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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傲慢啊。」白沉輕笑了一聲,「一旦不在意你,一旦不受你支/配,就不再是你承認的同伴或親人了嗎?這種自私的地方,真是令人感到無趣。」

「還有……」白沉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不需要任何人認可,明明擁有beloved這麼好的名字,卻不知道珍惜,你總是在傷害這個名字,拋棄那些願意為你奉獻一切的人,beloved這個名字可是在哭泣。」

「喂,清明,你聽不到嗎?」白沉的聲線溫柔輕緩,如同情人間的低語,可在此刻的場景下卻彷彿扼腕攫喉,讓人喘不過氣來,「名字雖然是生來就被命運註定的,但名字本身也有極限,就像beloved的這個名字一樣,它已經傷痕纍纍了。」

「住口!」清明捂住了耳朵,似乎不想被白沉的話語所入侵,「你懂些什麼?我已經不需要立夏了,快滾開!」

「沒用的。」白沉實話實說,「一旦名字產生了傷害,使用那個名字的人所發出的語言就失去了原本的力量。」

「做個交易吧。」白沉的眸色有一瞬加深,可很快就又擴散開來,如最初那般天真稚氣,「把你的名字讓給我,我讓你離開這裏。」

「開什麼玩笑?!」不僅清明的表情扭曲了,就連瑤二、奈津生和草燈他們都沒想到白沉會說這樣的話。

「立夏,你瘋了嗎?」瑤二難以理解,「要這種人的名字有什麼用?」

「是啊,這傢伙的名字噁心死了!」奈津生一臉嫌棄。

「你們不要妨礙立夏大人。」齊藤攔在了零系列和草燈的面前,不讓他們影響白沉,他倒是比幾人想得更多,奪取他人的名字雖然駭人聽聞,但對於清明這種人來說確實是最好的懲罰,一旦名字被奪取了,清明就再也無法使用beloved的力量,更別提支/配戰鬥機了,無異於成為了廢人,再也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哈、哈哈哈哈!」清明黑色的瞳孔開始充血,先是低低地笑聲,接着轉變為了猖狂大笑,「這就是你的目的嗎?立夏?想要奪取哥哥的名字?想要代替我?太天真了,你是無法成為我的,你忘記了嗎?在你小時候,是誰一直在保護你?是誰一直扮演了溫柔哥哥的角色?」

「你是無法離開我的,立夏!」清明緊緊盯着白沉的雙眼,那不是渴望、也不是期盼,而是帶着殺氣的,近乎於強加和支/配的眼神。

可惜對於這樣的眼神,白沉卻連半點興緻都提不起來,他輕輕嘆了口氣,「同樣的戲碼我已經看膩了,我只問最後一次,名字和性命,你選擇哪邊,清明?」

「……」清明雖然瘋狂,可他並非蠢材,幾次試探和交鋒已經讓他知道眼前的立夏並非他熟識的那個立夏,若是繼續拖延下去,對他極為不利。

算了,反正目的已經達成了,就先暫且撤退,立夏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原因,他遲早有辦法查出來。

「哼。」即便是這種時候,清明依然是高傲的,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命喪在這種地方,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了窗邊,「我承認,我是個自私的人,但beloved不就是這樣的名字嗎?被眾人所愛,因此才可以肆無忌憚地任性和支/配,我比任何人都更愛着自己,所以也比任何人都自私。」

「立夏,你是無法支/配這個名字的。」清明輕蔑地笑了起來,「beloved這個名字啊,代表的就是不論多麼殘酷的對待身邊的人,而這些人卻始終無法背叛和逃避自己,這樣深沉又扭曲的愛,像你這樣的孩子怎麼會理解?」

怎麼回事?耳朵好痛!瑤二和奈津生再次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又來了,之前被立夏切斷的聯繫,在這一刻彷彿又復甦了,帶着強烈的惡意試圖抹去他們的意志!

