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2雲墨澤VS沈竹

72.72雲墨澤VS沈竹

沈城冷冷一笑,那模樣傲嬌地不行,修長的手指輕抬,從孫莉的面前一直劃到許雲笙旁邊,說:「許雲笙……對吧?我告訴你,要當我們沈家的媳婦兒,可要……砦」

許雲笙眼角一抽,接了他的話,「文武雙全,賢良淑德,以夫為天?」這種封建古代的思想,她早就在何逸那裏體驗過了,如今想想,也差不多就這樣。

還真是懷念雲墨澤啊……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他說:「有我在就行了。」

咿?雲墨澤?對啊,他人呢?

許雲笙一扭頭,發現雲墨澤早就不見了。她的背後陡然一陣涼意颼颼,摸了摸鼻子,往樓上看去,似乎有誰在靜靜地看着她一眼,那目光太有壓迫感了。

沈竹微微一笑,低垂下眼,唇角微勾。他知道許雲笙在想誰,儘管她和雲墨澤已經不再聯繫了,可沈竹還是覺得不高興。一轉輪椅,往著許雲笙面前靠近,他的聲音清澈好聽:「學姐,我可以叫你雲笙嗎?」那琥珀一樣的眼中透出小心翼翼和懇求,就像是乞食的貓兒,讓人忍不住軟了心。

許雲笙的身子微微一僵,孫莉剛想冷笑他們兩個秀恩愛閃瞎了眼,不愛惜單身狗,就聽見這女人煞風景地傻子似地說:「為啥要叫雲笙?我叫許雲笙,你可以叫我學姐,也可以叫我雲笙笙,也可以叫我……」

沈竹:「……」怎麼如此曖昧的話語硬是被許雲笙給生生掰成了個傻缺樣的話題?

實際上沈竹是不知道,許雲笙就是有這個能力……

孫莉連忙打斷了她的話:「行了行了,許大頭,我知道你語文學的好,可也沒必要說這麼多吧?走,坐着去!」

「謬讚了,其實我語文一直不及格……」許雲笙臉上浮起紅暈,羞澀地說,「咱們去哪個房間啊?定好了沒,我可要好好吃一頓!」她壓根兒把來時的尷尬全給忘了,現在看來,很是快活鰥。

「鏡花水月房,我特地挑的,名字聽起來就很高大上!」孫莉炫耀道,拽著許雲笙的衣角就抬腿走,啰啰嗦嗦地說,「我告訴你,下次你可要提高下情商,人家和你說正事你來個這個……」

鏡花水月房?

許雲笙臉色一白,這不是雲墨澤約她分手的那個房間嗎?兜兜轉轉,竟然又來到了這裏……

她的笑容有些苦澀,但很快就掩蓋住了,附和道:「是嗎?和你真不符哎。」

沈城跟在她們後面,推著輪椅,那斯文俊秀的少年坐在輪椅上,漂亮的眸子裏儘是黯淡。手狠狠地抓住輪椅,留下痕迹。

儘管所有人看不出許雲笙那是故意打岔,可他喜歡了這姑娘三年,一眼就看穿了。她那其實不是不正經,而是故意逃避。

在逃避他……沈竹。原來雲墨澤對許雲笙,真的是忘不了的傷疤。

……

鏡花水月房。

藍郁早早就定了這個位置,本來雲墨澤執意不讓她出院,讓她好好休養的,可藍郁耐不住,畢竟她只是個裝病的,就跑出來參加了這個訂婚宴。

她穿着白色的病服,面容憔悴,看着雲墨澤走來,就慈祥地笑了笑:「墨澤啊……欣欣呢?」

還沒等雲墨澤回答,付欣就從他身後探出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臉上還掛着淚痕。

藍郁一看就變了臉色,怒聲道,「這是怎麼回事?」要知道她和付欣可是合作關係,打了付欣的臉,那還把她放在眼裏嗎?

