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第474章 宣洩痛苦

對於冥嵐來說，諸多生靈似乎威脅不到他。而我想到了長在山上的蒼松翠柏，那些可能是山靈大叔殘存靈力的表現，我怎麼可以讓它們被焚燒。

「哥哥住手，哥哥，不要。」

冥嵐低下頭看向我。

我慌忙擺手，「不要燒了，他和山靈大叔已經成為一體，我不要你傷害山靈大叔。」

冥嵐的臉變了變，身形迅速縮小，恢復正常大小。

「山靈大叔？」

他自然不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哥哥，你已經恢復了，是么？」

「我……我之前發生了什麼？」

他好像忘記了之前的事，我也不想他知道后難過，「沒有什麼，只是發生了一些無法改變的事，但都已經過去。不要和莫高峰計較，他不過是一座孤寂了億萬年的死山。」

「剛剛你提到山靈大叔。」冥嵐凝眉問。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咬着嘴唇，低下頭，思考着如何措辭。

「山靈爺爺不在了，媽咪說山靈爺爺為得到往生草消失了。」小傢伙嘴快。

冥嵐的面色變陰，眼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悲傷。從來沒見他如此傷心過，山靈在他初生時悉心照顧過他，在冥嵐的心中山靈大叔就是他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跟他幼年記憶有關的生命不在了。

我明白他的痛苦，卻不知該怎麼安慰。

「哥哥，」我輕輕抓了他的手，「別想了，山靈大叔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我們走。」

冥嵐突然攬住我的腰，另一手抓住兒子的胳膊。我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人已落在混沌神殿前。

混沌神殿的前半部分已被大火燒成灰燼，後半部分依然完好，主殿自帶防禦，絲毫未收到損傷。

冥嵐怒視神殿，那無比仇視的目光，讓人膽寒。他突然縱身而起，撲向主殿，人未到主殿前，全身已經被紫色烈焰包裹。緊接着他像瘋了一樣開始攻擊，滾雷霹靂，紫色閃電密集的出現於主殿上空。天像要毀滅一般完全沉入黑暗之中。

大地在震顫，整個空間像要被撕裂一般，轟鳴聲不絕於耳。主殿的防禦屏障剛開始還能抵禦冥嵐的攻擊，但架不住他連續無休止的一攻再攻。

「嘭」的一聲，殿頂被轟成碎片隨即整個大殿一節節的碎裂。煙塵翻騰，碎石斷瓦到處飛濺。

發泄中的冥嵐瘋魔一般摧毀著讓他痛恨的一切，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從來沒有這般暴怒過。

可怕么？當然，如果我不是知道這是他宣洩痛苦的一種方式，我一定會嚇壞的。

冥嵐的臉完全隱沒於烈焰之中，給我感覺就是他就是一團烈火，他的憤怒只有毀滅才能平息。

兒子緊抓着我的胳膊，「媽咪，爸爸好可怕。」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冷靜的父親這般瘋狂，有點擔心。

我摸摸他的頭，「沒事，一會就好。」

「爸爸以前也這樣過？」

「沒有。這是第一次。」

「寶寶知道，爸爸很恨這個地方。」

「對，因為這個地方給我們的帶來了痛苦，所以他恨。」

……

主殿地上部分消失，然後是地下部分，讓我吃驚的是，主殿地下部分比地上部分更多，一直深入地下幾百米。在冥嵐的一頓狂轟濫炸之後，在地下幾百米的底層，一道金光陡然爆射出來，但只是瞬間便金光便消失於虛空中。

冥嵐立即停止攻擊，周身的火焰熄滅，面色凝重的注視着金光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我很擔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哥哥，你……沒事吧？」

冥嵐緩緩轉身看向我，輕輕搖搖頭。

「剛才那是……？」

「混沌殘識。」冥嵐輕聲答。

「混沌還在殘識在這個世界？」我吃驚。

「混沌是不會滅亡的，只是需要億萬年才能凝聚成形體而已。」

「那麼……」混沌不滅，將來是不是……

冥嵐飛身落在我的身邊，暴戾之氣已經散去，他又恢復了往日的風淡雲輕，只是眼底還殘留着淡淡的哀傷，「那也是億萬年後的事了，不用擔心。那是我們的兒子必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即便混沌再生，也只能躲在混沌空間不敢放肆。」

小傢伙爬上冥嵐的肩：「爸爸，寶寶將來會很厲害么？」

「當然。」

「那麼寶寶要到廣袤的星空中去尋找好玩的。」

這孩子在想什麼，到廣袤的星空中去，我對未知的東西一向心存畏懼。

「不要啊，寶寶，就在這裏陪着媽咪爸爸不好么。」

「寶寶長大了，肯定要出去闖蕩的，寶寶想要看很多很多沒有見過的東西。」

我很想用手拍拍腦門，當剛才小傢伙的話是胡說，「寶寶，外面的世界很危險。」

「可是寶寶很厲害啊。誰敢惹寶寶呢，而且寶寶還要很厲害的爸爸，寶寶不怕。」

可是我怕啊，自己的孩子再強做母親的還是擔心種種意外。

「哥哥，你看看你兒子，都不知道什麼是怕，這可不行。」

冥嵐寵溺的笑：「他是我兒子，他不需要怕什麼。」

好吧，你可以做很牛的爸爸，可我依然是謹小慎微的媽媽。

「他把天捅個窟窿，你可以補，可是他要是被人騙了去胡作非為，咱們怎麼辦？」

「你以為兒子像你那麼好騙。他傳承了我的記憶，只是心智還沒有成熟，其他方面可不比差。」

又被某君鄙視了，「是啊，是啊，你厲害。我早晚被你們這兩個男人害的惶惶不可終日。」

「你就是瞎操心。」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冥嵐的臉上並沒有戲謔之色，「不過這次辛苦你了。」

這次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我是他的妻，生死相隨的伴侶，做該做的事理所當然。

「我們回去吧，這個地方我一點都不想待。回我們的家，我再也不要到處逛了。儘管我們可能有無盡的歲月，可我還是擔心不能天天相守。」

我真的怕了。當你覺得不可能發生的事都會發生時，你就不敢對擁有的幸福掉以輕心。

我緊緊貼在冥嵐身上，我要珍惜相處的每分每秒，不再隨意的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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