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結局(二)

第130章 .大結局(二)

宋珏見到女兒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宋琨還在外屋獃著沒走,屋內宋珏看着崔媽媽遞過來的孩子,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接。

看起來就是個無比柔弱的小身軀,小小的手兒,小小的腳兒,窩在襁褓中皺眉的樣子像了幾分葉蘭嫣,她睜着眼睛像是在看他,一動不動的。

「王爺該這麼抱。」崔媽媽笑着示意他抬起一些右手臂,左手臂稍微下傾一些,把孩子從襁褓中取出放到他懷裏,在隔着薄薄衣襟的身子接觸到他手臂時,宋珏身子微僵,臉神情都跟着僵住了。

「王爺不必緊張。」崔媽媽話未落,小腳丫無意識的抬了抬擱在了他手臂上,手掌包裹綽綽有餘的腳丫子白皙小巧,露在裹着它們的褲子外面,像是偷跑出來看世界的精靈。

那是一鬆手就怕她會疼的感覺,宋珏的神情逗樂了靠在那兒的葉蘭嫣,她伸手替她把褲子拉了拉,小傢伙頓時不樂意了,眯着眼張嘴就在宋珏懷裏哭了起來,宋珏僵硬着手臂按著崔媽媽所說輕輕聳了聳,沒想到反得了效果,孩子哭的更加鬧,崔媽媽趕緊從他手裏接過去,摟在懷裏輕輕拍著:「怕是餓了。」

孩子一哭葉蘭嫣就覺得胸脯有些漲,她看了崔媽媽一眼,繼而催促宋珏出去陪皇上,等他出了門才送崔媽媽手裏接過孩子,拉開衣襟想要自己喂她。

「姑娘。」崔媽媽不贊同她這麼做,「這哪能您自己喂。」

「哪裏不能了。」葉蘭嫣才拉開衣襟小傢伙就自尋着湊過來了,就算是現在奶水還沒來也得讓她這麼吸著,「孩子是自己養的親,至於那幾個奶娘,留一個下來就夠了。」

「老夫人那兒還給您找了個好的。」這好人家的誰不是請了奶娘養著孩子,做少奶奶的就安安穩穩坐着月子,出了月子養一陣子才好快些再為家裏開枝散葉,若是喂著奶,這葵水可得停上一陣子。

「那些請不起奶娘的不都是自己養著的。」葉蘭嫣輕輕摟了摟孩子,「王爺與我都不急着要為她添弟弟妹妹,我又不是身子骨不行,怎麼不能奶呢。」

崔媽媽把她伺候大,自家姑娘什麼脾氣還能不清楚么,做了主的事沒人勸得住,儘管心裏有一堆要說的,到了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微嘆了聲:「讓廚房裏多燉補些下奶的湯給您喝。」

葉蘭嫣低着頭眼神微閃,奶娘要說什麼她自然明白,頭胎是姑娘,誰家不是急哄哄著抓緊生第二個,像她這樣坐着藤王妃位置的人更應該抓緊,光是看王爺如今的勢頭,多少姑娘眼瞅著藤王府里側妃的位置,以前覺得藤王爺身子不好怕不能生,如今她都生下孩子了,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可有些事要變的,就是生下了兒子又能怎麼樣呢。

葉蘭嫣輕輕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女兒才好,有這麼多人護着她,安安穩穩的長大,做她和王爺的小公主。

......