「她自己摔的。」雲墨澤風淡雲輕地解釋了一句,旋即就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細細地摩挲著,眉目秀美,宛若畫中出來的人。

看起來還是那樣帥氣動人,讓人覺得可靠。如果能嫁給他,怕是一輩子什麼也不愁了。

付欣微微一動,低聲說:「沒什麼……不過墨澤,下次見到那個女人,你不準再這麼激動了。」她沒有把許雲笙的名字說出來,也是為了給個面子,表現自己的大度。

「來來來,許大頭,到了!」一聲吆喝,孫莉一把推開房門,見到裏面的人卻是一愣,「……雲墨澤?」

許雲笙也愣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還是藍郁反應快,橫眉怒目,斥道:「誰給你們的膽子闖進來的?」

這是雲墨澤的母親嗎?許雲笙眨了眨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藍郁保養的很好,還是一副年輕貌美的樣子,只是憔悴了些,可這病美人兒的姿態也頗為讓人心動。

孫莉抱着胸,揚眉道:「誰都沒給我們膽子,倒是你,誰給你的膽子闖進來的?這可是我訂的房間,對吧雲笙?」

許雲笙?也就是付欣口中的那個女人?

藍郁一聽就氣壞了,這女人真是不要臉,分明是自己訂的房間,怎麼就成了這個女人的了?纏着自己的兒子不說,連個房間也不放過!

看來付欣厭惡這個女人並沒有錯,這樣不懂得禮數的女人……儘管不是她對自己無禮,而是許雲笙的朋友,那也不可原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許雲笙的跟前。

「你找我?」許雲笙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雲墨澤見此,眼神暗了暗,面上卻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那還有誰?」藍郁的聲音很是尖銳,她極具譏諷地笑了起來,很是刺耳,「許雲笙……對吧?」

許雲笙微微皺眉:「……是,有啥事?」

下一秒,藍郁就高高揚起手,「啪」的一聲打上她的臉,用了十足的勁兒。餘聲久久,許雲笙的臉上頓時浮現了很紅的印記,她被徹底打蒙了。

藍郁高喝,神情是說不出的厭惡,高高在上,「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麼還來糾纏我兒子!」

許雲笙捂著疼痛的左頰,眼神一冷,都還沒有人敢這樣打過她!

沈竹坐在輪椅上,面容陰沉,他見不得有人欺負他捧在手心裏的人!這個女人,好,很好,竟然打了許雲笙……

「我不要臉?雲墨澤他媽,我們好像才第一次見面吧!」她冷冷地笑,揮手,剛想反擊,卻被孫莉制止住了,她咽不下這口氣,「別攔着我!你以為你兒子是香餑餑,誰都愛嗎?搞的自己多好似的!」

「我沒攔着你……」孫莉嘴角一抽,把許雲笙的手給甩了下去,直接伸出手,揚起,學着藍郁那樣不可一世的樣子,然後狠狠「啪」地沖着藍郁那嬌花似的臉扇了過去。

「啪——啪——啪——」

孫莉覺得不解氣,一連扇了好幾個,響的要不得,她戲謔道:「老太婆,我家許大頭說的對,雲墨澤就是她不要的,懂不懂?我沒讓她打,是因為這玩意兒是我鬧出來的,害的許大頭遭罪,是我的錯。可你打我的人,這就不對了,是吧?」

她說的雖然客氣,可手下的動作卻一個都不留情。幾下子,藍郁的臉就高高腫起,像饅頭一樣,只看見那雙充滿怨恨的眼。

沈城不禁側目,沒想到孫莉還挺護短的,蠻講義氣。一低頭,只見到自家弟弟輕快地笑,說不出的愉悅。

「打的好。」沈城聽到沈竹這樣輕聲說。

難道孫莉不上場,自家那倒霉弟弟就會親自動手?沈城微微眯眸,覺得有些無可奈何,這是對許雲笙太上心了吧?也不知道這女人哪裏好,惹得這兩個人都如此……

一瞅那邊的雲墨澤,依舊巍然不動,眼神冷淡,絲毫制止的意圖都沒有。半晌,他才緩緩道:「打夠了?」

「你不生氣?」孫莉輕揉着許雲笙的臉,感覺很是奇怪地問。

這是他親媽嗎?怎麼這麼淡定?一點兒也不着急。

雲墨澤淡淡一笑,攙扶著藍郁,「為什麼生氣?給我個理由。」在他看來,事出有因,這是藍郁她自己要動手的,做了錯事,就該承擔,沒有什麼對不對的。

童年時期藍郁給他的傷痛是難以忘懷的,但在藍郁的最後時期,他會做個好兒子,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無條件縱容一個沒事喜歡找茬兒的人。

