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台下眾人都看得驚呆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露露和戚九月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人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兒。

至於那個婦人，去到蘭正廳一看，便傻眼了，姑娘們大多蘇醒了過來，但是一個個兒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聽到有人推開門，便都尖叫着跑了出去，跌跌撞撞離開了，完全阻攔不住。看得婦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些個來看比賽的人可都在下頭等著，但她這邊卻是亂成一鍋粥，姑娘們都跑掉了，她現在可該如何是好？只怕走出去如實相告后，會挨不少的臭雞蛋吧！

而台上，露露一眼就看穿了台下那兩個陌生女子就是暮森和葉欣變出來的。因為她的本領之一，便是能看透對手的萬千幻術。至今為止，她還未遇見過能夠瞞住困住自己的幻術。

如此一來，就只能真偽裝成是來和戚九月比個高低的模樣了。

「怎麼回事啊？還比不比啊？！」

「你們是誰啊？姓甚名誰，來自何方，做個自我介紹吧！」

「就是就是！」

「……」

枱子下的男男女女在回過神來后，都炸開了鍋。

露露回過頭，清了一下嗓子，說道：「本姑娘真名

露露微微一笑，對戚九月道：「你可看好了，本姑娘的舞姿可是世上一絕。」

露露說完，沖角落處那大寶二寶變作的兩個女子使了個眼色，於是大寶二寶便手撫琴弦，奏出了一個音節。

那樂聲無比悅耳，宛若高山流水，美妙絕倫，瞬間便抓住了眾人的耳朵。

紅衣縹緲，飛袂輕盈宛若流煙，露露縴手高舉上空，十指尖尖貼於額前，如綻開幽蘭。隨着樂曲，纖腰擰動，玉足綳直，面上紗罩微拂。一雙含情目看起來妖嬈又魅惑，眼波流轉間，便虜獲了眾人，使得大家屏息而看，專註無比。

這支舞，說起來，還是娘親離世前教給她的。

那時候，她每天除了修鍊之外，最大的興趣便是跳舞。也許是因為是蛇妖的緣故，她的身子很軟，能夠做出不少高難度的動作。

戚九月在一旁觀望着，也不知不覺瞪圓了眼。

她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露露居然很會跳舞！而且跳得不是一般的好！戚九月不知不覺間，皺起了眉頭。她感覺自己有些玄了。

雖說先前一直表現得胸有成竹，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卻是毛也不會啊！

完蛋了……銀子……難道真要讓這蛇妖給吞了去？！

戚九月只覺得自己腦袋都快急得冒煙了！不行！看來，只能使用歪招了！

這時，那樂聲開始變得尖細又急促，但並不會過於吵鬧。隨着樂聲的變化，露露腳尖點地，身體開始急速旋轉起來，身上飄帶向四周散開，成功吊起了眾人胃口！

就是現在！再晚了可就不好了！

戚九月翹起唇角輕笑，隨後突然身形一挪，站到了那正在彈琴的大寶二寶旁邊。

只見大寶二寶隨着琴聲陶醉無比地搖頭晃腦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

嘿嘿。

戚九月指尖一彈，聚氣成刃，唰唰幾下就將那琴上的琴弦給割斷了！

樂聲發出沉悶的刺耳響聲后，戛然而止，原本正舞到興奮處的露露一下子就找不着感覺了，加上那突然發出的刺耳聲響，她一驚，踩到了自己裙裾，於是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哎喲哎喲……」

一瞬間，下頭的人起了哄。

露露坐在地上，一回頭，殺氣騰騰地望着戚九月。

戚九月眼珠一轉，說道：「我並未做出割人琴弦這種齷齪的事！」

說出來了吧！明明自己就把自己幹了啥都和盤托出了吧！

露露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

「哈哈哈，下面該輪到我了。」戚九月說罷，便走上了前去，故意在露露耳邊說道：「我的絕技絕對會讓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露露黑著臉站到一邊，那模樣，就像恨不得將戚九月撕碎了吃掉一般！

