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死,太便宜

第147章 死,太便宜

元雍帝挑釁的目光看向謝銘,不屑的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朕乃九五之尊,朕配不配得到蓮妃,用不着你來說。

哈哈哈,她生是朕的人,死了,還是屬於朕的,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她!」

一陣冷風忽來,吹的元雍帝睜不開眼。

「唔……」元雍帝睜開眼,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還沒看清來人,雙膝就忽然被人狠力一踹,他雙腿一軟,那雙向來只跪天跪地跪祖宗的高貴膝蓋,被迫的跪向了他此生最痛恨的人。

「謝銘!」羞憤充斥着元雍帝的胸腔,佈滿皺紋的臉怒的猙獰可怖,「你……」

轉瞬間,謝銘又踢了元雍帝一腳。元雍帝趴在了地上,謝銘再一腳踩在元雍帝的臉上。

「皇上!」

「父皇……」

「葉天銘,住手!」

「……」

不少大臣看到謝銘如幽魂般突然出現在皇上面前並拿腳踹了皇上,還把腳踩在了皇上的臉上。他們既是震驚又帶了畏懼的出聲喝止謝銘,只是他們喉嚨剛出聲,已叛變的禁衛軍立刻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嚇得不敢再出聲。

秦瀲輕笑,目光涼薄。拿過冥六手上的一把油紙傘撐開,擋住飄落的雪。垂眸,凝視懷裏的女子時,那涼薄的目光寸寸化開,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溫柔與寵溺。

元雍帝趴在雪地里,冰雪刺骨的冷。他一邊側臉被人拿腳踩,另一邊側臉貼在冰雪中,冰雪凍的他嘴唇發紫,手腳不停的哆嗦。

「九五之尊?」謝銘冷笑,腳一發力,元雍帝的嘴角隨即溢出血,「今日我就讓南夏的群臣們,親眼看看他們高貴無比的九五之尊,是如何被我狠狠的踩在腳下。」

青靈目光掃過一把把指向自己和秦瀲的刀劍,又望了望秦瀲那肌膚如白雪般剔透的側臉,心下疑惑,謝銘造反,叛變的禁衛軍拿劍指來,秦瀲卻平平靜靜的,這一點也不像他。

她輕輕捏了他手心,他轉頭,看到她眼中的疑惑,遂笑了笑,道:「他意圖造反,我是有察覺的。」她明白秦瀲指的他是謝銘。

有察覺,就意味對謝銘的造反,他是有準備的。遲遲不出手,是想坐收漁利?等謝銘收拾了皇上,他再出手?

「等他出夠了氣,我再出手不遲。」秦瀲眯了眼,纖長的睫毛輕顫,像展翅欲飛的蝴蝶。睫羽下,黑水晶般的瞳眸光華流轉。

青靈看得出來,元雍帝痛恨謝銘。屈膝在自己痛恨的人面前,無疑也是種很好的折磨。

她眼皮漸重,打了個呵欠。

「困了?」他問。

「嗯」困的眼皮直打架。

他手托着她的腰身,親吻她的額頭,「靠着我眯會眼」

「好」她雙臂環住他腰身,把頭埋進他懷裏,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到半盞功夫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站着也能睡?」他略有些驚訝的看着懷裏的女子,心莫名的揪緊著。

元雍帝此刻被謝銘拿腳在身上各處踩,他禁不住疼痛和被踩的羞辱,痛的嘶喊出的聲音和破口大罵的聲音刺耳。青靈依舊能睡着,秦瀲不得不憂心起來。

「謝銘,朕乃天之子,你如此對朕,日後必遭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入了地獄也是下十八層!」元雍帝額頭冒冷汗怒罵。

謝銘不怒,只是冷冷笑着,『咔嚓』一聲,他腳踩斷了元雍帝右手手骨。

元雍帝痛的仰頭,喉嚨發出殘破的嘶叫聲。

「謝銘,如果你不想蓮妃的棺木被毀,便住手。」秦瀲淡淡的道,卻讓謝銘重重踩着皇上胸口的腳一僵。

「蓮妃在哪?」謝銘鋒利的眸光直指秦瀲。

「不能……」元雍帝嘴巴張合,虛弱的發出低低聲音,散在風中,無人能聽見。他眉目沾了雪,散在雪地里的頭髮結了一塊塊的碎冰。他一側腫的老高的臉印有鞋印,嘴角的血艷紅刺目。

他身為南夏一人在上,萬人在下的帝王,尊貴無比,何曾受過被人把臉踩在腳下的凌辱?

