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如秋風,掠過我心(1)

第83章 你如秋風,掠過我心(1)

燕飛在二樓的陽台上看見父親的車駛進來,她轉身像小鳥一樣飛奔下去。

樓下,燕榮正急匆匆進門,燕飛沒有太注意父親的神色,一味的撲在父親懷裏撒嬌。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爸爸了,她想他。

燕榮在寶貝女兒的後背輕輕的拍了一下,將女兒推開些,他深鎖眉心看着乖巧的女兒。

燕飛看見父親臉色難看,剛要開口問他,燕榮將手裏的一條項鏈戴在女兒的脖子上,嚴肅的說:「飛兒,這是你親生父母留給你的,一定要戴在身上,千萬別取下來!」

燕飛瞪大靈秀的眼睛,張大櫻桃般小嘴,心裏更是亂的不知道父親剛才說了一句什麼話?

「飛兒,記住了!XX年八月初十是你的生日,有人問你,一定要這樣說!切記!」燕榮捧起女兒的小臉,在她的額頭上用力吻了一下,「爸爸有事要出趟遠門,你必須照顧好自己,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堅強!等爸爸回來!髹」

燕榮說完急匆匆轉身快步離開,沒有給女兒半點兒思考和問話的餘地。

「爸爸!」燕飛腦子裏空白一片,她追出去,燕榮的車已經開出了別墅。

燕飛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站在原地,她追了幾步跌倒在地上,淚水掛滿臉頰,迷迷瞪瞪、渾渾噩噩的思緒。

發生了什麼?燕飛泣不成聲的哭道:「爸爸,你說了什麼?你告訴我!你是在騙我!」

奔回樓上,她找到手機不停的撥打父親的電話,電話里一遍遍傳來女音不厭其煩的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燕飛摘下爸爸給她戴上的那條項鏈來,拿在手裏細細看去:上等的玉珠串成的鏈子,墜子是半塊玉,玉的光澤鮮亮,上面有一個字:雪。

「雪?」燕飛輕輕摸了摸那個字,爸爸說這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的,難道她叫雪?

不!爸爸的話她是不信的!她堅信自己就是爸爸的親生女兒!爸爸一定在和她開玩笑!

然而,這樣想着燕飛就又出聲哭了,爸爸那麼愛她,怎麼會和她開那樣的玩笑?!

她做了燕榮十八年的女兒,父女兩相依為命,雖然父親很少回家,可他們父女的幸福指數百分百。

然而這些百分百的幸福怎麼毫無預兆的就在頃刻間破滅了?還破滅的這麼突然!

就在燕飛理不清的時候,她聽到外面有車開進來的聲音,她抬起眉頭臉上雲開日出,是爸爸回來了!

燕飛隨手將那條項鏈塞在抽屜里跑下樓去。

剛下樓梯,看着門口進來的黑壓壓的一群人,掛着淚水的臉原本帶着笑容的卻僵了起來,她駐足,膽怯的後退著問道:「你們是誰?」

「給我搜!」為首的那個黑衣男人如凶神惡煞一般,根本沒有把燕飛放在眼裏,他一聲令下,幾個彪形大漢四處散開,有的把樓下一間間房門用力踢開,有的跑上樓去,有的跑到後院。

燕飛意識到危險,她抬腿要跑,頭皮上卻傳來一陣疼痛。

剛剛那個為首的男人揪着她的頭髮厲聲問道:「燕榮呢!」

「我不知道。」十八年裏,燕飛被父親保護在他強大的羽翼下,什麼驚嚇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恐怖片,她仿若置身在噩夢中。

「明哥,找遍了,燕榮不在。」那一夥剛剛散開尋找燕榮的人一個個來給這個凶神惡煞報告。

「把她帶回去!」

「放開我……」嬌小的燕飛怎麼抵得過身高馬大的這群黑衣人?

盛塵風站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外面,隔着玻璃看着全身插著管子的盛正海,前兩個鐘頭前,父親還打電話給他,說榮叔去了,讓他回家一起吃個飯,可現在就躺在這裏,生死垂危。

眸中布上的不是淚水,是陰狠和決心,那個謀殺他父親的燕榮,可是他一直敬愛並且當生父一樣對待的師傅!是父親的一輩子的好兄弟!可是,他偽裝的臉孔下盡然藏着一顆謀殺的心!

