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4.9

38.第三十八章 4.9

孟有司後背倚著大叔,抬頭向上望。

江天緊緊閉着眼睛,不敢向下看。但是眼前卻不由自主出現那一日的場景,窗枱下面是硬.邦.邦的水泥地,水泥地之外才是長在土壤上的草地。在他們那個位置下,正好有一塊不知道幹什麼用的石板,四角堅硬鋒利,從六樓掉下去栽到上面,是必死無疑了。

他趁著孟有司低頭的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氣,用讓他自己也難以相信的速度,環著對方的腰肉,倏地就將孟有司送出了窗外。

他看了看依舊昏迷的蘇彥,清理乾淨痕迹,將水杯的水倒乾淨,帶着手套將被子洗刷乾淨,然後扯着他的手重新按了指紋。

杯子上被他下了葯,只是昏迷一段時間而已。

一切處理妥當,他冷靜的從窗子處爬到隔壁宿舍,出來的時候還和走廊上的同學打過招呼。

學校正在擴建一個新的體育館,體育館靠近他們宿舍,那一聲巨響便被隱藏在機器的轟鳴中去。

一切都是按照計劃來的,順利的讓他心裏有些飄飄然了。

江天腳下不斷移動,一股涼意爬上他的腰繼而是雙臂,他眼睛閉的更緊了,伸手胡亂推著,也聽不見耳邊的抽氣聲,然後腳下一松——

季柴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身後的人涌過來連忙將季柴抓.住了,江天抬起頭,想要看看誰是救了他,卻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張慘白如紙的面孔,他失聲叫道:「蘇凡!」

季柴蹙眉:「把另一隻手給我!」

江天渾然不覺,將季柴看成了蘇凡,耳邊聽到的是青年冷淡的聲音:「你怎麼還有臉活着?」

他垂下去的另一種手在兜里掏着什麼,再抬眼,目露凶光,手上拿着小刀就朝對方胳膊上扎過去:「你去死吧!」

等季柴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生生接住插在他手臂上的一刀,血嘩啦啦流到江天的臉上。旁邊的人朝江天大喊:「江天!你冷靜點!」然而對方像是魔怔了,將刀子抽.出來再瘋狂的插.進去,血滴四濺,季柴吃了那一擊,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哪還受得了接連不斷的攻擊,地上的救援人員給他比了個「OK」的姿勢,他鬆了一口氣終於鬆開鮮血淋漓的手,鬆開瀕臨崩潰的江天。

有了防護,地面上並沒有出現孟有司那般血花腦花四濺的慘狀,他被來人迅速拖進救護車。

孟有司摸了摸下巴,目送救護車遠去,他本想跟過去的,但是他死在這個學校,能活動的範圍也僅限於這個學校,他出不去。

季柴捂著胳膊從他的身體中傳過去,身上頓時暴起數粒雞皮疙瘩,季柴心中訝異,走了幾步回過頭,眼前空無一物,他打了個機靈,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卻沒能抓.住。

***

此事風.波未定,記者們手上的新聞稿開始在各大報紙、網頁和手機推.送上報道。除了一些案件的必要信息,他們甚至將蘇凡的身世挖了出來,畢竟從孟有司死亡到江天跳樓,究其原因都脫不開蘇凡。

「蘇凡。」付茶茶像往常般坐在他身邊,「真沒有想到江天會是兇手。」

蘇彥指了指三尺講台:「上課了。」

「就是,馬上要月考了,還不認真聽?」蘇彥身後的男同學反問,接着拍了拍蘇凡的肩膀,「哥們,筆記下課借我抄抄。」

「別這樣!我先預定好了,我抄完給你抄。」

「...」那位曾被孟有司嚇得尖叫的女孩懶洋洋翻了個白眼,「算了吧,人家明明要先給茶茶的好不?」

付茶茶臉上一紅,抿著嘴,也不作反駁。

大家對他的態度比以前還要好,彷彿是為了補償,還特意為他提前站好了位置。

蘇彥在心底笑了一下,少年們的惡意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把茶茶當成我妹妹,」蘇彥翻了一頁書,看着上邊的字,淡淡道,「不要胡說。」

四周靜了一下,他們閉上了嘴。

他們本該說「誰胡說啊?」「你倆真沒關係誰信呀!」「我們不瞎!」之類的話來調戲他,但是現在卻不不約而同怔住了,面面相覷。對方身上散發着不容反駁的氣場,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就是讓人不敢忤逆他的話。

他們暗地裏皺了眉頭,臉上訕訕的各自準備上課。

付茶茶低頭,調整了一下情緒,扭出一個笑臉,反問一聲:「誰要做你妹妹啊?」

蘇彥朝她側了側臉,目光在她臉上稍做停留,雙眼微彎,其中意味一覽無餘:你。

他眼中還帶着些無奈,付茶茶不笑了,卻不能拉下臉發個脾氣,一是因為她沒有立場,自己確實不是蘇凡的什麼人,二來對方一直淡淡的,並沒有將她放在心裏,其三則是她捨不得——將近兩年,她從來沒大聲對蘇彥說過話。