屋外宋珏聽皇上說要封女兒為公主時,手裏捏著一杯茶好半響才點頭:「那臣就替小女謝過皇上恩典。」

本來想要在滿月的時候替女兒求個郡主的冊封,雖說本來就是小郡主,但有了封號身份又是不同了,如今聽皇上說要封公主,宋珏自然不會推辭,但凡是替妻子和女兒掙的封號賞賜,他都毫不客氣照單全收。

宋琨想了想:「等洗三的時候朕就下旨。」他還想着以後能時常讓她入宮來玩,還能去陪陪母后。

宋珏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皇上出宮的倉促,皇太后不知道吧。」

「之前不知道,現在肯定知道了。」宋琨聽到消息后就趕着過來了,他出宮的事就算不派人通稟也會有人上報去坤和宮,乾清宮內安插的人那麼多,那需要他親自派人。

「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宮去。」宋珏送他出去,外面桂公公替他披上披風命人打傘,宋琨轉過頭來看他,視線在他身下掃過,笑道,「看來之前太醫開的藥方不錯,皇叔的腳好了很多,相信要不了多久皇叔就能和常人一樣不再需要依賴輪椅和拐杖了。」

宋珏從容著神情的行禮:「恭送皇上。」

把皇上送出藤王府,宋珏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眼神中含了幾分深意,後面傅文靖跟上來,他才替王妃診過脈,確認了一切無礙他也準備回家去。

「太醫院那邊的事得多勞你爹費心了。」宋珏陪他出去,傅文靖擺了擺手,「行了,你我還客氣這些,別在外久呆,趕緊回去。」

「還有一件事。」宋珏喊住他,低了些聲,「那藥方暫且停一停吧。」

傅文靖一愣,剛要張口說什麼,隨即又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眼底多少帶了點不可思議:「皇上如今才八歲。」

「登基一年了,不能拿一個孩子的眼光去看他。」宋珏搖了搖頭,「樹大招風。」金鑾殿上的那個位置,誰能保證坐上去了心還依舊是如初衷一般,皇上還需要好些年才能獨擋一面,在此之前他只做皇叔就夠了。

傅文靖知道他的心思,也真是因為知道才不住的想要嘆息:「行,你怎麼說我怎麼開。」

宋珏送他上了馬車離開,轉身回府內,院子裏燈火忽明忽暗,風吹過來冷的凌厲。

李刑為他披上披風,宋珏慢慢的踱步回主院,也不知什麼時候停的,年末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下完了。

主院那兒屋子裏燈暖,窗上還映襯著走動的人影,宋珏上了台階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進去,門口的蟬翹替他收好披風端了熱水過來讓他凈手,宋珏走進內屋,床幃那兒,葉蘭嫣和孩子都已經睡著了。

宋珏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再看看躺在里側的女兒,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專情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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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王妃生女的消息很快傳開來了,恰逢雪停,再有兩日就是臘八,洗三的日子也是在這一天。

城裏隱隱有了新年的氣氛,雪停了之後集市又熱鬧了起來,臨着年末買賣最多的時候,趕早進城的人此時已經拉着車採買完準備出城去了,藤王府內絡繹不絕送禮的人,宮中兩位太后都賞了不少東西。

臘八這天,天還未亮的時候宮門就開了,數量馬車從宮中離開前往各府送臘八粥,松山寺那兒夜半時就有已經有人候着等領寺廟中的粥,藤王府這兒燈火通明,早早開始忙碌。

天快亮的時候各個衙門在外搭棚,把夜半時煮好的粥都抬了出來,寒風中街巷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暖意,許多守在破廟巷子裏的乞丐首先擁了過來,官府派粥他們也不敢擁擠,這些人中年輕的都早早去了松山寺討粥,年老年幼挨不住凍的就只能在破廟裏躲過一夜后再出來。

衙役敲著勺子示意這些人排隊,朝着人群後頭吆喝:「人人都有份,不要擠。」

此時已經開的城門口有不少進出的馬車,送粥的,運貨的,還有不少鞭炮聲在四處響起,寬闊的大街上幾輛宮裏的馬車奔過,不多時從另一處街上出現了兩輛馬車跟在了宮中馬車的後面,一齊出了城。

宮裏的馬車上運著粥跑的不快,後面跟着的馬車上則坐着沈綉綉,身下的墊子加了一層又一層,馬車內外護送她前去皇陵的人有七八個,而後頭的馬車內裝的都是她要帶去給姑姑和表哥的東西。

