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喜獲內功

休息了幾日，秦瀟傷勢好的出奇的快，加上丘處機派人精心護理，只十多天身上的傷口就瘉合消失了，連創口都沒留下。在這養傷期間，秦瀟從照顧他的小道口中也得知了一些現在的情況，幾乎與《神鵰》中所說一模一樣，這全真教後山不遠處還真的有座「活死人墓」。知道了一些情況，秦風也知道自己是無法回去了，那麼，既然來到這世界總得想法活下去，總得有個計劃吧。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傷口好得差不多了，秦瀟也靜不下心來了，想到這個武俠世界，自己沒點防身本事，怕活不了幾天就被人拍死了，還得有點自保能力啊，想到自己曾練過的八卦掌，便躺在床上練了起了八卦門秘傳內功《九轉歸元功》，不想這一練讓秦瀟大喜，本來自己練了十多年的九轉歸元功只是有些氣感而已，一直停留在第一重的入門階段。但現在居然隨着意念，體內四肢八脈有如蟻鑽蟲蠕般，有幾絲麻癢又無比舒暢，讓秦瀟欲罷不能。漸漸的體內如絲般的麻癢匯成一縷縷的管帶流，湧向小腹部位，秦瀟又驚又喜，這正是第二重九轉功所述的現象。想不到自己十多年來一直停在第一重，今天居然突破到了第二重了。馬上轉換意念，按第三重功訣練習，不一會，氣流變得越來越粗，渾身肌肉顫動，筋健有種拉扯感，隨着氣流涌動，不斷突鼓。終於，腦海中響起「嗵」的一聲，氣流一下自小腹部沖向會陰穴，整條任脈被強大的氣流沖通了。天吶，秦瀟心中驚喜莫名，卻不敢停下，知道《九轉歸元功》已到了第四重，馬上按功訣引導氣流運轉。氣流越來越強，匯成洪流，在任、督二脈橫衝直撞，秦瀟不敢絲毫大意，凝神引導搬運，渾身筋脈如寸寸撕裂般疼痛傳來。秦瀟知道這是易經拔骨階段，過了這一關，就脫胎換骨，若是過不了，就得魂飛魄散，死於非命。於是強忍巨痛，細心修持。也不知過多久，體內傳來幾聲輕爆聲，緊接着，渾身一松，通體清涼。強大的氣流有如液態般周流全身，秦瀟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來了，體內強橫的漲得讓人難受的氣勁流終於平復下來，秦瀟不知不覺昏睡過去，實在是精力消耗太大了。

第二天，秦瀟醒來時，看到丘處機正坐在床前，見秦瀟醒來，長出一口氣道：「好險，秦公子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還好醒來。」秦瀟一聽，自己這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了，想想自己一下子將《九轉歸元功》修到了第四重，雖是危險之極，倒也是值得的。自己這一睡三天，只不過是消耗過巨罷了。當下坐起身道：「讓道長操心，實是不該，在下多謝了。」丘處機擺手道：「無妨，只是我觀公子雖昏睡，卻是氣機大盛，脈像洪博，不知為何？」秦瀟也不多隱瞞，將自己一下子跳升了幾級功的事告訴了丘處機。丘處機聽完，臉上陰睛不定，最後長嘆一聲道：「公子大福啊，大福......」說完吩咐平日照顧秦瀟的小道留下，便離開了。

又休養幾日，秦瀟自覺完全恢復，渾身勁力充足，想到自己來到這世界快一個月了，一直躺在床上，也該出去透透氣了，於是，走出門來，全真教其實也是道教，整個教的佈置、建築物間的裝飾都有着濃厚的道家文化氣息。看到院子中央是一個用磚砌的先天八卦圖，外圈八卦方位，用紫紅色漆刷了，內圈黑、白兩色陰陽魚。看上去十分醒目，躺了近一個月了，正想活動一下筋骨，不由走上八卦圖，雙手一展一收，攏於臍下，兩腿輕開，分出虛實，緊接着單換掌﹑雙換掌﹑順勢掌﹑背身掌﹑翻身掌﹑磨身掌﹑三穿掌、回身掌一式接一式，打的正是地道的八卦老八掌。

八卦掌又稱游身八卦掌﹑八卦連環掌，是一種以掌法變換和行步走轉為主的拳術。由於它運動時縱橫交錯，分為四正四隅八個方位，與「周易」八卦圖中的卦象相似，故名八卦掌。與太極、形意、並稱內家三大優秀拳種，三種拳法看似各不相同，其中又多有相通之處。太極易練難精，八卦難練易精，形意練一式即可用一式直接簡練，但是大巧若拙，練至精時也是直中有曲，精妙無方。所以武林中有「太極十年不出師，形意一年打死人」之說。加之三種拳的形態也被武林中人貼切的描述為：「太極奸、八卦滑、最毒最狠形意把。」