「嗚嗚嗚，露露姐姐對不起，我們又，又……」大寶二寶委屈的望向了露露。

「哼，還早著呢，看誰能笑到最後！」露露站在那兒，倒是想要看看那個男人婆能搗鼓出什麼玩意兒來。

跳舞？得了吧，就她那樣兒。唱歌？算了吧，就她那破嗓子。作畫？更算了吧，她能畫出個什麼鬼來？

然而下一秒鐘，露露就詫異地伸長了脖子。

只見戚九月雙手一個交疊，變出了一把小刀和一個大大的葫蘆！

「這是什麼？」

「姑娘可是要在此做菜？」

「油鹽柴米都沒有，你是真要做菜？！」

「……」

台下的人紛紛都懵住了，交頭談論著，都猜不透這姑娘的心思。

露露也是看得驚呆了，這戚九月不按常理出牌啊！

然而戚九月並未理會他人在說什麼，只是一隻手掌握住那葫蘆，另一隻手抬起小刀，極為快速地便沖着那葫蘆急削而去！

那速度，只讓人看花了眼，卻仍是看不出端倪！那葫蘆在她手中飛速地轉動着，只見小刀帶出了一大堆飛屑！

過了片刻，那葫蘆旋轉的速度逐漸變得緩慢了下來，然而卻是驚得眾人合不攏嘴！

只見那葫蘆被雕成了一個絕美的小仙女！無論是神情還是五官，都栩栩如生！更令人詫異的是，那小仙女身上戴的首飾，以及衣裳上頭的暗紋，也都被雕刻得無比細緻！

戚九月雕刻完成後，沖着眾人深深鞠了一躬，隨後收起小刀，將那美妙無比的小雕像拿到眾人面前，邊走邊展示出來。

然而，戚九月還沒有走幾步，只聽咔嚓一聲響，那小雕像的頭便一下子斷了！滾落在地上，骨碌碌轉了好幾圈兒才停下來！於是，她手中那小雕像，一下子便從小仙女變成了個無頭女鬼。

戚九月詫異地張大嘴巴，隨後回頭望露露所站的方向狠狠一盯，只見露露笑得是太陽穴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沒意思！」

「去！」

台下眾人終於受不了了，袖子一揮，一個個地搖著頭便起身往外走。

原本大夥兒還以為能夠看到點兒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結果來了后，卻發現壓根兒就沒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而且其他姑娘都神秘消失了，台上留下的，就只有那兩個怪胎，更加是看不下去了。

一轉眼，這兒便只剩下了一些小廝丫鬟以及葉欣一行人。

「都怪你，你這個死女人！若不是你出來瞎攪和，我絕對可以拿到銀子！」戚九月說罷，便沖着那蛇妖飛奔過去，同時還出了一拳頭！

那一拳頭直直地打到了蛇妖臉上。原本還在大笑的蛇妖小臉蛋一下子就被打得擰巴了起來，也是一瞬間燒起了怒火。

「怪我？明明就是你先使出的下三濫手段！若不是因為你，憑我的舞姿，絕對能夠征服眾人！銀子也應當會盡數落入我囊中！這下可好了，都因為你，銀子沒了，老娘看中的那些好東西統統都泡了湯不能買了！」露露說罷，一回身，一個飛踢橫掃過來，沖着戚九月的脖頸飛去！

「你們兩個，統統給我滾出去！」這時，辦這賽事的那婦人氣呼呼地趕了出來，雙手一叉腰，便開始了河東獅吼。

最後，戚九月和露露兩個人都被牛高馬大的幾個粗漢子給轟出了門外！

葉欣和暮森也不動聲色地跟着追了出去。

只見那兩人到了外頭也仍舊還是打個不停，連抓帶咬，連撕帶扯，打得是毫無章法。

「露露今日現身此處，難道真如她所說，只是單純沖着那獎金來的而已？」葉欣偏過頭問暮森。

她始終覺得怪怪的。按理說，露露不是更想要抓住自己的么？怎麼突然間將這個任務當做不存在了一般？

「可那藥丸她確實吃了。吃了那藥丸，便不能憑藉自己意識說謊的。」暮森也是想不大明白。

主要還是這個露露轉變得有點太快了。

而且，說起來，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很久以前就見過這個蛇妖。總覺得蛇妖身上，有着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她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頭，又開始痛了！

