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霸道昏君(大結局)

244 霸道昏君(大結局)

244霸道昏君(大結局)

空了的酒杯和疲軟纖細的女子同時栽倒下去,酒杯砸碎在地面,驚響了一室,小魚搖搖欲墜摔落下來,小安子向來是個愛哭鼻子的太監,痛哭流涕地將她軟綿綿的身子給攬進了懷裏,小安子知道小魚為了他們才喝下了那杯毒酒,小魚本已慘白得面色瞬間白得可怕,他用力得搖晃着她,可怎樣也搖不醒……

屋子中一片窒靜,小安子的手顫顫抖抖地摸向小魚鼻子,她已徹底沒了呼吸,他心中更是難受,哭得更凶了……

除卻楚長歌那張暗中得意的臉孔,王中仁與戚蔚皆擰著眉看着小魚那具軟綿綿的屍體,王中仁亦是忍不住哭啼起來,好歹共事一場,那個曾經靈活的胖太監就這麼去了,他怎麼不心痛?更者還是懷了龍種的,皇上怎麼就這麼心狠呢?

最冷靜的莫過於慕容肆,他面部表情一如既往的沉冷,就像那女子死活與他無關一般。

果是應了那句自古薄情是帝王。

楚長歌得意地揚高了唇,這步棋她走得太對了,皇上徹底失憶后,才是最好嫁禍給秦小魚之時。

如她所願,皇上真的為了胤兒,處死了這個女人。

「她死了,這案子便告一段落。這世上本就沒有賢妃這個人。」

眾人聽得咋呼,壓根不明白皇上這話是何意,楚長歌卻知道,皇上是因為忘了這人,所以才認為這世上沒有這人。

賢妃身懷皇嗣卻「不幸罹難」的消息傳了開來,不過知曉當中內情的人皆知道,壓根不是什麼「不幸罹難」,而是被皇上賜毒酒而死,因為她才是毒殺小皇子的真兇。

此後,賢妃的屍體被抬回原先屋內,琳琅去一探究竟之時,正巧碰上從西廂房出來的白韶掬,他一臉慌張,身後跟着小廝與蕭以冬,如何也趕不上他火急火燎的步伐。

房門緊緊關着,戚蔚和王中仁守在門外,這兩人在這,想必皇上也在裏面。

白韶掬欲靠近,戚蔚自然是不同意的,二人乾瞪眼,琳琅見此情景,還是避開一些,以免這二人動起手來,傷及無辜。

戚蔚板着臉,說,「她再怎麼說也是皇上妃子,她如今已死了,你這般進去,難道對她名聲好聽?」

白韶掬心中一絞,拳頭擰緊,可誰都沒料到他接下來會這麼做?

那樣冷傲到骨子的男人,此刻竟一掀長袍,跪在了門外,王中仁急得要去扶他,彎腰之時卻教他拒絕,「勞煩二位進去通報一聲,就說白韶掬想見她最後一眼,只要一眼……」

他話再也說不下去,他已哽咽住喉,他眸中猩紅潮濕,王中仁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白韶掬身後的蕭以冬也是看得不忍,這人是心高氣傲年少成名的大將軍,何時這般地求過誰?

「煩請二位去給皇上傳個話,白韶掬願歸隱山間,親手奉上十萬虎豹營帥印。」

「這……」王中仁看了看白韶掬,又瞧了瞧戚蔚,雖說皇上一直想奪回白將軍手中軍權,可這奪得也太不費吹灰之力了。

戚蔚蹙下眉,轉身,推門而進,沒一會兒,就從裏面出來,趁著開着的門縫,琳琅湊近,往裏看去,畢竟那個女人也曾是她的死對頭,如今真的死了,再也與她做不了對了,可她心中卻是失落落的。

那個女人一臉灰白,死得安然,緊緊地閉着雙眸,就好似睡著了一樣。

不經意往皇兄那裏看了一眼,他一寸不離地守在她床邊似得,他放下手中剛為她輸過發的木梳,小心翼翼將小魚的手捧在掌心裏揉了下,又輕輕塞進被窩裏,「往常你總是畏冷,現在天雖暖和了,但一不防備也總易染了風寒。」

