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超人

三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回過頭來看，一晃眼就過去了，步入12月，漫天飄起小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中撒落，為城市披上新外衣，純白無暇，大家已經換上厚厚的飽暖衣，抵禦寒冷，冬天對於女人來說是個討厭的季節，對於男人來說，也同樣討厭，不過現代科技發達，即便是在冬天，也還是有蠻多不懼嚴寒，身着超短裙的都市麗人在城市中穿行，溫暖單調的冬季。

在這三個月里，陳兵閉關修鍊，每天都過的很充實，他在不斷進步，積極準備第二場熱身賽。「18K金」的狂瀾終於停歇，MS終於把那些漏洞攻擊的補丁打上，陳兵保守估計，被這個變形金剛禍害的硬碟不下十萬塊，而這僅是物理上造成的損失，如果包括數據丟失造成的無形損失，相信肯定是個天文數字。現在的各種計算機新聞網上，有兩條病毒懸賞通緝令異常醒目，日ben計算機中心發佈的網絡通緝令，以及MS同時發出的病毒懸賞通告，兩張懸賞告示金額都是50萬美金，懸賞捉拿「18K金」病毒製造者，陳兵看到這兩條懸賞告示的時候，考慮著是不是要去投案自首，撈它一筆，哈哈！

「科邁」軟件公司的發展已經走上正軌，與天元網絡公司簽訂了軟件代理銷售合同，正如於華所預料的那樣，「fastest」極具市場價值，經過天元網絡公司前期市場宣傳，一經上市，好評如潮，不過軟件的市場價格與預計的相差較大，國內定價為每套兩萬元，國外定價為一萬美元，「科邁」與天元網絡公司平分銷售利潤。軟件的國內銷售額馬馬虎虎，主要是針對國外市場，當然要銷往國外，軟件語言版本就需要進行一些改進，現在軟件已經能支持13種世界常用語言，天元網絡還成立了專門的技術服務部門，針對軟件提供技術支持，陳兵已經將相關文檔交給黃明，由黃總經理全權負責此事。公司開張四個月，銷售額已經達到三千套，國內一千套，國外兩千套，扣除稅收、代理費宣傳費，以及購買辦場地所產生的成本，利潤驚人，達到六千多萬，也就是說現在陳兵的身家是三千萬左右，他會為了區區八百萬去投案自首嗎？要是他真投案了，驢都懶得踢他。

黃明忙的團團轉，手上突然有了這麼多錢，可把他愁死了，現在他終於明白有錢人的痛苦了，對於現在的黃明來說，最大的痛苦就是――錢多了不知道該怎麼花。「科邁」軟件公司擴大規模，買下兩間相鄰的辦公室，包括辦公用品購置，人員聘用等等，一共只花掉七百多萬。公司員工現在是六十多人，主要分兩個部門，技術部和市場部，大多是應屆畢業生，由幾位有經驗的員工帶領，幹勁十足，充滿活力。黃明這個總經理的精力明顯不夠用，惡補管理知識，趕鴨子上架，沒辦法，好在公司的甩手股東們關鍵時候幫助一塊出主意，參照天元網絡公司的管理模式，制定一套完備的管理體系，這才讓黃總經理得以輕鬆些。

科邁軟件公司是一家小公司，所以員工之間的溝通順暢顯得很重要，市場部與技術部融洽工作才能提高效率，市場部負責聯絡客戶，技術部眼下暫時沒什麼項目可做，所以黃明讓陳兵幫忙寫了一個OA程序構架，利用手中的技術人力資源，打造公司內部的辦公自動化系統（OA），程序並不需要太複雜，重點放在加強內部溝通與交流。

擁有OA系統，可以幫助公司員工之間很方便的傳遞信息，也是上下級溝通的橋樑，有些話不好當面說的，可以通過內部E－mail輕鬆完成，當然，打小報告的例外。系統中設有BBS，工作的空閑時間，大家互相討論公司的管理、軟件開發中遇到的各種問題，市場需求與程序產生的矛盾等等，還有員工的工作日誌記錄，黃明以及相關的部門經理也能很方便的實現對員工工作的考核。

短短四個月，科邁軟件公司已經朝氣蓬勃的發展起來了。

黃明焦心地問題不單單是公司，還有李眉。李眉已經放出話，一定要到「科邁」公司上班，工資可以不拿，職位要求是總經理秘書，不然她就每天到公司門口堵他……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黃明頭痛欲裂，他知道就憑李眉的身家，哪用來自己這樣的小公司上班，讓她家裏隨便安排個職位，都比來這強，自從公司開業以來，黃明就沒閑着，其實他不為別的，就是想躲開李眉，每次的理由都是：「哎喲，今天公司的事情很多，沒時間，沒空！」其實最近一個月，他整天就待在辦公室里玩QQ遊戲「連連看」，滑鼠都用壞好幾個了，下了班之後，躲在家裏不敢出門，戰戰兢兢過日子，怕的就是李眉來找他。萬一李眉真來公司上班，而且還是總經理秘書，那黃明的借口就站不住腳了。

