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人合一
只見雅兒，神情肅穆，閉上眼睛雙手捧在胸前，十制糾纏在一起，左右食指指面互抵，伸直朝天，捏了個訣法。
原本在武道中，對手這種狀態正是最為脆弱的時候，除非實力懸殊，一般都會在對手無法施展全力之前，先於破壞，讓他無力可施。如今，她的空中優勢已經不復存在，即使，她身上加持多個防禦魔法，我也有信心將她一舉擊潰，就算不使用魔法，我也能擾亂她的心志，讓她無法專心凝結魔法元素。
可是，我來參加試煉的目的，不只是單純的想進入學院，而是重新認識魔法，尋找魔法的真諦，從而克服心魔。最基本的魔法原理，我早在出山前老哥哥已經傳授給我了。雖則，佛法三千，皆可成佛，但修行各有不同，魔法也一樣。如同武道，魔法也需要不斷的磨練，和與不同高手的切磋，才能不斷取長補短，不斷突破自我。
如今，面對這個，號稱魔法天才，打破魔法多年的成規，創新無數希奇古怪新魔法的對手，我又如何會不見獵心喜，好好見識一下呢。
表面看來我大袖飄飄，雙手隱於袖中，意態悠閑，似乎不作防備，但體內的混沌真氣卻加速運行，往來不息，並隨時蓄勢待發，以備不測。
突然，火光一閃，指天的食指上方出現了一小團火球，並逐漸的擴散張大。原來是，最基本的「火球術」，但與眾不同的是，當火球形成后，它並沒有停止，反而不斷的吸收周圍的火元素，補充自己的力量。火球越來越大，火焰翻騰，將雅兒的臉映的通紅，炙熱的氣流「呼呼」作響，將雅兒的綠色頭髮和魔法長袍吹的筆直的往後飄飛，額前原本可愛的小劉海，毫無規則的上下翻飛，更增添了幾分威勢。
原本，普普通通的「火球術」，居然在雅兒的使用下，顯出如此威力。不但需要深厚的魔法，還需要極強的控制力，否則稍有不勝就會受到所有魔法元素中，最狂暴的火元素的反噬，灰飛湮滅。沒有想到，雅兒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的控制能力，但顯然她的控制也快到了極限。
原本雅兒肅穆恬靜的臉旁，在火眼的映照下，散發出越來越紅，明顯受到火魔法的感染，散發出一種極端狂熱的神情，一種狂熱的近乎瘋狂的表情，一種想要釋放自己力量的**，和強行克制下來的表情。
沒有想到，她為了追求魔法的力量，居然會瘋狂到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份上，不理會火系魔法對自己的影響，強行擴大「火球術」的威力，這對她心境和**的傷害實在不是說着玩的。心中不由暗嘆，卻更加嚴正以待，不敢有絲毫鬆懈。
「超，級，火，球，術！」
似乎，終於到了她忍耐的盡頭，隨着她櫻桃小口中，蹦出的一個個近乎咬牙切齒的字，她猛的張開雙眼，似乎瞳孔中也有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射出驚人的戾氣，一種意欲破壞一切的戾氣，
「轟……！」
巨大火球，帶着騰騰殺氣向我迎面撲了過來，一時間我居然生出一種面對千軍萬馬的感覺。這女孩似乎入魔了！心中閃過這一**頭。火魔法，象徵的熱情和活潑，但也象著着力量和破壞。一旦有人過於追求火魔法的威力，追求它的力量，就會很容易偏入魔道，就會產成破壞欲。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些**頭只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讓我壓了下去，高手對戰不得分神他顧。
「火球術」，最基本火魔法之一，將火元素凝聚成為球狀用於攻擊對手，由於火元素的不穩定性，只要有一定的阻擋力，即會爆炸，對其力量範圍的所用東西都有攻擊效果，雖然簡單卻是極為實用的魔法，同樣隨着使用者的等級不同，威力也會不同。
閃**間，火球夾雜着逼人的熱浪已經飛到離我不及數尺的距離，我眼前只有不斷飛舞的紅色，令人窒息的氣流將我身體團團圍住，似乎要將我烤成里嫩外脆，焦黃焦黃的烤鴨。數種解決的方法從心田裏冒了出來。
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直接閃躲開，憑着御風駕雲之能，在空中完全可以如同在地面般行動自如，而我本人又不會迂腐到要學習所謂騎士精神，只作正面對抗。但是，如此以來，被我躲開的火球勢必往身後觀眾席飛去。雖然，我對貴族並無好感，但我也沒有連累無辜，遺禍江東的習慣。