蕭以冬自然也聽到皇上說了些什麼,他說的極緩極稀鬆平常,不悲不痛,不疼不癢,那語氣里好像聽不出這賢妃之生死對這喜怒不形色的皇上沒多大影響。

將門輕輕關上,戚蔚又回身與白韶掬說,語氣里透著一絲無奈,「白大哥,你還是等會吧。等皇上做完他的事,便出來了。」

整整一宿,皇上才從小魚房中出來,白韶掬願交出帥印,皇上自然要給他這個機會的,讓他單獨進了房中,說了幾句,還讓他將小魚帶回家鄉安葬,小魚一直希望得到自由,他知道。

翌日,一行人統統上了岸,跟着老漁翁住進了漁村,皇上花了重金請來一些和尚,在村中為胤兒和小魚超度。

由於天氣愈發炎熱的原因,這窮鄉僻壤的也找不到冰塊,皇上決定在超度誦經三日後,火化兩人屍身。

兩堆架高的柴堆中,分別陳列著一大一小兩具屍身,火把將其點燃,登時燒起熊熊烈火。

楚長歌看着自己孩兒被焚燒,幾度痛哭大喊,場面甚是悲壯,而賢妃那邊相對來說倒是冷清得很,只有些和尚在虔誠地誦著經,白韶掬不知是內傷未愈還是傷心過度,臉色極差,但因着身份嫌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適合顯露太多情緒。

撩紅的火光將坐在最前皇上面容映得通亮透紅,但他仍沒有絲毫動容,但在後推著輪椅的王中仁發現,皇上袖下的拳握得緊緊,掌心處握著一把木梳,恨不得要折斷似的。

皇上沒有久留,帶着眾人率先離開,而這場大火整整燒了三個時辰,血肉之軀才變成了灰土,白韶掬取來骨灰盒,將這女子的骨灰裝了進去,一齊帶回老家。

白韶掬已交出了帥印,便這漁村與皇上一行告辭,孤身一人帶上小魚的骨灰策馬前往雲水鎮,後面傳來馬蹄聲,鞭落聲,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一側臉,白韶掬臉僵硬了下,「蕭以冬,不是叫你別再跟着我嗎?」

「掬郎,我知你是要將我給休了,可你我終究有夫妻之實。我想好了,我要對你負責一輩子。」

不由得,他心眼一軟,只有小魚才會這麼稱呼自己,還有這說話的語氣,又望着她這張與小魚五分相似的臉,竟有些失神,他努了努唇,蕭以冬又嬌嬌俏俏地笑了起來,「掬郎,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數到三,你不說話,便是答應了。」

她笑如銀鈴,春風拂面,清爽舒服,蕭以冬挑了挑眉,眼中竟多了一絲狡黠,她真是太像小魚了,白韶掬手中馬鞭也收攏起來,馬兒竟放慢了速度,隨即聽得她俏皮溫順道,「那我現在就開始數了。」不等那人回應,她就飛快得喊出了「三。」

「哈哈……你可是答應了,今後可不許再反悔,趕我走!」

白韶掬擰眉,這人竟然耍詐,可他又搖了搖頭,終究沒再說什麼。

蕭以冬心中清明得很,這人喜歡秦小魚那樣的姑娘,於是小魚的一顰一笑她都學了下來,早晚她也會變成另一個秦小魚,早晚他會喜歡上她這個秦小魚。心中雖是有些酸澀,但願他有天能領了他這份用心良苦。

二人一起快馬加鞭,消失在身後送行人的視野之中。

「皇上,白將軍他們已走遠了。我們也啟程回宮吧。一國不可無主,想必這些日來也積壓下不少奏摺了,都等著您回去批閱呢。」

皇上久久才肯收回視線,皇上與白將軍向來是有瓜葛的,這送的只怕不是白將軍吧,而是——

王中仁想到這裏不敢再想下去,畢竟這人是皇上下旨處死的。

*

小魚睜開眼時,人已到洛陽。

她不是喝了皇上御賜的毒酒死了嗎,怎麼會在馬車裏?

