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日久生情〔2〕

第80章 日久生情〔2〕

鼻子流血確實是因為天氣乾燥而上火,關隆幫她止了血又開車送她回家,再周到也沒有了。

只不過夜裏她做的夢也更加誇張了。這回他不僅在她面前秀了好身材,還直接抱起她,用力地親吻撫摸,翻雲覆雨,把男女間能做的都做完了。

幸好早晨的鬧鐘叫醒了她,不然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流鼻血了。

哎,難道真的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嗎?

元寶給她打電話:「媽媽,我不在家,你有沒有跟好朋友一起出去玩呢?」

她笑笑:「沒有,媽媽工作忙,下了班就在家休息。」

「可是你不出去就找不到男朋友了呀!」

程潔哭笑不得:「誰告訴你我要找男朋友?」

元寶老氣橫秋地說:「我以後長大了就經常不在你身邊了,你沒有男朋友不是會很孤單嗎?」

程潔心裏又酸又甜:「不會的,媽媽有你,有工作,還有梁阿姨這樣的好朋友,不會孤單的。」

元寶這才撒嬌:「嗯……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也想你。」

孩子是最敏感的,洞察力驚人,她果然掛上電話就感覺到孤單從四面八方湧上來,幾乎把她吞沒。

家裏太安靜了,她乾脆換了身衣服到外面去走走。元寶說的對,她也該有點社交娛樂活動,不能把生活過得太單調了。

也許是受潛意識驅使,她去了關隆的酒吧小坐,要了一杯雞尾酒,坐在吧枱聽駐場的歌手唱歌。

這裏也不是所有時間都喧囂鬧騰,也有像今晚這樣很jazz的情調。

儘管已經是孩兒媽,但她仍然漂亮奪目,坐了沒一會兒就有兩個男人來搭訕。她沒怎麼理會,目光在場內巡梭了一圈,沒看到關隆的影子,大概今晚不會遇見了,不由竟有些失望。

台上換了歌手,燈光變幻間,她恍惚好像看到角落裏有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手心裏不由冒出冷汗。

等她再想看清楚,那人已經起身走了,她連忙跟上去,走得太急,在門口迎面撞上關隆,他手裏的酒灑了兩人一身。

他嘖了一聲,看清是她之後笑了笑:「怎麼又是你?」

程潔沒有以往那麼從容,有點慌張地說抱歉,就推開門跑了出去。

門外沒見她剛才看到的人。

莫非是她喝了酒,眼睛花了?

關隆追出來:「怎麼了,你找什麼?」

她緩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大概是我眼花,認錯人了。」

關隆蹙眉看她胸口,她也低頭,這才發覺剛才潑出的酒在衣服上洇開了,淺色的衣料貼在身上,印出了內衣的輪廓。

她抬手遮住,看到他胸口也是一灘酒漬,頓時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啊,又弄髒你一件衣服。」

他揚了揚眉毛:「我是男人不打緊,但你這樣……怎麼回去?」

她也有點無奈,這個時間,商場也關門了,看來只能打車回去。

「上我那兒換件衣服再走,你這模樣,不安全。」

她喝了酒,又一身酒氣衣衫不整地走在夜幕里,就算是打車也難保人家不起歹心。

程潔問:「你住在這附近?」

關隆朝上一指:「就在樓上。」

他住在自己的夜店樓上?

他看出程潔的猶豫,笑道:「怎麼了,不敢來?怕我吃了你?」

喝了酒的人受不得激,程潔昂首挺胸:「有什麼不敢?只不過你那兒有女人穿的衣服嗎?」

還真有。

關隆把衣服扔給她:「去洗手間換吧,這兒沒隔間。」

這夜店樓上樓下有三層,他住樓上的一個包廂,很大,佈置得也很奢華現代,就是不像居家住所,除了浴室、洗手間,似乎就是個睡覺的地方。

住在這種地方的人,應該是沒有生活的。

關隆正當年,自然會有需要,程潔握着他給她的女裝時還有很不好的聯想,覺得會不會是他之前有過的女人留下來的衣服。但在洗手間里抖開衣服之後,發現標籤都還沒剪,完全是新的衣服。

一個獨居的大男人,藏着嶄新的女人衣服,這又是什麼道理?

衣服剛好合身,只是款式有點太少女風了。她換好走出來,關隆也換了身衣服,正仰頭喝杯子裏的酒,旁邊的小吧枱上是剛開的一瓶威士忌。

她看到他粗獷的喉結上下滾動,臉上又是一熱。

她走過去:「謝謝你借我衣服,回頭我洗乾淨了,給你送回來。」

他沒應,從旁邊又拿了一隻杯子加入冰塊,道:「今兒你也沒盡興吧,再喝一杯?」

程潔直覺他今天情緒有點不對勁,問道:「你好像已經喝了不少了,沒事兒嗎?」

「這麼點酒算得了什麼?」他睇她一眼,「這衣服穿上身真好看。你拿走吧,不用還回來了。」

這話說的不像客套,她問:「這是誰的衣服?為什麼還是新的,都沒穿過?」

關隆又灌了杯酒下去,眼眸微黯:「是我買給琳琳的,她沒機會穿了。」

程潔心裏一擰,不知道這個琳琳是什麼人,但看樣子是對他而言是極為重要和珍視的。她這樣穿着人家的衣服,怎麼都顯得彆扭了。

她莫名覺得心裏不舒服,正考慮是不是把衣服換下來,就聽關隆道:「琳琳是我妹妹,今天是她生日。每年生日我都給她買了禮物,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程潔聽出些端倪來:「她……」