胸腔被一團怒氣堵塞的腫漲,彷彿下一刻鐘就要漲的炸開,輕輕呼氣,都疼的厲害。

許久,沒有聽到秦瀲的回復,謝銘神色一惱,「快說,不然老夫就殺了這狗皇帝。」

秦瀲淺笑,不置一語。

「笑話,秦相說了你就不會殺父皇?」太子諷刺的笑,謝銘和皇上隔着滅族之怨,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就算不殺皇上,也決不會放過皇上。

「唔……」沉睡中的青靈,心忽然劇烈的抽痛,痛意促使她清醒過來。

「哪裏不適?」察覺到懷裏女子的動靜,秦瀲垂頭,看到她緊咬着白如紙的下唇,兩道秀眉緊擰,額頭有細密的冷汗沁出。

「冷」她仰頭哆嗦的道,有寒意滲入,在體內瘋狂的遊走。她收緊環在他腰間的手,身子緊緊貼着他,企圖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溫暖。

他輕柔的擦去她額頭的汗珠,再把手一收,手臂如鐵絲般緊緊箍着她,「只是冷而已?」他聲音涼涼的。

聽到這寒涼的聲音,她知道了他在生氣,氣自己有事瞞他,「還有疼」

謝銘的目光一直是望向秦瀲和青靈這邊,青靈出現了異樣,自然也落在了他眼中,「青靈此刻是不是感到了心絞痛?」他問著,嘴角卻掛着詭異的笑,「近日來也很嗜睡吧?」

謝銘是在問,卻也是說出了青靈的癥狀。經過上次謝銘想對青靈下毒一事,秦瀲此刻下意識的認為是謝銘對青靈做了手腳,「你對她做了什麼?」

謝銘把腳從元雍帝身上拿開,轉身走了兩步,與秦瀲面對面的站定,「她中了蝕心散之毒,每毒發一次便承受一次心絞之痛,若無解藥,待心絞痛足九次之後,必死無疑。」

青靈聽說過和見過的毒不少,卻沒有聽說過蝕心散。她身子開始出現不適是在上次從葉府回來后,看來上次謝銘給她解藥的同時又下了毒。

「老夫可以確保,蝕心散的解藥,天下間唯有老夫手中這顆。」謝銘張開手,手掌中有一粒形同珍珠的藥丸。

一旁狼狽跌坐在雪地的赫連翊,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在看到謝銘手裏的解藥后,霎時鮮活起來。僅剎那間,心思便轉了九道彎。悄悄擺動沒受傷的那條腿,做好一躍而起的準備。

「你把蓮妃交給老夫,這解藥便歸你。」謝銘也不啰嗦,直接道。

「好」秦瀲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不……」元雍帝喉嚨發出殘破的聲音,被踩的血肉模糊的手抓進雪中,昭示他滿心的不甘。

「謝銘,你還是不是人?連自己親女兒都下手。」老皇叔綳著臉道。

秦瀲低頭看懷裏毫無血色的人,心似被人一刀刀的鋸開,痛隨鮮血流遍全身。

他目光含寵,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恨不得代她承受所有的痛。

「解藥拿來」秦瀲抿唇,眸低劃過狠戾之色。

謝銘晃了晃手,掌中的藥丸四處滾動,卻始終沒有從手中掉下去,「等老夫親自見過蓮妃,這解藥就歸你。」他不緩不慢道。

赫連翊盯着謝銘,看到奪取謝銘手中解藥的機會來了。秦瀲寵愛葉青靈如命,只要他從謝銘手中拿到解藥,還怕秦瀲不受他威脅,從而聽從他的指令么?