盛塵風咬牙:他一定會讓燕榮死無葬身之地!!

李明輕輕的走過來,在盛塵風身後,小聲叫了一聲:「塵哥。」

「人抓到了?」盛塵風回頭,撒旦一般,讓李明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讓他跑了……」

盛塵風咬牙:抓不到燕榮,也是他的預料之中,燕榮是誰啊!敢在他家殺人,就必定早已經找准了退路!

「不過,我們抓回了他的女兒。」李明對盛塵風說:「聽說燕榮對他的女兒很寶貝,只要抓到他的女兒,就不愁他不現身。」

他的女兒?!盛塵風轉頭瞪去,那目光直把李明嚇得後退了兩步。

「他有女兒!!」盛塵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以為自己此時也和父親一樣,在地獄的邊緣了!根本意識不清了!

他是燕榮的徒弟,兒子,他從小就跟着燕榮的!他怎麼不知道燕榮有個女兒!!

「是,確實他的女兒。」李明低頭答道,「燕榮一直把他的女兒藏在烏鎮,幾乎沒有人知道」。

盛塵風臉上的肌肉一個勁的抽搐,燕榮和他的關係那真的如同親父子,而作為兒子的他,盡然不知道燕榮藏着一個女兒!

就連父親,都不知道燕榮有個女兒!

眸光如深海一般無法預測,盛塵風薄唇輕啟:「送到帝皇去,放出風聲去。」

「是。」李明退下去時看了一眼裏面躺在裏面搶救的盛老先生。

「帝皇」是盛塵風開的的娛樂中心,這裏是專供那些有錢人酒足飯飽后要消遣娛樂的地方。此地號稱人間天堂,這裏夜夜笙歌,空氣里瀰漫着的都是糜爛的曖昧。

雷翼走進來,步伐大又快,在這種奢靡的地方,本來很放鬆的神經,看着他的冷酷臉,就讓人不由得緊張了。

「翼哥,您怎麼來了?」李明笑臉相迎上去。

「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呢?!」雷翼問話的時候,恨不得將李明捏死一般,他知道盛塵風將燕飛送到這裏,是為了引出燕榮,可是,他怎麼能讓燕飛在這種地方任人凌辱?

雷翼眼中的寒光在這昏暗閃爍的燈光下,像死神一樣讓李明膽寒。雷翼和他一樣都是盛塵風的手下,然而,雷翼卻不是一般人,李明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惹他。

「翼哥,你有興趣?你想開第一炮?」李明看着雷翼,強作鎮靜,「聽說您不近女色,怎麼這是……」

「人呢?!」雷翼一把提起李明的衣領,如同索命的閻王。李明身高馬大,力氣雄壯,在雷翼面前卻那麼無力。

「是塵哥讓把她帶來的,你敢違抗慎總的命令?」

李明搬出老闆來壓制雷翼。他好歹也是這帝皇的經理,官就夠大了,可是這個雷翼,從來都不給他一點兒面子,今天這更是吃了槍葯來的!

雷翼放開李明,重重的說:「誰敢碰她!我讓他全家絕種!」雷翼匆匆離去,盛塵風不會給燕飛太多時間,他只有這一晚的時間救燕飛。

李明整理著被他抓亂的衣領,不服氣的說:「有本事找塵哥說去!」

可李明卻不敢動燕飛了,他是懼怕雷翼的,雷翼這個人,毒的很,跟在盛塵風身邊,做盡了壞事,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懼,是雷翼出了名的特徵。

而且,這個雷翼武功比盛塵風還要厲害,基本和滕晉南差不多的武功,是燕榮手下最得意的幾個徒第之一。

李明跑到盛塵風面前告狀,把雷翼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報告給了盛塵風。

盛塵風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正是夜色闌珊時,好一副愜意夜景,他沒有轉身,聲音極其的淡漠,「那丫頭長得如何?」

「國色天香,傾城傾國。」李明卑躬屈膝的回了八個字。

「給我帶過來。」盛塵風聲音淡淡的,根本聽不出他此時的情緒來。

「是!」李明奴才一般領命退了出去。

燕飛被帶到盛塵風的面前,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盛塵風高大挺拔的後背,黑色的西服包裹不住他脊背上精壯發達的肌肉,燕飛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折射出的寒冷。那股寒冷足夠將受到一天驚嚇的燕飛冰封起來。