理智,這就是雲墨澤。從來不問什麼,只管對錯和分析,如何做,又如何能降低損失到最小。

許雲笙打了個寒顫,咬着牙說:「可她是你媽。」大腦不聽使喚,她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下一秒就後悔了,自己替藍郁求什麼情?

許雲笙想,這不算求請吧,只是為了看看雲墨澤是什麼反應。對至親之人無動於衷,他真的沒有感情嗎?

雲墨澤不動聲色地說,「你還是我的前女友。」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層關係,那雙眸子裏仍舊是毫無波瀾,看起來像是一潭死水,永遠都不會有動靜。

付欣望着藍郁的臉,嘲弄地笑了笑。瞧,雲墨澤到現在還護著許雲笙,別人看不出來,她可看的清清楚楚!雲墨澤可不是那種打了自己人就會善罷甘休的人,如果今天不是許雲笙的話,換個別人,估計早就家破人亡了。

不過她不會說就是了,許雲笙在局裏,看不清這東西,她也沒那個好心去特地說什麼。局勢越亂,對她付欣越有利。

「墨澤,走吧。」付欣也上前一步,攙扶住藍郁,臉上掛着擔憂的表情,低聲勸道,「伯母她還生著病,需要休養……今天竟然發生了這種事,還是先回去吧。」

「生病,得了什麼,這麼嬌弱?」孫莉恥笑一聲,和許雲笙咬着耳朵,看起來很是不屑。

許雲笙有些難為情地說:「心……心臟病。」藍郁突發心臟病,不會因此才性情大變的吧?可就著這個原因來欺侮她,許雲笙眼神一冷,她不允許!

「呦?心臟病啊?」孫莉涼涼地說,用手扇了扇風,「保不齊是裝的呢。」

噗通!

付欣和藍郁臉色大變,這話,竟然說中了真相!難道孫莉知道了什麼?

「走。」所幸雲墨澤說了一聲,就垂下眼不再聽了,往前邁開,就此,和許雲笙擦肩而過。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很淺淡,卻極其好聞。

許雲笙聽見他說:「你那傷,注意一

些。」

她憋著一口氣,哼了一聲,說:「勞您費心了,破相就破相了,反正也沒人要!」

孫莉揉着她臉的手一僵,低聲嘟囔:「誰說的?那鮮美可口的沈竹學弟等著呢,恨不得在你這老壇酸菜上狠狠咬幾口……喂,許雲笙,你是狗嗎,說咬人就咬人!」

許雲笙竟然咬了孫莉的手……

她惡狠狠地說:「瞎說啥呢?禍從口出你難道不知道啊?」鬆開了嘴,孫莉的手上赫然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許雲笙低下頭,湊近了去看,突然有一隻手輕撫上她的面頰。

她一愣,轉過頭來,只見沈竹溫溫和和地笑:「學姐,還疼嗎?」

那笑容看起來特別溫暖,許雲笙呆住了,好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她抬起頭掃了眼前方,雲墨澤已經消失不見了,但頭還是一偏,彆扭道:「……沒事,小傷而已。」

沈竹的手骨節分明,帶着溫暖,許雲笙覺得很好看。

孫莉一揮手,冷哼道:「行了行了,鬧劇也結束了,還膩歪個啥?……唉,我說你應該去擦點藥水!許雲笙,瞅啥?就說你呢!」

那白皙的面頰上留下了紅色的指印,看的沈竹很是不舒服。低眸看許雲笙在發愣,他的身子微微前傾,眸中閃過一絲心疼,吻上了許雲笙的臉。

那吻淺淺淡淡,似乎,還伸出舌尖舔下下……

許雲笙整個人都像是被火燎著,瞪圓了眼睛,「沈竹,你做什麼!」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緊張兮兮地道:「學姐,如你所見……」腔調和那羞澀純真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他歪頭,微微一笑,「我在親你啊。」

親她?竟然這麼坦率地就說出了這句話?

