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重認蕭銳

第六百零七章 重認蕭銳

「你!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嗎?」蕭銳面色一沉,凶厲的吼道,神態中也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怒與哀婉。

他為了搭救華裳的這件事,其實應該真的已經做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不然,依着他蕭銳同蕭生夏之間的恩怨仇怨,他是斷然不會如方才那般說盡軟語,屈就雙膝的。

而縱使他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蕭生夏卻絲毫也沒有因着他的此行此舉而有所心意變化。他途徑了蕭銳的身旁,對着他的耳畔輕語道:「放心她不會很快離開你的,至少,在經過那番折磨后,她應該還是能享受那種痛不欲生之感一時半會的。」

「蕭生夏你!」蕭銳瞪大了雙目,震驚的神情難以言喻,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什麼也不能為他的母妃做到。畢竟,縱使是他,現在也不過是一位失去了大勢,在無回天之力的挂名王爺而已。

「記住,這是朕最後一次允你直呼其名,下次若在敢如此,該有的處置朕再也不會輕易姑息。」蕭生夏說完,便衝撞著蕭銳的身板撤離了此地。

他的背影瀟瀟,卻又充斥着冷酷無情的架勢,蕭銳憤恨的望着,拳頭也捏握的生緊。這一事,他絕不會輕易罷休,他的母妃,他定要挽其性命!

對!不是還有她嗎?她不是曾信誓旦旦的承諾過,要助他一臂之力嗎?蕭銳想着,腦海中忽而乍現了一女子的面容。沒錯!將他弄成如今這種可悲地步,那個女人也是該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的。

蕭銳確定着心意,隨後邁著步子便向著蕭生夏走出的方向進擊。他的步伐決絕,卻見着那扇門也巧露著縫隙。呵,這蕭生夏還真放心她啊,若真是有了什麼人想要將她毀於掌心,也不是說沒有計劃達成的可能性。

蕭銳輕伸了雙手,隨後便想着將門扉推開,可他的雙指頭方觸碰到那木頭之上,便已然明白了蕭生夏他放心的原因。真的是好計謀,這一舉雙得的方法,應該也只有他蕭生夏可以設計的出了罷。

他的雙手不知被什麼所控,竟直接沾覆其上,一時難以抽離。見況,蕭銳索性放棄了費力拉扯,直接向著屋內輕聲喚了一聲。

「錦兒,在?」門外忽而響起的一聲,幾乎讓我反應不及,我先是一驚,隨後整個人便狼狽的由著凳上輕滑而下。

「哎呦,好痛!」我捂著被摔痛的部位,隨後叫苦喋喋了一聲。蕭門外響起了一聲笑,卻是帶着諷刺的聲調。我起了好奇,便即刻起身向著門扉的方向多走了幾步。

「喂,誰啊?」我語氣不佳的問著,也沒存什麼心思猜測他的身份。「我啊,你難道聽不出來?」門外那人答著。依舊沒能給了我一個明確的回答。「切,誰知道你是誰啊,有話就直說,沒話就別擾了我的清凈。」我丟下這話,轉身便要原路返回,許是心情不佳,竟完全沒將門外那人當回兒事。

「等等!我是蕭銳,有事需要你相助。」門外的回答總算慢了一拍的傳到了我的耳邊,而在知曉門外那人的真實身份后,我的腳步也總算有了為其停留的念頭。

「蕭銳?是你?這個時候,你怎麼會來此?」我詫異的問著,話語也滿是異怪。對於他的突然造訪,我事先完全是沒有準備。

而他現在眼巴巴的跑過來,甚至還口聲聲的說着有些事情需要我相助。這等要求,他雖是暫未明說,可還是讓我一時之間不敢莽撞應允。

「你先說,能夠做到的我會儘力的。但是??你要是現在讓我去動蕭生夏,那麼可就半點機會都不存着了。」我說完這話,耳邊響起的又是一聲嗤笑,那種滿是鄙夷的口吻,聽在耳邊很是不快,可是……明明都不重要了。