「立夏,看着我。」清明的聲音愈發低沉和自信,「現在我就來為你掩飾這個名字真正的力量,草燈,幫我打破這扇玻璃,我要從這裏離開。」

「別聽他的,草燈!」瑤二大驚失色,「你可以抵抗住他的話語,你已經不是beloved的戰鬥機了,不需要被他支/配!」

「我……」草燈的臉色蒼白無比,他明知道不該聽從清明的話,但是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他每說一個字都感覺心臟像爆裂了似的難受。

「對不起,我……無法違抗清明的命令……」嘴唇在顫抖,內心在哭泣,唯有冰冷的語言依舊在繼續。

【狂風啊,請打破眼前的障礙,開闢出一條嶄新的道路。】

玻璃應聲龜裂,透明的碎片如星火般綻開,稜鏡般的碎片表面折射出清明臉上扭曲又自信的笑容,他縱身一躍,優雅又從容地從眾人的圍捕中逃脫。

他贏了,就像他說的那樣,belove這個名字天生帶有殘酷的力量,不論他如何傷害、折磨身邊的人,那些受他支/配的人都無法背叛他。這才是愛,真正的、絕對的、令人着迷不已的愛。

在他完全墜落之前,他迫不及待地捕捉著白沉臉上的表情,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張措手不及,又或是憤怒不甘的表情,可當他接觸到那雙漆黑眸子的剎那,他感覺自己的血液被凍結了。

那是平靜到令人恐慌的眼神,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冰冷的鏡面那樣,只是刻板地記錄着一切事情發生的經過。

還沒來得及捕捉到更多訊息,急速下墜的身軀就讓他的視野被樹葉和其他事物所淹沒,他失去了白沉的身影。

他真的贏了嗎?清明運氣很好的落在了樹枝上,藉由緩衝力,他到達地面的時候幾乎沒受什麼傷,他抬頭又看了一眼圖書館的方向,在唇邊勾勒出一個扭曲的笑。

他可愛的立夏還真的是長大了,不過沒關係,他們有的是時間交流感情,也是時候把草燈要回來了。總有一天立夏會明白,弟弟是無法超越哥哥的。

***

圖書館內,一片混亂,齊藤掄起拳頭就往草燈的臉上砸去,草燈一聲不吭,就這樣任由齊藤對他施/暴。

「你們兩個快住手!」瑤二和奈津生連忙上去拉架,準確來說是拉住齊藤學長,因為草燈一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整個人一副快死掉的樣子。

「齊藤學長,你冷靜一點!」奈津生和齊藤學長關係還不錯,好歹也經常接受齊藤學長的投/喂,他自認他說的話對齊藤學長還是能產生作用的,「這不能怪草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獻/祭者對於戰鬥機的支/配是絕對的!」

「可他背叛了立夏大人,明明他現在的主人是立夏大人才對,竟然還被過去的獻/祭者支/配,這簡直不可饒恕!」齊藤雙目赤紅,「我早該知道的,就不該讓你這種危險分子留在立夏大人的身邊!你知道放跑清明對立夏大人來說是件多危險的事情嗎?」

「齊藤學長!」奈津生又大喊了一聲。

「我絕不會原諒這傢伙!」齊藤已經聽不進任何外界的任何聲音了,不把草燈揍得鼻青臉腫,難消他心中的怒氣。

「齊藤,住手吧。」白沉及時出聲。

之前瑤二和奈津生喊了那麼多遍都沒用,可白沉僅僅只用了普通的一句話就讓齊藤立刻停手了。

「可惡!」齊藤一把推開了草燈,用拳頭砸向了牆壁,他腦門的青筋暴起,「立夏大人,難道就這麼算了?就這麼放過這個叛徒?!」

『叛徒』這兩個字眼實在是太過沉重,讓草燈原本蒼白的皮膚更是毫無血色,他不敢去看白沉的表情,只是失神般地重複著同樣的字樣,「抱歉,不要。」

「這裏沒有叛徒。」白沉回答地輕描淡寫,「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擔心,但清明逃跑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д°!?)卧槽,瑤二和奈津生一臉懵逼,立夏這回答也太霸氣了吧,好帥!

