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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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嬋從五十平的房間中醒來,就猜測自己是否穿越了,因為她家很窮,一家四口也只住在六十平的小屋裏,不可能讓她單獨擁有一個五十平房間,何況她大學畢業就在外面租了一個三十多平的小房子一個人住。

為什麼確定自己穿越了而不是重生呢?簡單,房間古色古香,雖然不知道屋裏的擺件是真是假,但是她身上蓋着的被子絕對真絲級別,因為和她上回咬牙買下的一條弔帶一個料子,有過之而不及。

為什麼覺得不是惡作劇呢?更簡單,因為她就是一宅女,整天在屋裏碼碼字,看看小說,現實中僅存的朋友沒有這個能力來佈置這樣的惡作劇。

其實真正確定自己穿越的原因,便是腦中多出一小段不屬於她本人的記憶。

只是這記憶有些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層紗,讓她看不太清楚。

確定自己穿越,楊嬋根本沒有開心,看房間裝修就知道,這是古代,沒有電,意味着沒有任何的電子產品,自然沒有她賴以生存的電腦,還有她跟了大半的諸多小說。

「姑娘,可算是醒了,我這就去告訴太太去。」一個穿桃粉色衣裳的小丫頭開心道。

「彩荷這性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定下來。」另一個明顯穩重些的丫鬟搖搖頭,拿過一碗粥,「姑娘昏睡了一天,先吃些粥墊墊肚子。」

用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考慮要不要裝失憶,最後楊嬋決定放棄這個想法,因為她在聽到彩荷這個名字的時候,腦中出現了一串名叫彩荷的資料,就連那團記憶,也清晰了那麼幾分。

這一發現,讓楊嬋鎮定了很多,這應該是原身留下的記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和小說中一樣,全部出現在腦海中。

雖然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金手指,楊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小心注意着眼前這個丫鬟,就怕被人看出這具身體已經換了芯子,到時可就要被燒死了。

喝了小半碗的粥,剛才那急急躁躁的小丫頭正好回來,身後跟着一位婦人,看穿着打扮,還有那一身雍容氣質,該是這具身體的母親。

「我兒總算是醒了,這要是出點什麼事,讓為娘如何是好?」婦人坐到床沿,摟着楊嬋哭道。

心中不自覺一痛,脫口而出,「娘。」

叫完,楊嬋心裏慌了一下,這絕對不是她的感情,記憶留下是一回事,感情也留下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好在也就那麼一會,楊嬋就重新控制了心神。

「嬋兒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彩荷,你趕緊去將李大夫請來。」楊夫人心疼的摸著楊嬋的小臉。

不一會,那位李大夫便隨着彩荷進來。

「楊夫人放心,二姑娘就是身子有些虛,調理幾日便好了。」李大夫摸了摸鬍鬚,道。

「如此便好。」楊夫人抓着楊嬋的手,輕拍著。

「大夫請隨我這邊來。」穩重的丫鬟領着李大夫出去。

自出口叫了聲娘之後,楊嬋便一直沒說話,等大夫走了,才怯怯問道:「我這是怎麼了?」這話應該沒破綻吧?

「沒事,我兒只管休息,旁的,為娘替你討回來。」楊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狠戾,轉眼溫柔笑着,對楊嬋噓寒問暖,很是慈愛。

楊嬋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跟人跑了,沒多久她爸也找到第二春,熟話說有了後娘就有后爹,這話一點不假。

她后媽人前對她好,人後卻不盡人意,等生了弟弟后更是對她冷嘲熱諷,上初中就要開始在家裏幹家務,一直到她考上大學離開家中,才算脫離了后媽的掌控,所以對於那個家,楊嬋是一點留戀都沒。

沒想到穿越了,反倒得了那心中渴求的母愛,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終究不是自己親媽,楊嬋實在演不來女兒的角色,只得故作很累,總算讓這位夫人離開。

等人都出去了,楊嬋才睜開眼,聽大夫的稱呼,這家也姓楊,太太叫她嬋兒,那麼她可能還是叫楊嬋。

腦中一下子出現一段記憶,是關於原身的,果然叫楊嬋,是揚州知府的嫡長女,今年正是十六,再過半月及笄,已同人定親,只是結親之人是誰,記憶卻怎麼都不告訴她。母親出自書香世家,下面有兩個同母弟弟,一個十四,如今正在外求學,還有一個才六歲,是楊知府和楊夫人的老來子,很是得寵。

楊嬋從床上起來,打量著這間精緻的屋子,裏頭的擺件樣樣都不是凡品,從這點看來,原身也是個得寵的,想來也是,知府的嫡長女,頭個孩子,不論男女都是得父母喜愛的。

沒想到她一個鄉下妞,一招穿成官二代,這也算是對她來到古代的一點安慰吧!也不知道現代的楊嬋怎麼樣了?她是發了高燒,吃藥睡過去的,是死了穿到這,還是這裏的楊嬋也穿過去,兩人互換了?

