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煎熬的等待

運氣可能是虛的，但技術卻是實打實的，孟謙害怕一覺醒來腦袋裏東西會消失，便狠命記了大量內容。一直到晚上，疲憊的他才心滿意足的倒下，哪怕明天全部忘記，他也還留有些備份。

等第二天被餓醒，孟謙集中精神發掘，驚喜的是那堆浩瀚如海的知識仍在，他能輕鬆的去吸收理解；不好的是，他目前無法深入去了解，越是高深的內容，對他精神、耐力的要求就越高。

還有彩票的問題，信息正在模糊。

有個說法叫「蝴蝶效應」，孟謙只能祈禱產生的影響不要太大——至少在他中大獎后再產生連鎖影響吧。早晨洗漱后，跑去食堂買早餐，急急忙忙的搞定，等走出校門，才記得自己被炒了。

「靠。」孟謙暗罵一句，轉身回去。

他今年二十三，屬於半隻腳邁入社會的大四狗，家境普通，想出頭就只能硬著頭皮闖蕩，原本是做的不錯，高薪有望，可惜碰到潛規則……無奈、現實，空有理想卻處處碰壁——無數年輕人的寫照。

但天降好運，經過一天的適應，他大概摸清了用法。

吸收知識的過程會消耗精力，長久持續將產生大腦疲勞。孟謙不知道如何提高，乾脆就去學校運動場慢跑。呼吸新鮮空氣，同時也在檢查自己的身體是否正常。他清楚記得自己昨天剛剛被雷劈。

平時他都保持有鍛煉的習慣，不是跑步就是去健身房揮汗，不過今天的狀態顯然更好，連續數圈下來，只是輕微喘氣，感覺雙－腿仍舊靈活，身軀輕盈。他試着加快速度，一口氣沖－刺。

一圈，兩圈……八圈。第八圈下來，他才感覺到疲憊和雙－腿的沉重，但比疲勞更令他驚訝的是，平時若這麼做——哪怕是最好狀態，也會累成狗。現在雖然也累，但體力卻仍有幾分保留。

難道不光是腦袋，連身體也一併增強了？

孟謙找不到答案，渾身汗的回宿舍，沖了個澡，躺床－上繼續翻找相關信息……可惜一直到下午，他都得不到答案。只能通過淺顯的超前研究，確定他大腦和身體都發生了外在作用的改變。

就目前的癥狀來說，都是積極的變化。

沒有影響到健康，他放下心來，至於以後如何？他不是杞人憂天的性格，老道士也說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裝神弄鬼那一套以前他是嗤之以鼻的，但現在卻有點相信了，畢竟是唯一解釋。

下午四點多，宿舍的門被踢開，舍友孫良才現身。

正在走神的孟謙被嚇一跳，回頭不滿道：「你丫屬驢的，開門用蹄踹？」

「屬驢好啊，吊那麼大！」孫良才卻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拉張椅子坐下，喘氣：「累死老子了！」

「好幾天沒人影，偷雞摸狗去了？」孟謙好奇道，大四幾乎沒有課程，宿舍四個人走了兩個，就剩他們。

「狗沒摸－到，倒是摸了妹子的手。」孫良才笑眯眯的，「哥去相親了，那妹子水靈可口，等畢業我就結婚去。」

「哈哈，上個月你還埋怨包辦婚姻不幸福呢。」孟謙笑着。

「那不是沒見過真人嘛。」孫良才也笑着。

「虛偽。」孟謙搖頭。

「能得到手的才是真的，管你小人還是君子。」孫良才不以為然，話題繞到他身上：「哥們，工作點樣啦？」

談到這個，孟謙只能搖頭：「搞砸了。」

「怎麼回事？」孫良才來了好奇心。

孟謙簡要提了幾句，孫良才聽了，安慰道：「沒關係啦，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份工作，但我也想批評你，打一炮的事。夫子曰：關上燈都一樣，你害什麼羞呀——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