她認真打量幾眼馬車頂,確認自己是在馬車裏,她想現在的自己一定是靈魂,黑白無常要把她送入地獄呢,可再抬眼往左一瞧,海棠竟也在車廂之中,她心中憤恨嘀咕,特么的,慕容肆這個言而無信忘恩負義的東西,說好了要放過與她相關的一干人等的。

馬車徐徐地向前行駛着,平穩得很。

小魚動了動乏力的身體,「海棠,告訴我是不是慕容肆那丫的把你弄死了?」

海棠聽到是小魚的聲音,忍不住激動得落淚,可膝蓋上受着傷無法動彈,「主子,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又趕忙叫對面撐在小案上睡著了的小安子,「小安子,快醒醒,主子醒了。」

小魚聽得是一頭霧水,她不是已經命喪黃泉了嗎?怎麼小安子也一起殉葬了?

小安子迷迷糊糊地抬起臉,揉了揉眼,一看真是小魚醒過來了,就興奮地上前擁住了她,「小魚啊,我們好擔心你啊。皇上說這假死葯,會使人昏迷5天,你這都第六天了,我們都嚇死了。」

什麼?假死葯?

「你們唱的是哪出?」

小魚疑惑得瞧着他倆,小安子這才亮底,憋屈著臉瞅著小魚,「小魚,事到如今,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放!」

聽着小魚乾脆威武的聲音,小安子就知道這人好得很,就算他把一切招了,也應該不會被氣出內傷吧。他吞了吞口水,才支支吾吾說道;「我其實……也是個假太監。」

海棠目瞪口呆,誇張地張大了嘴,「難道你也是女人?」

小安子白了她好幾眼,你才是女人呢。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挺了挺胸脯,「你看我有你們那兩個包子嗎?我可是個純爺們。」

「哦……」小魚恍然大悟,這貨是個純爺們,那杯酒里本就下了假死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貨是皇上的安排在她燕王府里的內線,後來又被安排到她身邊來了。

難怪以前跟白韶掬密會幾次,都碰上了這小子,這小子壓根就是在監視着她!難怪九千歲的位置能讓他來當,這貨不是皇上親信,還能是啥?

小安子看着她釋然的眼神,自然知道她已明白一切了,「皇上當然不會相信我是下毒謀害小皇子的人,那杯毒酒也是假的,只是在楚長歌面前演戲而已。而那胤兒也非皇上骨肉,而是太子擎的兒子,皇上一早就試探出來了。你可還記得那日胤兒打了你肚子讓你險些摔倒,皇上故意給了胤兒一個巴掌,為的就是看易容成竇大人的太子擎的反應。果真應了皇上的猜測,那孩子不是皇上的種。而楚長歌一手策劃的這場陰謀,也不過是為了以防日後皇上發現這孩子不是他親骨肉吧,除掉這孩子,再嫁禍給你,這是一舉兩得。」

海棠啞然失色,「皇後娘娘也夠狠的,連自己親生骨肉都下得去這狠手?」

「古來為了皇權,皇子們能弒父殺兄,後宮中的女人又有什麼做不來?」小安子說着,也跟着嘆了口氣。

小魚沉思了一會兒,「那如此說來,皇上的失憶也是故意演戲?」

「不不,皇上是真的把你忘了,不過多虧了那半碗鮫人珠,皇上又把你們之間的事想了起來。不過——」小安子想起小魚母親給沈妃配製的毒藥,這事,他不當說,皇上心中雖是恨,可還是愛這女子多一些,否則又何必饒過她?

「不過什麼?」小魚追問道。

「不過這些天,我們只給你灌了寫米湯水,不曾進食,你可有餓壞?」小安子也是個反應極其靈活的,三言兩語就打岔過去。

若說道餓,還真是有些餓了,整整六日沒有吃過什麼,但這假死葯能令人心跳停止,更能令人血液流動減慢到無法覺察的地步,她這些日來,身子都冰涼冰涼的,其實也消耗不了什麼。

「等咱們找個落腳處,咱們再好好吃一頓吧。」小安子說着,便掀起帘子一角,小心翼翼探出去查探。

這小安子啊不愧是皇上親信,這掩藏得功力真是比她還強,她與他相處這麼久,一直以為他是個膽小怕事的小太監而已,哪知這竟是個有勇有謀的真男人?而該死的慕容肆,竟把小安子真實身份瞞着她,那人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小魚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如到洛陽城了,離塞外已不遠了。皇上安排我們去投奔西夏王,如今太子擎蠢蠢欲動,勢必有一場惡戰,皇上生怕再將你牽累其中,現在只有西夏王有這個實力,能保護你與未出世的小皇子。」