「塵哥,燕榮的女兒帶到了。」

李明並沒有等到盛塵風的話,他也知道盛塵風不會和他說多餘的話,就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盛塵風和燕飛。盛塵風依舊背對着燕飛,那個帶着寒氣的背影,讓燕飛越來越害怕,她不停的吞咽口水,不停在兩手互搓,甚至不靠着牆壁,雙腿都站不住。

長到十八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害怕極了。

房間里一片死寂,安靜到讓燕飛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咚咚咚」的心跳聲。

她看了一下四周,伺機想尋找一個逃離的出口。又看看男人站在那裏如一尊雕像一樣絲毫不動,她輕輕的向門口挪動步子,再看一眼男人還是不動彈,她抬步就跑。

「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

燕飛驚慌失色的停下來,轉身看去,卻見男人還是背對着她一動不動,燕飛吞掉一口口水,通了通自己的嗓子,「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為什麼抓我?」

她佯裝勇敢,可是聲音里全部都是顫音,已經暴露了她的緊張和害怕。

那個挺拔的背突然轉身,沒有看清他的樣貌,就只是他的凌厲的目光像暗夜裏的一道強光一般射過來,又像一柄利刃,直讓燕飛不敢去看他的雙眼。

燕飛將目光移開,緊張的卻無處可看,她像熱鍋上的螞蟻,感覺到鍋底的熱度在一點點提升,她到處亂竄,想找一條活路,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處可逃,因為男人已經欺壓上身。

盛塵風是情場老手,對待女人,從來沒有手軟過。

他口中的熱氣層層撲來,大大的增加了燕飛的害怕。

「求你不要,嗚嗚……」燕飛緊張害怕,她哭着求饒。

其實,盛塵風根本沒想要動她,是雷翼在帝皇的話激怒了他,雷翼說不讓人動這個女孩子,他偏要動一動。

燕飛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水珠,那雙黑眸,沒有一絲雜質,藍白的眼眶裏,乘着滿滿的水色,閃著粼粼光波,好像快要盪起漣漪。

潔白細緻的臉上被淚水全部侵佔,秀立的鼻樑,在她抽泣的時候,輕輕的顫抖,好像一個淘氣的小孩,惹人憐愛,嬌顏欲滴的紅唇上不斷被淚水灌溉,她似乎嘗不到一點兒的苦咸,將那淚水如數吞咽。

這哪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這分明就是一個來向他討債的小可憐蟲。他才是受害者!他還沒叫屈呢!瞧瞧她!整個一個蒙了沉冤的千年冤魂,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睡過無數美艷女子,各種風情的,像燕飛這樣的,也不例外,此時,盛塵風也不想放過她!

對於女人,只要他想要,盛塵風從來就沒有放過,順從的就自然而然,不順從的,那就只有兩個個字:強行!

已經變為一隻雪原的惡狼,盛塵風彷彿要她拆骨入腹,氤氳彌散在空氣中,越來越烈,越來越狠,狠的透徹心扉,狠的想要吃人……

此時,搭著直升機已飛到四百公里以外烏鎮的雷翼,真在燕家四處尋找,無意中在燕飛房間的抽屜里找到那條半塊玉墜的項鏈,他緊緊的攥在手中,急匆匆趕往臨海盛家,這是唯一就燕飛的寶貝!

盛家。

越來越烈的激情,使得滿屋子都是燕飛的哀求和哭聲,盛塵風抱着身下的小淚人,衝動的毫無憐惜。

他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值得他憐惜的地方!!

「知道我為什麼抓你來嗎?恩?」在咬牙切齒的同時身上又加重了一下。

燕飛顫動了一下,她已經無法開口,害怕那種可恥的呻吟傳出來,她只得緊閉牙關使勁搖頭。

「燕榮想刺殺我爸,他跑了,你來頂罪!」

盛塵風的每一個字和每一個動作都相互配合,讓燕飛無法承受,但她聽清楚了男人的話,她強忍這疼痛說:「對……對不起……」

「對不起?哼哼!我把你殺了!再和你說句對不起有用嗎?!」

這回燕飛沒有說話,而是將頭偏向一邊,如同死去一般,任憑宰割。

有段時間沒有碰到這樣的美味了,盛塵風就像在挑戰一樣極限,有種無法言語的快樂,他還是用殘暴征服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燕飛。

