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熟悉又陌生的電話

「就這樣，散會。」

會議室內，蕭雨漫合上筆記本電腦對大夥兒說了一句，整理好桌上的文件率先起身離開，助理小玫替她拿着電腦跟在她的身後。

回到辦公室，蕭雨漫無力的靠在皮椅背上闔上雙眸，整整四個小時的會議折騰的她筋疲力盡。

「蕭經理，會議記錄我晚點做好發到你的郵箱，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吩咐嗎？」助理小玫將蕭雨漫的專用手提放在她的桌上。

聞聲，蕭雨漫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時間再看向小玫，「時間也不早了，東西帶回去做吧，我送你一段？」

蕭雨漫說着起身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下外套穿上，轉身拿過車鑰匙卻發現小玫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怎麼？約了人嗎？」蕭雨漫將文件什麼的塞進包里走到小玫身邊，卻見她突然小小的後退兩步。

蕭雨漫無奈的聳了聳肩，也許在這些下屬的眼裏，她的要求有時候太過苛刻了，導致他們都不太敢親近她。

但她也一直習慣了獨來獨往，今天也不知怎麼的，看見小玫疲憊的樣子突然想要帶她一程。

也許在她心裏，還是更願意自己和下屬們能夠親近一些的。

跟了蕭雨漫半年，小玫第一看見那麼柔和的她，心裏的緊張自然緩和了些，笑道：「那麻煩蕭經理了，我馬上去收拾一下。」

「嗯，我去取車，公司門口見。」蕭雨漫說着背着包離開辦公室。

*

五分鐘后，小玫滿臉笑意的坐副駕駛繫上安全帶，「蕭經理，送我到地鐵站就可以！」

蕭雨漫點了點頭，隨手拿了一張cd塞進播放器，開車匯入主流。

cd裏面的歌曲都是節奏極慢的情歌，帶了點蒼涼帶了點悲傷，和蕭雨漫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在他們這一群下屬的眼裏，蕭雨漫的生活節奏是極快的，所以連帶了他們的工作壓力也極大，久而久之，他們欣賞她的幹練卻也多一分害怕。

小玫忽然轉頭看着蕭雨漫，她很專註的開着車子，就像平時她工作的時候一樣，總是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車窗被蕭雨漫放下了一半，初春的涼風從車外灌進來吹亂了蕭雨漫的髮絲，凌亂著，也給她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蒼涼。

cd的歌忽然跳到孫燕姿的《我懷念的》，蕭雨漫聽見這首歌的時候，打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很細微的動作，卻被一直偷偷觀察着她的小玫看見。

小玫覺得她似乎對這首歌很有感觸，也覺得今天的她特別親和，突然想找一個話題聊聊打破沉默，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

「蕭經理似乎很喜歡這首歌的樣子。」

「嗯。」蕭雨漫淡淡的應了一聲，語調裏面探不出她的任何情緒，倒只有她自己知道喜歡這首歌的原因。

但與其說是喜歡，還不如說這首歌會觸動她心裏的某塊地方，想忘又捨不得忘的記憶。

氣氛一下又顯得有些怪異，小玫尷尬的笑了兩聲，突然說道，「其實我覺得蕭經理平時看上去那麼幹練獨立，心裏也是很柔軟的人吧！」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蕭雨漫心裏一陣觸動，沒有穩住打方向盤的手，車子搖晃了一下但也很快恢復過來。

蕭雨漫一直以為，她偽裝的很好呢。

小玫看着她笑了笑，繼續說着，「上次我們大家加班到凌晨，你讓我們先走，蕭經理自己卻做了一晚上的通宵，明明是你一個人的努力，最後的企劃案卻是寫上了大家的名字。」

沒想到小玫的心思那麼細膩，蕭雨漫抿了抿唇，無話。

「其實蕭經理你人很好，卻總是擺出一副不願意讓人靠近的樣子，對我們的關心也是暗暗的。」小玫說着，想起了加班時候的點點滴滴，「如果蕭經理多參加一些部門活動，說不定也能和大家成為好朋友的。」

小玫自顧自的說着，沒有發現蕭雨漫的表情漸漸有些僵硬。

小玫是部門裏面的開心果她一直知道，許多活動小玫組織了也會叫她，可她卻從來不參加，朋友什麼的她並不需要。

在這個世界上，就連最親的人也會在涉及利益的時候背叛你，出賣你，談何朋友？

蕭雨漫諷刺的笑了笑，可看在心思單純的小玫眼裏卻是認為她已經接納了自己的意見。

把小玫在地鐵站放了下去，蕭雨漫剛剛準備開頭掉頭去超市買些東西，擱在儀錶盤上的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她抬手拿過，一串熟悉又很陌生的號碼。

每次這個電話打來，總不會發生好事。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起來，語氣淡漠：「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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