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作孽

「偉大吧.邪惡吧.偉大的其實不是我.是時間.是時間給了我一切.邪惡的……沒錯.是我.是我的yuwang.」

「魔法很有趣.武術也很有趣.在我想來.起碼是當時的我想來.從石巨人處掠奪來了這些.能得到這麼有趣的東西.罪惡什麼的並沒有什麼所謂.」我突然又哈哈笑.「可是.我很快又發現一個問題.地精們……數萬萬人口.沒有人可以學會弓射和魔法.他們對於刀斧更加熟悉.甚至對於開礦的工具也更加得心應手.而且.沒有地精可以感應到魔法.沒有.即便是今日.依然沒有.」

「那時.我就發現了自己不同.」我又變成一個又哭又笑的老人.「地精歷史上唯一的魔法師.多麼偉大又不同的經歷.」

「但是我憤怒.當時的我很憤怒.我不但無法把自己的強大傳遞給我的族人.而且我找不到巨人族復仇了.隨着自己超出族人太多.我享受不到學習和傳遞知識的快樂了.而找不到仇人的煩悶.也讓我在一天天中.漸漸回想起來石人族的好來.我知道.其實有另一種更好的辦法去學習石人族的東西.但是起初我沒有想到.也沒有機會去彌補了.」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種族.在最初只靠簡陋武器和身材就讓我地精族慘敗.只能智取的種族..人類.」我冷冷地盯着山間的人們.尤其是其中不多的地精奴隸.情緒更是冰冷.此時積勃的情緒全面控制了我.殺氣幾乎就要爆發.我趕緊自我開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仇啊.人類大勝的時候.不是沒有屠殺嗎.不然.我們地精對巨人族的憎恨為什麼比人類要高呢.」

我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趕緊深呼吸幾口.讓自己情緒更加平靜.被血腥記憶控制情緒可真不好受.實在來不了口.我只有分出心神.讓元素體單獨說話.只是聲音頓時就刻板了起來.

「人類應該感謝你們善良的天性.以及石人族.是善良的你們和石人族的犧牲.讓在最初就掌握了超出世界平均水平太多的我.沒有去人類世界復仇和屠殺.而是選擇了文化傳播和同化.」

「這不是歷史的起步.但這是大預言的起步.這就是大預言第一句所說的是..『我們迎來了可愛的朋友.為我們帶來了可愛的果實和血腥的味道.』」

「我是歷史的見證人.也是參與者.」我看着沒有一個人不吃驚的場面.年輕人的魂突然覺得很爽快.「我是在離開地精族.找到人類的時候.一步步走完了人類的地盤的時候.我才知道了大預言和大百科這兩本書.那時的我.很辛苦地找到了閱讀完這本書的機會.說起來.那時的人類.沒有那麼排外啊.而且.給我書看的.那位叫『悟』的男人.的確很不錯.」

對於冷笑看着他們的我.所有人也是有些冷汗.

「看完這兩本書.我知道了神明.知道了元素精靈.知道了神明和凡俗的天差地別.知道了神明允許我們俗世擁有的力量極限.知道了我應該算是大弓手兼魔導士.知道了我學習了那麼多那麼久了.依然在神明的條條框框裏.」

我看着人們.說了句實話：「你們出生在近代.是幸運的.你們已經習慣了二書.習慣了它的強大.甚至二書對你們的未來並沒有定死.可是.作為歷史的見證人和參與者.我們那個時代的人是悲哀的.」

「那時.我已經差不多一千歲了.很老很老了.卻依然強大.甚至人類已經在我的教導下變強大了..如我所料.人類的確比地精更強.能夠被神明賜下專屬人類的二書.的確是夠強了.所以我有了些意氣和不服.我找到了很多想讀和喜歡讀書的.或者讀過一些書.甚或讀過一些二書的.一起搞了些事情出來.那時.我才知道.大預言說的『可愛的朋友』是我.而我和一起讀書的人們.就是齊鳴百家……而很久以前率領人類打敗我們地精的領袖.就是后來的骷髏甲.而給了我二書看的悟.是骷髏甲的父親.」

「我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我卻高興了.很久沒有過的學習熱情終於回來了.我找到歸隱中的悟.然後找到了……骷髏甲.」說到這裏.我的牙齒不知為何得得得地響了幾下.「不需要向骷髏甲辯論或互相學習.我看見他的第一眼.看見這個三百歲了還如同青年的男人.我就知道.他比我厲害.哪怕我當時有他沒有的魔法.和弓術.」