沈竹緊接着,慢悠悠地說:「你和雲墨澤已經分手了,學姐,要不要和我試一試?」

許雲笙眼角一抽,以前那善良的不得了的沈竹呢?怎麼這麼厚顏無恥了?

她氣的身子顫抖,拉着孫莉的手就氣沖沖地離開,「試試試,你當我是什麼?」

……

兩個女人的身影已經不在他們的眼中了。

沈城坐在一邊,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怎麼突然不裝了?乖巧可愛的學弟沈竹?對着你那沒什麼腦子的學姐,你終於忍不住了么?」

「你要說風涼話就到一邊去。」沈竹直接站了起來,奪了沈城的那杯茶水,雙腿完好,安然無恙。他低眸看了一眼身後的輪椅,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還要坐多久……真是煩心。」

「你說你裝個腿癱瘓……」沈城戲謔笑了笑,意有所指,「你那學姐不會以為你那方面也有問題吧?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呢……」

沈竹的臉色頓時大變。半晌,才不怎麼友善地瞪了一眼他哥,冷笑道:「別人只會懷疑你,不會懷疑我!」

……

C市,中心醫院。

孫莉拿了瓶藥酒過來,抹了點兒就給許雲笙囫圇地擦著。觸及,那臉頰還是紅彤彤的,髮絲凌亂,卻顯得蠻可愛的。

「真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有賣萌的潛質。」孫莉笑了聲,手下動作可不溫柔。

許雲笙呲牙咧嘴,疼的叫喚,「輕點兒!能輕點兒嗎!不要跟豬拱白菜一樣的來擦藥酒,你難道不知道嗎?」

「就你知道的多,給,自己擦去!」孫莉翻了個白眼兒,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翹著個二郎腿,很是悠哉,「沈竹那小子真心不錯,都喜歡你三年了,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不需要。」許雲笙悶悶地說,動作一滯,「我沒那方面的打算。」

學弟突然狼性大發親了自己……

許雲笙一想到這個,就很鬱悶。她有些不開心,就隨便扯了扯臉頰,捏著,把自己搞的亂糟糟的才放手,「我就奇了怪了,我之前的日子都挺好的,怎麼最近發生的破事兒都這麼多?煩死人了!」

「你就繼續煩吧,雲墨澤訂婚的日子也沒幾天了。人家都好歹要結婚了,你還是個單身的萬年老妖精,不等人家雲大如來嘲笑你,你自己都先被孫悟空給揍死了!」孫莉顯然很是不屑一顧,頓了頓,繼續勸說,「雲墨澤不適合你,他性子太冷了,不可能好好照顧你的。」

「背地裏說人壞話小心被聽到。」許雲笙說。

「你當他雲墨澤真是如來佛祖呢?說來就來?」孫莉說。

這句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在敲門。旋即,門被推開,一個青年畢恭畢敬地端著一個匣子,徑自走到許雲笙面前,打開了匣子,裏面裝了不少藥膏。

許雲笙瞅一眼就覺得貴。

「許小姐,這是總裁讓我給您的,說您的傷口好好養著。」青年說,把匣子遞給了許雲笙。

她狐疑道,「我不認識什麼總裁啊……你說的是?」

「雲氏總裁,雲墨澤。」青年笑了笑,「既然給您了,那麼我就先走了。」說完,他轉身離開,許雲笙和孫莉面面相覷。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孫莉心中感慨萬千,搖了搖頭,「真是的,下次說別人壞話我可得注意點兒了。」

許雲笙抽了抽嘴角,把藥膏一一拿出來看,反駁道:「還有下次?這應該是說你烏鴉嘴,看,顯靈了吧?咿,這藥膏看起來還挺貴的,上面的字母我都看不懂……」

她把所有藥膏都倒了出來,卻發現最底下還帶着一張紙。許雲笙心跳猛地加快,聲音顫抖地說:「孫、孫大花,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白紙打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雲墨澤……我還真是弄不懂你的心思。