楊嬋只感傷了一下,就被梳妝台上金燦燦的飾品給吸引住了。

媽呀,那可是黃金,長這麼大,她也就捨得買一粒小滾珠用紅繩編成戒指戴戴,而她前面的,那可是實打實的金釵金鐲子。

不是楊嬋不識貨,將一旁的珍珠玉器給忽略了,實在是那金飾太閃眼了,對於窮人加俗人來說,沒什麼比真金白銀更晃人眼的。

隨即,她又被梳妝台上的鏡子所吸引,當然不是鏡子有多漂亮,而是鏡子裏的漂亮姑娘。

五官和她本人幾乎一樣,但是組合之後,就完全變了,左看右看,終於發現問題所在,楊嬋原來的臉型有些方,這樣眼睛鼻子就顯得小了,看着只能算清秀,而她現在這張臉的臉型是標準的鵝蛋臉,配上原來的五官,眼睛變大了,鼻子也變挺了,顯得格外精緻。

再加上悉心養出來的嬌嫩肌膚,完全不是她那種風吹日晒出來皮膚能比的。

接着又看起手來,手型和她原來的其實一樣,但是這手跟青蔥似得,而她那經常做家務干粗活的手,上面滿是老繭,且乾巴巴的,哪裏能一樣。

「姑娘怎麼起來了。」裏屋和外屋用的是布簾,故而丫頭進來,楊嬋竟一點不知道。

趕緊坐好,楊嬋回頭一看,見是彩荷,稍稍放心些,「沒什麼,就是起來坐會,可有事?」

「是銘哥兒來了,這會正嚷嚷着要見您呢!」彩荷果然被轉移了話題。

彩荷說的這個銘哥兒,就是她那麼弟。

「銘哥兒來了?快讓奶娘勸他回去,我病還沒好,可別過了病氣。」楊嬋心中暗嘆,好在她愛看些古言小說,說點半白半古的話還行。

才說完,帘子就被揭開,一個小肉球炮彈似得衝進來,邊喊道:「姐姐,銘哥兒來看你了,銘哥兒身體壯壯,不怕生病。」

「誒呦,我的小祖宗,可別摔咯。」銘哥兒的奶娘顛顛的追進來。

楊嬋見着銘哥兒,心下一動,揮手道:「沒事,我和銘哥兒聊會天,你們外間候着罷。」銘哥兒還小,不能完全發現她的不對,可以從他的嘴裏套點東西。

「是。」丫鬟婆子們應了一聲,便都退下了。

憑這一點,可見楊夫人的威儀,也能看出她這個嫡長姑娘不是沒有半點威信的。

「銘哥兒,爹爹人呢?」楊嬋先從最熟的人問起。

「爹爹在衙門啊!姐姐怎麼忘了?」銘哥兒睜著大眼睛,疑惑問道。

「沒,姐姐還以為爹爹回來了呢!」楊嬋摸摸銘哥兒的腦袋,笑道。

突然,眼前出現了銘哥兒凍死在她眼前的畫面,楊嬋一驚,猛地將銘哥兒推開懷。

銘哥兒滿臉疑惑的望着楊嬋,「姐姐這是怎麼了?」

「沒,姐姐想起自個還病著,怕將病氣過給你。」楊嬋隨便找了個借口,壓下心中的波濤洶湧,摟着銘哥兒的,小聲問道:「如今外面是不是在鬧水患?」

剛才她摸楊銘頭的時候,腦中突然冒出一段記憶,是原身之後的記憶,或者說是原生重生前的記憶。

揚州水患死傷無數,最後卻查出是因為河工貪污導致,其中楊知府也榜上有名,而楊銘凍死的場面便是在楊家被抄家后。

「姐姐如何知道?」楊銘也是今早才知外邊發生了水患,姐姐怎麼才醒來就知道了?

摸摸銘哥兒的小腦袋,楊嬋強笑道:「方才聽下邊丫頭提起的。時間不早了,銘哥兒先回去,下回再來看姐姐可好?」她這會是一點子心情都沒了。

讓奶娘將銘哥兒帶走,楊嬋揮退彩荷她們,坐在梳妝台前抿唇苦想,可惜,腦中再不多出半點記憶,只知道會在這次水患還沒結束就出事,而原身好像成了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官妓。

前一刻還覺得自己幸運成為官二代,轉眼就要今後做打算。

楊嬋看了眼梳妝台上的珠寶首飾,一時失了興趣,還不如穿個小家碧玉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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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種田之農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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