「放心~我不會那麼傻,讓你動蕭生夏的。即便是要動他,也應該經著本王之手。況且……就算讓你去動,你就真的有那種能耐嗎?」蕭銳說的話,毒舌狠厲,可是卻不乏道理。

的確,他不會那麼傻,傻的人,一直都只是我

而已……我深想着,隨後隔着門扉與他說道:「嗯,沒錯,我或許的確是沒有那個實力,那個膽量。可是你若不將需要我相助的事說個明白,又怎麼能那麼輕易的斷定確認着我的實力尚弱呢?」

我言辭鑿鑿的說着,蕭銳也不緩不急的答著。「好,既然你這麼想讓我見證你的無用,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需要你幫忙事兒說來簡單,不過是巴望着你能夠將我的雙手與這門扉分離!」

蕭銳說完,我卻沒有即刻反應過來,先是愣了愣神情,繼而才漸漸的給了他回應。「哈?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你的手怎麼了,又怎麼會和這扇門有所牽扯?」我問著原因,蕭生夏卻稍顯不耐,索性擇選了沉默。

局勢尷尬的僵持了小半會兒,最終,卻還是由着我先開口服了軟。我吞咽著心間瀰漫着的好奇果實,隨後頗為無奈的繳械投降道:「呃,好了好了,你若實在不想說的話也就算了。可你這個需要相助的事,我可能也會因為你的不願訴說,而不知如何着手啊……」

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着,臉上卻是掛着一副等候着他入坑的模樣。好在我們之間有着一扇門的間隔,不然以着我的這幅摸樣,沒準又會讓蕭銳這人暗生了厭惡。

可照着如今的這等局勢來判,既然我的話語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他若是還不能敞開心扉的同我說明緣由始末的話。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他的這雙手,想必也日後的歲月里也只能同這扇門「共度餘生」了。

我為他嘆惋著,咨問的話語也由著嘴邊溢出。「怎麼,二皇子,難道您現在還是不打算再和我多說些什麼嗎?」蕭銳那方擇選了沉默,過了片刻的停歇後,才將一切做了詳細的說明。

「哦?原來你也是被蕭生夏設計了的人。哼,我真想到他蕭生夏的心思已經細膩到了這等程度。本以為啊,他只是想着將我軟禁,阻止着我的行動,卻沒想到,他竟還能在限制我的同時將你也視作了魚餌。」我感慨著,蕭銳倒也出奇一致的點頭首肯了一番。

「哎,也怪本王疏忽,太過小看他蕭生夏的計謀了。可如今這等情勢,本王又當如何?你無法外出,我抑是無法抽身離開......」蕭銳深沉的嘆息一聲,話語中也是流露着無望之感。

而我,情緒與其相反,倒是沒有因着的他的話語,而輕言了放棄。我將手由著縫隙中慢慢的伸了出去,隨後便感覺好似雙手被一雙大掌突如其來的抓握在了掌心。啊喂喂,這能不能按著劇本來演,難道他蕭銳不應該是老老實實地等候着我的」出手相救「嗎?

我心中默默吐槽著,隨後便與他抓握着我的手起了掙扎。」你幹什麼呃,我這是在想着法子救你,你這樣把握抓着我量只能落了個同歸於盡的下場。相反的,如果你現在鬆開我,我所想嘗試的方法沒準還真能救了你。「蕭銳聽着我的話語,那雙手的力度總算是有了疏鬆之況。

」好,我就信你一次。「說完,蕭銳的那雙手這才甘願將我「無罪釋放。」「哎......也真是服了你的,就一隻手能夠自如活動,還能夠那麼不安分,竟給我生亂。」我抱怨了一聲,隨後開始巧動着指節,進行了曾經在陸賦謠上只獨獨掃過一眼的「分離之術」。

「你在做什麼,難道是在挑釁本王嗎?」蕭銳沒頭沒腦的猜測了一句,着實讓我哭笑不得,哎,修鍊之人的世界,尋常人果然是無法肉眼理解的啊喂......

「快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蕭銳又一次發起神經,而我則是耐不住性子,不恭敬的對他吼了一聲。「喂,別吵吵!我這是在干正事呢,你要想速速和這扇門分離,就別給我瞎叫喚!「

話語說完,門的那方總算是有了暫時的消停。哼,這欠管制的人就該好好的凶他一頓,瞧~經過了這樣一通教訓之後,不是老實了許多?我暗想着,隨後繼續專註神情的擰動着雙指。哎,這個術法也是異怪,你分離就分離咯,為何還非要這麼麻煩的將自己的手指折騰?