沈綉綉還是有些擔心,馬車跟着宮裏送粥的馬車前去,若是在皇陵那兒被攔下來怎麼辦,出門前相公還囑咐自己,出門時卻沒見到他,她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沈綉綉忍不住拉開帘子朝外看了眼,已經出城了,個把時辰能到皇陵,雪停了沒幾日外面到處是白皚皚一片,前面的馬車上掛着宮內的旗子,沈綉綉鬆開手藏回馬車內,示意丫鬟隨時注意著外面。

天亮時藤王府內來客人了,葉蘭嫣醒的也早,還未洗三前過來看她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劉臨湘她們來的早,與恭傾茹一同過來,還帶了不少東西。

劉臨湘成親後生下了一子,如今都有兩歲了,恭傾茹今年年中也終於得以出嫁,如今見兩個人都過的好葉蘭嫣心裏也高興:「應該是我去看你們的,結果成了你們先來看我了。」

「這些也不全是我的,還有喬家讓我帶來的謝禮,多謝你幫忙替相公尋的大夫。」恭傾茹帶來的真的不算多,出門時婆婆還想讓她多帶些,好好謝謝王妃,但她也知道點蘭嫣的脾氣,送得多了反而她會覺得怪。

「那不全是我的功勞。」葉蘭嫣把功勞都推給了王爺,「我只是和王爺提起過那頑疾,他見多識廣,剛好有朋友認識這麼個大夫,也是運氣好,派人過去的時候那大夫沒有進山採藥,否則這一進山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見着人。」

要是隨便一提王爺哪會上心,若是大夫這麼好找,夫家也不會因此困擾這麼多年,恭傾茹笑着拿出個錦袋遞給她,裏面是一顆圓珠,奇的是在光照之下轉動時它會折射出七彩斑斕的顏色,看質地又感覺像是珍珠。

「你見多識廣,可知道這是什麼?」

葉蘭嫣拿在手中瞧了瞧:「若說是珍珠,我也是沒有見過這樣絢爛的。」

「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是這反應,這個啊,是臨湘家那一個尋來的。」恭傾茹賣著關子,一旁的劉臨湘抿嘴笑着也不說,葉蘭嫣失笑,「快別和我打啞謎了。」

劉臨湘的夫家也是生意人,做的還是海運的生意,所以經常各地跑,去過不少地方:「這珠子叫魚俏珠,就似是從海底珊瑚礁里孕育出來似的,在當地的海上還有個關於這珠子的傳說,說這個啊是海龍王女兒最喜歡的配飾,從不離身的戴着,而這魚俏珠是生在一種魚腹內的珠子,每每到了月夜就能看到群魚出海,吐珠納氣。」

「聽說過珠蚌拜月,第一回聽聞魚珠吐納。」葉蘭嫣沒出過海也沒見過那些海島人,靠海為生的多有些神話傳言也不是奇怪事,就是這珠子看着的確稀罕,過去宮中都不曾有這樣的貢品。

「這東西比不過海珍珠的價,但對那些漁民來說卻很珍貴,他們出海的都會帶上幾顆,以求得海龍王眷顧,也能保平安風順。」劉臨湘笑着補充,「那種魚不好捕,相公從漁民手裏買了幾顆回來,我想既然有這麼好的寓意倒不如送去廟裏開個光,先想着也給你送兩顆過來,當是賞玩也好。」

葉蘭嫣收下了珠子笑着揶揄恭傾茹:「原來你是借花獻佛啊。」

「可不是,好歹是我陪着她一起去廟裏開光的。」

......

