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

上官信一路從北冥之海走到御劍門,花的時間比起齊天揚還要多上一倍,和趕路相比,他更像是遊山玩水。

這日正是黃昏時分,日頭漸落,離御劍門也不怎麼遠了,眼見前方有個小客棧,他抬腳進門。

「哎呀!」

忽然一道驚慌的女聲響起,耳畔風聲傳來,帶着一股格外誘惑的香氣,饒是他心志遠非常人能及,也不由恍惚了一瞬,心知有異,他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抬手扶住了朝他倒下的嬌軀。

那女子生的一張花容月貌,尤其是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顧盼風流間又有幾分婉約,確實算得上絕色佳人了。上官信含笑將人放開,溫柔道:「姑娘可是遇上了麻煩?」

那女子臉色一白,好似十分驚慌,桃花眼中水光浮動。

上官信聲音更加溫柔了幾分:「姑娘?」

「求公子救救我妹妹……」那女子看清了上官信的修為之後,好似遇上了救星,俯身就要下拜,卻有一道勁風將她虛虛扶起,女子淚光滿布,看着上官信,黑白分明的瞳像是被水洗過,好似一隻迷路的小鹿。

上官信溫柔道:「姑娘有什麼難處不防說來,在下能幫一定會幫。」

聽到這話,那女子好似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將事情娓娓道來。原來這女子叫清若,和妹妹清衣一同拜入仙門,誰知就在路上,負責引渡她們的師兄見色起意,想要將她們收為爐鼎,她拚死逃了出來,妹妹卻落在那群人手中。

上官信微微笑了一下。

清若臉色羞紅,似乎十分不安:「公子若是不願,小女子自然不會強求,畢竟那□□賊中已經有人突破了分神修為,實在是危險的緊。」

上官信的修為用肉眼其實根本看不出來,只是修為比他低的人都會下意識的覺得這人深不可測而已,他想了想,含笑道:「姑娘說的是,既然扯上了分神修士,那在下還是不摻和為好,抱歉了,姑娘。」

他說完,很有風度的繞開了清若,向客棧中走去。

清若壓根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直到上官信走上了二樓房間,她才反應過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這清若正是上次在雲嵐島被齊天揚一通嘲諷的姐妹花一員,憑着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和高超的行騙技巧,清若和自家妹妹攢下了大筆財富,正是準備金盆洗手找個好男人嫁了的時候,上官信這一路行來出手大方,而且修為起碼在分神以上,對女子又溫柔,早被她們看中。

為了製造一場完美的邂逅,她們可謂是下了血本,不僅真的去拜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宗門,還不著痕迹的引誘了來接她們的引渡弟子,天時地利佔盡,就等著男主角大殺四方,然後她們好來個順理成章以身相許,結果他居然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

老娘天姿國色沒看見嗎?

老娘楚楚可憐沒感覺嗎?

清若捂著胸口,不用裝就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倒引得客棧里幾個大漢不住呼喝,「小娘子!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只要你肯跟哥哥回家!」

「對對對!看小娘子這樣子,妹妹一定也是個美人兒啊!」

他們這樣一說,清若更加不敢在客棧中逗留,她和自家妹妹修為不高,如今只是築基圓滿,生怕真的被這些粗人糟踐。

上官信一杯酒入喉,見狀溫和的笑了笑,眼中卻有一抹暗色滑過。這些人,怎麼配長一張這麼像二叔的臉?真是……礙眼。

齊天揚打了個噴嚏,抱着楚寒非的胳膊輕輕蹭了蹭,這些天御劍門的氣氛一直不太好,他一點也不想出門了,每日只在自己的院子裏和楚寒非膩歪,能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到了後來,幾乎連床也不下了。

「怎麼了?」楚寒非摸了摸他的額頭,雖然修真者體質異於凡人,但總歸還是人,一些小病小痛照樣無法避免,甚至發起病來的時候比起凡人還要更難纏一點,他有些擔心的詢問。

「沒事。」

齊天揚抱住楚寒非過來摸他額頭的手臂,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興奮起來了。」

「興奮……」楚寒非舔了舔唇,輕輕的重複了一遍。

這些日子胡天胡地的,齊天揚一聽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臉色微紅,抬眼瞪他一下:「不正經!」

