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惡整醜醜

葯谷門口，離君耀面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草田，紅的鮮艷欲滴，粉的漸欲迷人，各種顏色美的引人止步，離君耀神情淡定，彷彿視而不見，腳下的步子並未停留。

原來葯谷位於天坑之中，這裏依山傍水，綠蔭環繞，到可以稱作天然度假山莊。

屋內，一雙十指塗滿丹蔻的芊芊細手正在專心搗鼓著藥罐，突然，房門被外面打開，那人轉過頭看向來人，並未多說，臉上也未見被打擾的怒氣。

「啞姑姑」離君耀看着坐着的女子叫到。

女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她的美是如玉般溫潤雅緻的美，一身青衫雖是布制更顯得她身材窈窕纖細，婀娜多姿。嬌臉凝脂，眉黛鬢青，她的美貌並沒有褪去，反而經過歲月的沉澱，更襯出她秀雅脫俗之美，眼角沒有一絲細紋，看起來是如此的溫婉。

如此美好的女子，誰曾想到她竟不會開口言語。

女子示意他把懷中的小人放在榻上，為她把脈，當看到擎傲寒手上的牙印時，平淡素雅的臉上微微有些皺眉，她看向離君耀，似在詢問。

站在身旁的離君耀會意，從腰間解下獄焰貅，丟在榻旁的案几上。被丟在案几上的獄焰貅感覺到了痛，吱吱的發出不滿的聲音。但離君耀瞧都不瞧他一眼。

看到獄焰貅，啞姑的眼睛一亮，沒想到離君耀會把這東西抓到，這可是千載難縫得一見的，更別說抓住他了，它的啜液是百毒之王，但他的血液也是解百毒的，如是被這東西咬了，除了他的血液，怕是神仙再世也得換個身體才行。

看來君耀對着孩子還是挺看重的，雖然不認識這小孩子，但是君耀帶來的人她還是會幫忙解毒的，儘管有了現成的解毒藥引，但解毒過程還是有些麻煩，不然毒老怪那老東西就可以解毒了。

見到啞姑開始配藥，離君耀自覺退出了房門，不去打擾啞姑，這是她的習慣，無論是誰，在她就醫配藥的時候，她不喜有旁人在。出了房門，離君耀望着前方的大山，微微一嘆，思緒萬千，一個氣定，轉眼間眼神變得冷漠幽深。

看着熟睡的小娃娃，啞姑心裏面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喜愛兩字，也許是因為她本就長得挺可愛吧，肉肉的小臉儘管睡著了也帶有些倔強，不過這小女孩怎會一身男裝打扮？曾經她也有過一個孩子，如果活着也應該有十多歲了吧，想到此處又有一些黯然。

啞姑擦拭着手，放下手帕便出了房門。

小廳內，坐在椅子上的離君耀看着啞姑那柔婉的身影進門，便拿起茶壺為啞姑倒茶水，啞姑進廳走到離君耀旁邊坐下，輕輕的小啜了一口茶水，便把被子放下，清明的雙眸看想離君耀，她知道君耀肯定有話和她說。

「姑姑，仇，還要報嗎？」離君耀的神情不似以往的冷，也不似以往的輕佻，而是專註，充滿認真。

聽聞離君耀的話后，啞姑眼中的幾許清明微變，不知道為什麼，君耀會提起這些，但是那仇，卻是永遠消除不了的，想到過去的屈辱，仇恨的怒火又侵滿全身，指甲深陷，掌心中已經可以看出血絲，這些年她不是放下了仇恨，這滅門之仇，殺子之仇，奪夫之恨，那會是這麼容易就忘卻的，每每想到此，那恐懼感就會把她帶到當年，讓她在凌遲一次，總會讓她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儘管如此，她卻無法，因為她還是無能為力，這些年只得隱忍，可是這樣隱藏的日子要等多久？

眼角的淚水不知道何時湧出的，眸中含淚，看着離君耀恨恨的點了頭。

清晨，陽光伴着鳥語花香，徐徐揮灑在林間，透過窗戶是如此的柔和，屋外霧氣還未全部消去，葯屋內被這淡淡的陽光披上了輕輕地薄沙，擎傲寒睜開眼，眸子有些朦朧，但睡這一覺身上卻沒有痛處了，呼吸也輕鬆了。

起身坐立，卻被獄焰貅吱吱的低嗚聲吸引了，看到它像綁燒豬一樣，四肢被緊緊的纏住，不得動彈，到現在它還是髒兮兮的樣子，看起來邋遢得很，眸框中眼珠子黑溜溜的直轉，那眼淚似流非流，看起來讓人十分憐惜。擎傲寒並未動容，反而看到它凄慘的樣子心中便有一絲痛快，可是這還不能讓她發泄。

她笑着向獄焰貅伸出邪惡的手。獄焰貅一看那壞壞的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一顫，有一種叫害怕的東西回蕩在腦海中。

擎傲寒先擰了擰它的一雙耳朵，吃痛的獄焰貅便抖動着身體，可是無法被綁着它也只有任人欺辱宰割了。

而擎傲寒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繞過它，環視這個葯屋，擎傲寒腦中又有一個主意，提起獄焰貅。

