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福星,合作人來了

213福星,合作人來了

三人見到這盛茶水的葫蘆時候,是如何的驚喜、愛不釋手暫且不提。

卻說余淼淼、趙蠻、畢闊一行人又從村頭的朝廷探子面前大搖大擺的經過,往維水河去了。

畢闊早前也看好了幾處地方,給趙蠻一一指了出來,都是水流量大且穩定,位置還算開闊。只是都是荒蕪人煙,又被山環著,沒有好路能夠進來。

這還是因為這山林先前有瘴氣,不能夠進來了,才有這樣的空置荒地,不然早就被佔了。

當然這山現在屬於余淼淼,地倒是不用再花錢了。

最後,余淼淼勉強選了一處山腳的位置。

余淼淼看上這裏距離請人修的通往房陵城的通路最近,再修一條岔路過來最為方便。

這裏要安置水力紗車,就得在附近修建作坊,以後紡出來的線,編織的衣服都得從這裏運送出去,必須要考慮路的問題。

至於荒蕪?到時候毛紡織品走俏的話,這作坊熱鬧起來,自然也會帶動周圍重新建設起來的。余淼淼並不擔心。

只是這樣一來,修整這一片荒地,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就是她不久前得的那兩百貫全部拿出來,也是遠遠不夠的,更別說羊毛、運輸、銷售、人手和工錢的問題了,好在修作坊的磚頭不需要另外花錢,直接從趙蠻的窯廠裏面拖來就是了。

修路、人手也是夠的。等這幾天山上開始收豆子了,不用那麼多人搬水和打理,可以挪一些過來。

余淼淼還想着直接光明正大的雇傭一些人手,免得引起劉亭洲和王朗的懷疑,畢竟這兩人現在是對趙蠻盯得很緊。

從他二人開始緊盯着柳樹屯以來,因為流民之事,又是西北開戰,倒是對殘缺的「流民」沒有太大的懷疑,再者,這些光明正大走出來的人也都有戶籍。也是經得起查。

回來的路上,余淼淼又將諸多問題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最後總結,還是得找個有實力,又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

趙蠻找的人余淼淼自然是相信的,只耐性等著這合作人上門來。

這天晚上,夜深人靜時候,余淼淼才詢問趙蠻,今天畢闊的來意。

趙蠻本不打算讓余淼淼操心這些事情,可想到余淼淼不同於一般閨中女子,他還是將畢闊的來意說了,等著看余淼淼的反應。

余淼淼聽到說「血月」,是真的有些好奇,可重點卻跟趙蠻截然不同,「血月?畢闊可以預測出來?他也太厲害了!」

說着,手指在趙蠻身上戳了戳。「你不早點說,我好問問他是如何推算出來的。八月十五到八月十七期間,還有大半個月呢,問他能不能做個望遠鏡,我們到時候去山上看月色吧?」

余淼淼雖然不是天文愛好者,但是血月卻是知道的,她在現代社會就見過幾次紅月亮。尤其是這一兩年,血月出現的比較頻繁,媒體報道的也不少。

偶爾掃一眼新聞,也算是掃盲了。

不過說到推算,她可就是抓瞎了。

她只知道月全食的時候,和日全食時天空一片漆黑不同,整個月亮都會變成古銅色偏紅,俗稱紅月亮,也叫血月。

月全食啊,這還是大宋,居然能夠預測,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東漢時候張衡就能夠正確的解釋月食的成因,現在距離東漢又過去將近千年,真的有這樣的奇人也不奇怪。

趙蠻對余淼淼的反應,有些驚愕,雖然他自己也對血月影響國運之說嗤之以鼻,但是像余淼淼這樣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卻是做不到。

盯着余淼淼半響,可余淼淼現在連自己的羊毛大計都忽略了,只想着,要去問問畢闊,「房陵能不能看到血月?月全食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夠看見的。你從來沒有見過嗎?我以前見了……」