雷翼衝進盛塵風的別墅里,三步並作一步,大踏步跑到樓上,當他來到盛塵風的卧室門前,不帶半點猶豫的用拳頭叩響了盛塵風的門。

門開了,盛塵風穿着鬆散的睡袍站在門口,他的身上還有未退去的情潮,這是給雷翼看的,他目光中噙著鄙夷,他故意把門敞開,看到雷翼眼裏放光朝屋裏看去,他眼裏的鄙夷加上了一些陰毒。

雷翼純黑的眼眸朝裏面看了一眼,看到床上抽抽泣泣的女孩后將目光挪開,他低下頭,將手裏的玉墜攥緊,手偷偷往身後藏了一下。

「有事?」盛風的口氣慵懶,好像想要告訴雷翼,他剛剛做了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

雷翼抿了一下唇,蹙了一下眉頭,又低下頭對盛塵風說:「塵哥,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把她送到帝皇去,我玩膩了。」盛塵風收了一下寬鬆露骨的睡衣,朝樓下走去。

可剛和雷翼擦過肩,就聽到身後「撲通」一聲。盛塵風停下腳步,隨着那一聲他的心也顫了一下。

雷翼不止是他的屬下,更是他的朋友弟兄,兩人一起長大,他盛塵風把雷翼當親兄弟看待,然而此時,他卻要反抗他!

更讓盛塵風氣憤的是:同樣是跟在燕榮身邊的徒弟,雷翼居然知道燕榮有女兒,而且十八年了!而他!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盛塵風突然回頭,狠狠的將踢了雷翼一腳,看着雷翼被踢得朝後倒去。他咬牙切齒,失望的看着雷翼,盛塵風指著屋子裏平淡的聲音問道:「想救她?」

「塵哥,求你放了她吧。」

「放了她?哼哼!」盛塵風冷嗤兩聲,「說實話,本來我對她是沒興趣的,可聽說你在帝皇放話,說誰敢動她,你讓他全家絕種,雷翼,我剛剛動了她,我不止動了她,我還要把她放到帝皇去,讓更多的男人都動她!你是不是想讓我絕種啊?」

「不!塵哥!你不能這樣做!你會後悔的!」雷翼站起來大聲吼道,這是他跟着盛塵風十幾年來第一次這樣對盛塵風放肆。

盛塵風二話不說,上去又是一腳,直把雷翼踢得連連後退幾步。

「雷翼!你真是活膩了!」

「塵哥,一切我來承擔,求你放了飛飛。我們都是榮叔的徒弟,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來替飛飛還父債。」

「好孝順啊!你想死是吧?我會成全你的!但是,我告訴你!燕榮父女我也絕不會放過!你們!都得死!」

「塵哥,千萬別衝動,別把飛飛送到帝皇去,你真的會後悔的……」

「後悔?我今天就讓你後悔!」盛塵風重重的拳頭就砸在了雷翼的臉上,他氣得是雷翼一再的反抗他。他起的是自己真心對待的師傅盡然這樣對他!

「啊!」雷翼朝後跌去,盛塵風看見雷翼手裏一直緊攥的拳頭鬆開來,一個什麼東西就揚了出去。

雷翼不等那個東西落地,飛身上去抓在了手裏,將手藏在了身後。

「什麼東西!?」盛塵風眼看着那種似乎眼熟的東西落入雷翼的手中。

「什麼都不是。」雷翼將手放在後背開始後退。

「拿出來!」盛塵風一聲,將裏面床上哭泣的燕飛都嚇了一跳。

「塵哥,求你了,真的什麼都不是……別看了……」

「拿出來!!」

看着盛塵風決絕的臉,雷翼猶豫了一下,將藏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一鬆手,燕榮臨走時給燕飛戴在脖子上的那塊玉就出現在盛塵風的眼前。