孟謙把板凳放下來，早躲遠遠的孫良才笑着：「這麼着，我今晚請客吃飯，當哥們的開導開導你，ok？」

「帶路，我最近窮死了。」孟謙不跟他客氣。

雖然大學的友情都來的比較虛，但孟謙和孫良才的關係還是比較鐵的，不像宿舍的另外兩位，同一屋檐下多年，也只是客套的友情，估計畢業一散夥，名字、模樣都會忘得一乾二淨……

倆人下樓，途徑女生宿舍時，發現有個男的開輛保時捷跑車來求愛，周圍一幫圍觀的、起鬨的很熱鬧。

孟謙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有錢才是好。」孫良才真相，指著那棟女生樓，「你要給我一輛法拉利，我能把那一整棟的都上了，信不？」

「我說你能不那麼俗嗎？」孟謙笑着拍他。

「這叫現實。」孫良才撇嘴，「換你，給你一輛法拉利，你怎麼做？」

「我對那棟樓不感興趣。」孟謙搖搖頭，拿出手機：「我還是喜歡把微－博上那幫綠茶婊都滾一遍。」

「哈哈哈！哥你真行！」孫良才笑抽，「我就說，怪不得我們能做朋友，都是真小人，真性情。」

……

孫良才請客，孟謙狠吃一頓。

倆人交情好，也沒那麼多客套。孫良才家境不錯，南方富裕省份來的，聽說家裏開酒店的，待人也是爽快，孟謙還欠他債呢……不過現在手頭拮据，買彩票就不見一千，他只能厚臉皮。

孟謙風捲殘雲，孫良才驚訝：「餓死鬼投胎？」

「有么？」孟謙擦擦嘴，看着飯桌，卻也感覺自己食量變猛了，難不成這也是附帶的影響？

「大佬，還要飯嗎？」孫良才問。

「要你個頭，我要繼續盛飯。」孟謙沒有上當。

「算你聰明。」孫良才招招手，讓服務生繼續上菜。

孟謙驚訝：「最近發財了，這麼大方？」

「朋友嘛，互相照顧。」孫良才點了根煙，笑着：「別瞧你現在像個吊絲，我看得出你是個能拼敢闖的人，我家老頭就說了，多交有上進心的朋友，對未來有幫助……所以我今天就來跟你聯絡感情。」

「你真夠誠實的。」孟謙無語，摸出手機看了看。

「頻繁看手機，新女友？」孫良才瞄了一眼。

「看時間。」孟謙放下手機，隨口解釋道：「今天周二，我想看看自己買的雙色球中大獎沒有。」

「然後？」孫良才問。

「中了大獎，我就去買法拉利，然後嫩模找一群，我左手摟一個，右手抱一個，腳下還躺着倆，都叫我－乾爹……」

「噗！」孫良才笑噴。

他以為孟謙是開玩笑的，兩個人都屬於偶爾不正經的人，但孟謙卻是認真的。今晚九點后是揭曉時刻，他計算過，如果命中起碼有五百多萬，法拉利和嫩模是實現不了，但能攢夠起步資金。

「靠！」

可惜號碼揭曉后，他沒中，便剩下四期，口袋裏還有兩百來塊錢。

走在回校的路上，望着夜空，等待的滋味令人惆悵。偏偏他的資金也見了底，大部分錢都投到了彩票上面，工作丟了，也不好再開口向孫良才借錢，畢竟還欠着他的……日子就是煎熬。

孟謙只能耐下心去等待，早上去鍛煉，回來挑戰極限翻資料，也不理會孫良才打聯機的邀請，獨自鼓搗着他的知識。他想要從中找出一條成本最少、最賺錢的項目，作為沒中獎的最後翻身。

然後日子來到了周四，從傍晚開始他就在刷電腦，看了幾集美劇，再去吐槽一下劇情，跟着急不可耐的看着時間，等開獎時間來臨后，趕緊登陸網站去看，掃一眼就又被潑一盆冷水。

「媽蛋！又沒中！」

孟謙失望的關電腦，連續兩期希望落空，他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如果不是的話，他真的會餓死的，尤其是現在飯量特別大，幾乎比平時增漲一倍，狼吞虎咽就能搞定兩個人的份。

彈盡糧絕，等待已經變成最煎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