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99:你想做我的狗嗎?

89.099:你想做我的狗嗎?

眼尾一掃,看見一道在夜色下清越雅緻的身影立於一邊。

吳總突然對他說話:「陳醫生,這位是天下一佳中區的白經理,她家和你同路,你看方便的話,捎上白經理唄,這個點不好打車呀。」

吳總抬腕,笑着點了點錶盤,那道修長如玉的身影沒有動靜。

吳總轉目對小白:「白經理,這位是省院的陳醫生,他家跟你家一個方向,讓他捎你回去吧,等車估計有的等。」

彬彬在底下偷偷拽自己的手,小白不知道姐妹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總話音落下,她必須笑着朝他打招呼,側目面向那個方向時,有微微不一樣的感覺鰥。

他個子和大哥差不多高,但比大哥的五官柔和斯文,那雙眼睛很溫暖,深海上的寧靜之夜,身高差異下,他低頭看着她,深深的目光,一時之間讓她也沒能收回目光。

……

夜色濃郁深沉,駛向郊區的公路不見太多車輛,銀光座駕車速很快,遠遠的路燈下變成一道銀色光弧。

戰宇崢單手把著方向盤,正降著車窗點了根煙,夾煙的手搭在車門上,煙霧往後散去。

他靠着椅背想了點心思,眼睛往車外鏡無意瞟了一眼,卻看到一輛和小白一模一樣的寶馬,出現在視野中。

他抽了口煙,又把手搭到車門上,車也開的漫不經心。

後面那輛車以很快的速度超過他,從他身邊路過時,戰宇崢稍稍朝對方駕駛位瞟了一眼。

等寶馬完全在他前方時,他靠着椅背眯起了眼睛,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前面寶馬的車牌號,眉心微凜,人從椅背坐了起來,神色一綳,開始加速。

追上寶馬後,再仔細一瞧,駕駛位是個男孩,不大的年紀染一頭黃。

戰宇崢把副駕車窗降下,就指著那邊喊話:「停車!」

寶馬上的男孩朝窗外一睇,眼神厲的很!

戰宇崢有點火,香煙彈掉,手回到方向盤,一個猛速一打彎,直接橫了車,把寶馬逼在公路上,剎車聲驚的風都跟着旋轉!

他下車來,寶馬上的男孩也下了車,那邊一個拳頭砸過來,戰宇崢用掌心一裹,對方動不了,抽了幾次開始罵。

高高的男人神色陰沉,朝車內一探,看見後座有女人的包。

「車從哪來的?」

他甩掉男孩,眯着眼睛問,對方年紀應該很小,直接棄車逃亡去了,看他十萬火急的往馬路對面跑,戰宇崢沒追,轉身拉開後座車門,將裏面他認識的包拎了出來。

手機、錢包、便箋本、傘、保溫茶杯、鑰匙、口紅、粉盒、眼鏡盒、零錢盒、護手霜。

戰宇崢把拉鏈拉上,拎着她的包站在馬路上,往自己西褲口袋摸了摸。

自己的車停在後面,想了一下,把車停在路邊熄火,鎖好後上了寶馬。

寬闊空寂的油亮馬路上,閃過兩道車光,寶馬掉了頭,到另一邊往回城的方向駛去。

……

回途,小白和彬彬坐後座,兩方皆靜。

上車時他脫了大衣,裏面是灰色的V領針織衫,領口翻出兩片白襯衫領。

男人的魅力,許多時候來自於他的手,他的手骨修長細膩,不知道是不是拿手術刀的醫生。

彬彬偷偷的戳她,小白差不多懂她的意思,朝前排倒車鏡看了一眼,壓着眉對彬彬小幅度搖頭,彬彬心領神會,沒再做這類小動作。

「路邊那家餛飩店停車就可以了。」

拐向小區那條路后,小白和他說了人生的第一句話。

他微微側目,半邊臉頰溫潤柔和,挽著笑:「好的。」

漂亮的右手打方向盤,車不偏不倚,在餛飩店門前停下,出於禮貌他下了車。

「謝謝。」

小白是發自內心對他說的,於是表情很真摯,眼神很溫暖,月色還在裏面流淌。

他的眼睛浸著月華,細細發亮,淡淡微笑:「再見。」

彬彬和小白站在路口,目送他上了車,離開前,他的眼睛朝她們看來,她們揮手,他淡淡點個頭聊表心意,車子離開。

遠遠的地方有輛白色私家車駛來,漸漸與陳先生的車交錯,彬彬指著那大叫:「車!」

正是她的小白駒!