秦瀟自幼隨收養他的老中醫爺爺練習八卦掌，開始一招不教，光走圈繞九宮樁就一練五年，真的是入門最難，但也因此練得步法飄逸，身如靈蛇，已很有根基。只是今天練來，有些不同，總覺得越練越順，拳掌夾風。練到第三遍時，隨着掌勢，他體內《九轉歸元功》練出的氣流卻開始慢慢有了反應。開始只是一掌打出時，掌心一熱，慢慢的，那熱感越加增大，往腹中丹田處延伸。秦瀟心今一動，放慢動作，緩緩划動，感悟體內氣流與掌勢相合，與呼吸相配，漸漸的隨着掌勢，丹田興起一波一波激浪般的震蕩，讓秦瀟覺得有使不完勁源源不斷的自丹田中湧來，原本普通的八卦掌勢，此時變得掌風烈烈，有模有樣了。秦瀟狂喜，原來這《九轉歸元功》是可以這麼用的啊，不單隻是靜坐着練氣的。手中掌勢不停，將八八六十四掌八卦掌法展開來。以掌勢引內功，以內功助掌勢，練畢，發現體內真氣容容，更加精純，而且並不覺得累，反而精力充沛。

其實秦瀟不知，他在被雷擊穿越過程中，身體雖被多處擊傷，可也因禍得福，體內積累了大量的先天真氣。本來，師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練功也和自然中諸多現象一樣，要從涓涓細流匯成小溪，從小溪匯成小河，從小河匯成大江，最後成為汪洋。而秦瀟，等於一下子得了幾條大江的水量。體內聚集了大量的先天真氣，再一運功，將本來散佈於體內的真氣收攏，調運。所以一下子功態急進，勢不可擋，如今身上的先天真氣已然收盡化完，自然功力大漲。

這也是因為秦瀟練的八卦門內功《九轉歸元功》，乃出自道家，內中諸多氣機法門都暗合道體，最能練化接納先天真氣。所以才得有此奇遇，不然，時間一久，體內真氣無處存留，四下里亂躥，別說功力大增，倒怕是離死不遠了。

就在秦瀟如痴似狂的沉浸在新增功態下施展的八卦掌中時，強勁的掌風聲響引來了丘處機及十幾名道士正站在院牆邊看着他。等他收功，睜開眼時，不由臉上一紅，自己這八卦掌在這個武道盛興的時代，怕被這幫武林高人笑了。忙上前道：「得道長相救，今日傷已無大礙，在此活動一下筋骨，讓道長見笑了。」不想丘處機笑道：「適才公子所使掌法，雖然看似平常，但中間還是有些妙處的，只是可能公子功力還不足以完全展開來驅使此掌法，所以才覺得威力平平。而且，貧道覺得此掌法與我道門之功有些相似，卻又有些不同，不知公子所練是何掌法？」秦瀟一愣，本以為會被人笑話，不想也不是完全不可取，忙道：「這是家傳掌法，我自幼隨我爺爺習得，名為『八卦掌』。」

丘處機眼神一凝，口中輕道：「八卦，八卦，八卦掌......」稍停，抬眼道：「請問你爺爺高姓，是否我道門中人？」秦瀟一怔，想是這八卦之名讓丘處機想到道家的五行，八卦了，便道：「我爺爺叫秦正川，是一位老中（醫）......那個老郎中，便非道門中人，只不過平時倒是也看些道教藏典的。」說完心中狂笑，爺爺的名字現在這個世界中誰能認識啊，呵呵，說出來你們也不知道。丘處機「哦」了一聲道沒在言語，似還在想着什麼。

秦瀟見丘處機久久不語，他身後站立的十幾位年輕道士，也是不敢插嘴，想來這全真教教規很是嚴的。這種地方清規戒律甚多，現在自己傷已痊瘉，還是及早離開為妙，想罷，拱手道：「丘道長，在下傷已無大礙，這就想下山了，道長救命之恩，容日後......」丘處機從沉思中醒來，擺手道：「些許小事，公子不用掛在心上，本想留公子多住些時日，又恐公子有要事，請公子自便是了，只是教中都是道衣，請公子再住一日，貧道叫人下山買幾件衣服給公子，如何？」秦瀟不知古時衣服款式，想了想丘處機的話也對，自己一身道衣，又不著道冠，不倫不類下山也不是個事，於是起一禮道：「如此，多謝道長了。」

第二天，秦瀟梳洗后，換上丘處機送來的一身素白綢袍，因頭髮還不長，只得戴一頂文士帽罩上，別說還真有幾分瀟灑文士的樣子。打開包裹，見裏面還有一套青色衣服，一袋碎銀，秦瀟提起錢袋掂了掂，心中有些不爽，人家武俠小說中哪個出手不是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兩銀子，這老道就給我十幾兩碎銀子打發了，真是扣門。哎，有總勝於無，接着吧，不然自己一下山，連吃碗面的錢都沒有，可不是要活活餓死。

背上包裹，拜謝了丘處機，秦瀟出了全真教，往山下去。丘處機看着遠去的秦瀟，回想他所使掌法，象是想到什麼，但又一時抓不住，搖了搖頭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