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再遇】

她這剛回來沒有一天,府里就死了人,還是安分許久的馮容憐。

沉洛衣對馮容憐這個人無甚感覺,以往她的小打小鬧也沒放在心上,現在好端端的溺水身亡了,還是在她回府第二天裏,要說沒什麼貓膩,她和顧烜都是不信的。

「都是妾的錯,妾一時疏於看管,讓趙可跑了出去。沒想到路上遇見了馮侍妾,倆人不知怎麼起了爭執,趙可居然把馮侍妾推下湖去了。」韋芊兒滿臉自責愧疚,跪在沉洛衣和顧烜面前,「她將馮侍妾推下湖,便想逃走,等妾的人找到趙可時,馮侍妾早已不行了……」

韋芊兒低着頭嘆氣,語氣里滿是自責,「都是妾的不是……王妃回府不過一天,就出了這等事情。」一頓,「妾請王爺王妃降罪。」叩頭下去。

沉洛衣皺了皺眉,有些不大想管這些事情,現在要緊的也不是這些事情。

她倒是能想的到馮容憐是怎麼被推下湖的,畢竟那是楊億瑤真人,就算真的是一個長的與楊億瑤有七分像的人,馮容憐見到了能沒有任何錶示嗎?顯然是不會的。

馮容憐看到自己恨的人且早已經死了的人,會驚愕也是自然。楊億瑤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若當時在她想逃跑時被馮容憐看見且被挑釁,她將她推下湖也是毫不意外。

但是……楊億瑤身手不錯,為什麼最後又被韋芊兒的人抓了回來……

沉洛衣眼眸微暗,視線就落在了跪着的韋芊兒身上。

「趙可現在人在哪。」出聲詢問的是顧烜。

韋芊兒答到:「她一直有所反抗,妾就將她關押在暗房裏了。」

聞言,顧烜看向沉洛衣,「過去看看。」

沉洛衣頷首,讓韋芊兒起了去料理馮容憐的事情,她則和顧烜一道去了關着楊億瑤的暗房。

路上,顧烜向他說了自己的想法,與她所想的無二。

許是楊億瑤看她回來了,她就坐不住了,想着出去找楚封。而楚封交代她的任務,她也一直沒有完成,據顧烜說,韋芊兒看她一直挺嚴,還在教她學習禮儀。

以楊億瑤的身手,怎麼着也不會輕易被韋芊兒抓住才是,除非,這都是韋芊兒設計好的,為的就是讓楊億瑤上鈎,順便還除去了馮容憐。

「她畢竟是宮人出身,又跟在母後身邊好些年,沒點心機手段,斷是不可能的。」顧烜如是說到。

「韋芊兒先不用管,她在府里,暫時也掀不起什麼浪來。現在關鍵是將楚封制下來。」沉洛衣這樣說着,看着顧烜伸手推開了暗房的門。他轉過身,看着她說:「我自是清楚,什麼事情最重要。」眼神堅定。

他點點頭,他就轉身進了暗房。再往裏去去,視線就會變暗,所以一早他就將提燈點亮了。

裏面的人許是看見了光,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隨後可能又看見了人,呵笑了一聲就說:「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

已經不再是趙可那時的聲音,看來,她也不再想去裝另外一個人了。

顧烜將提燈擱在了桌上,橘黃-色的光透過鐵欄,映照在裏頭那人身上。楊億瑤手腳被捆,扔在角落裏,腳踝上的鐵鎖鏈的另一頭固定在了一側。

「怎麼,你們不打算問問我什麼嗎。」楊億瑤眯着眼,打量著那倆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沉洛衣身上,眸里一瞬間陰厲起來。

顧烜瞧着她,道:「韋芊兒你怎麼將你抓起來的。」

楊億瑤一怔,答非所問,「你果真是不傻了。」聲音里還有諸多感慨。

顧烜眉宇一皺,面色不愉。

其實楊億瑤一早就有預感,她頂着一張和以前一樣的臉出去,怎麼就會蠱惑的住顧烜。除非顧烜那是真傻。雖然那時她按照楚封的安排成功留在了顧烜身邊,但她總覺的有什麼地方不對,他雖是在看清她的樣貌那瞬間有些驚愕,但後來就跟沒事人一樣。

「馮容憐真是你推下湖的?」沉默片刻后,沉洛衣就出了聲。

楊億瑤動了動身子,鐵鏈發出一陣聲響,看向沉洛衣,「是,是我推的。」

她點點頭,不再說話。顧烜也不想在這地方多待,對着楊億瑤說了一句,「你就先在這裏待着吧。」語畢,便和沉洛衣離開了。

韋芊兒是怎麼設計的楊億瑤對於他們來說不重要,楊億瑤既然將她臉上的假面摘下來了,反倒還省了他們的事情。

待到明日裏的時候,顧烜總算是在早朝上看見了楚封。昨日裏他未上朝,而是一早就入了宮,所以也並未見着楚封。

楚封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看到顧烜時還主動打了招呼。

顧烜心中惡極,面上帶笑的朝他拱手道:「可是有好些日子沒見着楚大哥了,為了沉大人的事情,委實是勞累楚大哥了。」

「王爺言重了,那裏談得上什麼勞累不勞累。」他一如既往的聲音溫和。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顧烜聞言笑了一聲,對着他說:「畢竟楚大哥為了沉家出了力,我與王妃,心中自是感激。」他內心鄙夷,恨不得上前撕開楚封那張假面具,但是現在還得和和氣氣的朝着他說話。

楚封神色如常,言行舉止還如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異常,讓人察覺不出一點不對來。此時他和顧烜說着話,其內心早就快要壓不住氣。那晚他認為沉洛衣終於對他敞開心扉肯接受他了,他是那麼的歡喜,卻沒料到,那是她費了幾天時間給他下的一個套。

太過信任於她,以至於自己飲酒中出了狀況都不曾想過是她的手筆……如今一想,心寒的同時的,也頗為不甘心。

眼前的顧烜,是那時來接應沉洛衣的,也就是說,一早那倆人早就商量好了?沉洛衣還拿了他隨身的一塊玉佩……她和顧烜,到底是什麼時候聯繫上的?

然而楚封也只能這麼想,卻永遠也不會想到,那日裏,她和顧烜相遇,純屬巧合。

現下里這兩個人心思各不一,虛與委蛇了一陣子,便各自離去。

其實楚封心裏現在也沒底,自己的那些事情應該早就讓沉洛衣說了出去才是,顧烜肯定也是清楚的,那為什麼,直到如今,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

難道是因顧慮著寧國公府?

當今聖上不是心軟之人,絕對不會因為寧國公府的緣故而遲遲不發作,而且現在沉家的案子還未有什麼進展……

但是,不管如何,他已經暴露了。久待京城此地,必然危險。瑞王府里的楊億瑤又是遲遲沒動靜,他也早已想到這個情況了。

……

顧烜回到府里的時候,沉洛衣正在交代著處理馮容憐的後事。

他將屋裏侍候的人揮退了之後向她說起了今早上的事情。

「我覺得以楚封的敏銳,他應該早就想好後路了。」沉洛衣遞了杯茶給他,又問:「你瞧着他怎麼樣。」

顧烜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隨後穩了穩情緒,說:「沒什麼異常,還和以前一樣。」一頓,皺了眉,「身上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我還朝他說了沉家的事情,他對我說,他為沉家出力是應該的,讓我們不要謝他。」說罷,譏笑了一聲。

因為他們都知道,楚封遞過的那些證據,哪一條都能定了沉家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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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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