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一票兒的秀恩愛

230.一票兒的秀恩愛

230

徐疏桐與薛漸離先後去了隔壁,但提前出門的徐疏桐,卻不是第一個去推門的,她站在門前,沒有動半分。

薛漸離道:「皇……疏桐你怎麼不進去?」

「我也不知道,我害怕。」她得了結果,知道薛意濃救活了,可是之前壓抑著的心情,一下子放鬆起來,整個人都有種脫力的感覺。

薛漸離道:「總是要見的,或早,或晚。或許她盼早一刻見到你。」薛漸離上前推開門,從門口望去,薛意濃躺在擔架上,那般單薄,那般安靜。薛漸離推推徐疏桐,「進去吧!」

徐疏桐這才進去,見薛意濃孤零零的躺在那,身上蓋了條毛毯,屋裏燒了炭,還算暖和。

走近薛意濃,這才發現她面無血色,唇色乾澀蒼白,就那麼靜靜的合著眼睛,已叫徐疏桐移不開目光,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還怕自己淚水滴落的聲音太重,怕因此吵醒了薛意濃休息,又生生忍住。

薛漸離揭開毛毯,薛意濃胸前被白布一道一道的包裹着,傷口處還有若干血跡滲透。

也許是兩人的目光太過強烈,薛意濃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神空洞,又過了會兒才漸漸清晰。

麻沸湯的效力過去,薛意濃又感覺自己身上萬般疼痛。

她勉強展現溫和的笑容,「疏桐。」

她這一喊,徐疏桐眼睛裏含着的淚水嘩啦啦往下掉,她忙伸手用袖子擦了。

「不哭。我沒事。」

徐疏桐點頭,「我知道。」她曉得薛意濃安慰她,自己若再傷心,豈不牽累她心裏難過。

「我又讓你哭了,讓你擔心,我真是笨。我現在很好,真的。」薛意濃渾身都覺得痛,說話慢吞吞的,字好像從她的牙縫裏擠出來,擠扁了形狀跟水分。

薛漸離道:「皇兄,真對不起,要不是為了我,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本來應該是我躺在這裏的……」

「沒關係,我保護你,應該的。不會讓……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皇兄你是不是很痛?痛就不要說話。」

「沒事。」

薛漸離料想自己在屋裏多餘,薛意濃剛剛醒來,一定與許多劫后重生的話要跟徐疏桐講。她道:「我先出去透透氣,你們聊,有什麼事就喊我,我就在門外守着。」

薛意濃點點頭。等薛漸離把門關上,兩人過了好久也沒能說上一句話,只痴痴的望了半天。

能再相見,已是世間最大幸福。

「疏桐,我做夢,做了很長的夢,夢裏,找你不著,我好着急,我就到處找,還是找不着,我就想着要回來。」

「是,你回來了,回到了我的身邊。」

「嗯!」

「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睡一覺,我就在這裏,陪着你,哪裏都不去。」

薛意濃低低的『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徐疏桐幫她把劉海擼到一邊,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長久的盯着她看,這才轉身拉了一張椅子過來陪着,隨手拿過一本書,輕輕的讀給她聽。

且說薛漸離在門外守着,外頭的天氣不比屋裏暖和,她不斷搓着手,哈著氣,在屋外走來走去。

徐疏影換過衣服,又去吃了面,正要過這邊來瞧瞧,就見薛漸離在外頭,冷得縮著個肩膀,看了一眼,轉身回屋給她拿了件狐裘過來。

狐裘搭在她的左臂上,走過來就給薛漸離披上。「你不冷么?」

「冷。」

「那還傻站在外面,屋裏什麼情況?」

「人已經醒了,皇……疏桐正陪着說話,你冷不冷?」她將狐裘展開,包住徐疏影的肩頭。

「剛開始沒覺得,站了會兒就覺得了,冷。」

這說法顯然矯情了,她回屋本也給自己拿了件,不過想到此中關節,又放下了。

如今溫暖觸身,薛漸離又照着她要的劇本上演,自然心中樂呵。

不過御林軍看着,可就有點兒不對勁了,這姐夫跟小姨子,到底是不是小姨子,當着大家的面,不低調了啊。

這時,天上飄下點零星的雪花。薛漸離奇道:「怎麼下雪了?上午還大晴天。」

「天有不測風雲,這些日子刮冷風刮的厲害,想必是被風給吹過來的。」

薛漸離伸出手去接,雪花在她的掌心裏,瞬間化成了水。「真好看!」

「要是那位,肯定想的是老百姓又要遭殃了,又或者是老百姓明年大豐收,你就只會說美。」

薛漸離分辨道:「那位也是很喜歡下雪天的,你可不知道……」她說着突然不說了,因為有些記憶,跟徐疏影是無關的,並且跟另一個人大有關係,那年的厚雪,帶着她懵懂的青澀情意。