看到那塊玉在雷翼的手裏搖擺不停,盛塵風頓了一下,他上去一把扯在手裏,看了個仔細,抬起惡狼一般的眼眸:「哪找到的?!」

「……在……」浦海洋吞掉一口口水,才說:「飛飛的房間里。」

她的房間?!盛塵風跌了一個踉蹌。

燕飛縮在被子裏抽泣,每抽泣一下都會帶動身上的疼痛,盛塵風剛剛性虐了她,她還是一朵稚嫩的小花,卻被盛塵風摧殘到幾乎凋落。

站在床前,看着可憐的燕飛,盛塵風的兩眼不在兇狠如狼,而是朦朦朧朧,剛剛帶着仇恨狠狠的折磨燕飛。

盛塵風把手裏的那條項鏈放在燕飛的眼前,強忍着心痛,厲聲再問:「這是誰的?」

燕飛抬起頭,就看見了爸爸臨走時給他戴上的那條項鏈,她可憐巴巴的目光從項鏈上移到盛塵風的臉上,當看到盛塵風兇惡的眼神時,她害怕的又低下了頭。

「快說!這是誰的!」

盛塵風一聲,房子似乎都震得抖了一下,燕飛誒也打了一個哆嗦,抱着被子顫顫的回:「是……我的。」

「你的?!」盛塵風眼角的肌肉抽了一下,他的身體跟着燕飛發顫的身體似乎自己在悄悄的發抖。

「恩。」燕飛哭着如實回答他:「是我爸臨走時給我的,他說這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

燕飛還沒有說完,盛塵風就站不穩了,他轉身快步逃離,五臟六腑彷彿全部懼裂,讓他再無還生可能……

玉珞抬起淚眼,看着剛剛那個猛虎一樣的男人,像一隻倉鼠一樣逃竄掉了,她就像不知道爸爸的事一樣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了?

男人逃走後,屋子裏如同夜晚的墳墓一般寂靜詭異,燕飛把自己裹在被子裏,每抽泣一下,全身都如車輪碾過一般痛的難以忍受,尤其身下。

她想離開,四下掃了一眼,自己來時穿的衣服已經成為破布條被扔在地上,男人剛剛得了魔怔一般的瘋狂動作出現在眼底,她不由得顫抖了。

環顧一圈,身邊無一件可以遮體的衣服,此時這張床是她唯一可以待着的地方,淚水無止境的湧出。

整間屋子裏的冷色調,看上去沒有一絲人味,就如同剛剛折磨她的男人一樣,想想都害怕。

其實她被抓來時,她已猜測到男人為什麼抓她了,一定是和爸爸有關,今天爸爸說的那番話,走的那麼急忙,一定是出事了。

燕飛從小就是乖乖女,爸爸更是把她當做易碎寶貝一樣養在深閨里,她在外面沒有惹過任何一個人。

而爸爸卻不同,燕飛雖然不知道爸爸到底是幹嘛的?但是她肯定爸爸乾的工作一定不是明朗的事情。果然吧,爸爸竟然殺了那個男人的父親!?

「爸爸,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跑了,你就沒有想過我留下來的後果嗎?」

燕飛傷心欲絕,她又想起爸爸臨走時留給她的那塊玉被那個男人搶走了,爸爸說那是她親生父母給她的,也就是說,那是她唯一找到親生父母的憑據。

說實話,她也不想找什麼親生父母,她只想找到那個叫燕榮的父親,她不相信自己不是燕榮的女兒,她要好好問問爸爸。

一定是爸爸在騙她!一定是老天在和她開玩笑!或者,這都是她的一個噩夢!她只希望這場噩夢快點醒過來!

——

「怎麼會是這樣?!」盛塵風一拳頭砸在牆上,他的心真是在此刻被徹底撕碎了。

雷翼上前一步,見盛塵風手背已經血肉模糊,看上去慘不忍睹,白色的骨頭都露在外面,他也是痛心疾首。

目光從盛塵風的手上落在桌子上,那裏放着兩條一樣的項鏈,墜子同樣是半塊玉,然而把兩塊玉放在一起就是一塊圓形的。

盛家一直在尋找丟失的女兒,而找女兒唯一的線索就是盛家女兒身上有一塊玉,而那塊玉和盛塵風的正好合起來是一塊完整玉墜。

這兩塊玉,是盛正海當年請人特意用上好美玉製造的,一塊是送給兒子塵風的,寫着「塵」字。

另一塊什麼都沒有刻,直到盛塵風的妹妹出世,盛塵風的爸爸才給女兒起名雪兒,上面也就刻上了「雪」字。

可憐的是,小盛/雪四歲的時候被十歲的哥哥帶出去玩給弄丟了,因為妹妹的丟失,母親一病不起,最後抑鬱自殺而亡,十歲的盛塵風將自己恨死,恨不得丟失和死去的是他自己,直至今日,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這些年,爸爸雖然沒有責備他半句,然而,他卻陷在深深的自責中。