其次，我只要隨便使用一個魔法或劍氣，掌風之類，將他引暴也就是了。不過，這樣的做法與其他人又有何區別，而且還要承受火球爆炸后產生的巨大氣流和四散的火星。雖然，我可以用護身罡氣將所有的攻擊擋在體外，但周圍的建築包括對面的禍首，會怎樣就不能保證了。如此一來，整個試煉場勢必被搞的灰頭土臉的。
再次，我可以用和火魔法相生相剋的水系魔法，直接將它澆滅。可是，如果這樣做的話，需要大幅度轉化水元素，以我現在的狀態和短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聚集到足夠的水元素。這樣澆上去，無異於杯水車薪。
時間已經不容我在考慮了，就在場所有人張大嘴巴，獃獃看着我們的時候，我既沒有直接轉頭就跑，也沒有運起魔法結界，更沒有直接用魔法和大火球對攻，而是擺了個奇怪的姿勢。
只見我，前弓后箭，雙手臂彎撐圓，前虛后實，正是太極起手式「攬鵲尾」！
同時，運轉混沌真氣的魔武轉換**，盡量收集水元素，分佈在手臂上。待得火球臨近，我居然直接用手，將隨時會爆炸的火球，接在手裏，並籍着火球前飛之勢，迅速向後飄飛，似乎是火球直接推着我向後退。
不過，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居然火球只是頓了頓，但卻沒有爆炸！而我，雙臂居然也安然無事，甚至連袖袍也安然無恙！簡直不可思議！
但身處其中的我，卻絲毫不敢大意，收斂心神，全神貫注在手中這個危險至極的火球。我將太極勁的「化」字決和「卸」字訣發揮到及至，火球接在手中，通過「聽勁」將火球的一絲一毫的變化，如明鏡般映在心裏，沒有一點遺漏。
剛才那一接，看似簡單，實則危險至極。雖然，我心中理解「火球術」的奧義，知道他是考接觸震動爆炸的。但要通過太極勁，將它全部化解，卻也不容易，稍有偏差，後果不堪設想。就剛才那接觸的一瞬間，暴躁的火元素，幾乎就掙脫了令它們失去自由的束縛，肆無忌憚的施展他們的力量。
就是現在，危險也還是沒有解除。後退的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要跟着「火球術」運行的速度和方向，調整我運力變化，將它的速度慢慢完全化解。
雙臂與火球接觸的地方，雖然有水元素阻隔，但護體罡氣會自動反擊，不得已被我撤去，如今我的雙臂與火球，咫尺之遙遠，可以清晰的感到令人難以忍受的火燙。
水元素，在火元素的作用下，迅速蒸發，連半絲的水氣也不剩，我只有不斷的將轉換過來的水元素運往雙臂，一方面保護自己，一方面綜合一部分火球的力量。
終於，「火球」停了下來，在半空中，滴溜溜轉個不停，不時的從球內冒出騰騰火焰。我挺立在半空中，單手托著巨大的火球，被火焰映的通紅的儒衫，在火球周圍炙熱的氣流帶動下，飄拂不定，壯若天神。漸漸的，火球慢慢變小，而其所蘊涵的強大力量，也被我消耗的七七八八，剩餘的不足為考慮。
收回右手，任由失去束縛的火元素，化為點點火星，飄飄洒洒，在空中散開落下，在我周圍一尺開外，慢慢消失的無影無蹤，端的絢麗無比，比前世蘇杭之能工巧匠所製造煙火的繽紛多彩，亦不讓多幌。
「咯咯…咯咯咯咯……」
不知道看到什麼好笑的，雅兒突然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花枝亂顫，法師袍再掩飾不住其下起伏有致的嬌軀。剛才還殺氣騰騰，魔法釋放完以後，居然換了完全不同的一種表情，觀起神態的確因為有趣才發出近乎天真的笑聲，沒有絲毫的做作和媚態。心中暗奇，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靜靜的等着她笑完。
「你居然擅長的是水魔法！咯咯…水…咯咯咯…水魔法！沒想到啊！……」
「是啊，難道修鍊水魔法有何不妥？」
雖然，她無法確切的知道我化解剛才一擊的心法，但從空氣中殘餘的少量水元素，能夠知道我使用的魔法是水系魔法，她的魔法敏感度的確非同小可。只是，看着周圍觀眾聽到她的話，先是詫異，接着議論紛紛，然後也跟着鬨笑起來，我實在有些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笑的么？
看着，我毫無反應，甚至連難堪的表情也沒有，雅兒似乎感覺到無趣，笑聲漸漸的停了下來，但熒熒秋水中似乎仍然含着嘲弄，有趣，外加奇怪的眼神，
