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別有用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別有用心

「邵振?呵呵,沒想到你就是邵振,呵呵……」嚴梓尹只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是在對自己極大的諷刺,卻又為之無奈,「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在你身上,看到的永遠只有冰冷和神秘?」嚴梓尹滿目蒼夷的目送邵振車到轎車,雙眼發愣,仍不知自己該步向何方。

「美女,你的名字好好聽哦,我叫少將?」少將見邵振離開后,方才大大咧咧的笑起來,笑盈盈的伸手去急着跟嚴梓尹打招呼。

「邵將?邵振?」嚴梓尹將少將的少字誤聽成了邵振的邵,頓生疑惑,乍然問道:「你們是兩兄弟?」

「啊?兩兄弟?」少將面對嚴梓尹的這個問題顯然有些莫名其妙,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啊,你們不都姓邵么?」

「額……美女你聽錯了吧,我姓少,少爺的少,他是召耳邵,所以不是兩兄弟,不是不是。」少將連忙解釋,生怕嚴梓尹誤會自己和邵振搭上半點關係似的,要是嚴梓尹將自己和怪物聯繫在一起,那豈不是完蛋了。

嚴梓尹對這個答案出乎意料之外的失望,本想以為邵振是少將的哥哥的話,這樣她可能就會更容易接受點,可現在邵振對她來說又成了一個更遙遠的迷。

嚴梓尹對少將強擠出一抹微笑,便向轎車走過去了。

少將伸出去的手臂橫在半空,顯得格外的滑稽和尷尬。

又恰逢可巴和小寶四眼放光的在看着自己,簡直是太沒面子,少將霍地靈機一動,將橫在半空中的手順勢迎空一揚,宛若小提琴的揮桿師在演奏收場時,高高舉過頭頂指向天空,詩意蠱然的吟道:「空有痴情冷對月,此情無聲淚有聲。」

「啪啪啪。」

這時從身後響起了一陣響亮低沉的掌聲,少將以為是嚴梓尹為自己所拍,立馬扭頭過去,見嚴梓尹已經走到了車上,而余光中的可巴似乎也已遠離自己的視野,已走至轎車前。

他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雖然他極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但似乎還是難以掩蓋住千里茫茫人海中尋覓到的這枚知己,甚是喜悅的俯首望去。

的確是小寶,兩隻小手還合在一起笑呵呵的望着少將,正當少將想上前擁抱小寶這個人生知己之時。

突然,小寶天真好奇的問道:「少哥哥,這是唐詩三百首嗎?」

「唐你妹啊!」剛還以為尋覓到懂自己文採的知己,話說知己不分國界,又何區年齡。

可小寶竟然將自己的詩當成是唐詩三百首,這就像是在寒風刺骨的冰雪天氣塞給他一根棒棒糖,沒想到一口咬下去卻是一塊寒冰。

少將沒有回答小寶,哼了一聲別過臉去,臉色一下來個180°轉彎,逕自轉身直往轎車走去。少將本以博得美人聲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黃小寶。

「奇怪了,難道是童謠么?我怎麼沒聽說過啊!」小寶撓了撓頭也跟了上去。

轎車裏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後座上靠邊坐着小寶,另外一邊是嚴梓尹,而邵振恰好坐在中間,因為小寶身體比較小,所以他們三人相對還是比較寬鬆。

荒涼的山野公路上,又響起嘶嘶汽車轟鳴聲,在少將調頭揚長而去的後車燈影映射下,路上散亂著孤零凄慘的屍體,還有那輛被主人拋棄的落寞越野車。

車上,邵振已經緊緊閉上雙眼小憩,少將雖然開着車,還時不時透過車裏的反光鏡瞄了幾眼嚴梓尹的芳容,似乎百看都不覺厭倦般,故意找話題問嚴梓尹:「對了,美女,你是怎麼被那兩個畜生綁架的啊?」

少將的話無意間觸碰到了嚴梓尹的痛處,只見她臉色一沉,深埋下頭沒有應答。

「好好開你的車,別那麼多廢話。」邵振微眯著的眼突然睜開,立時大聲對少將制止道。

少將瞬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了,這不是對嚴梓尹,不管是對任何一個女孩子,可能都是一身難以撫平的傷疤。

「沒關係,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在少將滿懷愧疚之心想着如何去彌補自己言失之時,沒想到嚴梓尹竟然說出此話。

邵振關切的安慰道:「梓尹,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你失血過多,現在身子弱,好好休息下。」

