭之中,想必和它也脫不了干係!

常羲並不理她,而是手握這塊寶石起身,他高大修長的身影漸漸與她拉開距離,行走間似乎並非踱步,像是飄出去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玄冰晶,是我被封印之前藏到神壇底下的,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帶着它過來。」他自言自語道,轉眼就消失不見。

一時,就剩下了唐詩一人。

玄冰晶是常羲的東西,那一定是那兩人在神壇底下發現並揀回去的,然後大概發現了什麼效用,就隨時帶在身上。誰都沒有料到,對方用靈力攻擊它之後,唐詩又將靈力注入它的體內,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

姚雪蘭是被單塵凌架著飛劍一路攬著回到她所住的樹屋的。

這會兒,她已經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心頭浮現起說不出來的擔憂了。

那塊寶石是她無意間在神壇底下發現的,當時無人注意到的時候,她不經意間發現,這塊道不出來歷的寶石閃了閃,於是她就偷偷帶了回來。

她也曾擔心過它有沒有可能當真是什麼寶貝,這樣被她帶出來,也不知會不會引人注目,結果藏匿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她這才放心地拿出來研究,然後就發現了這塊寶石的不同之處……

它身上似乎有着某種大能附上的神識,本身又帶着妙用無窮的靈力,只要將它攜帶身上,她修鍊的速度就會快上十倍!

姚雪蘭如獲至寶,頓時欣喜若狂……這,簡直就是一件逆天神器!

於是,為了防止被人窺視到她的修鍊速度,和這當中有別於別人的不同之處,她就常在夜間去禁地的寒潭之中修鍊。沒有哪個弟子膽敢壞宗門規矩進入禁地,何況又是入了夜的時候,洶湧的瀑布掩蓋了一切不尋常的靈力波動。

這一夜也同往常一樣,並沒有任何特別,可她沒想到的是,一時的不查,竟有這麼大的隱患。

可惜,那寶石不知因何卻不能藏匿於儲物戒里,不然何至於被人奪走。可現在問題是,不光是因為寶物沒了,她和單塵凌的容貌已被人發現,那私入禁地之事就紙包不住火了!

「雪蘭,那兩個是什麼人?」單塵凌見她一臉的深思,料想她心中有數。

對方一個少年,一個看樣子年紀要小得多,但出手不凡,連他都道不破天機,靈力比他充裕,修為定要比他還高……難道,是哪一個師叔伯的親傳弟子?!

姚雪蘭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都拿出來和他商量,然後兩人一致決定暫時按耐不動。

可是他們到底還是太年輕了,第二日,就有個紅衫少年站到他們面前。

少年高挑纖細,長得紅唇齒白,一身張揚的紅色,站在風中,抱胸看着他們,露出一絲略帶嘲諷的笑意。

「師父找你們。」他說完這一句,再不多言,轉身即走。

雖然無人要挾,可知道師尊讓他們過去,他們自然無從推諉,只得緊緊地跟上,倒是沒發現前面那紅衫少年攥緊的手心……

宣辰閉關不過一日,心神一動,掐指算了算,常年冰霜的面色一滯,眉心微蹙,就將華彥叫到跟前來。

自知闖了大禍的華彥自當知無不言,將昨夜發生的事□□無巨細交代得一清二楚。現在將此二人帶去,一見盤坐在蒲團上的宣辰,他就認罰地跪了下來。

姚雪蘭和單塵凌見此,也極有眼色地跪在下首:「師尊。」

雖然不敢抬頭去看,但姚雪蘭還是敏感地察覺到,尚未睜眼的師尊在看她,這令她不禁有些發顫,就好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威壓所迫,只一會兒,她就開始渾身冷汗涔涔了……

華彥只當師父必定是要追究他弄丟師妹,而另兩人也以為師尊這是要追究他們私入禁地之責了,誰知宣辰一瞬間撤去他們身上的威壓,令他們站起來回話。

「後山禁地的封印是如何解除的?」一道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姚雪蘭和單塵凌面面相覷,自然不解其意,華彥就更覺得莫名其妙了,所以三人只能是搖頭不知。

在他們愣神間,宣辰在他們看沒看清楚的時候,已經到了他們跟前。他一身白袍逶迤,瀑布般的長發以一條白色仙索系與后腰,衣袂飄然,寬袖翩翩,整個人籠罩在一種飄渺的意境之中,令人不能直視。

「昨夜碧血寒潭冰封解凍的時候,你們幾人俱都在場,可有發現異常?」大致他一算就清楚了,可總覺得似乎漏了什麼,而這最關鍵的東西,他卻怎麼都算不出來,喃喃道:「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喚醒了他……」

對姚雪蘭來說,宣辰真人就是天上的仙君,遙不可及,又傾慕嚮往,光是這麼近距離地看着,她都忍不住有些澀然。此刻見他顰眉,她就跟着發急,冥思苦想,忽然腦中靈光一現,脫口而出:「對了,昨夜那顆石頭怪異得很!」

她見宣辰將那雙毫無波瀾、清澈見底的雙眸看向她,心口一燙,連忙將她從神壇底下揀到的一塊會發光的寶石,及昨夜去禁地修鍊之事如數道來,並未做一絲隱瞞。而正是她的這一段不足為外人道的奇遇,總算是與最關鍵的那一環扣上了!