我幾分蠻遠的想着,隨後便聽聞了門的那邊,倏然傳來的話語。」嗯?真的可以,你......你真的沒有戲弄我?「蕭銳說着,兩隻手疊合的重量一併搭在了我的單手上。我去,我是躲不了這雙手了嗎?我黑線了幾秒,隨後抽開了手,重新將身軀的各個部位都收回了屋室之中。

」好,現在你出來吧,我可以相信你,然後和你共同謀划著對付蕭生夏的計劃了。「門外的蕭銳沉默了片刻,猝不及防吐露的一句話卻是讓我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喂!我倒是也想出來啊,但是我能出的來嗎?若是能的話,我又怎麼會甘願傻乎乎的呆在裏面,面對着冷冰冰的四壁呢?

心中鬱結難當,可最後轉化到嘴邊卻還是成了一句苦口婆心的解釋話語。「哎,我也是想出去的。可是我記得,最初的時候,我便和你說過了自己的能力尚且不足,根本無法化解蕭生夏定下的圈禁。現在,也是一樣,我根本逃不出這間屋子的。」

我的話語說完,門外的蕭銳便恍若行屍走肉般的,整個人順着門扉癱了下去。他影印在門扉上的背影漸漸的向下滑去,而他的沉重嘆息更是存在感極強,竟掙脫了我的耳膜直接傳送到了我的心裏。

可嘆息歸嘆息,它始終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我這般想着,也同時凈化著心靈,費心排解起了心中的負情緒。在經過一番的自我洗腦後,我總算是再次重新拾起了理智,將事情考慮的更為周到了些。

首先,就著時間和情境來說,最為要緊的還是蕭銳應該所處的地界。他不應該逗留於此,所以我最為優先要考慮的便是先將他勸離於此的事兒。

我深思了少時,整理著言辭,隨後一切話語思慮完備后,便對上了門扉間的那道僅存的縫隙,和他說起了一大串的勸誡話語。蕭銳的反應好似未聞,而他顫抖的肩膀也由著縫隙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怎麼了?你是在哭嗎?是的話,又為什麼要哭?「我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的問出了聲,即使壓根沒怎麼期待他會回答的事兒。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蕭銳他竟然破天荒的回答了我的話,同我說起了他」男兒輕彈淚滴「的種種因素。

一,他是懊悔自己的無能無力,二,他是在為其母妃即將遭遇種種刑法而深深擔慮。一份對於母親的真摯情感,縱使他是一國的王爺卻也是無法逆改的。我漸漸的同情起了眼前的這個哭的傷心,卻不願意扭轉背影讓別人瞧到他心碎淚滴的男子了。其實,說真的,將他變成如今的這副摸樣,我其實也是存着不可獲取的主要因素。

沒辦法,自己曾經犯下的過失,能夠彌補的就要盡量的去挽留。我再次將手指伸了出去,輕輕地點了點蕭銳那略顯削弱的背影。曾經,我是有多麼的憎惡這個人啊,曾經,我是有多麼希望親手毀掉眼前的這個人啊。

可是,當初的恨意有多濃重,現在我對於他的同情與愧疚便有多深。即使他的品行不端,但至少並沒有做出什麼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使他的行事作風誇張肆意,但知道並沒有對我,對我的族人家人生了什麼惡行。

而相比來說,蕭生夏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他,蕭生夏,一位我曾經視作朋友,盟友,甚至對他有着稍許好感的人。可他帶給我的的是什麼?種種的欺騙,種種刻意營造出的善良模樣?我越想越複雜,整個腦海都泛起了疼痛欲裂的感覺,這個時候,我本就向著自生自滅放任著疼痛將自己淹沒了,可是蕭銳的一句話語,竟猛地給了我一份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

沒錯!「曾經的愚蠢或許不算什麼,但是若是選擇一直打算做一個傻瓜,不去改變現況,這才是一件可悲卻又可笑至極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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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寵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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