為了李眉的工作問題，他諮詢陳董事長的意見，想通過陳兵的口拒絕李眉，可董事長最高指示：「一定要落實！」我日，陳兵這個賤人，站着說話不腰疼。

黃明活了將近二十六個年頭，除了自己的老媽以外，還從沒這麼怕過一個女人。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從遇到李眉之後，他的所有桃花運都灰飛煙滅，跟公司里的小姑娘閑聊幾句，一轉身就摔跤，到酒吧釣女人，釣到一半，別人的老公沖了出來……就連出去**都會遇到警察臨檢，好不容易才得以脫身。當李眉約他出來見面時，桃花運暫時恢復正常，但其他倒霉的事情接踵而來，躲都躲不掉。絕望之下，黃明到觀音廟求籤，觀音姐姐告訴他：「這是一段孽緣，逃不掉，是上輩子欠下的，輪到這輩子還。」黃明火冒三丈，差點想把那個算命瞎子暴打一頓，唉，冤孽啊！

不知怎麼的，黃明的老媽知道了這消息，邀請李眉到家裏做客，這一見面，兩個女人就對上眼了，手拉着手談心，談了一晚上都不捨得放開，黃明的老媽越看李眉越喜歡，已經把她內定為兒媳婦。

黃明是有苦難言，一天晚上，他鼓起勇氣對老媽坦白：「媽，我不喜歡李眉。」

「可你老媽我喜歡，這女孩子這麼好，家庭環境又好，人又漂亮，再看看你，你還好意思挑剔別人，你看我跟你爸那會兒，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組織上一句話，我們倆就結婚了，婚後才培養的感情，幾十年還不這麼過來了。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求好，追求那個叫啥來着？哦，對，愛情！那都是騙人的東西，黃明，我告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幾年……」黃明的老媽又準備開始長篇大論。

「媽，我看你這麼喜歡，還是你把李眉娶了吧，我是沒辦法。」

「你這孩子，看我不抽死你……」

「爸，救我！！」

「打得好！」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黃明老爸，突然蹦出這麼句話來。

「……」黃明心都碎了。

※※※※※

「夜行者」黑客群逐步壯大，已經頗具規模，人數由陳兵入群時的幾十人，發展到現在的將近三百人，Nike技術上成熟了一些，他對Kittygirl的挑戰已經有所斬獲，十局較量中，偶爾能贏個一兩盤，Kittygirl仍舊暫時領先，她明顯感覺到了Nike的威脅，也加倍努力着。Oneman每一天都很開心，他不斷尋找能讓大家提高技術水平的方法，製作入侵錄像，傳授如何快速尋找系統漏洞的經驗，以及如何利用肉機進行自動攻擊等等，不過現在他已經把身上的職責分擔下去，由十幾個骨幹力量負責「低調點」的管理工作，他反倒比原來輕鬆了許多，Nike成為新人指導區的斑竹，哈哈，可把他得意的。

陳兵努力工作，有點漸入佳境的感覺，軟件開發部里「代碼超人」的名聲不脛而走，為了方便稱呼，許多慕名而來的崇拜者直呼陳兵為「超人」，一個內褲外穿的男人，弄得陳兵哭笑不得，老子真要是超人，早跑去拯救地球了，還來這寫什麼雞毛程序代碼？有病啊？不過別人怎麼稱呼他，顯然不由他做主，大家似乎已經把他的名字給忘了，超人，超人，這麼叫着，幾個月下來，時間長了，陳兵自己也有些迷糊。

比如今天發生的這件事。

「哎，發獎金了，孫亮、莫維……咦，怎麼有個叫陳兵的，陳兵是誰？過來領錢，你們部門有這個人嗎？」財務部一位小姑娘過來通知大家到財務室領取當月績效獎金。

一群人在埋頭寫程序，一時沒回過神。

「陳兵？好像沒這個人。」

「是不是弄錯了？」

「哎，超人，陳兵是誰？」

「陳兵是……我日，陳兵是我！」陳兵愣了幾秒鐘才省悟道。

「靠，你什麼時候改名字了，你不是叫超人嗎？」

「……」陳兵氣不打一處來，強調道：「你丫才叫超人呢，我叫陳兵！」

「哦，原來陳兵就是超人啊？呵呵，我改改。」財務部小姑娘恍然大悟，隨後在獎金錶「陳兵」兩字後面用紅色圓珠筆醒目地補上「超人」兩字，以示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