「還真是悶***……」孫莉拍了拍腦袋,肚子突然「咕咕」叫,她一愣,「許大頭,我問你個事兒。」

「說。」許雲笙頭也不抬,直盯盯地看着那白紙。

「我們今天到底是來幹嘛了……」孫莉痛心地閉眼,才想起這碼事兒,抽了抽鼻子,「好餓……怎麼我們從黃鶴樓跑到了醫院?早飯都還沒吃呢!」

許雲笙也呆住了,大腦一瞬間停止了運轉。

媽蛋,今天被藍郁那麼一攪合,她都忘了這天是何逸訂婚的日子了!還說好海吃一頓,補一補呢……現在還能談個毛線啊?

她悲痛欲絕,說出了那三個字,很是情意綿綿——

「我也餓!」

孫莉眼角一抽,只是個肚子餓,許雲笙愣是搞出了十分有情義的感覺!

她對着許雲笙誠心誠意地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奇葩的人……」在那殺人的目光中,吞下了一些話,「最奇葩的……女人……」

鬧劇,總是該收場的。

許雲笙在何逸訂婚之後就想去找個工作,高工資她不會奢求,只是能養活自己就成了。至少那房間,簡直不是給人住的,要早早換掉。

許渃那老頭兒早就不知道去向了,想想也沒有什麼用,自家老子許雲笙還是清楚的,那老混蛋在哪兒都能過的瀟瀟灑灑,完全不用擔心……可她自己是個生活廢柴,都沒有哪家公司肯要她。

許雲笙愁眉苦臉,窩居在房子裏好幾天後,終於忍不住敲了孫莉的QQ。

孫小姐可是大美人兒:怕個啥?有我一口飯吃,你也不會死!

「說的我好廢柴一樣……」許雲笙弱弱辯駁,有氣無力地敲著鍵盤,「速食麵你有嗎?快來救駕!我快餓死了!」

孫小姐可是大美人兒:我說許雲笙,你有點兒志向行不行?跟着姐混,絕對有肉吃!

許雲笙:你先把我現在的溫飽給解決了!快快快!

孫小姐可是大美人兒:明天松塔公園,給老娘等著,七點到……好歹我也是個富二代,敢這麼使喚我?

許雲笙輕哼了聲,眼角眉梢都帶着小傲氣。

有些人你怎麼相處都合的來,她和孫莉就是這種,怎麼損就怎麼來,也沒有說抱怨的,彷彿就該這樣一般。

戲摺子裏稱這是一見如故,現實中,這叫做最佳損友。

許雲笙踢了踢被子,有了孫莉,她就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了,只需要安安心心地睡覺就成。蜷縮在被窩裏,她習慣性地摸了下手機,劃開,屏幕上雲墨澤的號碼清晰可見。

許雲笙紅了紅眼圈,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她和雲墨澤,曾經……是有過很美好的記憶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許雲笙總感覺,這個世界容不下他們兩個相戀,要拼死拼活地去拆散他們。

許雲笙感覺好笑地勾了勾唇,真是的,怎麼會這樣想呢?

可內心有個聲音在微弱地說: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

松塔公園。

因為是清晨,又是去見孫莉,許雲笙連那小熊睡衣都沒換,只是草草地把頭髮紮起來,簡單洗漱了下就出了門。

許雲笙想吧,一個女人,邋遢到一種境界,那就叫做頓悟。反正自個兒的美是在特定的場合表現的,平日裏,怎麼高興怎麼來,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

走了沒多久,就瞅見那大清早還打扮地妖嬈惑人的孫莉了。大紅色的長裙,燙成波浪卷的長發垂在腰際,化著不濃不淡的妝,襯著那精緻的五官……不得不說,這女人,長的和她本人一樣名副其實。