宣辰掐指算了算,眉心聚攏,面色越發地凝重。這個時候,鴉雀無聲,安靜地彷彿連空氣都凝結了。

誰都不知道,他是宣辰親手打入碧血寒潭,並以冰蛇剪將他封印,區區一塊石頭,竟鬧出這樣的動靜,必定是他的保命法寶……從前一直無人發現,如今有人以靈氣滋養它,才將它催動,這才令封印有了一絲裂縫。

可現在唐詩被吸入寒潭之中,若不想辦法儘早把她救出來,此事就更難辦了……

宣辰沉吟不語,準備和幾位師兄商討。

他甫一轉身,就看到神態各異的三人,但首先看到的,還是杏臉桃腮,一臉欽慕地仰望着他的姚雪蘭。

情劫……

這是他的情劫,他如何會忘記……

……

那廂,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被困多時,唐詩知道一時想不出法子出去,只得暫時忍了。

她迅速坐定,試了試,發現在這個地方竟感受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不論她怎麼修鍊,都毫無緊張,眉頭一鎖,索性就跳下床,往常羲離開的方向小跑着去。

這是一道金碧輝煌的宮殿大門,上面有兩條金色龍紋盤旋在頂,仔細一看,似乎它正冷冷地瞪着你。可看着不過只是普通的門,任憑她怎麼拉都拉不開……於是她就用敲的!

「喂,常羲!快幫我把這道門打開啊!」

她啪嗒啪嗒跑到門邊的時候,常羲就聽到了,可直到此時她出聲叫他,他才手一抬,隨手一揮,那門就自動大開了。看得唐詩又是一愣。

明明……她都察覺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啊!何況她使勁都推不開,常羲不過遠遠地輕輕一抬手,就令門大開了……

唐詩小心翼翼地探頭出來,見門外像個百花齊放的院子,就是天空黑幽幽的滲人,並無星辰。常羲就坐卧在比普通浴缸都大不了多少的水池邊,底下是厚厚的草被,他手肘隨意地靠在地上,頭枕在手背上,一手在水面上輕輕一拂,頓時擾亂了一池春水……水池波蕩漾,下一瞬,就出現了天道宗的影像。

在煙霧繚繞的宗門裏,除了灑掃的外門弟子,有不少內門弟子正抓緊修鍊,有的三五一群地往山門外走去,然後畫面就開始兜兜轉轉……

唐詩見常羲並沒有理會她的打算,可也不像是要趕她走的樣子,不然也不會開門讓她出來了,就順着杆子往上爬,走到了他身邊。

常羲看都沒有看她,如玉般修長剔透的手指隨意地在水面上一拂,待水面又趨於平靜的時候,畫面轉到了一個繁花似錦、喧囂熱鬧的街景,有小攤販買賣的簪子首飾、有賣鼎爐丹藥,還有明顯帶有靈氣的各種發光的衣裳武器,還有帶着五彩霞光的長裙……

唐詩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還沒去過這樣的城市,原來修真界還有如此繁華之地。她看得有趣,可常羲橫卧在水池邊,她又不想坐到另一邊倒著看,索性就爬到他身上,趴着他腰看了。

常羲一愣,微微一側首,睨了她一眼,哼了哼,又隨手輕拂水池,畫面又是一變。這回還是在剛才那個城中,只是已經變成了室內,瞧著這麼多人,枱面上祭出一粒修髓丹,立時遭到瘋搶,叫價一個比一個高。

看了會兒,唐詩偷偷瞥了眼常羲,忽然對他起了些許憐憫之心。

雖然她不知道常羲修為如何,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但他被困在這一方小小天地,終日無人相伴,也不知日月幾何,只能透過這水鏡看看外面的情景,實在是有點可憐。反正換成是她,別說關她幾十幾百年,就是關她幾年都得瘋掉了。

「如此看我,要做什麼?」常羲的手裏面水鏡,冰涼纖細的手指彈了彈她腦門:「我對你這樣的小不點可沒興趣,待再過十年,等你蜂腰翹臀,長得仙姿玉色,我倒能考慮考慮……」

唐詩抽了抽嘴角:「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她收回前言,這人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眼看水鏡的場景逐漸模糊,緩緩地又恢復了平靜,一眼望去,就跟普通的水池並無兩樣,甚至裏邊還有幾尾小魚游來游去。其中一尾金色小魚漸漸游到水,它嘴巴上還頂着一朵紅色的小花,湊到了常羲面前。

常羲一聲輕笑,伸手接過濕漉漉的花朵……

看他自娛自樂的樣子,彷彿當真沉浸在這片天地之中,唐詩雖然有話要問,但臨到嘴巴,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若是他肯說,他自己就會說,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意思。

從他身上下來,唐詩起身往屋子裏去了。

身上雖然驟然少了負擔,可連一絲溫暖也緩緩地冷卻了……

常羲看着那個嬌小的背影離去,很快又低頭,手指輕輕一拂,畫面轉到了無妄山,定格在宣辰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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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也是有尊嚴的(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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