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6.第1596章 不是夢【4】

夢，是不受限制的，隨便夢到什麼都可以。」

葉曦玥反問，「若不是夢呢？」

雪無傷莞爾，「這個問題似乎不存在。」

葉曦玥嘆了口氣，「我真的覺得不是夢，很真實。」

雪無傷深深望着她，抿唇不言。

對於這件事，他同樣抱有困惑，為何她一個活人的神識可以穿過人界與冥界的結界？

「夢到了什麼？讓你這麼放不下？」

葉曦玥拿着杯盞的手，微微一緊。

夢到了什麼？

夢到了……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少女和長得很像凰君夜的男子，相愛相殺……

「沒什麼。」葉曦玥吸了口氣，將杯中的溫水一飲而盡，「無傷，斗獸場場主和傅靈……」

「是我殺的。」他直言。

葉曦玥點了下頭，沒有多問，「時間不早了，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還要趕路。」

雪無傷看着走到門口的葉曦玥，突然問道：「不問問我為什麼？」

葉曦玥停下腳步，「你這麼做，自然有你的理由。」

「斗獸場場主和傅靈，他們的死，對我來說，如同螻蟻，沒有任何意義，我說的是……我和鳳無。」

葉曦玥轉過身來，昏暗的燈光下，雪無傷的容顏越發深邃迷人，他明明安靜的像是一株雛菊，但卻殘忍的像是一個魔鬼。

「說實話，對這件事，我很好奇。」在她從南無雙的口中得知雪無傷被鳳無的人帶來了血族的時候，她就非常好奇，強大的雪無傷怎麼可能被人『賣』到這裏？

看着他身上的傷，她知道也許在無人得知的日子裏，他受了非人的折磨。

生死域邪尊，從來都是他折磨人，何時輪到別人這麼折磨他？

「但是我不會問你，我從不勉強任何人說自己不想說的事，也許這件事是你心中的痛楚，既然知道是你心裏的傷口，我何必還要殘忍無情的揭開你的傷口，看着它變得血淋淋？」

雪無傷心中劃過一抹暖流，在燈光照耀不到的眼底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暖意，「謝謝。」

謝謝上天讓他遇到了她。

謝謝在他活着的時候遇見了美好的她。

謝謝她的理解和包容……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葉曦玥快步離開，來日方長，雪無傷心裏的痛楚，需要時間來慢慢癒合。

她不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麼，但她知道，他曾經的經歷，一定是旁人無法想像和承受的。

房門關上，室內安靜的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雪無傷看着葉曦玥用過的杯盞，唇角展露一絲溫笑。

耳畔響起她臨走時說的話：我從不勉強任何人說自己不想說的事，也許這件事是你心中的痛楚，既然知道是你心裏的傷口，我何必還要殘忍無情的揭開你的傷口，看着它變得血淋淋。

她給了他最想要的自由，她的意思很清楚，無論他說不說，她都不會因為此事而對他心生芥蒂。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存活於世，不過是一場煎熬，現在突然覺得原來活着是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