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傍晚的k城火車站,迎來了熙熙攘攘的人潮,大家來到這兒都為同一個目的,那就是要遠行,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也許是外出打工,也許是出差,也許是旅行,也許是遊子歸家,也可能是一場說走就走的任性旅行。管它呢,這些都不重要,重要說的是出行的人們都有同樣的心情,若有所待。總是對前往的地方有所憧憬和期待。

在人群中有一個穿着藍衣梳着辮子的清秀女孩,頂着一張青澀、稚氣的娃娃臉。卻用一種迷茫而惆悵的眼神看着遠處,而旁邊的一對小青年人正嬉嘻哈哈打鬧着:「少年不識愁滋味,真好。」她這樣想着,彷彿自己已歷盡滄桑。-

「沐香草,沐香草。」只見從門口方向衝進來一高個男人,一邊喊著,一邊四處張望,表情很焦急的樣子。

那藍衣女孩回過頭時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然後她以衝刺的速度提着行李向檢票口衝進去。跑到了長龍的最前面。對那個即將要過檢票口的人說說了幾句話,進了檢站口,匆匆離去。

後面的高個男人看到她,也也很快衝到了長龍的最前面,試圖就那麼闖過去。被胖乎乎的檢票員一把拽住,沉着臉不滿的說到:「排隊排隊,後邊去,菜市場啊,亂糟糟的」

「大嬸,特殊情況就通融一下吧,我是名導遊。剛才那個女孩是一韓國遊客,想偷渡來中國,可不能在我手上弄丟啊!」高個男人努力擠出一副可憐相。

「剛才那個人也說自己是導遊要去追她的遊客,她的話我每個字都聽得懂,你們又說她不是中國人,你們做導遊的是不是都那麼會騙人?不準進。」-檢票員一臉剛正不阿的神情

男人只好垂頭喪氣回售票處買站台票。

進入火車站時,男人開始一節節車廂搜索。一邊搜一邊不停的撥電話,可每次撥通就被方掛了。最後得到的回應是「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隨着一聲汽笛的呼嘯聲,火車啟動了,那個失落的身影和所有的送行人被遠遠甩在身後。

「叮叮叮」很快男人的手機就想起來,正是那個叫沐香草的女孩打來的。

高個男人迫不及待的接起電話說「沐香草,一聲不響地離開,你想幹什麼呀?你瘋了嗎?別那麼任性趕快給我回來。你不該和李思賢走那麼近,他可是個瘋子。你現在就這樣離開,值得嗎?」-

「沒什麼值不值得,就是厭倦了,也對它(旅遊業)不抱什麼幻想了,而李思賢,我倒覺得旅遊業還有他那樣的人是值得慶幸的!

「郝帥,我去意已決,你們不要攔我。許多事現實和理想不是同一回事,我扮演不好導遊這個角色。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沐香草平靜中帶着淡淡的憂傷。

「也好,最近旅遊業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出去先散散心也好。」郝帥的語氣柔軟了下,又問了一句:「什時候回來?」

「不知道,我要去找一個人,也許,也許就不回來了。」-

「是蘇晨嗎?是他嗎?他就是那個讓你想義無返顧的人?」

「是。」沐香草頓了頓,不可置否的承認。

「沐香草,你要喜歡誰我無權干預。但是你這種一頭栽進去的做法實在不可取。你了解他嗎?就這樣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千里迢迢的跑到他身邊。」

「我只知道我愛他,因為愛他,所以我得陪伴他去經歷任何的風風雨雨。有愛還不夠嗎?我只知道我不去就永遠都不會了解他,那樣我會抱憾終身的!」

「那你爺爺呢,你愛爺爺嗎?」

一想到爺爺香草的心裏就好象有爪子在亂撓一樣,可她覺得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更需要她,所以下決心似的一咬牙說道:「我走啦,我會很快回來看爺爺的。你,你要好好保重!」

郝帥沉默了良久:「沐香草,有句話還是要跟你說。你是個太過理想化的人,但是愛情不一定是你赴湯蹈火就能得到同等回報的。理想和現實總是還有差距。所以你要有心裏準備,免得被**裸的現實所刺傷。「

沐香草掛了電話,細細的體會著郝帥的忠告。

火車漸漸駛離了市區,一排排建築物被拋在身後。汽笛聲,還有車輪與軌道摩擦發出的哐鏜哐鏜聲。提醒着她即將要遠離這個城市,駛向另外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那一刻她沒有感到迷茫或忐忑,反而有些許的興奮和期待。

離開,代表着對舊生活的告別,而想要告別和放棄的生活,要麼就是你厭倦了的,要麼就是帶給你無數困擾或令你傷心的,或者你不適應的,所以那樣的生活不值得留戀。與其在始終溶不進去的圈子裏苦苦掙扎徘徊。還不如尊從自己的內心,決然轉身換一種生活。

這一點她沐香草從來都是隨心的,到別處,到另一個城市,並不意味着就能事事如意,從此就能過上她所期待的生活,但是她願意嘗試。放棄一個夢想,又開始像一個新的夢想靠近,人生就是那麼有意義!

漫長的火車旅程總是給人帶來別樣的心情,別樣的風景。內心會不自覺的瀰漫着一份浪漫凄美而悠長的感傷。火車上的漫長旅途,總是有足夠的時間讓你醞釀風雅,思緒成殤!生出許多情愫來。她心底忽然浮出一人來,頓感柔情滿胸,甜蜜激蕩。在心裏默默念著:「我來啦,我來找你。你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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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不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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