話未說完,她頓時一個激靈,及時打住了。以邊冬圾。

可對上趙蠻漆黑如墨的眸子,她又有些心虛,抿住唇,不敢直視他,只將頭埋在薄被裏,不再說話了。

趙蠻「嗯?」了一聲,看着她的頭頂,伸手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帶着繭子的手摸到余淼淼臉上,她閉着眼,完全不敢看他,只耍賴道:「又困又累,我們睡覺好不好。」

突然後腦勺一重,卻是趙蠻將她按在懷中了,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散開的頭髮,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道:「那就睡覺。」

趙蠻其實並不想知道,她又不是第一次露餡,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問,卻並不想問,一點也不想。

見余淼淼身體動了動,卻是往他懷中貼得更緊,他心中一松,幽亮的眸子看着被月色照得透亮的窗戶,低低的喊了一聲:「淼淼……」

這聲音低啞,又帶着一股子慎重,像是重力的吸引,余淼淼貼在他胸腔上,感覺到微微的起伏震動,她的心也跟着一顫,忍不住回應他:「七郎……」

趙蠻應了一聲,垂下頭來,手從她的髮絲挪到頸部,不輕不重的捏了兩下,狀似隨意的道:「在我面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以後不用謹慎。」

余淼淼含糊的「唔」了一聲,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只捏了幾處,她就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他,不容躲閃。

月光下趙蠻冷硬的五官,像是也柔軟起來,她只覺得耳朵一酥,就聽他道:「可記住了?」

聲音里說不出的蠱惑。

見余淼淼應了,趙蠻才拍了拍她的頭:「那就睡覺。」

余淼淼哪裏還睡得着,亂七八糟的想了想,這才想到今晚的談話主題來「血月現,國之將衰,必有妖孽為禍」

竟然被她帶歪到水溝里去了。

她沒有打算扭轉這時候人們的迷信思想,也沒有這個能耐。

可這個妖孽的名頭,要是真扣在趙蠻頭上,那就是一身騷。

余淼淼首先想到的就是,妖孽可以是任何人,人家要是說趙蠻,他們也可以找個人來轉移視線,別怪她心狠,她都不能活了,也顧不得什麼。

可一問趙蠻,發現居然沒有可以替代的,尤其是趙蠻的那幾個對手,都是名聲還不錯的,太子仁德寬厚,誠王雖然性子鋒利一些,但是跟趙蠻一比較,那算是小巫見大巫,老趙家的人不少,但是都沒有趙蠻的名聲差。

再加上趙蠻之前的命格傳聞……余淼淼瞪着眼看着趙蠻,趙蠻也凝視她,挑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你自認倒霉吧!

余淼淼默默的安慰自己,算了,混成這樣的,也十分難得。

已經都這樣了,想要將他洗白,難度也太大了,而且那些災民受苦這麼久,只要有人鼓動,有了發泄的出口,那才真的糟糕。

思來想去,她問:「他們老盯着你做什麼?他們那些在朝中有聲望的皇子們才應該是對手吧?就算是有幾萬人兵馬,又能做什麼。」

趙蠻這才將,誠王將太子和他扯在一起的事情說了。

誠王在房陵肯定是有後手的。

「那不是還有太子嗎?太子要是個有本事的,肯定會藉此將誠王打入塵泥,若是只撇清和你的關係,置身事外,倒是個沒有本事的。」

趙蠻這才勾了勾唇角,淼淼這是跟他想到一處了。

不管是他,太子還是誠王,都是想一箭雙鵰。

余淼淼又道:「災荒是老天爺的意思,無法解決,能夠做的有限,而且大宋又不是這第一回有災情了,以前沒有血月不也有災難嗎!」

余淼淼倒是記得以前看過的一篇論文中提到過,兩宋時期由於氣候變得乾冷,使得旱災在明顯增多。從十世紀開始,到十一世紀上升到每百年二十一次的水平。

想想現在大宋稍微有些扭曲的歷史,正好處於這個時間段內,也就是說基本上每五年就會來一回乾旱。

乍然想起這件事情來,她又搜颳了一下自己的記憶,記得最近一次乾旱是在三年前。

聽說是西南,播州、大理皆被捲入其中,死了不少人。房陵那一年的降雨也少,不過比今年的情況要稍微好一些。

她心中有個想法,中國古代對於自然災害並沒有專門的統計研究,都是在年史、或是帝王傳記之中帶過,主要還是講述帝王的功德的,後世人對此的研究就是從其中查找統計出來的。

她可以留意這件事,也能提前做些防範,宋朝時候正是處於氣候異常期……

不過這事要做起來難度也是極大,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等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倒是可以攛掇畢闊帶着學子做這些研究,引導他們將大宋的災難和從前的時期進行對比,不怕他們不重視。

