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誰比誰更幸運呢.李健說.「要挑幸運的事兒講.那你就是幸運的.」命運的安排就是這樣.讓玫瑰花下有刺.刺上有花;讓曇花美得驚為天人.卻只肯開放一時.沒有誰比誰更幸運.也沒有誰比誰更容易.儘管看起來是這樣.大部分普通人的家庭就像漂浮在海上的小船.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風雨吹襲.都可以讓它搖搖晃晃.年歲漸長的過程.是奮鬥擁有、成熟淡定的過程.也是接受失去、練習受傷、擅長掩飾、學會承受的過程.把哭聲調成靜音.眼眶裏有淚水.嘴唇卻裂開.人們看到的是笑容.但是人這種生物.能量場需要裏應外合.輸入輸出.新陳代謝.又怎麼可能只有快樂沒有憂傷.那些憤怒.憂傷.焦灼.痛苦.恐懼.誰也不曾被豁免.誰又不曾竭力忍住悲傷.隱藏負能量.既然誰也不會比誰過得更容易.我們其實也不必裝成過得很好.

如此盛裝的夏沐妍.南宮煜天還是頭一次見.只見他呆愣在原地.竟被勾了魂似的.

「你……有事.」夏沐妍只覺得身後似乎有着一道灼熱的視線在緊鎖著自己.一轉身.見到的便是南宮煜天那深幽的眼眸.

「呵……沒事便不能來此.」南宮煜天低沉一笑.上前幾步.莞爾道.

「怎麼會.這裏是四皇子府.你的家.自然是你想去哪裏便去哪裏.」夏沐妍不習慣與他(#‵′)靠得如此的近.不著痕迹的後退幾步.客氣疏離.

「呵……你很不喜歡我的靠近.」南宮煜天將她的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裏.笑着說道.

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的內心.是多麼的荒涼.

「你想太多.」他們兩人之間.本就不該有如此多的接觸.已經太過逾矩了.不能再如此下去.

「想太多……」南宮煜天心頭一窒.差點就又不受控制的冒起火來.好在他極力的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在此時發火.那樣會嚇到她的.搞不好她就會離自己更遠了.

「嗯.最近我是容易想太多.」他轉換了話鋒.這一關.算是過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南宮煜天不在開口.夏沐妍受不了這樣死寂的氣氛.便開口打算走人了.

「嗯……我送你.」南宮煜天說了這話后便直接朝着夏沐妍居住的融園走去.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走在前面.只怕夏沐妍會找借口不讓他送.

這幾日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少.他受不了這種明明人就在身邊不遠處.他卻不能靠近的灼心之感.

唉……

夏沐妍在心中一聲薇薇嘆息.跟在他身後朝着融園而

「那好.我改日再來看你.」思忖了一下.南宮煜天退而求其次.轉身離去.

溫水煮青蛙.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只會將她越推越遠.

「……」夏沐妍看着那落寞遠去的背影.竟差點叫出了聲心下大驚.何時起.她竟不希望他失意落寞了.

難道她的心.真的在變.

這樣的認知.使得夏沐妍內心慌亂不已.不可以.怎能如此.

她愛的.是東羽哥哥.

一直都是.從未改變.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她得守好自己的心.絕不能失守.

否則.她還有何臉面再見東羽哥哥.

南宮煜天離開融園后.直接進了皇宮.之前和夏沐妍的事情弄得他很沒心情去想那些事.可現在一靜下來.他才恍然.若是不能夠快些將那些事給解決了.只怕九霄閣會插手.而他也就會失去許多.

身為男子.本當有保衛家國之心.國若不存.家.又該如何安放.家若不保.又何來的國.

心中有着太多的隱忍無人傾訴.南宮煜天明白.他是時候去皇宮走一趟了.

之前宮內已經來了許多人.一直都是帝王派來叫他進宮公商國事的.他都一一回絕了.

在他剛才遇到夏沐妍之前.宮裏又來了人.只是他仍舊不想搭理.但如今夏沐妍的態度卻是讓他改了主意.快速的將這裏的事給解決了.而後.與她天涯共攜手.

他知道.依照夏沐妍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住在四皇子府這個所謂的金絲籠之中的.

金絲籠.呵……

進了宮.很快帝王便召見了他.