暮森突然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於是葉欣急忙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暮森一分神，無法集中精力，於是，便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與此同時，暮森脖頸上滑出了一條黑繩，上頭有着一個玉墜。

就在這時，露露對戚九月吼了一聲：「我不跟你打了！」

之後，露露轉過頭，望向了暮森，望向了那條玉墜。

是的，露露想起來了，她是見過暮森的。

只不過，那時彼此尚年幼，所以相貌都有很大的不同。

尤其是白鳳一族，在成年之前，樣貌一年一個樣兒。普通人若是女大十八變，白鳳一族簡直就是七十二變，根本就叫人記不住。

但是，結合著某些事情來想，露露便能推測出暮森是誰了。

「原來……莫非，你便是那時被關在地牢中的……那個人？」露露

夜裏風大，她的手和臉頰，都冰冷異常。

暮森皺眉，沒有答話。

然而，露露卻響起了那時的一切……

「你是誰呀？！」

那日，她與仙女姐姐下凡抓一個鬧騰的水妖，卻不知不覺在山谷中失去了聯繫。

於是，露露便開始急促地尋找起暮月的蹤跡來。

結果，卻發現那兒被一層層的幻術所牢牢縛住，跟迷宮一樣。只是，所幸她能識破，便一層層地破解了開去，最後，發現了一個陰暗潮濕冰冷無比寒冷徹骨的地牢。

這地牢周遭陰冷無比，寒氣逼人，沒有一點點活物氣息。周遭的牆壁已經變得漆黑，地面上堆疊著一些緩慢遊走的低等靈體。

而正中央，跪着一個白衣女孩子。

那女孩子身上衣衫都已破裂得不成樣子，就好似被無數鐵牙撕咬過一樣。她拿長長的黑髮蜿蜒流下，覆住了腳踝。

露露覺得很奇怪，於是便走上了前去。

結果，那個一直閉着眼睛的白衣女子突然循着她的聲音伸出手臂，一把抓住了露露的一條手臂！

那個白衣女子她動了動身子，但是動作幅度小且緩慢，就好似她的身上壓着千斤重的重物。

露露仔細望去，才發現，原來，她的手腳上，都被鐵鏈子給纏繞捆綁着，那些鐵鏈子，沉甸甸的，壓在孱弱的她身上，完全困住了她的行走。

但，那個白衣女孩子抓住了她，但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她似乎是信不過自己，所以才緘口不言。而且，這個地方，這個牢籠，尋常人根本就進不來。因為外頭用無數個幻術封印着，如果是自己被關在這兒，恐怕也會疑惑為何會有人進得來的吧？會疑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是憑藉自己力量進來的，會懷疑眼前的人恐怕是背後有什麼人在指使吧。

「你為什麼不說話啊？」露露蹲下身，繼續問她。

即便那白衣女孩子沒有回答她，她卻仍舊沒有選擇走掉。反而在旁邊幫白衣女孩子拍掉一些半靈體的小蟲子。

這兒的環境實在是惡劣無比，露露很好奇那個女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又是被誰關在這兒的。