被偷后又回來,沒人能不吃驚,但小白看見駕車的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

黑色奧迪與自己擦肩后,戰宇崢從車窗看出去,眯着眼睛回頭盯着那輛車,表情很嚴肅。

這個男人他不認識,也沒見到他在小白身邊出現,但剛才卻和小白站在路邊說話,漫漫月色下,她還笑了笑,那個表情,他從來沒被對待過。

心裏有不安和思慮,但他一抬頭,竟然看見小白已過了馬路,正朝他走來,表情很厲。

戰宇崢當時就斂住了呼吸,拉開車門下車。

他雙手插袋,高高的站着,看她朝自己冷漠走來的時候,瞳孔縮了縮,不覺心跳都有些亂,這是怎麼了?

「上次在徐同舟的婚禮上,也是你拿走我的包,現在直接開走我的車,戰宇崢,你是轉行做小偷了嗎!?」

黑色的目光進入她的眼睛,深覺她眼底的嫌棄,在翻滾沸騰,將要出口的話,像摔壞的水晶娃娃,他眼底的疼惜和笑容,倏忽不見了。

他輕挑着眼梢,昂着下巴,顯得很傲慢:「你應該謝我,至少我還把車送回來了。」

她點頭,但五官全部蒼白了下來:「對,我是應該謝你。」

「那你謝啊?」笑,挑釁。

昂頭看着眼前這個高高的男人,她瞳孔一次一次收縮,眉心擰出一個大「川」字。

「我好意思謝,你好意思說不用謝嗎?」

他的笑意在眼底細亮的晃了一下,給人玩世不恭的錯覺。

「你都好意思不謝,我為什麼不好意思說不用謝?」

彬彬突然打斷了他們烽煙四起的談話:「阿璇,不要吵了,車子回來就好。」

戰宇崢譏誚的目光,稍稍分了些給彬彬,又重新回到小白眼睛裏,扯唇調笑:「你看看,誰都比你知道感恩。」

她突然很想笑,就真的笑出來了:「戰宇崢,你的國家一定有這樣一條律文,偷了東西又送回去的,失主必須感謝。」

他深深俯視的優越感,帶出一股矜貴冷艷的魅力,連雙睛都染上了油亮的色彩,看笑話似的哼了哼。

「白小姐,我覺得你還不如叫白眼狼,挺好聽的。」

她譏笑:「你喜歡你拿去用么,反正也不用經過我同意。」

刀來劍往的,他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晃着亮眼的笑,表情很譏誚,提起一口氣然後吁出來,低頭挺無奈的:「養條狗都比你好。」

晃了晃笑,指頭朝她點了點,看起來像個玩笑。

真是個笑話,她覺得駭異:「所以我不是你的狗,懂嗎?」

「那你想做我的狗嗎?」

白頌璇的目光,完全冷了下來,她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下眼瞼附近一片青灰。

戰宇崢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也跟着失去了臉上活靈活現的表情,紋絲不動。

這場戰役,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她繞開他,向自己車走去,打開駕駛位抬了次頭:「彬彬,上車。」

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彬彬,嗯了一聲,飛快的朝戰宇崢看了一眼。

高高的男人,身型挺拔的立着,連頭都沒回,冷峭的眉眼,靜止不動的眼神,綳起的下巴,再強勢的人也攔不住這種煞氣。

小白駒,就在這種狀況下,從他身邊轟然離去,留下那個人僵硬的背影,漸漸靜默在霓虹裏面。

……

回到家,小白坐在沙發上歇腳,彬彬從廚房端了兩杯開水過來,見她閉着眼睛靠在扶手上,便先放下茶杯,幫小白揉起了太陽穴。

溫暖的妹妹的手,輕輕放在她眼角處,力度柔軟。

白頌璇會心的笑起來,摸空抓住彬彬的手,「還好有彬彬。」

彬彬笑,坐在扶手上微微低頭,問她力度可不可以,十分鐘后白頌璇的手機響了,彬彬才鬆了手。

來電人乃唐姿,接連兩次的手術讓她心虛體乏,但和親密的人說話又備顯呢噥:「小白,我想吃你包的餃子。」

小白盤腿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鐘:「這個點才和我說,故意為難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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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情陷致命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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