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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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帕多奇亞的酒店下榻,池安安和陸岩都做了休整。池安安換了一套蕾絲婚紗,她回到房間,陸岩已經穿好西裝站在窗口打商務電話。他聽見開門聲,回過頭去,見池安安款款而來。他放下電話,迎上去。

「電話不打了?」被他摟在懷裏的池安安拿手指在他胸口畫圈。

「無心工作。」陸岩垂眉看她,她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撓得人心都癢了。

「我以前不信。」

「不信什麼?」

「穿婚紗的女人是最美的這句話。」他說着,輕撫她的耳廓,「你真美。」

「不是最美嗎?」

「……」陸岩語塞,索性低頭吻住她說着淘氣的嘴。池安安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片刻后,他放開她。她癟著嘴道:「你把剛好不容易畫好的唇彩給吃掉了!畫了好幾層呢!」

「……」陸岩本來沸騰的心頓時給澆了個透心涼,嘴巴里的味道也跟着不對了。池安安一邊抱怨著剛上好妝就要補妝一邊提着裙子顧自出去了,留下陸岩思忖,他的魅力難道已經這麼快就消失了?還是池安安本質上其實是個浪漫終結者?

兩人都收拾完了,大批人馬就去了格雷梅露天博物館和地下城。池安安和陸岩在兩地均取了景,擺姿勢拍照片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不算難事,因為兩人都常接受採訪,邀請做拍攝。雖然旅途奔波,兩個人還是順利地完成了拍攝。

回去累得沒力氣說話,早早就睡了。第二天為了上熱氣球看日出,大清早四點就爬起來。陸岩洗臉的時候又開始念叨:「我要扣mark獎金!」池安安卻因為看到陸岩這個「鐵打的漢子」無比人類的一面而歡樂地哼起了小調。

不過事實證明,早起坐熱氣球還是十分值得的一件事情。當熱氣球同太陽一起緩緩升起,光芒照耀着整個卡帕多奇亞,他們在一千英尺的高度俯瞰這片古老的土地,興奮之情便將所有的倦意一掃而空。

不是沒有見過更絢爛的景色,不是沒有嘗試過更冒險的事,而是此時此刻,陽光普照,彼此相依,一同迎接新的朝陽,呼吸同樣的空氣,感受同樣的壯麗。池安安靠着陸岩,原來世間竟有如此的幸福。每一秒都如此不同,每一秒都更加倍感幸運,每一秒都充滿著感激。

從卡帕多奇亞到安塔利亞再到棉花堡,又從達庫薩達斯到伊斯坦布爾,一行人走走停停,婚紗照也拍得差不多了。有愛琴海、有古城堡、也有摩登建築,池安安拿了攝像機來粗粗翻了一遍,頗為滿意。

不過她不滿意也不行,到伊斯坦布爾的時候,陸岩已經接近奔潰邊緣。他本來就不愛拍照,這幾天的密集照相讓他苦不堪言。陸岩的拍照姿勢和臉部表情在庫薩達斯海灣邊就有點僵硬了,他這幾天迅速透支了三年的笑容用量,感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想再照相了。

池安安見陸岩晚上躺在床上揉臉,就問:「明天的行程咱們還走嗎?」

攬住趴到自己胸口的池安安,陸岩深吸了一口氣道:「隨你高興,只要不拍照就行。」

「哈哈哈。」池安安說,「着急要出來拍照的也是你,草草收工的也是你。好嘛,明天我們兩個就在酒店休息一天,讓mark他們去玩吧,大家都累了。」

「我扣他工資你給他放假,倒是很會做人。」

「都是你教得好。」池安安獻媚地笑。

陸岩吐了口氣,怎麼辦,把她教太好了,現在治不住了,好憂傷……

過了這一晚,池安安再度身體力行地證明了,她現在有恃無恐,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越來越難制服了。