運起內力,掙開押著自己的侍衛,足下發力,一躍而起,朝謝銘飛撲而去。

他離謝銘站的地方,不過五六步的距離。他幾乎一躍就撲到了謝銘身上,謝銘不料赫連翊會突然起身飛撲過來,手一抖,掌中解藥滑出手掌。

「扶她」秦瀲命令無影,下一刻鐘,人如鬼魅般消失。

謝銘顧不得對付赫連翊,伸手就要去奪解藥,恰秦瀲這時趕到。謝銘抬頭,一手伸去奪解藥,另一手使出殺招襲向秦瀲。

秦瀲也是一手奪解藥,一手殺招攻向謝銘。

兩隻手同時伸向解藥,卻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隻腳先於那兩隻手將解藥踢飛。

而秦瀲和謝銘相互朝對方擊出凌厲的一掌,雙方均是內力深厚之人,出手的掌風激蕩,帶起地上的雪狂亂飛舞,將四周的人都震飛出三丈之外。

離兩人最近的赫連翊,也不例外的被震飛,落在雪地上,痛的打滾。

解藥呈弧線的飛向一個正在燃燒的火爐。秦瀲剛才與謝銘相互出手耽誤了片刻功夫,他提起最大的內力施展輕功追着解藥而去,到最後卻還是晚了一步。

解藥落進火爐中,「嘶」地一聲,黃色的火焰忽然變綠,且焰火大漲,然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秦瀲瞳孔驟然一縮,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驚慌鋪天蓋地而來,腦子裏飛速閃過一個念頭:解藥不能被燒毀!他下意識的直接把手伸進火爐中。

「秦瀲!」青靈的心絞痛這時緩過了勁,看到秦瀲把手伸出火爐,呼吸一窒,差點喘不過氣來。

兩腳輕飄飄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就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她把他的手從火爐里拉出來,他的袖子起了火,她飛速拿出隨身帶的短劍『冰弦』將他着火的袖子割掉。

「解藥還在火爐」他失神的喃喃道,還想再把手伸去,結果被她拽回。

解藥就算還在火爐里,此刻也已經被燒毀了。

「不許再把手伸進去」她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將裏面的粉末倒在他被燒的通紅的手上。

看着他那冰肌玉骨,比任何女子都秀美的手,被火燒的通紅,鼻子忍不住一酸,大顆的眼淚就從眼角滾下來。

她一掉淚珠子,他就緊張的心疼,不敢再把手伸進火爐。

「你這個大傻瓜!」她用絲巾把他那被燒傷的手包住,扯下髮帶,把絲巾綁好,「天下間未必只有那顆解藥,那顆解藥沒了,我們可以慢慢找,可是你的手毀了,可怎麼辦?」她仰頭,眼淚汪汪的看他。

看得他心軟軟的又泛疼,「別哭」他挑起她的下巴,溫柔的將她臉上的淚水一一吻去。

不遠處的冥六嘆息,公子一遇上夫人的事,什麼傻事都能幹的出來。

解藥被毀,那廂的謝銘氣的臉色發青,目光怒視壞了他事的罪魁禍首赫連翊。

赫連翊被震飛落在地上,就有謝銘的人拿刀上前架在他脖子上,等候謝銘發落。

「敢壞老夫的事,該死!」謝銘毒蛇般陰森的眸光纏在赫連翊身上。

架刀在赫連翊脖子上的侍衛得到謝銘的命令,手抬起大刀就砍向赫連翊。

赫連翊及時翻身滾至一邊,並迅速用沒受傷的那條腿橫掃,那兩個侍衛隨之跌在地上,赫連翊再奪過他們其中一人手中的刀,將兩人斬殺。

「放箭!」謝銘怒聲下令。

箭如雨,自四面八方而來。

赫連翊手中的劍揮舞,那舞動的劍光似形成了一個結界般將他罩在其中。

「傷了一條腿,坐在地上還能將劍術發揮到極致,看來以往老夫小瞧你了。」謝銘揮手,禁衛軍停下射箭的動作后,他手凝聚掌風,朝赫連翊飛掠而去。他要親自出手。

赫連翊眼看着謝銘帶着殺氣逼近,使出絕招寒冰掌。

他的寒冰掌比之以前,更加爐火純青,本想隱藏這點實力,為日後逃跑做打算。可眼下,直覺告訴他,謝銘想取他的命。他不得不拿出絕招。

寒冰掌一出,謝銘被凍成了冰塊。

『砰』很快地,謝銘用內力將冰塊震碎。出掌,擊向赫連翊。

赫連翊大驚,連番擊出寒冰掌。在這種冰封萬里的隆冬里,於寒冰掌最為有利,結出的冰堅固無比。

縱是謝銘內力深厚,幾番碎冰下來,也出現了倦色,「該死!」他出手的掌風越發霸道。

秦瀲忽然把青靈從懷裏推開,轉身,袖手一揮,火爐傾倒在地上,火苗遇到冷雪,沒多久便滅了。

「秦瀲,你要幹什麼?」青靈的心吊起來,顫聲問道。

在旁虎視眈眈的禁衛軍,沒聽到上頭吩咐,便只是警惕的盯着秦瀲和青靈,沒有上前動手。

秦瀲蹲在熄了火的木炭前,拿手在木炭里扒找。萬一真如謝銘所說,天下間僅有一顆解藥能解她的毒,那該怎麼辦?他不相信解藥已被燒毀,解藥肯定就還在這火炭里。

他可以失去其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命,卻唯獨不願失去她,不願也決不能!

