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星夜論道 上

「廚道和廚藝有什麼不同呢？」來五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艾琳莎，小心翼翼的問道。

「廚道就是廚藝之道。」天上神給了一個等於沒有說的答案。

「那什麼又叫廚藝之道？」來五果然沒有聽懂。

「在這之前，先告訴我，你知道什麼叫道么？」天上神不答反問道。

「不知道。」來五老老實實的答道，天上神又向其他人望去，眾人皆搖頭表示不知。「唉，那好吧，我們就從道講起吧，這個道，就是……就是……」天上神嘴裏就是了半天也沒有能夠就是出個所以然來，他心中忍不住惱怒起來，明明話都到了嘴邊了，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這份鬱悶就別提多難受了，最後他終於還是怒道：「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眾人不由一陣狂暈，滿心期盼的等了半天，結果就等來這麼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話一出口，不但聽的人吃了一驚，就是天上神這個說的人也嚇了一跳，他忍不住在心裏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光，自己早都知道道可道非常道的道理了，居然還妄想能解釋清楚什麼是道，這不是自找苦吃么？

「對，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天上神點頭道。

「那又是什麼意思？」來五怯生生的問道。

「意思就是說，如果道這個東西如果可以用語言來描述出來的話，就不再是道了。」天上神解釋道。

「呃……那就是說你不能給我們解釋什麼是道了？」來五暈乎乎的問道。

「沒錯！」天上神毫不猶豫的答道。

「那你不是耍我們呢么？」來五終於忍不住小聲的嘀咕道。

「我是說不能給你們解釋什麼是道。」天上神瞪了來五一眼，道：「但是我沒有說不能用其他的方法讓你明白什麼是道。」

「真的么？」來五不由的興奮道，經過天上神這麼一陣折騰，算是把他們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恩。」天上神點點頭，然後便低頭不語，考慮著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他們可以理解道的存在，總不能把《道德經》給他們背一遍吧？他抬頭掃了眾人一圈，總算髮現了一個大致可以讓大家都能接受的角度。

「來五，你是個魔法師吧？」天上神忽然問道。

「是啊。」來五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奇怪天上神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那你會武技么？起碼應該懂得一點點吧？」天上神又問道。

「這個……算是懂得一點吧。」來五考慮了一下後點頭答道，作為一個魔法師總是要稍微了解一下武士的攻擊方式嘛，從這個角度來說也算是懂得一點點吧。

「這就好。」天上神似乎鬆了口氣一般，他又轉向納德問道：「不知在元帥看來，武技的本質是什麼呢？」

「武技的本質？」納德聞言不由一愣，他仔細的考慮了半晌才回道：「應該是通過巧妙的技巧來達到攻擊對方的目的吧。」

「恩……差不多。」天上神點了點頭道：「在我看來要更簡單一些，就四個字，攻擊目標。至於技巧什麼的，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而在此本質上演變而來的。」

「的確如此。」納德點頭稱是，然後問道：「這個和道有什麼關係么？」

「恩，我就是要舉一個例子而已。」天上神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艾琳莎后，道：「小月兒把那個神族放了吧，這樣她才能仔細的看清楚，反正諒她也不敢耍什麼花樣。」

「哦，好的。」小月兒馬上就解除了艾琳莎身上的禁制，艾琳莎站起身來，狠狠的瞪着天上神，一句話也不說。

「你也別瞪我，我本人對你沒有什麼偏見，只是既然在我的團隊里就應該遵循我的規矩，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天上神淡淡的對艾琳莎說道：「至於我現在要講解的東西，我也不在乎你們學不學，反正能領悟多少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哼。」艾琳莎小聲的哼了一聲，便站到一旁不再吭聲了。

「元帥也算是一個武技方面的高手了，你覺得我這一拳怎麼樣？你能不能接的住？」天上神說着隨意的向空氣中打了一記直拳，這一拳看上去隨意散漫，要力量沒力量，要速度沒速度。就連來五都覺得自己都能打的比這好。

「這個……應該能接住吧。」納德面對這麼一拳都有點不好意思回話了，在他看來這一拳實在太爛了，隨便找一個學過兩天武的人都能接的住，何況他這個久經沙場的大元帥？

「那就好，你來接一下看看吧。」天上神說着便走道納德面前，依舊是那樣隨意散漫的一記直拳打了過去。

納德面對這簡單一拳，一開始根本就不甚在意，待到他準備接招之時才發現自己居然根本就看不出這一拳的去向和軌跡，仿若渾然天成一般，自己根本無從擋起，就好像無論自己怎麼擋也不可能擋住一般。他不由臉色大變，連忙想躲，卻又發現似乎不管怎麼躲那一拳最終都還是會落在自己的臉上。

結果就在旁人的目瞪口呆中，天上神那稀疏平常的一記直拳便輕輕鬆鬆的停在了納德的鼻尖之前，而納德卻連有效的防禦動作都沒能做出來便輸了。

全場一片寂靜，只有微微的蟲鳴聲響徹在眾人耳畔。

「這不可能！」艾琳莎忽然跳起來高聲叫道：「假的！一定是假的！」眾人聞言眼前不由一亮，可是再看看納德那苦澀而又有些獃滯的表情，眼前的光明又不得不的黯淡下去。

「這……這是怎麼樣的一拳，好可怕。」納德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艱澀的說道：「枉我學武一生，結果連這麼簡單的一拳都接不住啊。這是為什麼？怎麼會呢……」他的聲音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