「好多蟲子啊！你在此處待了多久了？在此處活着，決計難受無比吧？！到底是誰把你關在這兒的啊？！呀，竟還有如此多的鐵鏈，真是好過分！」

「你又是誰？」終於，過了好久好久，那個白衣女孩子才開口出聲詢問。

「我嗎？我叫露露！我是一個小蛇妖！我以後會是一個大美女！」露露見她終於開口了，於是興奮地跑到白衣女孩子面前盤腿坐下，笑得小鼻子都微微發皺。

「蛇妖？」對方念著這兩個字，終於再次抬起了頭來。

「哎呀，你的臉色真不好！你是不是病了？！讓我砍斷這些鐵鏈子帶你出去吧！」露露這次才算是看清了那白衣女孩子的模樣。

臉小小的，臟髒的，皮膚蒼白。看起來，很痛苦。於是露露就伸出小小的手，去握住了那巨大的鐵鏈子，試圖解開或者切斷。

「別動！」然而，暮森卻突然開口阻止。「姑且不說你是否有能里斬斷，只要你一動，上頭的人便會知道。」

這樣一番話，嚇得露露急忙鬆開手，戰戰兢兢地望着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卻似乎經歷了無數事情的白衣女孩子。

「你到底是何人？」白衣女孩子皺眉繼續發問。

「我，我是蛇妖……」

「背後是誰指使你來的？」白衣女孩子繼續問。

「沒有誰。我只是……只是跟着仙女大姐姐一起出來，中途誤打誤撞地就來到了一個大山谷，可是仙女姐姐和我走散了。我在尋找她的時候，感覺到這兒很奇怪，發現原本這是個被人用幻術鑄造的世界，一時好奇，便研究了起來。然後，一不小心破了好多重幻術，就來到這兒了……」她一邊說着，一邊觀察著那白衣女孩子的反應。

「就憑你？」白衣女孩子對她這套說辭並不信服。

「這都多少年了？除了一些本就生長在這兒又死去的蟲子相伴之外，便再也沒有人來過這兒。三年了？還是五年？我不記得。」白衣女孩子幽幽說着，伴着冷笑，那臉上已經不是絕望，而是一種麻木。

「我只記得，有人占卜算出我會成為天庭的災星，到時眾神聯手均難以扼殺之後。便被關到了這兒。」白衣女孩子怔怔地說着，那聲音卻不起波瀾，似乎並非在講訴自己的故事。

「你甘心被關在這兒么？」露露問。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與此被關在此處，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然而他們要想出一個令眾神心悅誠服的借口，才好直接對我下殺手。否則，便會遭到質疑。」白衣女孩子說着，再次垂下雙眼。

地牢裏頭，變得寂靜無比。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進來的。」良久，白衣女孩子再次抬起頭來發問。

「是啊……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眼睛啊……」露露聽罷，指了指自己雙目，繼續說道：「我的眼睛和別的蛇不一樣，我非但能看清周遭世界，甚至還可以看透萬千幻術。我娘還常說，我生來如此，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因為，我的眼睛要是被人知道了，就很多人都會想要！但如果我的術法不精，那就很容易被人抓住挖出眼來……」

「那你告訴了我，就不怕我把你抓住剜出雙目？」白衣女孩子突然咧唇冷笑，那個模樣，有些可怕。

「啊……」露露聽罷，一下子便捂住了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一股腦地就說了出來。

「你放心，那種事情，我才不屑於去做。何況，我現在被困於此，你認為我還有什麼能力去剜你眼睛？」

「也是……」露露說着，松出了一口氣。

卻是，看看那女孩子此時的模樣。她被困得死死的，哪裏還能做什麼其他事情。

「你是跟着哪個仙女來的？」之後，那個女孩子又問。

「是暮月仙子！」露露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天真無邪地說出了那個名字。每一次想到那個名字那個人時，她內心都有着一種剋制不住的興奮。