「怎麼不說了?」

「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腦海一片空白了,真奇怪。」

徐疏影知她不想說下去,找個借口,又想着不能跟自己說的事,薛漸離竟然瞞着自己,八成不是好事,又何必知道,也就丟到腦後。

林紅蓮跟採花手挽手的過來,確切的說是採花一個人硬要挽住人家的手臂,腦袋歪人家肩膀上,幾乎半個人都掛在林紅蓮的身上,兩人膩膩的往這邊過來。

彼此照面,薛漸離道:「吃飽了?」

「好吃!好想天天都吃!」林紅蓮很是感慨。

採花道:「你要是喜歡,我每天給你做,換花樣。」

採花的手藝也算不錯,不過林紅蓮可不敢吃她的東西,自己只要一答應,這肚皮就要遭殃。

人家採花只要一開心,那所有的菜感覺都掉糖罐子裏去了,甜膩的很,吃不下飯。

「多謝你,我們眼下還有許多重任,等以後有空再說。」

採花也知她推搪,並不點破,笑嘻嘻道:「好說。」

林紅蓮問徐、薛二人,「你們站在外面,不冷嗎?」

「冷,只是她們有許多話說,我杵在那幹啥,怪惹人討厭的。對了,那位的情況怎樣,多久能好?」

「你一般也知道,傷筋動骨,沒有個一百天難好,再說這次傷的地方……要是體質好,應該很快就會恢復的,我會經常來探情況。」

薛漸離道:「多謝。」

「說什麼謝不謝的,這是我的本份。好了,我們先去熬藥,等她醒過來好喝,有空再去熬點粥,我看娘娘是沒心情的。」

薛漸離道:「好。」看着林紅蓮跟採花漸行漸遠。她自語道:「她們差不多也要修成正果了。」

徐疏影道:「你難道不是?」

「是是,一百個是,一千個是,一萬個是。」

兩人正在說笑,遠遠的就見有人撐著傘過來,看這儀仗,像是皇後來了。

薛漸離便不再胡鬧,跟徐疏影擠一塊兒的事也是不能有的。「是小鳳。」

徐疏影見她與自己生分,心裏不快,臉上就更加不快,以為薛漸離心裏還存着余時友。

「我現在是皇上。」一句話提醒徐疏影,萬一被識破身份,那可不行。

徐疏影道:「我知道了,姐夫。」

「嗯,乖小姨子,回去之後給糖吃。」

徐疏影揚了揚眉毛,心裏十分開心。等余時友到了,薛漸離道:「你怎麼過來了,不在宮裏待着。」

「回皇上的話,聽說這裏有人受了傷,不知道是誰,傷的重不重,臣妾特地帶了傷葯過來。」說着,旁邊的胭脂端了一個藥箱來,一打開裏頭擺滿了瓶瓶罐罐。「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個傷法,所以所有的葯都帶來了,止血的,止痛的,化膿的,祛瘀的……上面都有標籤。」她讓胭脂收了,想要交託給人,可發現薛意濃身邊沒人,再一眼看去,發現這根本不是薛意濃。儘管這兩雙胞胎長得很像,不過她跟薛漸離熟的很,仔細一瞧,便發現了,心道:「怎麼漸離扮了皇上,難道說這次出問題的是薛意濃?」頓時覺得事情大發了,不過這個消息還是不走漏的好,當下也是把薛漸離當成薛意濃對待。

薛漸離道:「多謝皇后。」

「沒事。只盼著受傷的人早點好,臣妾聽說是漸離,不知道是不是……」

宮裏鬧出這樣的動靜,瞞是瞞不住的,所以林紅蓮才會有『替身』一說。

余時友也風聞了一些消息,不過在看到薛漸離后,就知道傷的是薛意濃。

薛漸離道:「對,漸離為朕排憂解難,在性命關口,撲身而上,救了朕的性命,朕不知道如何謝她。」她一說謊,眼皮就眨個不停,手指貼着衣服,划個不停。余時友確信自己的猜測無疑,眼前的人是薛漸離。

「她沒有性命危險吧?」

「沒有,基本難關已過了。」

「這樣也好,臣妾就不打擾她休息了,等明日,再來看她。」她剛準備要走,顏無商氣急敗壞的過來了。

她聽說宮裏有人受傷,又隱約聽得是薛漸離,她跟薛漸離沒什麼大交集,可皇帝妹妹的馬屁是一定要拍的,既受了傷,就用得上那些傷葯,可是回去一找,盒子裏卻空了,問了身邊的丫頭才知道是余時友拿走了。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一想到余時友過去跟薛漸離關係很要好,聽說,還同床共枕了。那就乖乖不得了,嫉妒醋意杠杠上線。

怒氣匆匆的過來,見余時友還在,又見薛意濃,徐疏桐也在。她是分辨不了這兩家人的,上來就是款款一福,「臣妾顏無羽見過皇上,見過娘娘。」

薛漸離道:「免禮吧,咳咳。」她還有些不習慣。

「臣妾來得晚了,本來打算要找一些葯送過來,只不知道是哪個小賊偷了去,讓皇上見笑。」猛然一見薛漸離手上抱着個盒子,驚訝道:「臣妾的瓶瓶罐罐怎得在這裏?」

余時友在旁邊,聽着這話,心裏好氣,心道:「她分明知道哪個人,又何必故意說出來,我來之前已經囑咐過她身邊的人了。」

「是本宮借用了,顏美人要是想要,那本宮再給你配齊了就是,這次就算我們一起送給漸離的好了。」

顏無商一聽,心裏開始樂了,『一起送』三個字,在她心裏無數次刷屏,當着皇上跟徐貴妃的面,顏無商覺得余時友這根本就是當眾表白跟自己的關係。

瞬間扭捏起來,「這是哪裏的話,皇后要是想要,說一聲就行,還不還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臣妾也沒什麼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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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寵妃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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