在伊斯坦布爾休息了兩天,看了看聖索菲亞大教堂、藍色清真寺等景點,土耳其之行圓滿結束。回來后,兩人順利地領了結婚證。

池安安去在民政局的時候,心情意外的平靜。畢竟一路走來,流的淚太多,幸福和苦澀嘗遍,自詡可以淡然處之。兩人肩並肩拍結婚證上用的照片,表現非常淡定,陸岩擠笑艱難,導致工作人員都要開始用奇異的眼神看他們兩個,比起周圍雀躍的新婚夫婦,他們似乎真的有些太平靜了。

當手拿紅本本,工作人員宣佈兩人為夫妻的那刻,池安安突然覺得自己懵了。她抬手,掐了陸岩一把,陸岩嘶了一聲:「幹嘛?」

池安安把本子攤開,放到他眼前:「我們真的真的結婚了?」

陸岩拿過本子,翻過面來,手指在兩個人剛剛拍的合照上,說:「具有法律效力的真的結婚。」

「為什麼上面的我那麼難看?!你怎麼笑得那麼僵硬?!我要重拍!!」

「池安安,你剛剛……在睜着眼睛睡覺嗎?」

「不行,我要重拍!工作人員……」

陸岩一把抱起池安安就三步並兩步把這個開始喪失理智的姑娘帶了出去,池安安兩腳一離地進入了陸岩的勢力範圍,突然就安靜了。

陸岩一路抱着她回到車裏,坐回駕駛座,就見池安安瞅着手裏的紅本本,喃喃自語:「簡直如夢如幻。」

「你的修辭真是與眾不同。」

「我們結婚了!陸岩!你都不激動嗎?!」

「……我內心澎湃。」

池安安捧着他的臉,抵住他的唇角往上揚:「一點都看不出來!」

陸岩拉開她的兩隻手,以唇封緘。這一吻真摯而熱烈,言語從池安安的腦海中消失。

「感覺到了?」陸岩抵着她的額頭,問。

池安安紅著臉道:「流︶氓。」

「沒規沒距。現在該叫什麼?」

池安安咬了咬唇,揉揉地叫道:「老公。」

「乖。」陸岩揉了揉她的腦袋,發動了汽車。

池安安靠着椅背,重新看手裏的結婚證。好吧,心情再好還是很想重拍啊。

新房在入冬后裝修完成,兩人開始將東西陸陸續續往新房裏搬。陸岩到了年關異常忙碌,相對空閑的池安安就常在公寓裏收拾兩個人的東西。

發現陸岩的日記十分巧合。那天是周六,陸岩出差不在,池安安叫了宋暖一起來公寓住。宋暖所在的公關公司經常有活動會邀請明星出席,她本人和許多經紀人很熟,最近爆出一條新聞說她和某個一線男明星擦出了火花。池安安也是看到了新聞,立馬找到宋暖。宋暖是池安安的伴娘,兩人這段時間一直見面,也從未見她有所提及。

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宋小姐的情路也可以說是坎坷。早年全情投入愛的男人,經不起時間考驗最終證明是個劈腿渣男,導致宋小姐對於男人這一物種充滿著質疑。多年感情生活空白,這次一有消息就是如此勁爆,實在很難讓人不想一探究竟。

一人一杯白葡萄酒,室內開着暖氣仿若春日,池安安斜靠在沙發上,宋暖則盤腿坐着。宋暖環顧四周東一個箱子西一個箱子的雜亂場景,道:「你確定你是在整理東西而不是在搗亂?你家陸小叔這麼有條理的一個人看到你這些東西難道不會瘋?」

「嘖,這是咱們今天的重點嗎?!」池安安擺手,「不不不,今天的重點是,你和那個男明星是不是真的?」

宋暖轉了轉酒杯:「只是朋友而已。」

「喂,這麼官方,太不夠朋友啦。娛記都拍到你去人家公寓了好嗎?!」

「只是談工作,在外面更加不方便。」

「你知道你現在說話眼神閃爍嗎?」池安安眯着眼不滿道。

「池安安,不是每個男人都好像陸岩這樣的。連普通人的愛情都這樣艱難,何況和一個生活在放大鏡下的明星?