「當時的骷髏甲還是一個很盡職盡責的人類大部落的統領.是我給了他解放心中惡魔的鑰匙..雖然他也常見地不善弓.但是他學會了魔法.而且.一日千里.你們是無法想像.可以有人在三年內……達到魔導士的.」

「骷髏甲並不是第一位人類魔法師.第一位的名字我已經忘了.但是.所謂厚積薄發.三百年歷史在骷髏甲體內留下了太多的風霜和財富.卻讓他成為人類第一個可以在魔法上匹敵我的.然後.我再也壓不住他的yuwang.他那樣夾雜在求知慾里的破壞欲.我給他講了石人族和人類的故事.但是他不聽……他被我打廢.然後逃了.」

「我當然也身心皆傷.我對自己的遭遇感到心灰意懶.關鍵是.這件足以影響歷史的事.在大預言裏……也有.」我剛剛彷彿被冷得直打戰的牙齒又被咬得咯咯響.「然後.我遵照悟的建議.反其道而行之.按照大預言裏的描述.一步步在人類社會裏進行『可愛的朋友』應該做的事情.然後意圖在其中找到改變書中走向的漏洞..沒有.」

「我的智慧.和才能.做不到這點.甚至.當我猜到我收集來傳遞知識的孩子裏的潘塔就是浩劫時關鍵人物的時候……他已經殺人越獄.去往我不知道的地方了.」

「曾經.這個孩子我彈手就可能滅了他.因為他是少有的調皮搗蛋鬼.而且……他太帥了.」我突然又被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逗得笑了起來.「猜到他是關鍵人物后.我甚至有想法去追殺他.但是.當時的如對我說了一句話..莫欺少年窮.」我哈哈大笑.控制着元素體特意環視一周.「當時的我悶了一會.真的是悶了一會.因為.我的確因為如的這句話.想起了少年時的我……然後.我慫了.」

我再次笑得停不下來：「莫欺少年窮是如第一個說出來的.而我.估計是第一個被這句話嚇跑的而且.還是被自己嚇倒的.哈哈哈.」

又笑出了眼淚花.這次是真的愉悅極了.想起了很多的事.終於想起了是什麼讓我樂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要擁有足夠實力了.才會讓你看到他的魅力.可能是因為實力能讓他們更自信.或者說……念頭更通達.」

「潘塔就是這種人.他從森林裏.從精靈族那裏出來后.就把他的人格魅力完全展現了出來.可以讓自己的敵人也成為朋友.何況是我這種對他敵意並不大的人.我甚至被他慫恿.把我地精族的力量全部拉出來了.他甚至……有本事把被骷髏甲慫恿過去的人類都拉回來..當時的他.其實頂多算是一個大劍士.」

「骷髏甲是什麼人.即便被我廢了一次.也在潘塔成為到大劍士的兩年內再次爬上了魔導士之位的人.而且.他是詛咒術祖師和宗師.而且.他對待大預言裏天物的宗旨也比大預言會造成浩劫更好.可是.潘塔一個人.邊打邊喊.卻愣是把除了悟以外的人們都說服了回來……」

我的表情有些古怪.接着說：「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這真可謂我畢生.真的是畢生都沒有見過的偉績.何況他還在最後.擊殺了骷髏甲.可是.我當然並不在場.我面對了最糟糕的情況.即便骷髏甲成為了詛咒魔導師.也還要糟糕.」

「我按照大預言收養培訓的其中一對孿生姊妹.名為多多蓮和少少蓮.他們在正統魔法之外.第一次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我猶豫了一下.想去看赤子先生.卻忍住了.最後我還是舉手.把我背後的陰陽魚投影了出來：「她們.發現了光明和黑暗.如同大預言一樣.成為了據說必然分裂的一對.我當時只當是觀察.還待看完後去看潘塔.可是.與大預言不一致.或者說.大預言沒有說清楚的事情發生了.」

我指著那百里方圓.與我山似乎相互呼應的陰陽魚.：「當時姊妹兩召喚出了類似這樣的東西.這個東西如同蛋一樣破了.然後……一個也許是大預言也無法預言的存在..神明.龍神派洛特在裏面出來了.」

我臉上露出非常蛋疼的表情.眼前依稀還有那悲慘的慘痛的經歷……

「大預言說了.是人類的朋友地精給了聯軍無敵的武器.但是.它沒有說.是龍神派洛特.送給了地精這樣的神器技術.順便也讓我們眼界開闊.真正開發了自己的打造基因.製造出了遠超原始武器的精品.上品.甚至神品裝備.」

「說真的.如果沒有龍神出世.我們早就滅了.而且地精也根本沒有臉說自己對抵抗浩劫出了力.哪怕只是打造裝備的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