「你難道不知道，只有女孩子才會去學的么？」
看着我無動於衷的眼神，雅兒再次迷起眼睛，皺了皺小巧的鼻子，
「水系魔法，都是以治療防禦為主的魔法。哼！除了少數耗費魔力大，攻擊力一般的水系旁支冰系魔法外，你們男人不是根本不屑去學，認為是女孩子才會去學的么？你怎麼卻會學你們認為的這樣婆婆媽媽的魔法，難道你不是男孩子？」
聽着雅兒這番話，令我實在有些哭笑不得，學魔法還有規定誰應該學，誰不應該學的？雖然說，水系魔法獨有的溫柔特性，更適合女孩子學習，但也不能因為我會水魔法就說我是女孩子吧！雅兒似乎很喜歡看人這種不知所措的表情，笑的更厲害了。
「恩，既然你擅長水系魔法……恩……」
雅兒用她那隻小手托著自己尖尖的小下巴，食指還不斷輕輕敲擊著粉嫩的臉頰，
「那就用這招吧，雖然還沒有實驗過，好這次就當作實驗吧。嘿嘿！，你可小心哦！」
看着，她那張原本可愛的小臉上浮現出，那種心懷詭計，就等著看我這羊估上套的表情，和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奸笑聲，我不由居然有些渾身不自在。心裏不由的開始盤算，我到底還要不要等著挨揍，要不要直接衝上去，趁她沒有時間聚集魔法，一口氣將這個令我有些摸不透的女孩解決了算了。
不過，想歸想，我心中清楚的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不但可以見識到千變萬化的魔法運用方式，也可以通過這次戰鬥，領悟出屬於我自己的魔武絕學。剛才在緊要關頭被逼出來的一招，已經讓我有恍然之感。雖然還沒有把握如何克制魔法心魔的辦法，但對於魔武的相互結合運用技巧，卻給我敞開了一個嶄新的天地。
收斂心神，全神貫注在雅兒飄忽不定的眼神中。雅兒那雙大眼睛，平時似乎總是被一層迷霧遮蓋着，即使語笑嫣然，你也無法看清楚迷霧後面的是什麼顏色，似乎只是空白，什麼也沒有。
然而一旦使用魔法后，眼睛那層迷霧就會揭開，表情竟會如此的豐富，如此強烈，但似乎不是她內心發出的，而是被魔法控制，體現魔法的意志。否則，剛才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孩，生活優越，豐衣足食，又是傑出的魔法天才，怎麼會釋放出如此強烈的戾氣。那種戾氣，我只有在一些殺人無數的大盜巨孽身上看到過。
釋放魔法前，雅兒再次習慣性的閉上了眼睛，阻隔住我兩道銳如利箭般的眼神。口中****有詞，雙手捏了幾個奇異的訣法，在空中畫出一個玄奧的魔法圖案，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憑我的先天修為，我清楚的感覺到這個魔法圖案，也就是他們常說的魔法陣，有奪天造化，與天合一的力量，能夠通過它引天之力，以為己用。
絲毫不敢怠慢，我心中催動混沌真氣，加速其的周天運行，在身體周圍步下了一層堅實的護體罡氣，以為不時之須。同時，加速聚集我唯一能在短時間內轉換的水元素，靜靜的等待雅兒這勢必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擊。
隨着，雅兒口中不知名但含有奇怪節奏的吟唱聲逐漸升高，回蕩在雅兒身邊的風元素慢慢的增加了力量，將她慢慢的往上托去，似乎要將她自己嵌進蒼天的懷抱中，與天合為一體。
「天人合一！」
我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如果我強行要找一個詞來形容雅兒現在的狀態，恐怕只有「天人合一」這個詞了。雖然她這個狀態很不穩定，甚至有些勉強，可以從她有些痛苦的表情上可以看的出，但畢竟已經達到了類似「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即使，在前世眾多高手中，達到這個境界的人也不多，因為達到「天人合一」，也就意味着進入「先天境界」了。沒有想到，以魔法的方式，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也可以達到這種境界！
但顯然，雅兒的這個狀態不是自然而然的進入的，而是通過某種特殊方式強行進入的，無法保持在這個狀態，但畢竟這已經讓我大吃一驚了。
「天…雷…破……！」