全家人一直在苦苦尋找著盛家的寶貝公主,然而,已經十六年過去了,還是沒有盛家寶貝女兒的任何一點兒音信。

「燕榮!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盛塵風陰狠的一句,讓站在身後的雷翼怔了一下,他蠕動了一下嘴唇,卻沒有開口。他是孤兒,燕榮說見他可憐,收他為徒,教他一些功夫防身用。

燕榮還資助他上學,帶他回家,就是這樣,雷翼認識了盛塵風,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一個是無家可歸的孤兒,但兩人極有緣分,從此兩人情投意合,一起玩,一起年少輕狂,一起路見不平展現英雄氣概,兩人的感情從認識到現在,就沒有變過。

盛塵風也很關照雷翼,而雷翼總是覺得自己渺小的什麼都不是,卻得到了盛塵風無比珍貴的友情,他從小就發誓,一定要和盛塵風做一輩子的朋友,用這身武力保護盛塵風一生。

「雷翼!」盛塵風指著雷翼失望的說:「從一開始,你就是燕榮派來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詭計!我好傻,把你當心腹二十幾年……」

「不!塵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雷翼!你根本就是和燕榮合謀!」

「塵哥,我發誓,如果我和師父合謀,或者知道些什麼沒有告訴你,就讓我五馬分屍!不得全屍!」

「是嗎?!那麼他有這麼大一個女兒在身邊,除了你為什麼我這麼多人都沒有一個人知道的!?」

雷翼抿唇,無言可對,確實,燕榮有女兒一事,除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然而,他當初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盛塵風拿起那塊玉來,失望的看着雷翼,「你說你不是和他合謀,那你怎麼會找到這塊玉?!」盛塵風是真的怒了,此時,他根本不再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我就是覺得榮叔不是那樣的人,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我才去想找找看的,沒想到找到這塊玉……啊!」雷翼還沒有說完,就被盛塵風狠狠的揍了一拳。

眉心緊皺,盛塵風瞪着雷翼,他指著桌子上的玉墜,狠狠的說:「隱情?這就是證據!當年就是他偷走了我妹妹!現在又想刺殺我父親!他……他害得我……」

盛塵風捂著自己已經破碎的心口重重的往後跌了一步,想想剛剛自己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雷翼上去扶了一把,卻被盛塵風甩開,「不要碰我!你不是要替父還債嗎?從此我們誓不兩立!」

「塵哥,求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去查,我一定會讓真相水落石出,到時候,如果真的是榮叔刺殺了海叔;飛飛真的是榮叔一手策劃偷走的盛家的女兒,我願意和榮叔一起承擔所有。」

雷翼不相信燕榮會刺殺盛正海,儘管盛家的攝像頭裏已經錄下了證據!

他也不相信燕榮會偷走盛家的女兒,他深信這裏面一定有內情,因為他了解燕榮。燕榮愛燕飛,那絕對是親生父親才有的;燕榮人雖然也做一些不為人知的壞事,但絕對有原則的,換句話說,在雷翼的眼裏,燕榮就是一個好人!

「雷翼!是你自己說的!你別想給我耍花招!不然,我會讓你死的更難看堪!我也只是給你一個機會去找人,但你和燕榮這條賤命是承擔不起這一切的!」

什麼都沒有再說,雷翼走出盛塵風的書房,下樓的那一步,他停下了,微微側過臉看着那扇緊閉的門,他狠狠的痛了。

燕榮和盛塵風是他一生最愛的兩個人,而燕飛是他這輩子最想疼的人,燕榮在前幾天還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許給了他。

只是,那朵聖潔的如同天山上的一朵雪蓮,他從不敢奢望,他總是覺得自己不夠資格,而她該有一個更加美麗的未來,她是公主,她該有一個王子來愛她,他也只能是公主的守護者。

而此刻,小公主、他一直看做妹妹的小公主,就在頃刻成為一個悲劇。

他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保護他疼愛的三個人,可就現在,燕榮一個動作,打破了他所有的願望。

盛塵風站在門口,看着雷翼難以挪動的腳步,那汪深潭般的黑眸眯了起來,裏面仿若蘊藏着一場不可預測的腥風血雨。

只是,這場血雨腥風,又讓他承受多少內心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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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婚色,總裁一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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