許雲笙看見孫莉是驚艷的,可孫莉一瞅見許雲笙,眼中就閃過無數嫌棄。

「我知道穿的隨意長的隨意也別弄個這種來污染我的眼睛吧?」孫莉推了許雲笙一把,匆忙說道,「去去去,趕緊的,換一套衣服再過來!我可是幫你約了人的……」

她話還沒說完,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就淺淡地笑了,「學姐,早安,你很好看。」

沈竹穿着竹青色的襯衫,亞麻色的褲子,勾勒出那挺拔清瘦的身軀,分外好看。他的面容姣好俊美,不仔細辨認還看不出這是個男人,只有看見那凸起

的喉結,才能判斷。白皙的面頰微微泛紅,湛藍色的漂亮眸子,讓他看起來很是不凡。

這是屬於少年和青年的獨特韻味,在沈竹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乾淨而踏實。

許雲笙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比起他們兩個,自己真的是太邋遢了。睡褲就那麼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也沒打理一下,睡衣也是……整體來說她這麼出去,有人說她去打劫銀行都有可能。

這模樣看起來太像是好幾天沒出門的死宅了。

「學弟,你也來了哈……」許雲笙暗地裏狠狠瞪了孫莉一眼,這女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多,愣是把沈竹給拽了過來!

孫莉很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沒心沒肺地說:「你不是餓嗎?喏,溫柔可愛的學弟君來給你送飯了……還是特意根據你喜歡吃什麼而配出的營養餐喔。」

「扯吧,我喜歡吃什麼你們怎麼可能……」許雲笙隨口說道,不太相信,可看見餐盒的那一眼,就驚訝地說,「……這是誰做的?」

果然,是她最喜歡的。

在高中的時候,很多人都說許雲笙早上必定要喝一碗鮑魚粥,一頓飯吃掉好幾千的那種。可實際上,這些都是謠傳,她最喜歡的,就是在微寒的清晨來一碗豆腐腦,再配上幾根油條,直接暖到了胃裏。

沈竹把餐盒放在自己的腿上,笑容美好:「學姐,我當然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啊。」

許雲笙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這秘密藏了很久了,不對外人說,因為在別人看來她就是土豪,沒什麼理由就揮霍如金……可這點小細節都會注意到的人,到底關心了她多久呢?

「……謝謝。」她彎腰,接過餐盒,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沈竹笑而不語,只是雙眼盈盈地望着她,也沒有因為前幾天那尷尬的事情而顯得彆扭。

可就在這個時候,孫莉開口了,噼里啪啦地一大串:「你們兩個夠了沒?看來看去的,眼睛還是眼睛,鼻子還是鼻子,再看也看不出花來!特別是你,許雲笙,快點兒吃,吃完了還有工作呢!」

許雲笙:「……」我的閨蜜真是神補刀,好樣的。

她輕咳了一聲,有些疑惑,「那我問問,你給我找了一個什麼工作?」看孫莉這樣子,顯然快樂的很,許雲笙不禁想起兒童時期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叫做:《快樂星球》。

孫莉哼了一聲,唇角帶着笑意,「一來就問這個?還不快點兒吃飯?」

轉移話題?

許雲笙頓時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將目光轉向沈竹,卻見到這可愛的學弟也是淺淺的笑,眸子中閃爍著光芒。真的很好看,讓人心情很好。

他笑着說:「學姐,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許雲笙盯着他的面容,有些恍惚,低下頭來啃了一口油條。酥酥脆脆,再配上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直叫人暖到了胃裏。

她享受地眯了眯眼,像貓兒一樣。沈竹淡淡地看着,突然很想伸出手來撫摸下她的頭頂。

這樣做的話,許雲笙會不會發出嬌憨的叫聲?聽說貓只會在親近的人的撫摸下才會這樣的,那真的很好。

沈竹微笑:真的,很好。

……

正午。

因為是周日,松塔公園門前的小孩兒來來往往,人流量很大。

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巨型維尼熊不停地揮着那胖乎乎的爪子,布偶選的很好,不大不小,恰好讓許雲笙得仰著頭,舉起手臂撐著。

特么的,果然孫莉和她有仇,選了個一米八的維尼熊布偶叫她穿……許雲笙望着自己這不足一米六的小身板,悲催地發現自己的胳膊酸的不行了。

不遠處的陰涼地,樹木叢生,沈竹搖著個輪椅,就這麼淡淡地望着。

「這工作還好吧?」孫莉輕哼了一聲,「也叫許雲笙知道下這世上從來沒有白得的東西,她被許家慣壞了……所有的都要去辛勤付出。她現在還糾結在雲墨澤那裏,可我看的可清楚,雲墨澤那深沉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她。」