「對對對,我們都不想知道,呵呵,不想知道。」少將突然嬉笑着回過頭來連忙解釋道。

「少爺,車!」可巴眼見轎車就快衝出公路,立馬大叫一聲。

這一聲驚得少將心窩一顫,猛地回過頭來,猛力一個急轉,硬生生在轎車衝出溝壑之際將轎車搬回到了公路上,才鬆了口氣,剛才的車若是掉進這荒山野嶺,那今晚真就真是完蛋了,想想都還心有餘悸。

後座上的邵振對此卻面不改色,鎮定如初。

而旁邊的嚴梓尹早已嚇得緊緊的挽住了邵振手臂,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抓得緊緊的不敢放開。

小寶也是死死的抱着邵振的大腿,差點沒叫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嚴梓尹和小寶深深的對望了一眼,方才尷尬的鬆開雙手移到一邊。

邵振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靜靜的看着前方,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已有若隱若現的霓虹燈光,他知道,前面應該就是耶瑪城了。

「其實,我這次本來是準備和我男朋友去緣城做專訪的,可是……」醞釀了許久的嚴梓尹說到這裏開始哽咽起來,停了一會又續道:「我們剛出耶瑪后,本想停車好好欣賞下山野的夕陽,沒想到突然冒出兩個歹徒,他們有槍,所以我們沒敢反抗。開始以為給他們錢就放了我們,可誰知道,他們在半路上竟然將我男朋友殺死了,嗚嗚嗚…….」

「好了,梓尹,別說了,那你男朋友的屍體呢?」邵振不由有些心疼,但還是沒忍住又問一句。

嚴梓尹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彷彿還沉沁在剛才的噩夢之中沒有緩過神來,答道:「我不知道,當時我被蒙住了眼睛,不知道扔在哪了。」說到這裏,嚴梓尹強忍的眼淚又再次於眼眶內不停打滾,勢將奪眶而出,泣不成聲。

邵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理解這種悲痛,每當別人問起陳昕霓的時候,他就會情不自禁的徒增傷感。

此時覺得自己和嚴梓尹真是同命相憐,兩個都是失去摯愛的人,都是因為這世界上滿身罪惡的惡人,想着頓時胸口又開始湧起千縷恨意,席捲全身。

「不對啊,你這麼大老遠的和你男朋友去緣城做專訪?訪誰啊?」少將經過上次的教訓,已經不敢在扭過頭來,但還是沒擋住他的好奇心,又問。

少將的話突然又刺得嚴梓尹心裏一陣痛,微微抬頭瞅了眼邵振低下去,半天才輕輕的道出兩個字:「邵振。」可雖是短短的兩個字,卻讓嚴梓尹話得如此艱難,好像如破繭成蝶的蛹,不知歷經了多少掙扎和疼痛。

邵振?邵振?邵振?又是因為邵振。

邵振聽到自己的名字比所有人都震驚,如果換做少將,肯定會用坑爹的語氣驚問道:「靠?怎麼又是我?」

可嚴梓尹要做的專訪終究不是少將,是邵振。

嚴梓尹之所以要來緣城,當然就是因為邵振瓦解嬰兒工廠一事,小寶也如意料之中的變得家喻戶曉。關於邵振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越炒越熱,因為在他的身上,更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那就是冰狸火狐。

而嚴梓尹也正好趁這次機會提升自己的實習成績,然後加分到法國總部深造,所以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眾多媒體中的一員。可因為本來通往緣城的路就一條,加之一下人車流量突然比平時多了近一半,所以一路塞車過來,大多人都選擇在耶瑪留宿,次日再往緣城。而嚴梓尹為了爭取時間能更早的找到邵振,拉上自己男友連夜趕路,原本只是想稍作停留欣賞下落日斜暉,沒想到竟然遭遇上了這輩子最大的厄運。

「採訪我?」邵振雙目放光的瞪着嚴梓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個通緝犯嘛,有什麼好採訪的。

可邵振當然不會明白,他身上的光輝和神秘早已蓋過了他通緝犯身份,人們似乎都已經完全忘記了全國通緝犯這一事實。或者無法相信一個拯救上百失足女子而不顧生死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通緝犯。

少將聽着邵振這個名字,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名字可以這麼有用,想着自己混跡江湖多年,也不過是在道上徒有虛名,而如果真正的曝光在太陽底下,充其量似乎也沒什麼人認識,胸口不由生起些不甘,將所有餘光集中到反光鏡中去等待着嚴梓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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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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