「啊,聽你這話是有進展啊。嘿嘿,別藏着掖着了,告訴我啦。」

「要真有進展,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宋暖颳了一下池安安的鼻樑,「我今天來純粹是可憐你男人出差,怕你一個人空閨寂寞。」

「呸呸呸,我有那麼饑渴嗎?!」

「這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啦。」宋暖笑得萬分雞賊,「喝酒啦,那麼多廢話。今天我們就喝個不醉不休。」

兩個人有說有笑,沒多久便喝了兩瓶白葡萄酒。池安安回國后喝酒十分克制,尤其陸岩也不贊同她多喝,只是見今日宋暖心情不佳,便跟着多喝了幾杯,此刻有些微醺。相比已經從沙發上挪到地上,趴在茶几上神志不清還喊著要酒喝的宋暖,她還是要好太多了。

「好啦,你喝醉了,我們去床上睡覺了!」池安安拍著宋暖的背,叫道。

「我才不要睡你們兩個人的床!」宋暖搖頭,不肯從地上起來。

「我和陸岩的床怎麼了?!讓給你睡那是看得起你!」池安安叉腰道。

「我要新被單!新……被單!」宋暖此刻已然神志不清,池安安拉也拉不動她,只得放棄。

「好好好,我去找新被單。」

池安安回到卧室,她記得有一次看見打掃阿姨從櫥的上層拿的被單。於是便按照記憶里的位置,打開櫥門,便看見一個收納盒。池安安吃力地將收納盒拖出來,可盒子太重,一下翻倒下來,散落的東西砸到她腳上。

聽見池安安的驚叫聲,宋暖歪歪扭扭地從客廳走進來,就見地上有個翻了的收納盒,本子從盒子裏傾倒出來。池安安正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腳丫子。

「你差點把房頂都給掀了……」宋暖鬆了一口氣,覺得頭暈目眩,就地坐了下來。

池安安被這一砸徹底給砸清醒了,瞥了一眼宋暖,道:「還不都是為了你!我都痛死了,你還說風涼話!」

「我頭……頭暈。」宋暖搖頭晃腦,她探出手從地上撿了一本本子,攤開問:「這是什麼鬼?」

池安安也拿了一本,說:「不知道啊,沒見過。」她翻開,上面是她熟悉的筆記,寫着日期,當天的天氣,她立馬倒吸了一口氣:「是是是……」

宋暖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口吃什麼呀你。」

「是陸岩的日記!」

宋暖聽完立馬扔了手裏的本子:「呦,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不知道他有寫日記的習慣啊,我從沒見他寫過日記。」

「哦~那你要小心,說不定你……你男人有雙重人生。」宋暖大著舌頭,思緒在酒精的激發下充滿了無限的想像,「好像美劇里演的,他其實是卧底、間諜,或者乾脆,是個心理變︶態……你知道的只是他的一重身份……」

「你打住。」池安安咬着唇,「你說我要不要看?這是很*的東西。」

「哈!這就和看男人的手機一樣,看還是不看,這是個問題。你想……看嗎?」

「這個誘惑真的好大,我確實很想知道他以前是怎麼想我的,但是……這樣做太不厚道了,他不讓我知道他寫日記,肯定是不希望我看到這些東西的。」

「嘖嘖嘖……」宋暖嗤之以鼻,「明明就想看,還說那麼多有的沒的,慫貨。」

「我們……收起來吧!」池安安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點了點頭,站起身開始把本子往收納盒裏放。

「你都不知道原來怎麼放的,他肯定會發現!你看不看,在他心裏都是一樣的。」

「那怎麼辦?」

「好問題。」宋暖爬到池安安跟前,從盒子裏拿出一本來,道,「你不用看,我讀給你聽!」最好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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