老師來了,蘇彥不再說話,教室里吵吵鬧鬧的聲音也靜下去。

課間班委收集班級聚餐的信息,從後面敲了敲他:「你要不要來?來吧,大家都很想給你慶祝一下。」

蘇彥低着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漂亮的雙眼,班委見他不答話,用筆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就當你是同意了,大家都沒有再一個桌子上吃過飯。」

蘇彥點點頭,道:「麻煩你了。」

班委放下心,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窩,「不麻煩不麻煩,你願意來,班裏的女生還不得高興死了。」他意有所指,手裏拿的筆指著在座的各位繞了一圈,朝蘇彥眨了眨眼睛,他回到座位上。

寢室還是他一個人住,他的室友取衣服的時候給他帶了一罐啤酒,兩人各自拉開碰了一下罐子,他說:「你知道我那天我為什麼回來么?」

蘇彥仰起脖子吞了一口酒水,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說。

「孟家找人來鬧事的前天,也就是吊扇掉下來的時候,他問我借過鑰匙。事發當天,我也在場,他也問你們隔壁宿舍借了鑰匙,說是把什麼東西忘他們宿舍了。」室友道,「沒想到卻是想要害人。」

他摸了摸罐子,納悶的看了看包裝,上面凝結了一層水珠:「怎麼濕漉漉的?」

「可能老闆拿給你的是冰的。」蘇彥直.挺.挺的站着,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拿着罐子,朝舍友道,「不說這個了,我今晚有班級聚餐,可帶親友,你要不要來?」

室友還在納悶,他看蘇凡臉色蒼白,不敢買涼的東西,拿的明明是貨架上的東西,現在看着怎麼跟從冰箱裏撈出來似得?

「不用了。」室友答,一口氣喝光飲料,抱着衣服匆匆出門。

「出來吧。」蘇彥伸長手臂拉着椅子坐下,用紅線將玉佩串起來,掛在自己脖子上,玉佩約有半個拇指大小,戴脖子上正合適。

玉佩一經上身,他本以為會看到孟有司,但首先看到的卻是一隻小白狗,那小狗與季柴給他的照片上的長得一模一樣。此時小白狗嘴巴里銜著一隻話,因為等待的久了,玫瑰有點焉,架不住小白狗撒歡似的跑法,花瓣吹燈拔蠟般登時掉盡,到蘇彥手上的時候,儼然成了一隻羞於見人的光桿司令。

蘇彥盯着花桿沉默了片刻,小白狗心知這個任務完成的不好,臉上擺出近似悲壯的面孔,蘇彥伸出手只好勉強接住。

這花...桿,只有他能看見碰見,別人是瞧不著的。

蘇彥隨着小狗來到籃球場,此時太陽已經沉去,天光晦澀,路燈自進向遠逐個亮起。

不知被誰拉下的籃球被風掛着滾到蘇彥腳下,他腳尖點住,俯身抱起籃球,看向籃筐。籃筐下站着一個修長的人影,是孟有司,他換了一身球衣,不像以往如火般濃烈的紅色,而是白字黑底,整個人看起來利落俊朗。

「別動,你會打球嗎?」孟有司退後幾步,朝蘇彥遠遠喊了一聲,「不會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教你。」

蘇彥拿球原地拍了拍,伸手就是一個三分投籃,小白狗在他身邊搖著尾巴,高興的汪汪直叫。

看來是用不着了,又丟掉了一個可以接近的機會,孟有司摸了摸鼻子,他道:「你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蘇彥捲起袖子,拍著球繼續進攻,孟有司攔着他不讓他順利投球,「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我當時有點難以接受。」

「多像?」

蘇彥:「八成。」

「這說明我和你有緣分,」孟有司劍眉微挑,一笑起來就有些不正經,「我也覺得你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八成相像。」

他接着身高優勢,輕輕鬆鬆拍掉蘇彥就要投出去的藍球,「你說有沒有緣?不然我怎麼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因為偶然間拍到的一張照片,找一個書呆.子?關鍵是我之前確實沒有見過你。」

小白狗鼻頭拱著籃球過來,在不明情況的人眼裏,籃球是被風吹的亂搖。

孟有司摸了摸下巴,雙眸正經起來流光溢彩,似夜空掛着萬千星辰。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講過?」

蘇彥兩鬢被汗水打濕,睫毛也是濕漉漉的,他扶著膝蓋喘息了一會,正想說話,一群人走了過來,是班級聚餐的人,他們臉上寫滿了驚訝,有個別還誇張的揉了揉眼睛,不相信這就是他們認識的沉悶的蘇凡。其中一人撿起籃球遞給他,順便問了一聲,「一起走?」

孟有司看着蘇彥上下起伏的胸膛,眉頭一皺,想伸手把這些妨礙他的人統統推開。

蘇彥擺手:「我還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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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攻則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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