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六 聯名彈劾,即刻處死

四百六十六 聯名彈劾,即刻處死

碧溪率先走了出去,一時倒也忘了宮中「緩步慢行」的規矩。

「咦?貴妃娘娘竟然沒扶著宮女的手便匆匆走出去,這是為何?」伊妃一頭霧水的問道。

「或許是貴妃娘娘比較心急吧。」宮女自然也不能解釋碧溪的行為,只能順口胡謅。

五彩鷺鳥被關在一個大木籠里,身子只有頭部大小,羽翼展開有手臂長,脖子細長,腿部細長,身形並無特別之處,特別的地方在於,它身上的羽毛顏色艷麗多彩,十分好看,最奇特的是,羽毛會隨着光線的改變而發生色彩的改變,侍衛說,到了傍晚,五彩鷺鳥身上的羽毛會變成橘色,十分鮮亮美麗。

羽毛的顏色會隨着光線的改變而變幻,碧溪有些想不通,不明白鷺鳥的羽毛為何會變色,一般的動物都不會變幻色彩。

「剪幾根翎羽,本宮帶回去做裝飾。」碧溪吩咐宮人,宮人又去找侍衛,侍衛指揮內監剪翎羽。

碧溪遠遠的看着內監剪下翎羽,卻捧著翎羽發抖,於是又剪下幾根其它部位的羽毛,面色難看的與侍衛解釋著。

「去看看怎麼回事。」碧溪與上女說道。很快上女回來,說道:「稟娘娘,剪下的羽毛都變成了草木灰色,十分普通。」上女也是十分意外,誰能想到,五彩鷺鳥的羽毛竟然與草木灰一個色彩。

碧溪點點頭,讓上女將羽毛取來。

所以鷺鳥本身的羽毛是草木灰色。可是灰色的羽毛為何能展現出亮麗鮮艷的色彩呢?碧溪將羽毛擺在一起,反覆觀察羽毛,只可惜,在她看來,這堆羽毛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羽毛上只有黑、白、灰三種色彩,可是卻能展現出亮麗鮮艷的色彩,這是為什麼呢?

「貴妃娘娘,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娘娘——」伊妃湊近碧溪輕聲笑道。

「什麼事?」碧溪捏著羽毛問道。

「聽聞娘娘讓采女們綉綉品——」

「是花錢買她們的綉品。」她們接了綉活之後,果然安份了很多。連御花園都很少去。整日忙着與宮女們一同綉綉品。

「是啊,是啊,娘娘買下她們的綉品,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啊?」伊妃想着。碧溪這麼會賺錢。讓宮妃綉綉品。肯定也是為了賺錢,而她也想來分一杯羹。

「花錢買綉品,大家都高興。沒什麼深意。」宮妃們有錢賺,很高興,碧溪圖個安寧,也高興,就這麼簡單。

「一塊綉品您能賺多少?」伊妃最關心的是銀子,她雖然得過不少賞賜,可都是首飾古玩,可以用來看,卻不能用來打賞,這些東西都是皇上賞賜的,又不能變賣換錢,所以她的日子過的就像守着金山喝稀飯,身懷異寶卻不能用,只能幹着急。

「我請能工巧匠做成花燈,被面,扇面,很貴的,可惜她們繡的太慢了。」這些采女,大多出身官吏人家,雖然比不上大家閨秀,但是比一般女子的品味要高些,綉出來的東西十分精美,做成扇面人人都搶。當然扇面好看是其中一點,還有一點是,她在扇柄里添加了一點香丸,可以令扇子始終散發着香味長達一個月,試問這樣的扇子有誰不喜歡呢。

「真的嗎?娘娘,我們已經結盟了,這樣賺錢的機會,您不會忘了我吧?」伊妃激動的拉着碧溪的手,一臉期待的問道。

「賺錢?」她的本意可不是賺錢啊,況且綉品那麼少,能賺多少錢呢?

「是啊是啊,我見過別人湊錢開商鋪,不如您算我一份,我讓宮女全部都綉綉品啊——」

碧溪笑笑,沒想到伊妃以為她在做生意賺錢,還想參一股,不是她小器,宮妃只有幾十人,出的了多少綉品呢?

「宮妃的綉品還能入眼,宮女們女工活不好,綉了也賣不掉,只能分線,穿針,做做雜活。不是我小器,宮妃只有幾十人,趕不出多少綉品,沒多少銀子可賺,你歇了這份心思吧。」本來讓她們綉綉品就不是為了賺錢,怎麼到伊妃口中,就成了大買賣?