屋外天已大亮,隱隱還有開太陽的趨勢,時辰到了后外屋開始洗三,外院那兒,宮裏來的兩個接生嬤嬤站在院子門口,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婆子給攔的出不了門。

兩個人一看就是感染了風寒,鼻頭紅紅的還不住的咳嗽,偏偏心不死想要湊到那兒去討彩頭,前幾天沒讓她們過去接生這件事一想起來就撓心撓肺的難受。

寶珠手裏拎着個食盒朝着院子走來,看到門口兩個婆子堵著,又看到那兩個嬤嬤站在門口不肯動,她把食盒放在門口:「這裏有煮好的薑湯和葯,你們趕緊喝了。」

「寶珠姑娘,今日是小郡主洗三,太後娘娘一定派人道賀了,你快讓我們出去,否則問起來太後娘娘怪罪可就麻煩了。」兩個嬤嬤還試圖著要讓寶珠放她們出去,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要是沒有撈一大筆回去她們如何甘心,自然要想方設法的離開院子。

「太後娘娘派來的人已經回去了。」寶珠囑咐那兩個婆子看緊門口,「生了病還不老實,還妄圖去看小郡主,你們安的是什麼心,再吵就把你們送去官府。」

聽到說送官府,她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她們可是奉命前來的,這藤王府簡直是大不敬,竟然如此對待太後娘娘派下來的人。

可沒等她們再說些什麼寶珠已經轉身離開了,兩個婆子冷漠著神情把食盒放到她們面前示意她們自己拿進去,兩個人憤憤的瞪着兩個婆子,嘴裏罵罵咧咧說着話,可還是拎着食盒進屋去了。

此時的堂屋這兒熱熱鬧鬧的添著盆,各家夫人往盆子裏添著銅錢小銀錠,還有扔些小玩樣兒,都是圖著吉利,伴隨着外面那聲聖旨到,李婆婆這才剛替小郡主穿好衣服準備抱下去,眾人都朝着門口那兒看去,桂公公帶着兩個小太監走過來,笑盈盈的望着一屋子的人:「藤王府接旨。」

藤王爺不在,王妃這才生了沒幾天下不了床,屋子裏李婆婆抱着小郡主跪了下來,方氏也一同跪了下來。

「小郡主生時雪停,視為祥瑞,龍顏大悅,特封公主,封號玲瓏.....」

桂公公宣旨的聲音很響亮,屋子內外都聽着了,別人前後都沒聽清楚,就聽着封公主這個重點,臉上無不詫異。

李婆婆抱着小郡主不敢動,桂公公終於念完了聖旨,笑盈盈的走到李婆婆面前,把聖旨放在了孩子的懷裏:「玲瓏公主接旨啊。」

桂公公的態度和旨意的內容說明了一切,皇上不僅看重藤王爺,他一併還看重藤王爺的孩子,如今生個女兒才三天就封了公主,那要是生個兒子呢,這藤王府是要成為大業朝內最最尊貴的皇親了。

「桂公公跑這一趟辛苦了,喝口酒暖暖身子再走吧。」方氏送桂公公到了門口,手裏的紅包賞錢也一併塞給了他,桂公公笑着推辭,「皇上還等著老奴回去復命呢,就不留了,改日一定來討口酒喝。」

「胭脂,去把那兩壇桂花酒取來,給桂公公帶去。」方氏當即命人去取酒來,送桂公公到了門口,「新桂釀的埋了好幾年了,您帶回去喝。」

桂公公臉上笑意更甚,也不推辭了,讓兩個小太監捧了酒上馬車,自己朝着方氏行了禮后也上了馬車。

雪地里被車軲轆拖拽出一條長長的痕迹,馬車內桂公公把錦紅袋子交給一旁小太監看,小太監本來是掂著覺得輕,打開一看才驚呼,裏面放着的是百兩的銀票和一些碎銀。

「師傅,這......」小太監被調到桂公公身邊也有一年,從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這還是賞錢呢,他每月也才二兩銀子。