木炭的火雖熄,但有一些被燒紅的炭還在。通紅滾燙的木炭碰到他肌膚嬌嫩的手,他也感覺不到疼。

「不要找了」她想拉回他的手,卻拉不動。

他失了理智似的,將那堆木炭扒來扒去,那驚慌失措,無助迷茫的神情像極了被丟棄的孩子。

她踩到他面前的火炭上,伸手把他抱進懷裏,心疼的把他的頭按進懷中,「真是個大傻瓜」

「不能有失去你的可能,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他低喃著。

蘇虎見秦瀲失了魂似的靠在青靈懷裏,如此脆弱的一面,他倒還是少見。此時,怕是沒有比現在更好的動手機會了,「拿下他們」

禁衛軍逼近前,冥六和無影沖了過來,擋在了他們面前。

謝銘終是一掌將赫連翊擊飛,赫連翊飛出三丈外,撞在一根石柱上而跌落在地,口吐鮮血不止。

「將軍,不好了。」謝銘剛收回手,一個侍衛面露慌色的飛奔過來。

「何事如此慌張?」謝銘沉聲問。

「外面突然出現了一大批黑衣人……」他的話沒說完,一陣陰風乍起,飄飛的雪花夾了陰森之意,渾身透著濃濃殺氣的黑衣人如一個個暗夜修羅越過宮牆進來,殺向禁衛軍,勢不可擋。

謝銘眉目一沉,知道來者不善,調出了安排在暗處的殺手。

這批離奇出現的人,不過區區數百人,卻有雷霆萬鈞之勢,以一擋百甚至擋千的本事,橫掃而來,令人膽寒。

他們手持兵器各不同,刀劍,流星錘,彎刀,鐵鈎,奪命環,長鞭……每一種兵器都與主人配合的無比默契。兵器染血,激起主人血液里嗜殺的本性,下手狠戾殘忍,一招奪一命。

謝銘手底下堪稱功夫一流的殺手,在這些修羅者的手中竟如西瓜般,被人輕易的切爛雜碎。

這夥人是批奪人命的強盜,又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瘋狂的斬殺。

暗器,毒粉,漫天放出。

僅在片刻的功夫里,朝陽殿內就下了場酣暢的血雨。

風雪樓副樓主碎玉,一身黑衣,如玉的面容冷峻,迷人的桃花眼泛著冷冽的光。他目光掃視四周,發現了秦瀲和青靈,走過去,「樓主,屬下來了,你,沒事吧?」

「你來遲了」秦瀲出聲,寒意絲絲縷縷滲入碎玉體內。

碎玉顫抖了身子,欲開口反駁,看到秦瀲冰涼勝雪的眼神,生生的止住了口。心內暗暗叫苦,明明你事先說好要等你放了信號彈,我再帶人殺進來,結果老子在外等的都快被凍僵了,也沒看到信號放出。又聽到打探消息的人回報朝陽殿內發生的事,心急下顧不得許多才帶人衝進來的。

不料到這傢伙沒放信號彈也就罷了,他帶人衝進來了,他居然還嫌他來的遲!