嵌入空中的雅兒渾身突然暴射出炙熱白光。但與蘭斯特先前聚而不散的白光不同的地方是，它向四方散射開，一道道白光如同一枚枚疾射而出的勁箭，似乎要將浩浩長天射穿。接着，原本已經沒入天際變的遙遠模糊的光點似乎凝聚起來，從蒼穹深處召喚來自己的夥伴，聚在一起化作一道道閃電，夾雜着震耳欲聾的雷聲，向我劈來！
不至於吧！我心中苦笑，這哪是試煉啊，簡直是玩兒命啊！我和她有仇？有怨？至於嗎？這簡直是天懲啊！難怪，蘭斯特說她出手不知輕重，要我小心！但也不至於這樣吧！天雷可以在水中傳播，所以雅兒這丫頭要用天雷了！
無暇抱怨，先想辦法吧。眼看着，天雷夾雜着巨大的力量，往我身上不斷的砸來。忽然心**一閃，迅速下降到地面，同時將原本準備散去的水元素，附在護身罡氣的表面，形成一個淡蘭色的罩子，將我嚴絲合縫的罩在地面上。
我剛完成水系防護魔法，天雷就如影隨形的擊在了水系的防護罩上，由於我的防護集中，而天雷的力集中與一點，從天而降的天雷將我護身罡氣擊的震動起來，我只覺得胸口一熱，似乎被一個重鎚狠狠的擊打在我的胸前。
好厲害的勁道，我心中讚歎，連忙摧動混沌真氣一邊調理被天雷擊打的有些散亂的經脈，一邊補充被削弱的罡氣，一邊繼續製造水元素，將它們源源不斷的送到罡氣表面，補充不足。
由於，天雷沒有突破我護體罡氣和水系防護的雙層保護，被彈回到水系的防護層，由於天雷在水中容易傳播，於是被彈回的天雷和本來就被水系防護層吸收的一部分天雷沿着防護罩導入地底，化解與無形。
這次給我賭對了，天雷破是由光系和火系魔法混合而成的複合魔法，同時擁有光系和火系的特點。光與火承於天，是至剛的魔法，屬陽，性，健。如果與他硬碰硬的話，只會兩敗俱傷。而地與水，屬陰，性，順。根據《易經》大蓄卦的真諦，以陰承陽，以順牽動，因此終於將至剛至陽的「天雷破」化解於無形。
但是，若非我有先天神功混沌真氣形成的護體罡氣擋住天雷的話，只憑薄薄的一層水系防護罩，在天雷面前如同紙糊一般，還不是不堪一擊。即便這樣，這一頓的轟擊，也打的我血氣有些翻騰。這等於兩個先天高手，憑各自實力，不斷的互拼掌力，十分耗費真氣。
周圍的地面，沙層早就不知去向，露出的地面被我牽引出去的天雷轟的層層龜裂，遍體鱗傷。碎石，礫土，磚塊濺的滿地都是，狼籍一片。坐在靠近試煉場地的各個魔法師，都亮出自己拿手的防禦魔法或結界，將自己的主子保護起來，以免手池魚之苦，無妄之災。在場觀看的人，無不露出心有餘悸與不枉此行的複雜神情。
心中暗嘆，「乖乖隆地冬，刺激歸刺激，不過也太誇張了吧！」之類的感嘆。
至於那些有心籍此機會，欲選購人才者，無不將「曖昧」的眼光投到我們身上，大有奇貨可居之感。不過，由於大多數人知道雅兒的來歷，和望雅兒破壞欲與危險性而興嘆，是故，大部分令人不是很舒服的目光使以我為目標。
再看雅兒，終於經不住體力和精神力的極巨耗費，不得已從空中降了下來。原本明亮的大眼睛，暗淡了下來，綠色的長發顯的有些散亂，臉色蒼白的嚇人，櫻桃小口一張一闔，酥胸起伏不定，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這就是魔法與武道的不同，注重一個「借」字。所謂，人力有限，心力無限。若要使人力與心力一般無限，一字曰「借」。借天，借地，借眾人之力，以至於借勢，借運，不一而足。然而，無論是那種借，即便是借債，也需要抵押，或者說付出。狐假虎威，它的付出也許是在「虎」面前的尊嚴，卑躬屈膝，以討「虎」的歡欣。治國，帶兵，借的是民心，付出的是自己的真心，或者至少是表面的真心，財帛糧草等。
至於，魔法就是借自然的魔法元素，天地之力，驅使以為己用。然而，付出的卻是自己身體為媒介后造成的傷害，所以魔法師大多為瘦弱之軀。普通的魔法，所借用的力量甚少，可以用多年研究下來的魔法防護之術減少傷害，但如果用到了像雅兒這個級數的使用，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居然對魔法的力量追求那麼狂熱，不惜自殘身體，令人不由扼腕。
嘆了一口氣，我正準備上前為她療傷，突然心中警兆乍現，一股濃重的殺氣瀰漫在試煉場北邊的上空。北邊？是貴賓席！是斯沃德的席位！不好有刺客！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幾道人影如大鵬一樣從試煉場頂飛了下來，向坐有斯沃德的貴賓席撲了過去，手中閃爍著金屬利器獨有的寒芒，還泛著悠悠綠色！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