沈竹笑了笑,說:「她不累。」

和沈竹說的一樣,許雲笙工作在這裏,不停地攥著熱氣球分發給小孩子們,又不停地拍照,雖然大汗淋漓,可她卻覺得很充實,很好。

也許是她的性子就適合這種工作。

「和雲墨澤的感情,只是她的一時衝動。」沈竹淡淡地說道,分析著,「小孩對於自己一直喜歡卻得不到的東西總會耿耿於懷的,所以許雲笙去做了。但得到了,就會心滿意足,不珍惜,就會更加厭棄。」

他稱呼許雲笙為——小孩子。

「你倒是看的清楚。」孫莉別過臉,皺緊了眉頭,顯然很是心煩,「我只是擔心雲墨澤那裏麻煩太多,什麼藍郁啊,付欣啊,簡直是討厭死了!許雲笙會被欺負的很慘的,我又不能經常在她身邊……」

「交給我了。」沒有任何猶豫,這聲音沉穩而有力,「她惹的禍,我來負

責。」

孫莉微微睜圓了眼睛,仔細地打量著沈竹。半晌,忽的笑了起來,有些戲謔地說,「許雲笙還真是好福氣,能夠有你喜歡著……說吧,你是不是不止喜歡她那點兒時間?許雲笙喜歡什麼、下一秒會怎麼做、感受如何你都知道……沈竹啊,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沈竹不回答,目光遠眺,溫柔地看着那巨型維尼熊。

「這是我家的小孩兒。」他說,「會犯錯,會突然喜歡上一個人,但最終,還是該回到我的身邊。」

孫莉:「……」不要頂着那張白白嫩嫩的臉說這麼深沉的話成嗎?違和感簡直不能再突出了!

但一瞅見沈竹那認真的神色,孫莉就壓下去了心裏的吐槽,挑了挑眉頭,看了眼時間,「好吧好吧,你贏了!走吧,去喊許雲笙吃飯!」她伸手推著沈竹的輪椅,避開人群往巨型維尼熊那邊去,高喊了一聲,「許大頭,休息了!吃飯吧!」

不多久,巨型維尼熊就沒了腦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探出頭來,雙手抱着布偶衣服小跑着過來。

「怎麼你說吃飯所有人都休息了?」許雲笙探頭探腦地說,孫莉一喊話,這個公園的工作人員都不工作了,笑語晏晏地休息去了。

孫莉嗤笑,對許雲笙的問題不屑一顧,「因為這是我家的產業,我想咋的就咋的!廢話個啥,走走走!」

「我靠你家的產業就只給我安排個這個!」許雲笙一聽就直接抱住孫莉的脖子,惡狠狠地湊過頭來,做了個勒人的動作,「站住,我劫財!再走一步,你小命嗚呼!」

沈竹搖了搖輪椅,目光淡然,「走了。」

許雲笙:「……」為什麼他有種在養孩子的感覺?那溫柔可愛的學弟怎麼突然這麼強勢起來?

見到她有些糾結地看着自己,沈竹嘴角帶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說:「學姐,累了嗎,去吃飯吧。」說完用手搖了搖輪椅。

許雲笙看着他那殘廢了的雙腿,陽光照耀,心裏卻一痛。

這腿,是為了保護她殘廢了的。她上前一步,幫忙搖著,低聲說:「……我來吧。」

孫莉站在一旁,抱着雙臂,很不美觀地翻了個大白眼兒。

沈竹這小子,還真是會裝,明明是匹大灰狼,偏偏許雲笙相信他是一隻小白兔!等到這所謂的小白兔露出尖牙來把許雲笙吃干抹凈,那可就好玩了!

沈竹微微一挑眉頭,笑容純凈,「學姐,謝謝你。」

孫莉大手一揮,「行了行了,膩歪個啥?以後有的是時間,走吧,吃飯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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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愛,傲嬌總裁的命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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