秦瀲之前吩咐過碎玉等他放出信號彈再進來,只是他沒料到青靈身中謝銘下的毒,解藥還在謝銘手中。他不敢輕易動謝銘,怕他把解藥毀了,可是千想萬想卻還是想不到,赫連翊插一腳進來毀了解藥。

「赫連翊!」秦瀲精緻的眉目溢出陰戾的煞氣,看的青靈一陣心驚。

青靈捧着他的臉,在他眉間落下吻,「不生氣」因為赫連翊不值得讓他氣。

「嗯」他柔柔的笑,眉間陰冷的煞氣瞬間消散。笑容勝三月的暖陽,四月的楊柳,五月的桃花,將那張如畫的容顏襯出奪人心魄的美艷。

他站起來,奪過碎玉手中的劍,「保護好夫人」

說罷,如一道白光,穿過漫天的血雨和飛舞的雪花,無聲無息的落在赫連翊面前。

赫連翊剛剛撞在石柱上,被震的五臟六腑發疼,他手捂著胸口,感到一股似來自九幽地獄的陰森氣息,他心顫了顫。低垂的眸眼看到一雙精緻的鞋,抬頭,看到一雙絕艷的眼眸,泛著陰冷滲人的光。

赫連翊剛才受了謝銘的掌,現在已受內傷,一動也不想動,但看到秦瀲一身殺氣,他不得不強行提起最大的內力,使出寒冰掌。

厚而冷硬的冰凍住秦瀲,然只是瞬間,他身上的碎冰全被震碎。

來自九幽地獄的氣息逼近。

赫連翊兩手撐起身子,驚駭的想要往後躲,冰冷的石柱抵住後背,他心死的發現他無路可退,「秦……秦瀲,你想幹什麼?」

秦瀲二話不說,袖手一揚,劍落。

「啊!」凄厲的慘叫聲像只被宰的野豬所發出,由高亢尖銳到喑啞。

秦瀲用劍砍向赫連翊的大腿,這條腿正是剛剛把解藥踢飛的腿。秦瀲沒有一刀砍斷赫連翊的腿,不是一刀砍不斷,而是他故意沒砍斷。

劍嵌進肉里,飛濺出的血落在赫連翊的臉上,艷紅而刺目。

赫連翊能清晰的感覺到冰冷的劍還嵌在他骨頭裏,痛意如毒蛇般鑽進體內,在身體各處肆意咆哮。意識漸散去,他以為可以很快暈過去,不必承受這種痛。可是秦瀲卻揪住他頭髮,把他的頭壓進雪裏。

他臉朝雪,刺骨的冰冷令他神智無比的清醒,他想暈也暈不過去。

「求……求你,別……別……殺本王。」赫連翊乞求。

他看到施展輕功而來的青靈,激動道:「秦夫人,求你饒了我。」

青靈雙腳落地,對上秦瀲詢問的眼神,俏皮的笑道:「我沒事了」

「秦夫人,本王剛剛是想奪過謝銘的解藥,奉給你……」

寒光忽然從眼前劃過,赫連翊嘴巴一涼,緊接着他看到有一小塊血淋淋的肉從他嘴上飛出,痛意傳來,他才愕然發現,他上唇的肉被青靈割掉了。

沒有任何預兆,他的一片唇瓣就這樣被人割了!

沒有了上唇的遮擋,冷風嗖嗖的躥進嘴裏。血源源的從被割掉唇瓣的地方冒出,本是俊美如天神的一張臉,因那張嘴看起來血淋淋的,比惡鬼還嚇人。

「本夫人不喜歡聽謊話」青靈冷道,拿過秦瀲手中的劍,陰笑地看向赫連翊。

赫連翊不配她夫君親自出手,所以,她來。

「求你,別殺本王,本王知道錯了。」赫連翊胸口漫過恐懼的潮水,下唇哆嗦道,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墜落。

青靈輕笑,面容冰冷,「本夫人不殺你」

赫連翊聞言,神色稍緩。

「你不配」青靈輕聲道,手將劍嵌進秦瀲剛才在赫連翊大腿上留下傷口的地方。手腕一轉,大腿骨頭裏的劍一劃,大腿里的那根骨頭被劍分成兩半。

就像一根豎着的木頭,被人拿斧子從上方將木頭劈成了兩半,而他的大腿骨正是被人用劍劈成的兩半。

劍一收,一大塊的肉飛上半空,又落在赫連翊懷中。

赫連翊看着那大塊肉里還嵌著半邊的腿骨,而還有另一半的腿骨還在他腿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把那塊帶骨的肉拋開。

接踵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痛意,這種痛絕對不亞於凌遲!

「死,太便宜了。」青靈幽幽的笑道,把劍扔掉。

「本夫人會讓你活得更好」青靈再說出那個『好』字時,赫連翊有生以來竟第一次起了想死的念頭。

「帶他下去,好生照看。」青靈吩咐,立刻有風雪樓的人把赫連翊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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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丞相的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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