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此情可待成追憶二十一

番外--此情可待成追憶二十一

一曲終了,眾人卻還沒有回過味來,有一女聲溫柔地傳來:「皇上的詞做的真好。」滿是讚歎的口氣。這才將眾人拉了回來,紛紛拍起掌來,應和著。太后卻漸漸斂起笑容:「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沈羲遙鄭重地點了點頭:「是啊,更隔蓬山一萬重。」

太后笑起來:「皇上倒真是長大了……」

這句話說得很輕,非近身之人難聞。沈羲遙面上有些訕訕,不過,畢竟重臣親眷皆在,太后嘴動了動,終還是沒有將本要說的話講出來,倒是回了頭看着眾人:「方才是誰說話的啊?」聲音雖溫和,卻帶了威嚴。

下面寂靜起來,畢竟當着太后和皇帝的面,私自言語,在皇宮之內也是犯了忌的。眾人面上帶了緊張之色,彼此望着,卻都不敢再說什麼。此時,一個女子越眾而出,一襲桃紅底復淺色銀紗暗桃花紋樣的衣衫襯得她眉目清麗,更因着特意分在鬢間的長發而顯得如春風拂面,別有一番味道。「太后,是民女說的。」說着施禮下去:「請太后皇上責罰。」

正是之前與沈羲遙有過一面之緣的吏部侍郎吳大人的女兒。

太后朗然一笑:「責罰什麼,起來吧。」然後帶了些須讚賞的眼光細細打量了該女子:「若是哀家沒記錯,你是吏部侍郎吳晗之女吧。」

「回太后話,吳晗正是民女之父。」那女子聲音柔美,卻又不顯慌張惶恐。

太後點了點頭,目光好似無意地掃過沈羲遙身後的柳婕妤與孟昭儀,方才對下面跪着的女子說道:「過來讓哀家瞧瞧。」

那吳氏之女緩緩上前,細細楚腰上纏一條月白刺繡緞帶,輕輕飄擺,行走間裊娜翩躚,極是動人。

沈羲遙卻對這吳氏之女視而不見,只是看着太后微微笑着的臉,面上有些須無奈之色。

太后看着該女子上前,溫和地說道:「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多大了?」那神情語氣,完全是一個和藹的長輩姿態。

吳氏之女走到太後身邊,仔細地施了一禮:「民女單名一個薇字,今年十五了。」

太后看了沈羲遙一眼道:「方才你說皇上的詞做的好,哪裏好啊?」此時已都是戲虐之言了。

吳薇卻認真道:「皇上的此詞字字透出傷感與思念,民女雖不完全確定皇上思念之人,但是,卻深為此情感懷。另外,民女也覺得十分巧合,先前曾聽到一首詞,與皇上所做的意境相似呢。」她說着向沈羲遙投去一眼,小心翼翼卻滿懷期待。

沈羲遙似也被這句吸引,目光看向吳薇,淡淡道:「那首是怎麼做的啊?」

吳氏之女見沈羲遙看向自己,面上一片緋紅,好似那衣衫的顏色染在了兩頰之間,聲音也略有顫抖地恭敬答道:「竹疏月淡狹路逢,一曲清歌層林中。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金作屋,玉為籠,秋月春風弄殘紅。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那「竹疏月淡狹路逢」一句剛一出,沈羲遙便似驚了神般,一雙眼睛直看向吳氏之女,不過倒還算鎮定,迅即端了面前的茶抿起來,目光卻愈加明亮起來。待聽完整詩,他心中久久難平,幾乎有些顫抖得將杯盞放在桌上,用極力剋制激動而顯得略有古怪的聲音說道:「這詩道是絕妙。尾一句竟與朕難得的一致。實在是……」他沒有將話說完,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自斟自飲起來,面上有紅潤之色,嘴角上揚。

太后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也明白這詩是由誰所做。心中卻不知是該開心還是擔憂,便也沒有問吳氏之女什麼,只擺擺手示意台上再唱起來。

那吳氏之女卻難掩失望之色,畢竟滿心歡喜地被太后喚到身前,也難得地被皇上問了話,還自以為找了好的話題,卻不想竟是如此結果。正欲行禮退下,卻聽見太后淡淡卻正經的聲音到:「皇上,哀家認為這吳大人的女兒,倒是個大方得體之人,皇上認為呢?」

沈羲遙目光再一次掃向她,終點了點頭:「母后說的是。」然後微一笑。

太后看着吳氏之女,目光落在了下面吳大人的夫人身上:「吳夫人,哀家很是喜歡你這個女兒,就留在宮中做個貴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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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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