「臣參見皇上.」南宮煜天淡淡頷首.疏離的語氣.四處透露著的.是漫不經心與不屑一顧.

「唉……天兒.你……」

「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有何要事.」

帝王見南宮煜天來了.心中一喜.這個兒子.怕是整個大陸之上唯一可以與洛蕭匹敵的人.竟會是他的兒子.實在是很讓他驚訝.

奈何.這孩子自打回來到現在.都沒有與他說過話.哪怕是隻言片語.也是沒有的.甚至眼神.他都不屑給一個.

「天兒.這好歹也是你父皇.你就……」

「與你何干.」

南宮煜天面色一沉.不屑的目光掃向了一旁的開口說話的婦人.

她正緩緩朝着這裏過來.隊醫自己的嘲諷.表現得是絲毫都不在意.

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着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綉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

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佈着;足登一雙綉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着玉物裝飾.小巧精緻;玉般的皓腕戴着兩個銀制手鐲.抬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奪目.

微抬俏顏.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着天藍水晶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額前的劉海處微別了一個銀紋蝴蝶發卡.嬌嫩潔白的小手裏緊攥著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綉著點點零星蘭花.襯得此絹素雅,踏着蓮花碎步緩緩走入.袖口繁細有着淡黃色花紋.及到眼前才覺亦是誤入紅塵的仙子.更加另人目眩神迷.對其仰慕傾心.

當然.這只是對普通男人而言.她自然有引人的本領.

可這一切對於南宮煜天而言.卻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他只是眼神不善的掃過一眼.之後便不再給她半個眼神.

「咳……」.帝王在此時輕咳一聲.打斷了那婦人將要出口的話.

「天兒.這台端硯乃是上品.其料取於廣東肇慶高要市東南端溪之爛河山.因其「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寂寞無纖響」.自問世以來.便頗受文人學士青睞.加上紋理綺麗.各具名目.加工技藝亦愈紛繁.地位越來越高.故而升到我國石硯之首.如今朕將之賜予你.可好.」

明明是賞賜.卻要以極其溫和的態度.不客氣一些的說法便是.這是帝王在求着對方接受自己的賞賜.

「你……哎.好吧.便依你好了.」帝王見南宮煜天如此的堅決.只得作罷.

心中壓抑.看來.他還是不打算原諒自己啊.

「楠妃.你先退下.」帝王眉心微顰.對着一旁的楠妃說道.

「是.妾身告退.」楠妃是個會看顏色的人.見帝王的樣子便知此刻不是說玩笑話話.撒嬌耍小脾氣的時候.便不再多言的識趣走人了.

「說吧.三番五次的派人.攪得我四皇子府不得安寧.你最好是給我個正當的理由.」

見那婦人離開了.南宮煜天面色不善.他的母妃死了.這個男人卻好在三妻四妾著.後宮佳麗三千人.還當真是好福氣呢.

「你……天兒.我們父子之間.難道就只能這樣了么.就不能好好的說話交談.我……想要彌補你.」

南宮煜天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澀.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也就只有南宮煜天這樣膽大至極的人.才敢說得出口了.

「天兒……」看到南宮煜天離開.帝王一聲呼喚.聲音焦灼.卻仍舊沒有留得住他的腳步.

「唉……」空蕩蕩的大殿.良久之後.響起了一聲蒼老的嘆息.這是帝王嘆息.

對這個兒子.他確實是沒有太多的感情.可對那個已經身死多年的人.他卻是有着幾分喜歡的.

「天兒.朕會好好補償你的.這帝王之位.再給你找一門好的親事.祝你穩定政權.朕……一定會辦到的.」

南宮煜天不知的事.就是他這一番拂袖而去.竟讓這個帝王動了插手他婚事的心思.

當他知道帝王在着手為他選親的時候.心中竟產生了一種極度的笑意.那是覺得可笑到極致之後的無奈.

這世間.總是有那麼多自作多情的人.總是將自己給當成一回事.殊不知.自己在這些人眼中.其實什麼都算不上.

「四皇子哥哥……」.突然.一聲呼喚響起南宮煜天轉眸望去.

是齊王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

這皇家.能讓他放在眼裏的人不多.眼前的女子.算是一個.

思索間.女子已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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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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