楚寒非慢慢俯身,和齊天揚的視線對上:「那你教教我,要怎麼樣……才算是正經?」

最後兩個字意味深長的打了個轉兒,尾音極為誘惑。

齊天揚翻身把楚寒非壓住,一口吻住了他的唇,桃花眼上揚,「今天就讓小爺教教你,什麼叫正經!」

兩人正要胡鬧,外面忽然有傳音進來:「齊師弟!楚師兄!魔尊到了!速速到劍氣閣集合!」

這聲音,是張停月的,他雖然對陳松有牽掛,但他生性正直,始終將補天放在了第一位,即使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但眼看着死期將近,還真沒幾個人能淡定,這些日子眾人或多或少都很壓抑,屬他最像正常人。

見楚寒非的臉都黑了,齊天揚笑了笑,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像哄孩子似的勸他:「沒事,沒事,等我們回來,再補償你好不好?」

原本想說幾句情話,比如補償你一輩子什麼的,結果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了,他欠他的太多,早就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許諾了。

楚寒非和他心意相連,自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摸了摸他蓬蓬的頭髮,「能和少爺在一起,就夠了。我和你之間,永遠沒有誰欠誰。」

齊天揚在他手心裏蹭了蹭,沒有說話。

言旭風到的正是時候,這會兒離三月之期只剩下十天,除了琴中劍的宿主至今未到之外,所有人都到齊了,說實話,原本眾人對於魔尊是不抱希望的,甚至有人暗搓搓的想過,這次補天要是有一個人沒去,那個人肯定是魔尊,誰承想到頭來人家魔尊都到了,還有個人沒露面呢。

繼齊天揚之後,那個不知姓名的琴中劍成了街頭巷尾婦孺閑漢口中最新的唾罵對象。

上官信怡然自得的坐在二樓用餐,對於那些詆毀自己的言論半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他原本就出身世家,即使不刻意去維持,禮儀做的也十分優雅。

「要我說那琴中劍的宿主和齊家那個真是半斤八兩!」樓下一道洪亮的聲音嚷嚷着。

上官信唇角的笑意微微凝滯了一下,目光轉向樓下,只見一群大漢圍了一桌,其中夾雜了一個面色白皙俊俏的年輕人,他們穿的不太像,不過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這是較為偏僻的門派服飾,這些人應該是同門的師兄第。

當前那大漢一句話說完,好幾個人便紛紛附和起來:「就是!就是!竟半點不為黎民百姓想想,真是罔為仙器宿主!」

上官信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那面色白皙的年輕人不說話,只是悶悶的喝酒,一個大漢拉了他一把,「白師弟,怎麼光喝酒啊?和大家聊聊啊!」

那被人稱做白師弟的年輕人聞言抬起頭,慢慢說道:「各位師兄還是少說幾句吧,上次的事,教訓還不夠嗎?」

卻不料他這話正像是一點火星飛進了油桶,大漢們頓時炸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罵出了聲。

「那齊家二少分明是私逃之後又想通了才回來的!憑什麼說是我們的錯?」

「就是!懦弱的膽小鬼……」

「我看是聽了白師弟的話,才幡然悔悟,偏偏還倒打一耙!」

……

上官信眯了眯眼,看那被稱為白師弟的年輕人雖然一直在試圖為齊天揚辯解,卻偏偏每一句話都能引起大漢們的憤怒不平,心中已然有數,他嘲弄的笑了笑,摸出身後背着的琴盒來。

琴中劍雖然被稱做琴中劍,但最後的那把劍通常卻是隱而不發的,比起劍,上官信更擅長的是音攻。

第一道音符流水般響起,接下來便是一首極為流暢悠揚的曲子,這琴聲在小小的客棧里回蕩起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正站在上官信身邊的夥計更是迷醉,瞳孔微微發散,連手裏的托盤都快拿不住了。

一曲終,上官信笑盈盈的向還在迷醉中的夥計招了招手,將一塊上品靈石放在桌上。

曲子再美也不能當飯吃,靈石和桌面接觸的響動頓時將夥計拉回了現實,他看着那塊上品靈石吞了吞口水,為難的說:「這,客官,我們這裏小本生意,實在是找不開啊!」

上官信微微笑了一下,溫和有禮:「這便當作……壓驚的補償罷。」

夥計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忽然一道驚恐到尖銳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殺人啦!」

夥計心中一跳,抬眼向下看去,只見那邊一直在喝罵的大漢們都七倒八歪在了桌上,鮮血蔓延開來,還有一個白皙的年輕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是真真正正的七竅流血,人已經沒氣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修真]少爺悠着點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修真]少爺悠着點
上一章下一章

第1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