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九 滿身傷痕

四百六十九 滿身傷痕

「歐陽,你說說話,你怎麼了?」碧溪心疼的落下眼淚,再看看他身上的手鐐、腳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夫人,我好疼——」歐陽艱難的抬起手臂,指著腦袋說道。

碧溪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麼,歐陽記得她,也會說話,看來沒什麼大礙,可是他臉上的奴才印記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故意將烙印烙在他臉上,故意羞辱他?

「頭怎麼了?」碧溪伸手去摸他指的地方,只摸到一塊乾巴巴的,泥塊一樣的東西,泥塊干硬,不好捏碎,情急之下,碧溪用匕首割斷了頭髮。

取下泥塊才發現,這哪裏是泥塊,分明是牛糞!

另一邊,家丁已經和侍衛打了起來,侍衛們隨身配刀,武功高強,碧溪倒不擔心她們。「你怎麼在這裏?」,碧溪問道。

男子想了想,委屈的說道:「有人用寒光陣困住了我,醒來后就已經在這裏了,今天他們要帶我去另一個地方,我拼盡全力跑了出來,沒想到一出門便遇見夫人了。」,男子激動的握著碧溪的雙手,他的手粗糙的已經開裂了,翹起的皮揦的碧溪生疼。

「頭還疼嗎?」碧溪怎麼感覺歐陽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呢。

「嗯嗯——」男子連連點頭,又指了指手鐐和腳鐐,碧溪拔下發簪,用發簪幫他打開手鐐和腳鐐。他的手腕高高腫起,胳膊和手臂也腫的很高,看的碧溪心疼不已。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明知歐陽性子剛烈。還這樣羞辱他,身體上的上或許可以好,可是心靈所受的創傷,只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夫人不哭——」男子伸手去抹碧溪臉上的淚水,可是手剛伸出去,便被侍衛擋了回來,碧溪便自己抹去了眼淚。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獨孤家和歐陽的恩怨兩清了,以後不準再找歐陽的麻煩。」她不想追究是誰把歐陽關在這裏,除了獨孤家的人。還有誰如此痛恨歐陽?

「是誰在此大放厥詞啊?」門後傳出滄桑的聲音。滄桑中帶着一絲尖銳,這是六叔伯的聲音。

「六老爺,您來的正好,不曉得哪裏冒出來的賊匪。搶走了這個瘋子。」先前追趕歐陽的莽漢湊到頭髮花白的六老爺跟前說道。

六老爺緩緩走出來。花白的頭髮稀疏的披散在肩膀上。他早已不再魁梧,身子消瘦的如同七旬老翁。

「放下他,我可以不追究爾等之過。」六老爺慢悠悠的說道。似乎已經篤定碧溪不會帶走歐陽。

「我不會丟下他不管。」歐陽已經被折磨成這樣,她怎麼忍心再把歐陽交給獨孤家的人?

「那你先死,我,還要帶他回到他該去的地方。」六老爺微笑着說道。

「大膽,竟敢對貴妃娘娘無禮!」侍衛們一聽六老爺的話,立刻緊張起來。

「貴妃娘娘?」眾人驚呼,原本還想從侍衛手裏搶人的家丁,一下子全躲到了六老爺的身後。

碧溪用手帕擦乾淨臉上的褐色香粉,露出原本的面容。

「怎麼,六叔父不記得要行君臣之禮嗎?」見六老爺看着她出神,碧溪笑着提醒道。

六老爺愣了愣,彎腰行禮道:「參見貴妃娘娘——」

「君在上,臣在下,君有命,臣服從,本宮現在就命令你們,將歐陽交由本宮處置。」碧溪板着臉說道。

「微臣遵旨。」六老爺行禮應和道。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道:「娘娘旅途勞累,微臣讓人給娘娘接風洗塵,剛剛多多冒犯,還請娘娘恕罪。」

「不必了,本宮另尋別處休息,等儀仗到了揚州再過來。」碧溪第一次對獨孤家生出疏離之感,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他們卻這樣對待歐陽,把京城第一調香師,折磨的瘋瘋癲癲。

碧溪帶着眾人離去,杭州城四處都有三青幫的標識,碧溪挑了個較大的堂口進去,讓管事的儘快找來副幫主路宛兒。

「夫人還認識幫會裏的人?」侍衛在堂口裏亂轉,糾結的問道。她們是官,與幫會水火不容,如今竟然隨着碧溪來到幫會之中,若沒有碧溪坐鎮,只怕她們現在就要跟幫會裏的人打起來。

「奇怪嗎?」碧溪看着歐陽笑道。她怎麼能想到,歐陽一直被關在這裏?她曾經懷疑過,歐陽會不會被關在皇宮裏,但是她從未懷疑過獨孤家的人。

「你每天都吃什麼?」按理說,歐陽飽受身體和心靈上的摧殘,應該消瘦才對,可是歐陽卻胖了,不知腫了,而是胖了。

「蔥姜蒜還有酒。」他吃的最多的就是這幾樣了,那倆個人天天逼他吃這些,天天灌他酒,所以他的酒量很大。

這些都是歐陽討厭的東西,他要調香,這些食物會麻痹他的舌頭,讓他嗅覺遲鈍,歐陽不喜歡吃這些東西的。

「還有呢?」光吃這些東西,應該早就餓死了,而獨孤家的人,顯然是想長期折磨他,以泄心頭之恨。

「還有鴨皮、肥肉,大腸——」想起那些菜的味道,男人一陣乾嘔。

真是可憐,京城第一調香師,萬千少女迷戀的男子,竟然落到這步田地。

兩刻鐘后,宛兒回來了,身旁還有一位長相斯文的男子。

「姐姐?」宛兒瞪大了眼睛,隨即飛奔過來,緊緊握住碧溪的雙手。「以為幾天後才能見到你,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碧溪笑笑,眾所周知,貴妃的車隊還在路上,過幾日才能到杭州城,誰能想到她提前趕過來了。

「快準備浴桶,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碧溪示意宛兒看看歐陽,宛兒皺皺眉,一臉的疑惑不解。

不過她很快準備好這些東西,碧溪讓歐陽自己去樓上洗漱,歐陽卻緊緊拉着碧溪的衣角,好似擔心她會突然離開。

「走吧,我帶你去。」如今的歐陽,不知是不是喝酒燒壞了腦子,竟然像個小孩子一般,十分喜歡撒嬌。

廂房裏,熱水桶里冒着熱氣,碧溪試了試水溫,溫熱,不算燙,歐陽穿着衣裳泡在水桶里,碧溪用帕子輕輕擦洗他的頭髮,頭髮不知多久沒洗,很多頭髮已經粘到一起去了,很難分開,碧溪便拿手帕蘸酒,一點點的擦去頭髮上的膠着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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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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