「大人,難道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庇護這個叛徒?」齊藤一臉忿忿不平。

「不是包庇。」白沉冷靜地開口道:「只是實話實說,你忘了嗎?二世還在我們手上,現在清明身邊沒了戰鬥機,他肯定會再聯繫我們。」

齊藤也是剛剛憤怒得失去了理智,經白沉那麼一提醒,他恍然大悟,「確實,沒了戰鬥機,光憑那傢伙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像他那麼狡猾的人,就算提出交易也肯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次那麼好的機會我們都沒有抓住他,下次要揪住他的小辮子只會更難。」

白沉聞言笑了一下,「不用擔心,我早有計劃。」

「……如果這是大人的意思,我無話可說。」齊藤敬重白沉,雖然對大人那麼輕易就放過草燈還是不滿,但大人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清明逃離沒多久,學院的警備隊和白沉的支持者們就全都趕到了,支持者們在齊藤的組織下,繼續去追捕清明了,雖然希望不大,但總比什麼也不做好。

「來得太晚了啦!」瑤二和奈津生使勁吐槽警備隊的效率,警備隊的大人們被這麼吐槽自然不爽,可他們確實拖了後腿,倒也無法反駁,最後還是白沉當了和事佬。

最終警備隊和白沉的支持者們搜尋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找到清明的身影,這證明清明早已逃出了學院,此時也暫告一段落。

被清明襲擊過的學院一片狼藉,要完全恢復運轉估計要些時間,早乙女老師是七之月的成員之一,負責學院的安保和警備,清明入/侵的事情發生以後,她非常自責,認為是自己操控的系統出現了漏洞才讓清明有了可乘之機,因此陷入了消沉。

至於七之月的另外兩個成員南律校長和渚老師,一個被清明刺傷了眼睛躺在醫務室修養,一個全天候守在他身邊不問世事。

剩下的成員不是玩失蹤,就是根本不在學院,可以說僅僅一次入侵就讓學院癱瘓了大半,這倒是方便了白沉,原本他想做什麼還要顧慮學院的想法,現在學院根本抽不出人手來監/視他。

在白沉有意的舉動下,他的支持者人數又擴大了不少,其中不乏一些精通計算機的天才。清明雖然是十分可怕的獻/祭者,但他首先是個人,既然是人就會有需求,他離家很久,肯定有人為他提供了住所和金錢,而以清明的性格,自然不會委屈自己下榻在貧窮人家,從他那天的穿着來看,他的衣物價值不菲,顯然有金主為他安排好了一切。

這個國家的名門望族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一一排插還是需要時間的,放在以前,白沉不急,慢慢享受遊戲也不錯,可現在他心中有了牽掛,那就是哈迪斯的線索,因此他更傾向於速戰速決。

清明既然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那他放點食餌下去就可以了,離間計雖然老套,但不得不說非常好用,尤其是對於清明這種從出生起就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人來說。

赤目二世被抓之後就被關在了地牢,七之月把處置權完全交給了白沉,畢竟人是他們抓到的,之前白沉一直沒去看過二世,食物都是由草燈和齊藤他們送過去的。

如果是草燈,那二世運氣還算好,草燈還沒從之前的陰影中走出來,尤其是發生了那種事之後,白沉既沒有罵他,也沒有安/慰他,讓他完全猜不透白沉在想些什麼,原本隱隱被壓下的不安又跑了出來,他害怕白沉總有一天會拋棄他,就像父母、律老師、清明拋棄他一樣,因此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二世,哪怕二世每次見到他都對他大開嘲諷,他也把對方無視的徹底,這讓二世覺得自討沒趣,草燈就像被玩/壞的玩偶一樣,無聊透頂,真不明白這種人是怎麼被青柳兩兄弟看上的。

