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建議
「試驗！」那青年聞言頓時從狂燥中清醒過來，定睛仔細地看向猴子，他這才發現，門板上猴子的腦部雖然被割開，但是猴子的腦膜上的血管還清晰地有規律地跳動着，生命體征正常。猴子的腦部頸部插著十餘根長長短短的銀針，更奇的是，那被切下的頭骨完完整整，居然沒傷到猴子一絲腦膜。
「林爺爺，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青年眼中頓時大放異彩，一掃先前的狂怒與煩燥，不可置信地看着風神醫的手術傑作。
「呵呵，小子，怎麼樣，夠神奇吧，你風爺爺這一手，我敢說天下絕無僅有，別說是你，就是我也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活生生地在腦袋上動刀子呢，」林知亭見高劍峰恢復了常態，樂呵呵地看着自己相中的徒弟，越看越滿意，心地純良，根骨俱佳，上天真是倦顧我林知亭啊！！
「可是，這怎麼可能，就這麼動刀，這猴子怎麼受得了，不疼嗎，再說了，這血是怎麼止住的，」那青年不可思議地看着風太沖似是自話又似在提問。
「傻小子，我前天不是跟你介紹過了嗎，你風爺爺是位天下有名的神醫，這猴子早上我們餵過一些配製好的麻藥，這藥力的作用再加上針銀封穴，這樣動刀猴子就不會感覺痛了，至於止血，對於你以後跟我們學過子午截穴法就明白了，只要封住血脈流通的穴道，就能阻止大量的血通過了」林知亭見風神醫又在出神凝思，只得在一邊代為解釋。
「啊，原來真的有這種手法啊，我只記得古醫書上有過記載，不過早已失傳了，想不到今天竟然讓我見到了真真切切的實例！」那高劍峰欽佩地望着風神醫，恨不得將這一手立即學到手，哪還想得到先前還罵過人家老傢伙啊！
「奇怪啊，一切都很正常啊，可是這猴子為什麼還會死亡呢，」風神醫出神一會，百思不得其解。
「風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要拿這猴子做試驗，能不能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上忙」那青年明顯地口氣有些討好地對風神醫神情熱切地說道。
「唉，告訴你也無防，我家孫女有個閏中好友，前段時間頭部受到重擊受傷，我看過了，在她的腦中已形成了較大的於血塊，如果不及時取出，生命堪憂，所以必須切開腦骨取出血塊，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在活人腦袋上動刀的經驗啊，偏偏我家丫頭又非常在意她這個姐妹，容不得不半點閃失，所以我才不得不拿這猴子練刀啊，可是我們都試了好幾天了，可每一次都以猴子死亡而告終，我找了好幾天的原因都沒能找出原因，這可怎麼辦才好啊，難道說真如醫書上所說，人開腦必死嗎？？」風神醫憂心忡忡地說。
「原來是這樣啊，風爺爺，對不起，剛剛我不明事由，出言無狀，希望風爺爺不要見怪才好」
「唉，我現在哪還有心情來怪你啊，我現在只想早點找出問題出在哪，人命關天啊，鄧丫頭怕是沒多少時間了啊！」風神醫無奈地嘆道。
「是啊，人命大於天，可是風爺爺，我看你這頭骨取得這麼完整，並沒有傷到猴子腦部，而且傷口也處理得很好，應該沒問題才對呀！」那青年仔細地檢查著猴子頭部的傷口道。
「噫，聽你的口氣，你也懂醫術嗎？」風太沖見那青年檢視傷口的手勢頗有些專業的樣子，有些驚疑地問道。
「不敢，以前我也曾跟老師學過一些，算是稍懂一點吧，不過中醫方面我不是很精通，否則我的朋友就不會有事了」想到他的朋友，那青年有些失神地說道
「哦，是嗎？不知尊師是哪一位，可否見告」林知亭聞言臉色大變，原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的關門弟子，沒想到他竟然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哦，我的老師有很多，說了你們也不認識，不說也罷」高劍峰臉上有說不出的落寞。
「什麼？你有很多師父」風太沖與林知亭異口同聲驚訝地叫道，要知道在宋代，不論各行各業，拜師求藝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講究的是一入師門，終身不得背叛，於是就有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之說。現在聽高劍峰說他居然有很多師父，如何不心驚，尤其是林知亭，剛剛還笑容滿面的，現在已變成了地地道道的苦瓜臉。。
「你們誤會了，孔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師，所以我所說的老師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燒黃紙簽契約的那種師父，我說的只是教過我一些知識以及技巧法門老師」，見二老驚疑的樣子，高劍峰自知失言，急忙解釋道。
「原來如些，那你們那些老師有沒有說過腦部開刀方面的事，他們有沒做過這方面的試驗」一向自視極高的風神醫為了孫女的囑託，也放下身段，不恥下問。
「風爺爺，林爺爺，不怕說句打擊的話，我覺得在我們這個時代，應該是不可能做成功腦部這麼複雜的手術的，先不論技術手段，光是手術所需要的環境與各種條件就差太多了。」高劍峰想了想，表情極其認真地說道。
「呵呵，手術需要的條件，難不成動這手術還需要看什麼時間和風水不成，小傢伙，別在你風爺爺面前開黃腔了，我們做不到，並不代表你風爺爺做不到，事在人為嘛，我們要為你風爺爺鼓勁才對，不要動不動就打退堂鼓。」林知亭聽高劍峰並沒有真正的師父，臉色早已陰轉暗了，見老友聽了高劍峰的話，神情有些蕭索，急忙向高劍峰使了個眼色，打着哈哈道。
高劍峰神情一凜，也就不再說什麼，默默地看着風神醫手中的猴子發獃。
風神醫拔弄了一會，見找不出什麼能令山猴致命的遺漏，嘆了口氣，只得無奈地將先前割下的頭骨小心地放回原位，準備縫合傷口。
「等等，風爺爺，你準備把頭骨還原嗎？」那青年見了風神醫的操作，眉頭緊皺，急忙阻止道。
「對呀，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風神醫停手問道。
「前幾天你也是這樣做的嗎？？」
「嗯，骨頭都有再生癒合的特性，如果頭骨不復原，這猴子沒有了頭骨的保護，極易傷及腦漿致死的」風神醫解釋道。
「嗯，這我知道，不過我認為，我們是不是應該試試不要裝回這割下的頭骨，直接把頭皮處理后縫上，這樣我們可以看看它在我們的保護下，它能存活多久」高劍峰望着猴子小心地組織著語言建議道。
「為什麼，說說你的理由」風神醫訝然道。
「我在想，既然現在看來這猴子情況看起來很穩定，那猴子會不會是因為頭骨的原因造成它的死亡的，我以為，現在縫上去的頭骨是鬆動的，等到猴子恢復知覺后，會不會因為受不了劇痛，稍一晃動頭部，就會導致磨傷腦膜而致命呢。」
「嗯，小夥子說得不錯，有道理，不過這沒有了頭骨保護的猴子即使存活了也活不了多久吧，？」風神醫若有所悟，沖着高劍峰讚許地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也只有這個條件了，如果能讓病人多活一時是一時，只要盡到了我們醫者的最大努力，我們也就無愧於心了」高劍峰不知又想起了什麼，神情苦澀之極。
「小夥子，這話說得甚得我心啊，好，我就聽你的，不裝這頭骨試試」風神醫想了想，接受了高劍峰的建議，放下頭骨動手縫合起猴子的傷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