然而，白衣女孩子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卻一下子整個人都繃住了。

「暮月……暮月……」她念著這個名字，卻緩緩閉上了雙眼。

「怎麼了？」露露不解地望着她，隨後又說：「你放心，她是好的仙人，不是你口中那種壞的！」

「沒什麼，你走吧。」白衣女孩子搖頭，不再做答，之後最末又叮囑了一句:「還有，不要告訴她你見過我。」

露露聽完，點點頭。心道繼續呆在這兒也做不了什麼事，於是便走了。

她回去之後，有好幾次想要告訴暮月這件事。但當時暮月忙得不可開交，自己也就不想再去給她帶來麻煩，於是就沒有說。並且，露露還在思考尋找著可以將那個女孩子救出來的方法。

所以，接下來的時光里，露露偶爾有空的話，還是會跑去那個地牢看望她。

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所以總是啪啪啪地打掉那些蟲子，然後嘰嘰喳喳地說着自己最近的所見所聞。偶爾，她也會試圖去解開那女孩子身上的鐵鏈，只是都徒勞無功。

畢竟，露露雖說識破幻術的本領高超卓越，但是修鍊尚淺，無論是與人作戰還是什麼，都不怎樣，更別說要解開那條鐵鏈了。

日子久了，去看望那個女孩子的習慣，竟然漸漸的，就那麼保留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露露並未接觸太多與自己同齡的人。一直以來，都沒有怎麼和同齡人聊過天。而那個白衣女孩子，總能安安靜靜聽她說話，聽她發牢騷。露露還將自己在人世間買到的一條寶貝玉墜掛到了那白衣女孩子的脖頸上。

後來有一天，露露又取到那兒的時候，發現那個白衣女孩子已經奄奄一息。

她驚慌地去推她搖她，可她卻仍是氣息快要斷掉的模樣。於是，露露便起身準備去找暮月救她。哪怕那個女孩子一直不讓自己告訴暮月，但現在，她不打算聽那女孩子的了。

只是，露露出去后，卻怎麼也找尋不到暮月。

後來她從別人那兒得知，天庭之中有個鑄造神兵利器的人物，叫做余天。他鑄造出的神器是世上最鋒利無阻的。只是，普通人很難得到他所鑄造之物。

但是為了那個可憐的白衣女子，露露還是決定去偷來用用。用完就又偷偷還給他。

潛伏數日之後，露露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法子，拿到了那余天最新鑄造的一柄劍。那劍模樣奇醜，但是別人都說威力無比。

於是，盜取劍后，露露便來到了地牢，揮手一斬，果真，瞬間便將那鐵鏈斬斷了！

然而，也是這件事，令露露的命運軌跡發生了變化！

那件事之後，她的名字震驚了整個仙界，也為暮月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大家都在說她的存在於仙界而言，是一個重大的災難！

且也都在說，也許這是暮月策劃的，暮月本身就動機不純，所以帶了這麼個妖孽上天庭，就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露露不明白。

她劍也換了錯也認了，事情來龍去脈也講清楚了，為什麼所有人都還是要認定她是暮月指使的？

到後來，眾神逼迫暮月手刃她，於是，便有了後面的故事。

想到那兒，露露心裏是五味雜陳。

她看着眼前的暮森，回憶起昔日種種，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錯不了。那個玉墜，是她親手掛到暮森脖頸上的。只是，她沒有想到，暮森如今雖說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然而那條玉墜，卻還是戴着。

露露也不知道暮森究竟經歷了些什麼。她似乎忘記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暮森在聽到露露說的話，聽到地牢兩個字后，頭疼的感覺越發加重了！

地牢，地牢……

她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兩個字，便覺得自己像是被萬人砍殺着一般，疼痛無比！

暮森抬起頭來，再次望向露露，以為是露露對自己使了什麼邪術。然而，她望見的，卻是一雙滿含擔憂的眼睛。

露露則看看暮森的臉，又看看她脖頸上的小玉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葉欣在一旁，時而望望暮森，時而望望露露，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暮森，你可還記得？」終於，露露再次開口詢問。

暮森聞言，垂下眼，拿手抱住了頭。總覺得腦袋裏頭好像有許多模糊的影子在打轉，然而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這時，露露眼見地發現，暮森耳朵背後，有一個小小的印記。

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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