「旱災先不說,但是兵禍卻是人為,血月說是爭與兵,上次不是說吐蕃戰力不強嗎?又都是為了秦州一帶的木材利益,為難的是西夏人……」

余淼淼說了不少的意見,都被否決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了,最後她也想不出來了,只好道:「那就不解決,找個更大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大宋沒有,從別的國家找也是可以的。」

方法是很簡單粗暴,但是這可是現代社會最常用的、也最有效的招式。

具體是什麼更大的事情,如何轉移注意力,余淼淼就說不清楚了,不過這已經很夠了。

趙蠻頓時目光一亮,因為她的這個提醒,已經想到了法子去彌補原先辦法中的不足之處,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色,他拍了拍余淼淼的後背:「你先睡覺,我去去就來。」

余淼淼眨巴着眼看着他,「有主意了?」

趙蠻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出去,就是跟他們安排一些事情。」

這個「他們」指的是暗衛。

余淼淼「嗯」了一聲,趙蠻起身,拿了一旁椅子上的衣服隨意披上了,大步出去了。

等趙蠻交代完事情,馬上就有暗衛趁夜離去。

剩下的時間不多,他得抓緊了。

趙蠻回來的時候,余淼淼已經睡著了,他無聲無息的爬到床上,目光里浮現一抹柔和,越發確定余淼淼就是他的福星。

又過了三天,余淼淼一波一波的事情安排出去,手中的錢也瞬間撒光了,只是安排也不用她動手,卻也覺得忙得腳不沾地。

空閑時間,還得跟着藍老爺子學蠱術,那些雪茸她現在瞧久了,也不覺得如何噁心了,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愛起來。

這天黃昏時候,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駛進了柳樹屯,引來不少注視,車上的人還不嫌自己排場大,撩開車簾沖着村頭盯梢的縣衙探子打招呼。

「已經跟知府劉大人和王知縣都報備過了,不是商談什麼秘密的事情,你們要是好奇,誰是頭兒,來跟着一起聽聽,也不是見不得人的。」

這明目張膽的話,叫自覺隱藏了許久的探子,差點綳不住。

一時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好像不好。

他們可是探子啊,什麼是探子?就是不能公開的!他們在這裏看着菜地和搗鼓爛樹葉子,容易嘛!就不能叫人安靜的當個探子嗎?

現在被這人一眼就給剝皮了。

見這人依舊目光灼灼的盯着,這幾個探子只覺得自己才是被盯梢的。慌不迭的走了,都這麼說了,他們哪裏敢真的去聽。

這一去,要是這傢伙是詐他們的呢?

「這是誰啊?這麼囂張。」一個探子小聲問同僚,一個做探子比較久的老人。

「房軻,房家大郎君。」

「房家不是都搬離房陵了嗎,聽說在益州和興元府啊,就留一個房傲南在房陵,現在怎麼又回來了呢?」

老探子教育小探子:「誰知道呢,聽說房大郎君性格古怪,別去惹他,以後見到他離遠一點,准沒錯。」

說着看了看房大郎君,見他正笑着沖這邊打招呼呢,還招手呢,趕緊偏開視線,繼續給菜澆水。

「哦!」

這兩個探子的對話聲音極小,遠在馬車裏的房軻自然是聽不見的。

不過見這兩人都背對着自己,他倒是笑的更加開心了,還探著身子看着窗外,一面又吩咐車夫啟動。

車內,跟他斜對角坐着的、一個姿容俊朗的年輕公子,忍受不了的沖着房軻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

(記得看附言,有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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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乃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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