「不是吧,娘娘——」伊妃轉動眼珠,問道:「如果我有上好的綉品,娘娘能不能幫忙售賣呢,到時候咱們五五分成。」

「屆時再說吧。」碧溪笑笑,讓人收起羽毛,披好大氅,與伊妃告別。

很快回到翠微宮,下轎便見文文翻著狗肚子上的毛,不知道在找什麼。黑狗躺在地上,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流着哈喇子。

「在做什麼?」碧溪走到文文身邊問道。

「娘娘,阿剛身上有跳蚤,我正在幫它捉呢。」文文歪著頭回答道。黑狗也跟着「嗚——」的哼了一聲。

「喂,跳蚤跑你身上怎麼辦?快把這隻臟狗還給錦江王。」碧溪急忙拉開文文,她可不想跳蚤咬完狗又咬文文,把病傳染給文文怎麼辦?

「娘娘,我讓人取了除跳蚤的葯,已經給阿剛抹過了。」文文笑着拍拍黑狗的頭,黑狗「嗚——」的叫了一聲,伸出爪子拍碧溪的裙角。碧溪搖搖頭,扶著宮女的手離開。

剛離開幾步,便聽到錦江王興沖沖的說道:「這塊肉已經抹滿了山楂肉,這回酸死它!」

碧溪轉頭看去,只見錦江王捉著黑狗,文文正拿着肉往狗嘴裏塞,倆人還玩的十分開心。

碧溪無奈的搖頭,這個女兒,小時候看着挺精明,怎麼越長大越糊塗了,竟然跟着錦江王一起作弄一條狗。

回到翠微宮,碧溪一手拿着帕子,一手拿着羽毛,她知道老婦人的話是對的,鼻子可以欺騙人,眼睛也會欺騙人,可是眼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讓宮人將銅鏡放在陽光下,銅鏡會反射出一束強光落在地上,金銀也可以發出類似的光束,可是樹木花草卻不會發射光芒。

碧溪每日研究各色物品,卻不知楊妃在外面大量收購綉品,鬧的綉品價格飛漲,楊素等人藉機彈劾碧溪,認為她擾亂民間秩序,干擾朝政。

楊廣也為此事大動肝火,不顧正在建造的工事,快馬趕回皇宮。碧溪收到消息時,楊素已經率領大臣一起彈劾她,要求皇上即刻處死她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妃。

即刻處死?所有大臣聯名彈劾?

碧溪只感覺心腹一陣絞痛,耳邊傳來上女的尖叫聲,而後,眼前一片漆黑。

醒來時,寢宮裏圍着許多人,醫女,宮女,還有繼母楊氏,連封氏也在。碧溪懷疑自己在做夢,楊氏身有誥命,進宮請安或許還說的通,可是封氏沒有誥命,如何得以進宮呢?

「娘娘,您醒啦?」楊氏皺眉坐到她身邊,握着她的手不住嘆息。文文在一旁悄悄擦淚,宮女們臉上都掛着勉強的笑容。

這是夢嗎?有人將香膏放在屋裏,所以她夢見了遠在杭州城的家人?

「夫人——最近身子還好嗎?」上次見到楊氏,她頭上還沒白頭髮,怎麼夢裏的楊氏,頭髮白了這麼多?

「娘娘——臣婦身子很好,您的身子也會好起來的。」楊氏哽咽著說道。

碧溪笑笑,怎麼楊氏以為她生了重病嗎,她才三十多歲,哪有那麼快死?

「好,那就好——」碧溪睜眼躺着,心想,如果在夢境裏,她心裏想着誰,誰就會出現,想着歐陽的話,歐陽也會出現,於是她不停的默念歐陽的名字,可是歐陽一直沒有出現。

「難道這不是夢嗎?」碧溪喃喃自語道。如果是夢境,夢是會隨着她的心意而改變的,可是她念了半天歐陽的名字,歐陽都沒有出現。

「娘娘,這不是在做夢,皇上特意把我們從杭州城召來,讓我們陪陪娘娘。」封氏溫柔的提醒道。她的聲音太過溫柔,碧溪懷疑這話是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楊廣會這麼好心?發生了什麼事令他性情大變?難道是想讓她在死前見家人最後一面?

「二弟和康康來了嗎?」不知是不是睡久了的緣故,她說話總感覺有氣無力。

「來了,不方便進後宮,便在外面候着了,稍後你可以在御花園召見他們。」楊氏笑着解釋道。

碧溪點點頭,讓上女去香房取來寧神香點燃,煩躁的心情漸漸恢復平靜,呼吸也順暢許多。

「御醫說你受到刺激,所以暈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楊氏讓醫女上前給碧溪診脈,醫女只說碧溪需要靜心休養。其實身體是她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身體的狀況呢,這一次,她知道自己大傷元氣,短時間內是恢復不過來了。

「你們先下去吧,我與夫人說說私房話。」她心裏一肚子委屈,可別人只當她是風光無限的貴妃娘娘,她的苦,根本無處訴說。

眾人依次離開,碧溪忍不住落下淚來。

「到底怎麼了?以前就算生死抉擇,也沒見你落淚,是誰讓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楊氏無兒無女,在獨孤家生活幾年,早把獨孤家的人當成自己的親人,碧溪更是除了夫君以外,與她最親近的人,見到碧溪傷心,她的心裏也不好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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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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