若是輪到齊藤他們送飯,二世就難免受到一些皮/肉之苦了,齊藤可不像草燈那樣,他臉上就差沒寫『立夏迷弟』的字樣了,對於敢讓大人受傷的存在,他向來是深惡痛絕的,好在他下手有分寸,而且十分機(無)智(恥),專挑不顯眼的地方打,讓旁人看不出差池。

可偏偏就是這樣,二世對草燈的厭惡依然在齊藤之上,他當然不是抖/M,只是他一看到草燈就有生理性的厭/惡,就像磁鐵相同的兩極相斥一樣,他和草燈註定相看兩厭。

被關了三天左右,二世已經瘦了一大圈,衣服下面也有不少淤青,都是被齊藤揍出來的,二世想着今天不知道是誰來送食物,他就看到了意外之中的人物。

「哈……」二世扯了扯嘴角,可他不小心拉到了傷口,痛得嘶了一聲,「什麼啊,今天老大親自出馬嗎?難道這就是最後一頓了?」

「不,我沒有殺人的喜好。」白沉把食物放到了二世的腳邊。

「靠我那麼近好嗎?身邊還不帶那兩條狗保護你,好歹我也是戰鬥機。」二世諷刺道:「還是說您這種大人物根本沒把我的[語言]放在眼裏?」

「確實沒放在眼裏。」

「咳。」二世噎住了,他沒料到清明的弟弟居然那麼有幽默細胞。

「開門見山吧。」二世緊盯着白沉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可他還是問道:「你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明提出了交易,想要用草燈的朋友來交換你,真是卑鄙,為了達成目的,竟然綁/架了草燈的朋友。」白沉雖然這麼說,可他的語氣太過輕描淡寫了,聽不出一點指責的意思,彷彿只是在客觀的陳述事實。

二世怔了一下,清明來交換他?難道他還沒有被拋棄?他對清明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白沉沒有錯過二世臉上的表情,在對方不斷變換的眼神中,他平靜地補充了一句,「抱歉,剛剛說的全都是開玩笑的,清明根本沒有提出要交換你。」

二世的心情如同坐雲霄飛車般從高處迅速墜落了地面,他的眼神充滿陰霾,他猛地用力,身體迅速向前傾,似乎想要伸手去抓白沉,可是他的一隻手腕被鎖鏈牢牢地銬在了牆壁上,鏈子的長度讓他根本夠不到白沉,巨大的反衝力讓他狼狽地彈回了牆壁,從背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也讓發熱的大腦稍稍清醒了一些,可即便如此,他看向白沉的目光依舊是扭曲和憤怒的,「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個討人厭的小鬼!難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奚落我的?如果是這樣,我還真是倍感榮幸。」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現在對清明的想法而已。」白沉倒是沒什麼嘲諷二世的意思,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我很好奇,清明明知道把你丟在這裏,你會遭受怎樣的待遇,可他還是背叛了你,像一件工具似的拋棄了你,可當我說清明準備換回你的時候,你卻還是對他抱有期待。」

「為什麼?你其實清楚清明是個什麼樣的人,跟着他你只會自取滅亡,但你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條路,是因為beloved這個名字嗎?還是說清明的語言對你有絕對的支/配力?語言這種東西真的連一個人的思想都能扭曲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又是什麼?如果語言可以操控一切,那我們的思想、性格、意志、甚至是生命豈不是毫無意義的東西?」

二世這下是真的看不透白沉到底是來幹嘛的了,他冷笑道:「怎麼?難道你是來講人生哲理的?」

「我只是很感興趣。」白沉坐到了二世的對面,單手支顎看着他,「對於你甘願選擇那份不幸充滿了好奇,所以我決定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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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史上最強好人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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