「你以為藤王府就給這麼輕了?」桂公公從他手裏接過袋子,把裏面的碎銀拿出來分給了他們兩個,見他們高興的樣子,一人又敲了一記頭提醒,「伺候人的凡事也不能喜形於色。」

「是,師傅。」那小太監還是忍不住問,「師傅,這藤王府給的可真多啊。」

桂公公笑了笑,他這是宣封公主的旨意,試問哪家會有這樣的殊榮呢,別說是藤王爺了,藤王妃出生葉國公府,身份尊貴,怎麼會在這上面心疼銀子,光是那國公夫人送的那兩罈子酒就價值不菲,這一趟得的是多,有一半兒也是預料之內。

兩個小太監見師傅眯上眼休息了,也安靜了下來,只抓着手裏的銀子高興呢,下回還要有這樣的差事可不得搶著跟了。

這廂桂公公才剛回宮坤和宮那兒就得知了此時,藤王府小郡主洗三王家也是派了人前去道賀的,如今皇太后聽聞封公主一事,氣的說不出話來。

皇上擅自做主不是一次兩次了,過去接芸娘回來也好,封太后也好,如今就連封公主的事都沒有事先和她知會一聲,藤王爺什麼身份,他生的女兒將來給個郡主的封號就已經夠尊貴了,難道還要讓她和皇家公主一樣平起平坐不成。

「姑母,您別生氣。」王馥芸扶着她替她撫著背,柔聲勸道,「您先別生氣,皇上既然已經下了旨,您再氣可都是壞自己的身子。」

說得容易,皇太后又怎麼可能不生氣,她看了眼侄女,恨不得此時一晃眼已經是八年後,皇上大婚了,趁早的生下皇嗣封了太子,也好過現在這樣時不時的讓她胸悶。

「姑母,我想皇上一定是覺得封個公主沒什麼才事先沒有與您知會。」王馥芸朝着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繼而溫柔笑着,「不論是封郡主還是公主,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身份高低也是一份嫁妝的好壞而已,皇上再對她好能越過自己生的孩子不成?」

「再說了,封了公主這婚嫁之事可不由自己。」

聽着她超乎同年紀的這理性,皇太后輕嘆了聲,再成熟懂事也還是個孩子,想法還是青嫩,左右婚事還得看人去,封了公主之後只怕是更碰不得。

「你以為藤王爺的是對權勢熟視無睹的人么。」皇太后入宮這麼多年,在她還是淑妃的時候就對藤王爺熟悉的很,先帝信任他超過了信任所有的兒子,無風不起浪,宮裏那些話傳了這麼多年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藤王爺的身份始終是個忌憚。

倘若那件事是真的呢。

王馥芸見姑母臉色變了,以為她是在擔心藤王爺攬權的事:「姑母,藤王爺就算是再有本事也只是個王爺,等皇上長大了他要是還不把手上的權交還,到時有的是人聲討他。」

皇太后嘆了一口氣:「你想的太簡單了。」有些事啊,說不準。

......

皇太后休息后王馥芸離開了坤和宮,出宮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前往坤和宮請安的皇上,她雖時常來陪姑母卻不常見到皇上,上回的事情后她也擔心給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她端足了笑意和皇上請安,舉手投足都寫了大家閨秀典範幾個字。

「起來吧。」宋琨神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要從她身邊經過直接離開。

「皇上。」王馥芸抬頭柔柔喊了聲,「之前的事多有誤會,家中姐妹有衝撞皇上的地方,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十歲的孩子長的再好看也就是個孩子,早熟也不能直接越那三四歲的年紀,所以王馥芸就算是端的再足也就是個小姑娘,宋琨的年紀就更小了,等他情竇初開不知在什麼時候,所以他看她別說是情分了,興趣都沒有。

「朕生平最討厭三種人。」宋琨看着她緩緩道,「蛇蠍心腸的惡人,愚笨至極的蠢人,還有一種。」

王馥芸抬起眼眸忍不住看去,耳畔是皇上冷冰冰的聲音:「還有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人。」

王馥芸臉色一白,像是回到了那天皇上在眾人面前責備她的那刻,眾目睽睽,狼狽不堪。

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皇上已經走遠了,王馥芸青白的臉上帶着一抹憤憤,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說過她,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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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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