「吱吱吱，」獄焰貅不停地擺動着頭顱，若是直接捆綁四肢，它還可以用它鋒利的尖牙咬斷。可是現在，它的四肢居然被擎傲寒分別綁在四個不同的方向！四肢張開圓圓的肚子便露了出來，現在才是任人宰割，真是赤赤的屈辱。

擎傲寒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毛單子，她手輕輕地在獄焰貅的胳肢窩掃動，其實她不知道這種東西用在帶毛的畜生身上會不會有效，但是試一試就只曉得。

果然沒讓她失望，其實這小東西也是怕癢的，瞧，看它搖擺的樣子就知道了。

「呵呵，丑東西，這下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再咬啊？」看到獄焰貅這無可奈何的樣子，擎傲寒心情出極的好。玩膩了胳肢窩又把毛單子揮向它的小鼻子，這下更惱火了，鼻子上沒毛擋住，被這種細毛都弄的鼻子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不停地打着哈欠。

「唔唔哇唔！」似乎玩的有點過了，這小畜生也發起怒來了，不堪折磨，一下咬住毛單子上的一根毛用力的撕扯。

「喲呵，你還發起脾氣了！好啊，你牙齒很厲害是么，喜歡咬東西是么，那好！」擎傲寒不懷好意的對獄焰貅笑着，而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磨砂。

「吱！」還未把音發全了，獄焰貅有些微尖的嘴便被擎傲寒擒住，用手指強力的分開了。見擎傲寒手中的東西力它越來越近，它的眼中居然會出現人類一樣恐懼的神情，擎傲寒的一舉一動它似乎都能懂，包括她說話的聲音！

「哼，看我把你的牙磨平了，你還能怎樣咬人。」擎傲寒直接忽略掉它凄慘樣，今天這牙她是磨定了！

「嗯，不錯，丑東西沒有這尖牙好看多了嘛！嘿嘿。」擎傲寒把它的嘴搬過來搬過去的看，嘴裏還不忘讚賞道自己的傑作。

而此刻的獄焰貅嘴裏只有「唔唔「的聲音，不知道是不甘還是害怕。不過肯定的是這梁子是結下了。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離藥房越來越近，擎傲寒聽到這聲音一個機靈，立刻翻身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房門被輕輕的打開，外面的陽光直直照射進來。

擎傲寒虛着眼睛，看到一個女人手中端著一盤東西朝她走來，似乎覺察到那目光朝這邊望來，擎傲寒立刻把眼睛全部閉上裝着熟睡的樣子。

一進門，啞姑便看見躺在床上的擎傲寒，可是眼睛看到四肢綁在木架上的獄焰貅時，啞姑噗嗤一聲就笑了，把早餐放在榻旁，她知道這小孩子是裝睡的，便坐在旁邊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感受到肩上的觸動，擎傲寒睜開了眼，便看到啞姑恬靜的笑容，很溫暖除了擎夫人，她是第二次看到這種慈愛的面容。

若是傲寒看到啞姑對其他尋醫的病人冷若冰霜無情的樣子，她一會覺得自己所看到的是錯覺。

「謝謝，」擎傲寒起身接過碗，端起粥便喝個底朝。

啞姑見她很快便吃完了，收拾了一下示意她多休息會，便出了房門。

如此反覆，擎傲寒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三天，這期間除了和醜醜在這屋子裏面玩她就沒出去過。醜醜是她給獄焰貅取得名字，雖然這小東西不喜歡，可是她就愛叫它醜醜。

說起醜醜，擎傲寒一把提起依舊被困住的獄焰貅，正在睡夢中的醜醜被擎傲寒突然這麼一弄，頓時瞌睡全無，恐懼地看着她，這幾天可被她玩慘了，一臉的委屈樣，不就是咬了她一口嗎，這三天來小屁孩想盡辦法折磨它，舉起爪子，全身上下沒一根長毛，全被她剃光了。

不管醜醜願不願意，一把擰起它耳朵，「看你這一身還有幾兩肉嘛！不知道烤出來的味道怎麼樣。」擎傲寒壞笑的望着它如今已是光露露的小身板。

聽言，醜醜的頭微微一縮。傲寒看到它的反應十分滿意，這小東西挺有靈性的嘛。

「哈哈！洗乾淨點，洗乾淨了等會就可以破肚上架子烤了！」擎傲寒坐在泉邊提起醜醜的後頸反覆的往清泉裏面泡，看着它拚命掙扎的樣子，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啊嘁！」坐在火堆旁的醜醜打了一個冷顫。

正在專心烤魚的擎傲寒轉過頭，看向它狼狽的樣子展顏一笑，只不過醜醜卻害怕了她的笑，因為每次傲寒一笑，就代表她又有什麼壞心思了。而這次擎傲寒卻不過是自然一笑，被虐慘的醜醜出現反射性恐懼了而已。

「嗯！這魚真香啊！」只見她拿過烤魚在鼻尖嗅一嗅，發出一聲讚歎。好像那魚確實是一道極佳的美味。

嘴角沒毛的獄焰貅一下子從嘴角流出晶瑩剔透的哈喇子出來，眼神出現了一種渴望，看起來又滑稽又讓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