小安子一字一句說道,說到太子擎時不禁擰了眉去,可見將她送走之後,慕容就會採取行動吧,的確會有一場殺戮。

小魚的心也跟着擰緊,生怕這人會敵不過太子擎那個大魔頭。

小安子也猜到小魚心思,便安慰道:「小魚,不用太擔心,皇上絕定將你送走的那刻,便想好了對策,他一定會徹底把太子.黨徹底殲滅,再將你接回去。皇上還說,他還未為他未出世的孩子取名呢。」

一陣風吹來,吹起帘子,她眸光眺向遠方,那人丰神俊朗的容貌映入她眼中,她手撫向肚子,她想,她也期盼這天來臨……

一晃一年過去,已是來年逢春。

不同於江南小鎮的碧波溪流,塞外山脈連綿,戈壁浩瀚,盆地毗連,風光雄渾獨特。

已來這裏將近一個年頭,說實在的還未適應這裏,雖說西夏王以禮相待,她生活得很好,可家鄉一草一木她都無時無刻不懷念著。那人每回寄來書信,都只是寄給西夏王藍容湛而已,大多是關於戰事政治,信中少有提她。而她寫了厚厚的一疊信,卻不敢寄回去……

紙張鋪陳,算來今日已是離開故土的第335日,海棠為她研好了墨,她拿起一支狼毫,沾了墨,她咬了咬筆桿,尋思著該如何下筆,還有幾天,孩子就滿月了,是個男孩兒,白白胖胖的,不知道那人看到會是什麼表情?他不是說好了咬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字的,怎麼還沒來呢?

外頭傳來動靜,是小安子的聲音,這人在西夏王的宮殿中也是這麼大呼小叫的,再說孩子已睡下了,若是吵醒孩子怎麼辦?

小魚蹙了下眉,扭頭看向小安子,小安子卻是少見地興奮,「小魚,小魚……我……我……」

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有話好好說,別這麼大聲,不然給人說沒教養,知道嗎?」又讓海棠給他倒杯茶先。

小安子從懷中掏出一把紫檀木製成的小玩意,遞在小魚眼前,小魚手中的筆一晃,便落到了地上……

她手顫巍巍地伸了過去,接過那把小木梳,沒錯,就是皇上的那把。

喉頭一哽,眼中便泛出淚光。

小安子喝了口水,見得她這般感懷模樣,立即說:「方才西夏王交給我的,說是皇上和白將軍他們一起打了勝仗,把太子擎那些亂臣賊子打得一敗塗地,過兩日便來西夏了。這是他提前派人捎來的。」

她還不信似得,「真……真的嗎?」

「我哪能騙你啊?」

小安子剛說罷,外頭就一道熟悉的男子聲音覆蓋而至,「是的,他沒騙你。」

今日風光獨好,那人玉袍蟒帶,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在胸前,手持紙扇,春風一度俊男兒大抵如此,她心神一慌,不知是不是他?

午後的陽光刺眼,將那人什麼都看清了,唯獨看不清他的臉,只覺他唇角亦是溫柔笑意。

他一步一步逼近,「聽藍主說大雪山上的積雪融了,我們一起為我們的孩兒去山上寺廟祈福可好?」

小魚唇瓣翕動,許久才擠出一個字來,「好。」

那人一身熟斂誘.人的沉檀香慢慢籠罩而來,他一探長臂便將她深深擁住,看着她眸中晶瑩淚水,絲毫不避諱還有人在場,便傾唇深情吻住她的水眸。

海棠和小安子二人害羞地避開臉去,悄悄退下,此時此刻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

他又伸手將她的手與手掌之中木梳一齊緊緊握住,輕聲在她耳邊呢喃,「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以後我會加倍給你補回來,好么?我的小白眼狼。」

「怎麼補?」

「等我帶你回宮,我就不早朝了,至少一個月。」又拋給她一個「你懂得」小眼神。

小魚一下子小臉脹得緋紅,「你這是昏君行為。」

他不屑地聳聳肩,怎樣,我就愛當昏君,你來打我啊?

下一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摟住,強吻,上演霸道昏君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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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逼我玩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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