「她死了,七年前,夜裏出去補課,再也沒有回來。是我的錯……連累她被人報復,捅了三刀,在醫院躺了三天,沒能救回來。」

所以他才辭掉了原來的工作,改變人生的方向。

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大男人,說到這裏眼眶都紅了。程潔窒住呼吸,只覺得心頭也湧上悲傷,但即使是時間在失去至親的痛苦面前都無能為力,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像哄孩子似的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他又往杯子裏倒酒,她擋了一下,拿過酒瓶:「我陪你喝。」

快樂與人分享會成為雙倍的快樂,而悲傷有人分擔,就只剩下一半的悲傷。

兩人喝了不少,一瓶威士忌喝掉了大半,關隆似乎還很清醒,程潔已經有些撐不住了,擺擺手:「不喝了,我該回去了……」

站起來就天旋地轉,她趔趄了一下,關隆伸手扶她,手臂上的溫度像是能夠把人融化。

她忽的顫了顫,分不清是處於現實還是在做夢,像要確定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

硬邦邦的,好像是真的呢……

「你一個人能行嗎?我……我好像有點不放心你呢……」

她話沒說完,手已經被關隆抓住。他眼睛裏有猩紅,卻又跟剛才不一樣。兩個人的體溫一路攀升,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她還想開口,他的唇已經堵上來。

這個吻狂亂而激烈。她被他推到牆上,唇舌任他啃咬,整個人也被他的大手揉得快要碎掉。

他跟她想的一樣,魁梧、粗獷,動作有些小小的粗暴,可她竟然覺得很痛快。尤其他渾身肌肉綳得緊緊的,而那全都是因為她,讓她生出幾分驕傲來。

這種做女人的快樂,跟工作中和作為母親所獲得的成就感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的床大得驚人,深藍色調的床單充斥着男人的體息,像上好的晴葯。他的舌頭粗糲,掌心有繭,而她皮膚細滑敏感,輕易就能撩得她像觸電般輕輕顫動。

他愛死了她的反應,可她就不讓她痛快,像故意要折磨他,非得藉著幽暗的燈光把他身體看清楚,那些突出的肌肉線條非要伸手摸一摸,睜著朦朧的眼睛,饞貓兒似的。

「跟夢裏一樣呢……真好!」

關隆綳得快爆炸了,撫着她花瓣一樣的唇:「你還夢到我了?」

「誰讓你總在我面前脫衣服?」

眼下他腦子裏也已經是一片混沌,想不起什麼時候在她跟前脫過衣服。不過到了這個份兒上,說什麼都像*,他喘著粗氣,咬着她的耳朵道:「那是夢裏好,還是現在好?」

她醉態可掬,還認真想了想:「一樣好啊!」

他卻笑了,用了大半夜的時間向她證明,夢再美也不如身邊真實的人。

成年男女,男未婚,女未嫁,只為享受這種短暫的歡愉而不談感情,似乎也算不得荒唐。

程潔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至少她跟關隆在有過一次之後就很有默契地約定好只做不愛,更不談婚嫁。

她沒有信心組建一個家庭就能給元寶更好的生活,而關隆大概是不想受感情羈絆,畢竟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她有時會到他那裏去過夜,兩人的關係不宜宣之於口,其他人都不知道,但他已開始習慣生活里多出一個她。

「早!」早晨他鬍子也沒刮就從身後抱住程潔鬧她,聲音還帶着剛起床的嘶啞,故意用胡茬蹭她的後頸。

「別鬧了,好癢。」她笑着縮了縮脖子,「蛋煎好了,咖啡在那邊,過來吃早餐吧!」

他的小吧枱藏着電磁爐和各式鍋碗瓢盆,只不過在她之前從沒有人用過。

冰箱裏仍舊只有麵包、雞蛋這些最簡單的東西,可她卻能用它們做一頓美味的早餐。

他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好好吃過早餐了。

她穿着他的t恤衫,寬大得遮住腿根,露出一雙白而直的大長腿。他覺得她是故意的,因為有時她下班后他直接從機場接她回來,她明明有換洗的衣服也不穿,就愛穿他的。她什麼都不用做,就這麼在屋裏走來走去,就撩得他蠢蠢欲動。

就像現在,他抱着她不肯撒手,在她耳後又舔又蹭地來了感覺,手就不老實了,把她壓在吧枱就要就地陣法。

她被他吻得喘不上氣,身體扭朝後面掙了掙,他更興奮了,把她撈起來放到餐桌上,站在她兩腿中間,粗聲道:「我想先吃你,怎麼辦?」

她坐在桌上才能平視他的眼睛,扶着他的肩膀,有點撒嬌的意味:「今天可不能耽誤時間,我得去接元寶。」

「我知道,夏令營結束了,你也想兒子了。」他抱她抱得緊了些,粗糲的舌舔着她的唇道,「孩子回來了,你是不是就不能來我這兒了?」

她被他舔得有些失神,一時沒答上來,他已經闖進她身體里,悶哼了一聲:「……都生過孩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緊?」

人糙話也糙,程潔捶他,嗔怪道:「都讓你別亂來了,我還要去機場!」

「沒事兒,我開車送你去,我很快……」

也不知這快指的是哪一樁,但程潔知道他折騰起來肯定是沒完沒了的,只好使出渾身解數逼他失控。

她也有點不舍,今後大概真的沒什麼機會來找他了。

他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情到深處,心也跟着搖擺起來:「你沒空來找我,我去找你,不耽誤你照顧孩子。元寶那孩子跟我投緣,不會不歡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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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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