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實力
有些人，似乎生來就擁有別人努力都難以獲得的能力。
「你們今天這麼早下班啊？」
「我也沒想到。今天演出那兩個主要角色真是，演技太棒。」
「這麼說都是名演員了？」
「正好相反，一個是新人，一個是資深，花瓶性質的。」
「新人演技這麼高，連花瓶都能帶？」
「不是這樣的，事實是……」
「什麼？」
「歡迎下周收看《風起雲湧》新單元——魔性。」
「我.靠！」
事實是……申虛那個花瓶，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實力派。
提早下班的《風起雲湧》劇組場務想起剛剛申虛注視「傷員」那病態卻異常鎮靜清醒的欣賞神情，手臂還能冒起雞皮疙瘩，耳邊似乎徘徊對方購買*的言談——太喪病了好么！！！
除了場務，同樣提前下班的孟桓怕是對申虛的演繹有個更深刻的感受，因為他們對手了兩場戲……
《風起雲湧》是單元劇，所以孟桓作為貫穿整個故事的主要角色之一，需要為上一單元里受傷的主角尋找密醫這位單元主角，從而銜接新單元，而第一場便是孟桓和申虛所演角色的遇見戲。
孟桓飾演的是觀察力十足的主要角色「孟梓然」，然而當時根本不是他按照劇本瞬時記憶了作為「路人」的申虛，而是他不自覺被申虛吸引了注意力。他還記得申虛高潔清冷的臉龐，在低頭凝視波斯貓時展現出反差劇烈的溫和親切。他的存在感強烈到孟桓不得不「注意」。
不到五分鐘的一場「初見」戲，高低立見。
化妝師事後誇讚孟桓演技自然，這並不能讓他高興，只因讓他帶出他演技的申虛幾乎得到全場工作人員的點贊，那個不專業的傢伙。
如果第一場孟桓不甘被申虛這麼一個人「操控」情緒，那麼第二場孟桓則是挫敗地承認申虛是個有自我想法的實力派，他展現了屬於密醫的「魔性」。
那一場開始，孟桓扶著受傷主角敲響了不起眼小房子的門。
久無人應，孟桓蹙著眉看了眼身側的主角艾瑞克，一咬牙，他推開並未上鎖的門進入房內。及目之處，安靜的青年旁若無人地坐着翻閱桌子上的文件，也不知是恰好其分打到他身上的日光還是房間里刁鑽的明暗對比使然，身着普通白襯衫黑長褲的青年散發出絲絲不容玷污的聖潔，卻又無端冷凝，彷彿在自身與他人之間拉開了一個光年的距離。
翻閱文件的申虛並沒有抬頭，淡然而直白地詢問：「私闖民宅的不速之客先生，有什麼事？」
「……請你醫治我的好友。」直到對方出聲，看呆的孟桓才記得要呼吸，又因對方過分透徹的注視而尷尬地錯開了視線。
——他……又被申虛帶着！「忘記呼吸」按照劇本是[聽聞各式密醫的傳聞，私自進入的他緊張屏息]。尷尬在劇本中並沒有，然而孟桓卻聯想到，這是人設較為含蓄的孟梓然該有的表現。這個過程中，申虛甚至只說了一句話！
「我為什麼要醫治。」申虛倘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孟桓咬牙道：「因為你的職業是醫生，而我……付得起錢。」
「呵。」
凌厲的眉峰輕挑，申虛盯着孟桓直到他幾乎招架不住才移開視線，然後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孟桓。孟恆以為申虛會因為侮辱性的話語暴打他而繃緊全身時，對方只是越過他披上衣帽架上屬於醫生的白大褂。不過一瞬，那身聖潔便被壓抑與陰霾覆滅，曾留溫度的眼眸只余刺骨的寒涼，前後彷彿是兩個人。
反差劇烈的顛覆性俊美，讓孟桓下意識吞咽，而申虛則是快速從孟桓手裏接過傷員，然後隨意將對方甩垃圾一樣丟到診療床上。孟桓張了張空蕩蕩的手，耳邊便傳來艾瑞克的悶哼以及隔簾被拉上的聲音，對此，他只能艱難地撇頭並在胸前划十字架——無法直視這廝的兇殘。
「肌理分明的手臂，」里側突兀傳出申虛的聲音，「剖開淺層皮膚，扎入的聲音必然利落清脆，再層層深入，還能觀察到完美的肱二頭肌、喙肱肌、肱肌、肱動脈、橈……這具軀體必然是最完美的分解作品。」
孟桓聽得直冒冷汗，本該理智的話語，卻讓他聯想到滑膩的爬行動物，它低溫的軀體纏着獵物猛然便箍勒……看着只有的光影隔簾，他心有戚戚地說：「兄、兄弟，保重！」
孟桓才剛感嘆完，隔簾被唰地一下拉開，翻弄着手術刀的申虛站在了他身前，對方蒼白的臉龐渲染了奇怪的紅暈：「一百萬。」
孟桓一愣，下意識疑惑看他。
「將這具*賣給我。」清冷的聲音詭異地漫上無機質的涼薄。
孟桓回味過來，怒氣蓬勃地抓起申虛的衣領，危險眯眼：「不可能！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我的朋友，我會不惜代價地殺了你。」
「哦。可惜……」隨意地揮開孟桓，申虛無所謂地再次拉上隔簾，徒留心臟無端跳動劇烈的孟桓在一邊全身繃緊，蓄勢待發——他清楚對方在乎的只是不能解剖而不是自身生命：「瘋子。」
隔簾內又傳來對方恍然大悟的聲音：「啊，哪天他死了，回收價格要折半。」
「為什……」孟桓愣住隨後暴怒：「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告訴你，就是死了你也別想得到艾瑞克。不對，他才不會死！」
「送過來都不新鮮了。」
「……」關注點是這個嗎？！
——恐怖的感染力！
這是拍完第二幕後，孟桓余留的想法，他不得不承認，看似不靠譜不尊重演戲的青年是個專業的。
「天生就是演戲的料子，讓人羨慕啊~」並不是嫉妒，當時孟桓僅僅是概嘆疲懶的申虛擁有一流的戲感。
「如果你看過申虛早期的作品就不會這麼說了。」聽到孟桓的話，黎導和藹地拍着他的肩如是說。
然後孟桓就真的抽風般找了申虛早期的作品圍觀，看着他與現在判若兩人的拙劣演技，考慮到對方努力磨練到現今的認真，孟桓最終放下了偏見。
他下定決心要更加努力，磨練得比對方更強，因為他的起點比申虛高太多。
至於被戲弄這件事，孟桓就……鄙視那貨的幼稚行為，哼ヽ(#`Д′)-！
提早下班的貢獻者申虛此時正打着呵欠在電視城遊盪，尋找不知到哪裏蹦躂去的申芷。好不容易，申虛才在一個現場直播的全國最高人氣的相親綜藝節目里找到站着當背景板的申芷。
申虛皺眉，凝視移動的攝影機若有所思……
直到節目錄完，申虛才從因為被抓現行而縮頭縮腦的申芷口中知道，她似乎糊裏糊塗就跟節目組簽訂了每周都參與節目的半年合同。
使勁揉亂了一不注意就被坑了的妹妹的腦袋，申虛伸了個懶腰：「要麻煩了。」這麼說着，人卻沒有緊張的樣子。
申芷：「什麼麻煩？」
「我困了。」申虛懶洋洋地掛在申芷身上，「所以阿芷要馱我回家。」
申芷正色地扶著申虛的手臂，拖拉着他前進：「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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